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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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浪看中的這家私房菜餐廳, 裝修風格極有蘇杭的風味,園林式的入門,修建著清新雅致的流水小橋, 餐桌位於亭台樓閣之上, 拾階而上,回廊曲折, 菜品也都是最正宗的江南菜。
    祁浪拿著ipad點餐,也沒有問他們的意見,但服務員呈上來的菜, 卻是三個人都愛吃的。
    多年的朋友,默契度拉滿。
    白禾好奇地問言譯:“醫院這種地方, 怎麽會著火呢?”
    言譯推測道:“門診大樓內部在進行施工改造作業, 可能是施工過程中的火花引燃了材料, 才燒起來,具體原因需要有關部門進一步調查了,我也不太清楚。”
    “真是太可怕了, 那傷亡情況怎麽樣啊?”
    還以還沒說話, 祁浪不滿他們一直在聊天, 打斷了她:“你問他?你是新聞社的,這種信息, 作為記者不該盡在掌握嗎?發生了這樣的大新聞, 你還不快回去加班, 跟我們在這裏吃飯。”
    “拜托, 是誰要請我吃飯的!”白禾皺眉, 不滿地說, “而且主編知道我經曆過火災,不讓我負責這個新聞。幹嘛幹嘛, 我平時加班你說我隻知道工作,現在又催我去加班。”
    祁浪沉默吃飯,不再多說。
    分明言譯死裏逃生,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但他心裏就是別扭…
    “祁浪,明天我會去我們的整形醫院看看,叮囑一下消防問題。”言譯說,“這件事敲響了警鍾,我們這樣的私立醫院,承受不起火災這種重大安全事故。”
    “嗯。”他低頭用勺子舀湯喝。
    “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明天有安排,你辦吧,我放心。”
    “那行,晚上再跟你細說。”
    白禾看著倆人莫名詭異的氣氛,平時聽他倆拌嘴吵架習慣了,忽然這麽友好,真不適應啊…
    然而,友好的氛圍並沒有維持太久。
    言譯接了一個電話,對兩人說:“醫院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我先過去一趟。”
    祁浪皺眉:“什麽事這麽急,飯都不讓人吃完,不是說家庭大於工作嗎?”
    “應該是火情相關的會議,事出緊急,沒辦法推辭。”說完,他拎了外套匆匆離開,手在白禾的肩上按了按,讓她安心。
    白禾目光追著男人出了門,一回頭,卻發現祁浪視線落定在她臉上。
    她連忙夾了一塊鱖魚肉擱他碗裏。
    這一頓,祁浪食不甘味。
    白禾察覺到他情緒不怎麽對勁,大概也能知道原因,但她不會主動提及,祁浪自然更加逃避。
    晚上,祁浪甚至不等她洗澡,回家之後揪著她的手進房間,關上了房門,將她按在牆邊熱吻。
    動作近乎於強吻了,白禾好幾次避開他,但祁浪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堵住她的呼吸,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唔…小七!”
    男人眼底有渴望,也有竭力壓製仍舊漫溢的情欲,他將她如獵物般圈在懷中,而這強大氣場,讓白禾逐漸意識到…難以逃脫。
    她臉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驚慌神情,試圖反抗,祁浪卻攥住了她的手,按在了牆上,讓她最大幅度地迎合著他。他鋒薄的唇覆上了她的,試圖吞咽她,凜冽的氣息讓她無法招架,他的愛熾熱燃燒著,幾乎要將她燒成灰燼了。
    “啪”,牆邊的燈光開關被他們碰到,房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在白禾驚慌之際,祁浪借著這一陣黑,抱著她扔在了大床上,在她起身時,他已經扯了領帶覆上來。
    “祁浪!”她再度驚叫,“別這樣!”
    “你和他做過嗎?”男人幾乎喪失了全部的理智,親吻著她耳鬢臉頰直至頸項的每一寸雪白肌膚。
    他一隻手以絕對占有的姿勢,扣著她的下頜,另一隻手已經探入裙,內,粗,暴地拉了下來…
    “做的時候,會想我嗎?”
    下一秒,隻聽清脆的一聲巴掌響,祁浪左邊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他跪在她身上,腦袋偏向了一側,寂寂的月光籠罩著他鷙冷的輪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是真的…不愛了。
    白禾感受著手掌心的酥麻,如同萬針刺膚般的疼痛,試圖撫上他的臉:“我不是故意,七,疼嗎…”
    祁浪後退兩步,沒有手杖的支撐,身影潦倒踉蹌,險些摔跤。
    白禾連忙上前扶他,他用力擲開了她的手,強忍著膝關節的抽搐和心髒刺穿的疼意,踉蹌著離開了她的房間。
    ……
    深夜,言譯忙完醫院火災的後續工作之後,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了家。
    過去無論多晚,白禾總會在島台邊給他留一盞夜燈,但今晚,房間黑漆漆,冷冰冰的…
    他察覺氣氛的不對勁,皺眉,大步流星上二樓,推開了白禾的房間門。
    少女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月光傾灑,她輕微地抽泣著,衣衫淩亂。
    言譯感覺心髒被一雙無形的手捏爆了,他撲上前,跪在床邊,伸手觸碰她冷冰冰的手臂,碰到的一瞬間立馬又抽回來,不敢侵犯。
    “怎麽了?”言譯眼底蓄積了沉沉的怒意,“他欺負你了?”
