第 26 章 改誌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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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無猜!
    “北裏大學肯定是穩當的。”中午,唐昕對白禾如此說,“網上的誌願填報專家,看了你的分數,都推薦你報這所學校。”
    白禾用牙簽穿好了切塊的哈密瓜,皺眉說“媽,你要是再說磚家推薦,我都不敢報了,網上的磚家都不可信,都是騙錢來的。”
    “好好,你不信網上的專家,那言譯的話總沒錯吧,北裏大學還是他推薦給你的呢。”
    “哼,我要是落榜複讀了,言譯必須負責”白禾故意說,“陪我一起複讀”
    言譯切了西瓜和火龍果拚盤,遞到唐昕麵前“好,我答應你,會負責。”
    雖然白禾是開玩笑來的,但他語氣似乎很認真,唐昕連忙說“那可不行,你讓人家理科狀元陪你複讀,你多大的臉呢。”
    白禾撇撇嘴“其實,還是擔心落榜。”
    “北裏大的風險,比港大低很多。”言譯說,“你連港大都想衝,北裏大反而畏畏縮縮”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好嗎。”
    唐昕說“明天是誌願填報最後一天了,你考慮好了嗎,就填北裏大學”
    “嗯,考慮好了。”白禾斬釘截鐵地說,“就衝他們的海景樓宿舍,拚了”
    “海風吹著,那得多潮濕啊,被子衣服可要勤換洗,你這丫頭,你還不會洗衣服呢,這可怎麽辦。”唐昕操心地說,“宿舍有洗衣機不”
    “可能沒有吧。”
    “那這個假期,好好在家學洗衣服真是的,出去讀大學就是大人了,這些基本生活技能也要學會,讀大學了可不像在家裏,髒衣服往籃子裏一扔,就有人幫你洗的幹幹淨淨。”
    白禾轉頭問言譯“我們倆的學校是互通的哦,宿舍樓挨得近嗎”
    言譯“看了一下地圖,不遠,五分鍾能到。”
    唐昕嚴厲地說“你還想叫你弟弟給你洗衣服白禾,能有點兒當姐姐的樣子嗎”
    白禾無辜地說“姐姐,不都是這樣當的嗎”
    言譯隻是笑,心裏漾了許多幸福。
    “你們的宿舍也是在海邊嗎”白禾好奇地問言譯。
    “不是,你們學校正好擋在了醫科大前麵,我們看不見海。”
    “哈哈,那我還對不起你了,擋著你們看海了。”
    言譯“請不要帶著炫耀的性質道歉。”
    白禾東倒西歪地笑了起來,言譯遞給她一塊烤紅薯,很貼心地切了一半。
    因為她吃不完整個,剩下半個,他自己吃了。
    唐昕最喜歡午後跟一雙兒女相處的時光了,脈脈溫情,輕鬆愉快,她笑著說“一樁大事也總算了結了,不過啊,我刷短視頻看到,大學裏麵有些學生借網貸,甚至還有女孩去搞什麽o貸,白禾,你可千萬不要上這種當啊,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時刻留心啊。”
    白禾很無語“媽,你不要去看那種短視頻嘛,你越喜歡看,大數據就越會給你推
    薦類似的,看多了,你就覺得好像大學生都去借網貸了,這隻是極少數的個例。”
    “但總有人上當吧,說明還是有人受騙吃吃虧的。”
    言譯連忙說“阿姨,我盯著她,不會讓她吃虧。”
    “幸好還有言譯在,你可要把你姐姐看好了,不要讓人欺負她,騙子,還有些不懷好意的男同學,我可把白禾交給你了。你們姐弟倆有商有量的,每天都要見見麵,聽到了嗎”
    “嗯。”
    下午兩點,白禾跟言譯去學校機房進行誌願的填報。
    其實,家裏和網吧都可以登錄填報誌願,但同學們更傾向於去學校機房,因為機房裏有好些個老師現場指導填報工作,避免出錯,畢竟這可是人生大事。
    學校機房的電腦需要排隊使用,有的同學在填報的時候還在糾結選哪個學校,根本沒想好,就導致耗時過長。
    但這事兒呢,也不能催,畢竟關係到未來,所以排隊的同學隻能耐心在走廊裏等待著。
    白禾注意到,言譯似乎有點焦灼,雖然他表現如常,但額間還是滲了一層細密的汗,時不時看看手機時間。
    怪事情,連高考都不緊張的家夥,填報誌願的時候居然會緊張。
