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最大的秘密和把柄
    怔怔地看著光芒中被風柱所環繞的祁煜。
    他目光中滿是鼓勵和笑意……
    看著他落在指尖的胸膛，那是……心髒的位置。
    腦海中浮現出他小心翼翼劃破我手指的樣子。
    是……契約嗎？
    深吸一口氣，我緩緩閉上眼睛。
    任由浪潮拍打在身上的衝擊，我默默在心中積攢力量……
    原來，那時候祁煜那麽聽話是因為，我們早就締結契約了嗎？
    不是毫無感覺的。
    我甚至隱隱約約地知道，多少次冥冥之中的牽引，並非全無來由。
    隻是沒想到，我與祁煜竟然早就有契約了，所以……
    緩緩呼出那口氣。
    “祁—煜—！！回—來———！！”
    聲嘶力竭的呼喚，仿佛在看不見的空氣中破開迷障！
    拚盡全力的呼喊聲，穿破被禁錮的時空之壁，向著本該觸不到的戀人，伸去了滿含愛意的枝丫！
    無數看不見的藤蔓陡然自心底滋長！
    以彼此為中心，不斷向外延伸……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糾纏成解不開的羈絆。
    如果，所有的命運與歧途，都將我們引向彼此。
    那我們的遇見就是必然，我們的愛也是！
    風柱中的人影順著不斷長出荊棘的藤蔓，向著我所在的方向急速下墜！
    我清晰地看到，他胸口處……亮起的紅光。
    真的有，契約存在。
    祁煜……
    胸口脹脹的。
    我從未覺得這種暖意也會讓人忍不住地落淚……
    就好像久候不歸的愛人，終於在交錯的時光中對上了視線。
    不過一回眸的瞬間，愛意存續千萬年……
    如果愛真的有濃度，那這樣灼熱深厚的愛，大概會像岩漿帶著漂亮的顏色，吞沒所見到的一切，直到彼此融合，冷卻凝固——定格永恒！
    祁煜落下的瞬間～海潮將我們吞沒！
    祁煜的唇吻了上來……他看著我的眼睛在笑。
    我知道，他在開心，因為自己終於遇到了那個足以讓他交付真心，不懼背叛、受傷也要相伴相守一生的人！
    哪怕，這個人，是人類。
    可他……不悔！
    我也……亦然！
    我們懸浮於海潮深處，交握的雙手，在海底旋轉！
    他依舊霸道地掌握著主動權，隻是卻比每一次都更溫柔虔誠。
    我忽然有一種，此時此刻，會是無盡未來起點的感覺。
    無數的海洋生物在我們周邊匯聚，環繞！
    像是一場有情人終成眷屬地被見證的瞬間……
    周圍湧入了許許多多的感受和情緒，太過紛雜，我有些分不清。
    可祁煜卻並不允許我不專心。
    他的手牢牢地環住我的腰，輕咬著我的唇瓣。
    像是懲罰，又似不滿地提醒。
    我順勢環住他的脖子，然後他忽然低下頭，一點一點吻上我脖子上的傷痕……
    原本被海水蟄的泛紅的瘀痕處，突然傳來一種溫暖的清涼感。
    那是種……有些矛盾，但又很舒服的感覺。
    刺痛感漸漸被酥酥麻麻的癢所取代，我下意識地便開始躲。
    祁煜見我脖子上的傷痕消得差不多了，這才有些不舍地蹭了蹭我的頸窩，抱著我重新浮上水麵。
    當看著自己竟然憑空站在水麵上的時候，我滿眼驚訝地看著祁煜……
    “怎麽樣？我厲害吧！在海裏，我有魔法~”穿著粉色貓貓魚睡衣的某人似乎想要耍帥，邊說邊有些驕傲地昂起頭。
    可他這副樣子更像一隻被擼爽了的貓……驕傲地翹起尾巴！
    隻會讓人覺得他又可愛又萌，隻想再上手rua一把。
    祁煜昂著頭半天，也沒等來預想中的誇誇，悄悄睜開一隻眼歪著頭偷看我。
    結果就看到我一臉笑意地望著他，微紅的眼中滿是喜悅的淚水。
    失而複得，大概就是這樣吧？
    內心滿是喜悅，想笑又哭，不知道該用哪種情緒來表達才更恰當。
    祁煜最見不得我的眼淚，立馬湊到我身前，輕輕幫我擦拭。
    “怎麽又哭了！我可是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和把柄都交到你手裏了……以後你叫我往東，我都不能往西了……”他一邊說，一邊皺著眉心疼。
    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可憐自己未來可能會發生的“遭遇”。
    “後悔告訴我？”我故意挑眉看他。
    祁煜見我總算不哭了，明顯鬆了口氣。
    “這有什麽好後悔的，在利莫裏亞，永生契約是最虔誠的信仰！能成為所愛之人驅使的神明……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神情，忽而有些想笑。
    “真的？你剛才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啊……”
    “誰讓你總是使喚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契約可不是這樣用的……”某人試圖用嚴肅的口吻，介紹契約的使用說明。
    “我使喚你的時候，可沒用過契約啊。”
    我有些不滿地看向他，明明他自己也樂在其中好不好？
    祁煜看著我挑起眉略帶抱怨的目光，不由想起我使喚他的日常瑣事，忽而也笑了起來。
    “是啊……會讓神明洗盤子的，大概也就隻有你了！”
    我總覺得他的話意有所指，但卻有些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重點。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風止了，天空碧藍如洗。
    海麵平靜得像麵鏡子，映照著上方的天際線……
    隻有我與祁煜的腳下不時蕩起蔚藍的漣漪，一點，又一點，一圈，再一圈。
    瑩藍色的光點依舊在我們周圍環繞，卻已經漸漸開始沉入海麵。
    海底的星河，哪怕此刻放在陸地上，依舊美到令人窒息。
    當然，如果它們的存在不會令祁煜失控的話，那就更好了……
    祁煜見我望著周圍，便也安靜地看著。
    身體中如風暴般的力量已經平息，看來契約的力量對身體的控製級別更高……
    他忽然笑了笑，這樣就好。
    他再也不會因為失控，而傷到我了……
    祁煜突然牽起我的手，在所有察覺異象趕來的人之前，一步一步地向著畫室所在的海島走去。
    他笑得很開心，之前心中的迷茫就如剛才被風暴所聚集的烏雲，此時雨過天晴，所有陰霾也都隨著契約發揮效力，而一同消散了。
    祁煜突然側過頭來看我，笑得格外溫和寵溺。
    我問他怎麽了，他也隻是搖著頭不肯說。
    那條幼稚又愛惡作劇的小魚，好像忽然之間長大了，又變得有些捉摸不定。
    祁煜看著我有些煩惱的模樣，卻隻笑得溫和。
    在他心裏，愛這個模糊的字，開始有了清晰的定義……
    滿含愛意的目光自上方柔和地墜落在我身上。
    ——從此，我將為你獻上我所有的愛……
    ——與永恒不變的忠誠！
    ——我的主人，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