    .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他起身想提刀捅死那該死的混蛋,直到她的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袖。
    白禾抬起惺忪的淚眼,望著他,嗓音沙啞:“他知道了。”
    “知道什麽。”
    她的手在他衣袖上捏出了一道道褶痕——
    “知道我控製不住喜歡你這件事。”
    ……
    第二天,白禾小心翼翼走出房間,聽到樓下有說話的聲音,她躡手躡腳來到樓梯口,心虛地朝樓下探看了一眼。
    本以為祁浪昨天晚上是生了很大的氣,不會呆在家裏,沒成想他仍舊如以往般、坐在最喜歡的那張落地窗邊的軟皮單椅上,一隻手端著咖啡,曬著晨起溫煦的陽光,慵懶愜意。
    言譯一如既往穿著圍裙,烹飪精致美味的早餐,背影修瘦挺拔。
    一轉身看到白禾,小姑娘兔子似的,趕緊把腦袋縮回去。
    “醒了,下來吃早飯。”言譯喚她。
    白禾進退維穀,也隻好邁著滯重的步子,心事重重地下了樓。
    經過祁浪身邊時,她用餘光小心翼翼瞥了眼,男人左臉頰還有十分清晰的巴掌印。
    “對不起啊,小七。”
    “說什麽對不起。”言譯眼神如利刃般掃了祁浪一眼,“某人昨晚發酒瘋,沒把他骨頭打斷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祁浪根本不理會言譯,隻對白禾招了招手,白禾望了言譯一眼,忐忑地朝他走了過去。
    他拉她坐到單椅邊,伸手去撫她的臉蛋,白禾下意識地後傾,祁浪便不碰她,拾起她一縷發絲,輕輕捋了捋。
    “昨晚,我嚇到你了?”
    “沒、還好吧。”
    “抱歉,有時候我不太控製得了自己的情緒,尤其喝了酒。”這會兒他就像全身拔了刺的小刺蝟,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再無鋒芒,“我不該欺負你,別怕我,行嗎。”
    “沒有,小七,我不怕你。”白禾握住了他的手背,摁了摁,“昨晚我也有不對,不該打你。”
    言譯端了餐盤擱吧台上,雙麵煎蛋配土豆餅,簡單還讓他特別精心地弄成了愛心的形狀:“別膩歪了,過來吃飯。”
    祁浪起身,白禾立刻將手杖遞到他手邊,跟他一起坐在了西廚吧台邊。
    言譯將煎蛋和一份火腿三明治遞過去。
    “昨天開會,怎麽說?”他若無其事問言譯。
    “起火原因跟我猜測的差不多。”言譯淡淡道,“昨天的會議,主要是叮囑醫職員工,別對媒體隨便透露信息。”
    說完,他睨了白禾一眼。
    “放心,我不負責這起新聞,不用怕我,要不先展開聊聊傷亡情況,如果有會議記錄更好,等著我去拿錄音筆。”白禾說完轉身要跑,被言譯揪著衣領拉回來。
    “把早飯吃了,等會兒涼了。”
    “哦,好。”
    等他給自己弄好食物之後,三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早餐。
    祁浪忽然說:“關於你之前說的,公平競爭,我考慮了一下。”
    吧台對麵兩個人,同時放下了餐具,望向他。
    男人抬起深榛色的眸子,掃了他們一眼:“這次白禾答應我,的確不是出於真心,她隻想陪著我,僅此而已。”
    “祁浪…”
    他將一盒鑽戒打開,放在了白禾麵前,切割完美的碩大的鑽石戒指,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男人嗓音沉靜而溫柔:“本想邀請你參加今晚的年會,在年會上,我會向你求婚,並且,在公司員工眾目睽睽下,你一定會答應,不會讓我有任何尊嚴和體麵的損傷。”
    言譯:“王八蛋。”
    “你t少來。”祁浪冷冷睨了他一眼,“十八歲生日夜,你不是也用了同樣的手段,甚至還利用了你死去的父親,咱們倆,誰也別說誰。”
    “小七,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白禾打斷了他。
    祁浪深吸一口氣,重新對她說:“如果我也那樣做了,我和當初的他就沒有任何區別。當初在蹦極台上,我對言譯說過的話,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我所求的從來不是身體的滿足,我要的是靈魂契合,我要你的心。如果得不到,這段婚姻,於你於我,都不會有快樂。”
    言譯對他這種踩一捧一的說法很不滿:“我看你也沒你說的那麽清新脫俗,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一切,跟以前的我有什麽區別…”
    “你再不閉嘴,這戒指馬上就會戴在她手上。”
    “你戴一個看看。”
    祁浪懶得再和他爭辯,隻對白禾說:“很早以前我就對你說過,不要內耗,聽從自己的心。現在,祁浪哥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言譯聽他這樣說,黑眸筆直地望向了白禾,眼神裏有熱切的期待。
    白禾消化著祁浪的話,看看桌上那枚碩大的戒指,拿起來把玩了一下,看得言譯的心都繃緊了:“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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