    白禾用手背擦了擦他的汗,言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躲閃。
    “怎麽了緊張什麽。”她問。
    “沒。”
    “你看你,汗都出來了。”白禾繼續踮腳給他擦汗,這下子言譯不躲了,閉上眼,任由她細膩的手背輕輕擦拭了他的額頭。
    手上的汗,她全揩在了他的衣服上。
    塑料姐姐一貫的作風了,言譯也不計較。
    “別緊張啊,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嗯。”
    言譯隻是希望這件事盡快塵埃落定。
    係統遲一分鍾提交上去,她就有改變主意的風險,祁浪是她喜歡了好多年的人。
    言譯問她“為什麽改變主意不去港大了”
    白禾背靠冷冰冰的瓷磚牆壁,沉聲說“不想一直在他後麵追了,想著,隔得遠一點,也許會比較放得下。時間和距離是治愈一切的良藥,我決定要忘記他。”
    “真的,還是說說而已”
    白禾斬釘截鐵說“那天見了黎漫,看到她的狀態,一下子就警醒我了。那是我最不願意成為的樣子,為了一個人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終日明明,我自己也很優秀,為什麽總要追著他跑。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跟他說了,我不填報港大了。”
    “你跟他說了”
    “嗯,說了,鬆了一口氣。”
    她是鬆了一口氣,但言譯似乎更緊張了。
    終於,輪到他倆填報誌願了,倆人進機房使用同一台電腦,白禾先填報,言譯幫她嚴格把關每一步,從輸入身份證準考證登錄係統,到學校和專業代碼的反複核對,再到二三誌願的選擇,直到最後一步點擊提交。
    隨後,言譯也熟練地填報了北裏醫科大學。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
    他們要一起上大學了。
    整個暑假,都是白禾跟言譯兩個人度過,祁浪沒再回來過。
    看他的朋友圈,他似乎和幾個友人在環遊世界,昨兒還在巴黎鐵塔,今兒又到了威尼斯水城
    朋友圈裏的照片白禾都戳開來看,有時候也會看見他的身影,但不多,都是朋友無意間用相機將他拍下來。
    有一張照片是金字塔的背景,祁浪戴著黑色口罩,布料撐起了他挺拔的側臉輪廓,半張臉都被遮住了,眉骨之下是一雙深邃漂亮的眸子,看起來分外囂張。
    大片的火燒雲籠罩著壯麗巍峨的金字塔,成為了那個驕陽燦爛的少年最濃墨重彩的背景色。
    白禾給那條朋友圈點了個讚。
    幾天後,她收到了一份來自海外的禮物,一盒精致昂貴巧克力,一張沙漠夜空、星辰閃爍的明信片。
    明信片上有一行手寫的拉丁文字
    erasera,adastra。
    白禾上網查閱了翻譯軟件才弄明白,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循此苦旅,以達星辰。
    她很喜歡那張明信片,珍藏在了手賬本裏。
    而他們三個的友誼,似乎就此散漫了。
    雖然存在,卻像塵埃淡淡,漂浮在空氣中。再不似當初那般鬥轉星移、日升月落的篤定感。
    或許長大的意義,就是學會別離。
    暑假期間,白禾跟言譯合作,共同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豪宅別墅家庭裏幫忙帶六歲大的富二代小朋友。
    白禾負責陪小朋友玩耍,言譯負責給小朋友補習功課。
    因為言譯閃閃發光的理科狀元身份,所以談下來一個假期十萬塊的補習費,先交錢後上課。
    有錢人家也確實大方,很爽快地轉了賬。
    言譯也盡心竭力地幫小孩補習著,沒成想,小半天不到,倆小時,人家富二代小朋友就感覺枯燥了,哭著鬧著不想學習,隻想和白禾姐姐一起看動畫片。
    以至於他看見言譯,就把他推出家門,死都不肯學習。
    沒辦法,溺愛孩子的家長隻能跟言譯道歉,補習取消,課時費退一半。
    於是言大狀元兩個小時含淚掙了五萬塊。
    白禾深深感慨著,自己每天陪小朋友看動畫片,逛遊樂場,結果還沒言譯一個上午賺得多呢。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啊。
    八月初,白禾跟言譯都收到了各自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雞飛狗跳的暑假生活臨近尾聲,開學的日子漸近了。
    梁山聚義三人組小群裏,白禾給祁浪發了消息
    iy“7,回國了嗎”
    興許是設置了特別提示音的緣故,他回得特別快。
    7“就這兩天了
    ,你們什麽時候開學”
    iy“下周三,我跟阿一就要出發去北裏了。”
    7“這麽早報道不是還有十幾天。”
    iy“待在家裏也很無聊,提前去學校,可以在周圍逛逛。暑假我們都沒出去過,兼職賺了點錢,就想出去旅旅遊什麽的。對了,國外好玩嗎”
    7“還行,就那樣。”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話了。
    她和祁浪聊天的時候,言譯大部分時候也不會加入進來。
    他們三個的關係似乎在漸漸淡去,以後可能也會越來越淡,白禾要適應這一點。
    祁浪身邊永遠不缺熱鬧,他不會寂寞的。
    終於,到了要出發去北裏的日子,白鑫誠開車送他們來到了高鐵站,夫妻倆將白禾言譯送到了入站口。
    言譯接過兩個大箱子,白禾牽著他的衣角,倆人回頭跟父母道別。
    “阿一啊,照顧好小百合啊。”唐昕竭力忍住淚水,揮手道別。
    白鑫誠卻說“白禾,你別總使喚阿一做這做那的,欺負人家老實,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要照顧他啊。”
    “他才不老實嘞”白禾反駁,“我才是被他欺負的那個人好不好。”
    “好了好了,快快進站吧,別磨蹭了。”
    白禾跟爸爸媽媽最後一次擁抱,眼睛也有些泛酸了,竭力忍住眼淚,覺得哭起來有點孩子氣。
    檢票進站之後,朝著站台通道走去,最後一次回過頭望向爸爸媽媽,媽媽靠在爸爸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白禾不忍再看,回頭時眼前一片模糊,幾乎哽咽了起來。
    長這麽大,從沒離開過爸爸媽媽身邊,可幼鳥也終有離巢的一日,白禾感覺自己正朝著成年人的世界邁步。
    她必須勇敢堅強,昂首闊步地向前走。
    言譯拎著行李箱,騰出一隻手牽住了她。
    略帶粗礪的溫暖手掌覆上來,白禾從未有一刻、如此刻般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幸好,身邊還有言譯。
    她不是一個人在長大,言譯陪著她一起長大,所以她根本不需要畏懼任何事。
    言譯提著兩個行李箱子上了車,擁擠的人群中,他還怕她走丟了,不住地回頭說“你牽著我的衣服。”
    “跟著呢。”白禾說,“不會丟的,又不是小孩子。”
    “現在開始,我就得拿你當小朋友。”
    “我是你姐,懂不懂長幼有序”
    兩人找到了對應的座位,並不挨在一起,兩人的座位位於車廂的最前部,靠著窗相對而坐,中間有個小桌板。
    言譯皺了皺眉,檢查了車票。
    二等座車廂的位置基本都是並行朝前,偏這四個座位兩兩相對,他和白禾一起買的車票,居然沒能坐在一起。
    好在相隔也不遠。
    言譯將兩人的行李箱抬上了頭頂的架子,這時,中
    排座位有幾個打扮清爽、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偷摸地打量著言譯,低聲竊語。
    有個膽大的短發直劉海女生,走過來,對言譯綻開甜美的笑容“小哥哥,能不能幫我們也放一下箱子呀”
    言譯沒應聲,沉默地扛起了她手裏的白色行李箱,放進了行李架上。
    處於人堆裏,白禾才發現,言譯這小子真是惹眼的。
    無論是肌肉蓬勃高個兒身材,還是清雋帥氣的五官,人潮中無疑於鶴立雞群,惹人矚目。
    難怪會有小姐姐主動找他尋求幫助,就一般的普通男生,想對漂亮女孩獻殷勤,人家都不樂意找上來呢。
    “真是太謝謝了”短發直劉海女生熱情地向言譯道謝,“多虧你了。”
    “不用。”言譯平靜地說。
    顯然,這個女生並不滿足於此,又問他“你看著是大學生吧去北裏上大學哪個學校啊”
    “北醫科。”
    一聽北醫科,短發直劉海女生眼睛更加發光了,要知道北醫科今年的錄取分數線,絲毫不會比清北低多少,國內醫科大的頂尖院校了。
    本就英俊漂亮的大帥哥,身上又多了一圈學霸光環,還不秒殺全場啊
    “真是巧啊,我們幾個是北裏大的,加個微信嗎帥哥,以後常聯係,約著出去玩玩本,或者狼人殺什麽的,我們基本等於是校友了。”
    說完,她已經將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遞了過來。
    她是很自信的,白禾看得出來,漂亮的女孩都有自信,主動出擊少有失手的。
    隻可惜,今天她碰上的是言譯。
    言譯說“我女朋友是北裏的,跟你們是校友,或許可以認識一下,我就不加了。”
    說完,他坐到了白禾身邊,握了握她的手。
    “啊,她是你女朋友啊。”短發直劉海女生尷尬地說,“剛剛聽到你叫姐,我們還以為”
    “姐弟戀。”言譯直言不諱。
    “啊抱歉抱歉,打擾了”她向白禾不住道歉,“真不知道是你男朋友,誤會了。”
    “沒事沒事。”白禾連忙擺手。
    女孩坐了回去,白禾也把言譯趕回了對麵的位置上,壓低聲音嘟噥“幹嘛利用我當擋箭牌”
    言譯說“我也可以讓你利用。”
    白禾撇嘴“我才不,我大學可是準備要談戀愛的,你別擋我桃花就是了。”
    言譯抬起漆黑的眸子,深摯地望著她“喜歡什麽樣的”
    白禾幾乎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祁浪那樣的。”
    說完才想起自己剛發了誓,要忘記他,重新開始。
    她試圖找補“我是說祁浪那種成績好的。”
    言譯“要他那種狀元是吧。”
    白禾得了台階,順勢就下來了“對對,要狀元”
    “你學校裏應該沒幾個狀元,要不要把搜索範圍擴大一點,把我們醫科大也算上”
    這話說出來,白禾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睨他一眼。
    少年眼神灼灼地勾著她。
    倏而,白禾一腳踹他膝蓋上
    “你小子,都還沒成年你就要亂倫是吧連你姐都敢調戲”
    言譯的膝蓋著實讓她的小涼鞋踹疼了。
    疼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半個車廂的人都聽到了,擠眉弄眼地望過來。
    言譯麵皮薄,耳朵燙紅了。
    aaaheiaaahei
    動車緩緩開動了,有個微胖的男人走了過來,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白禾身邊的空位上。
    他一坐下來,一個人占了一個半的位置。
    白禾連忙朝裏麵挪了挪,這胖子也完全不客氣,她挪多少,他就占多少。
    白禾有點無語,將腦袋別過去看窗外的風景。
    aaado美女,一個人啊來看完整章節”微胖的男人試圖找白禾聊天,“真巧,我也是一個人,認識一下。”
    “不用了。”白禾禮貌地拒絕。
    胖男人咧嘴笑了笑,不再言語。
    沒一會兒,白禾感覺到他不斷在挪動身子,每挪動一下,就像有塊肉在她身邊蹭來蹭去,格外不舒服。
    白禾眉頭皺了起來,隱約察覺到了他占便宜的意圖,但又不確定。
    這種情況,如果是蘇小京,不管是不是她都會暴走怒罵。但白禾不會,作為社恐i人,她永遠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下意識地反省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白禾望他一眼,看到他正在專心致誌玩王者。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這時,言譯站了起來,拍拍這個微胖男人的肩“哥們,換個位置。”
    “誰要跟你換。”男人一口拒絕。
    言譯也沒有勉強,拎著保溫杯,徑直朝車廂中部的茶水間走去。
    微胖男人以為他放棄了,繼續玩遊戲,嘴裏喃了聲“傻逼。”
    卻不想,言譯接了一杯滾燙的開水走回來,站在胖男人的座位邊,杯底碰了碰他略微禿頂的腦袋。
    這哥們抬起頭,堪堪迎上了言譯沉靜如潭的黑眸。
    “給你兩個選擇,一,滾到對麵去坐;二、我一不小心手滑了把你燙成死豬頭。”
    雄性生物間的氣場不需要語言,往往一個眼神就足以威懾。
    胖男人跟言譯對視了幾秒鍾,看到了這少年眼神裏的狠絕,有點怵了,忙不迭地起了身,直接去了另一節車廂。
    言譯坐到白禾身邊,吹了吹杯子裏的熱氣,遞給她“小心燙。”
    白禾在言譯身上感受一股靜水流深的力量。
    凶猛,卻可靠。
    她低頭淺淺地喝了水,臉莫名有點燙。
    列車在下一站停靠了十分鍾,有乘客陸陸續續下車,也有人上車。
    白禾對麵的位置上來了一個戴黑口罩的高瘦少年。
    他穿一件黑色的寬鬆運動t,背著單肩包,額
    前掛幾縷碎短發,側過臉時拉出鋒利的下顎線來。看。完整章節,雙腿分開坐,恣意又放鬆。
    他落座之後,便摸出airods戴上聽音樂了,一股子高冷不可侵犯的調調。
    白禾用手肘戳了戳言譯,低聲與他耳語“誒誒,對麵那個男的,像不像我們的某個朋友。”
    言譯隻睨了他一眼,白眼已經翻到了火車頂部。
    他戴著口罩,白禾就一直盯著他看啊看,看啊看
    哪哪兒都像,一雙勾人的灼灼桃花眼,眼尾一顆淡淡痣痕,鼻梁挺拔的弧度也像他
    她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怕莫是思念過度,出現幻覺了。
    怎麽可能呢,某位朋友現在應該在港大啊。
    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就上車沒過十分鍾,就有兩個小姐姐走過來跟他搭訕了,不過他興致懨懨,連耳機都沒摘,擺手拒絕了。
    喵的,怎麽個人魅力方麵也和某個招蜂引蝶的臭渣男這麽像
    白禾中途去了趟洗手間,走回來時列車忽然減速,慣性使然,白禾向前一突,差點摔在過道邊。
    幸而少年伸手扶了她一把,將她兜入懷中,小姑娘沒站穩,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小心。”他嗓音低醇有磁性。
    聲音,也這麽像
    白禾一把摘掉了他的黑色絨布口罩,看著麵前這張英俊帥氣的臉龐“我就知道就知道是你”
    祁浪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欣賞著某人驚訝又慍怒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滿意。
    “我一上車言譯就認出來了,偏你還在東看西瞅,我一望過來,你就假裝看別的地方。”祁浪捏著她的臉,笑得沒完,“我們小百合真的好呆啊。”
    白禾紅了臉“我以為你在港大嘞誰會想到,你莫名其妙跑來跟我們一起坐動車啊。”
    祁浪用膝蓋頂了頂她“你是不是以為你出現幻覺了。”
    白禾被他這一頂,莫名地刺激了一下,連忙撐著他肩膀站起來“所以你到底為什麽會出現,你不解釋清楚,我就隻能拿你當幻覺。”
    祁浪聳聳肩“說好的一起上大學,忘了”
    白禾坐回言譯身邊,擰眉說“什麽時候說好的”
    “夏夢蘇醒曲。”祁浪提醒道,“夏夢的願望,就是和陸淇深一起上大學。”
    祁浪說的是劇本殺裏的名字。
    她是夏夢,祁浪是陸淇深,而夏夢在陸淇深身後寫下的心願,也是一起上大學。
    “可可那是劇本殺啊又不是真的。”
    “也不全是因為劇本殺。”祁浪將黑色書包扔白禾懷裏,讓她幫他拿著
    “沒有你們在身邊,我不習慣。”
    “所以”
    “所以係統關閉的前三分鍾,臨時改誌願,報了北裏大學。”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