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這東西甜,不適合你

字數:4627   加入書籤

A+A-


    大晚上的,琥珀沿路回去找了一圈,卻並不見荷包的蹤影。
    她心裏不免鬱悶。
    去了一趟前院,沒有將荷包送出去,反倒還弄丟了。
    那底是被哪個宵小之徒撿了去?
    心塞——
    次日一早,琥珀陪著夫人出門轉鋪子,總覺得雙鶴有意無意地盯著她咧嘴笑。
    待她一轉頭,那家夥又火速收了臉上的笑容,左顧右盼,裝作若無其事。
    琥珀隻能又悶悶地收回目光。
    待覺察出他目光又緊盯著自己,她再次一轉頭,雙鶴趕忙又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袍裾,然後再抬頭裝模作樣地看向別處。
    琥珀咬了咬唇角,幹脆直接走到他的身邊。
    “喂,你少跟我裝模作樣,怎麽,最近被小姑娘圍著,都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吧?”
    雙鶴停了一瞬:“我確實不知自己姓什麽?我三歲便與家人走散了,沒有記住自己的姓?”
    琥珀擰眉:“你?”
    雙鶴笑了笑:“你今日,為何看著不太高興?”
    琥珀一頓,“我哪有不高興?跟著夫人,我日日都高興得很。”
    雙鶴嘿嘿一樂:“是吧,我也是,不知為何,今日還尤其地高興。”
    琥珀使勁瞪了他一眼,怎麽感覺這人今日有些欠揍呢?
    回府之後,琥珀故意板著臉,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雙鶴。
    午後,甘媽媽煮了雪梨銀耳羹,幾人在屋子裏分食。
    夏桉漫不經心地道:“我今日見雙鶴眼睛有些紅,似乎是上火了,應該讓他也喝上一碗。”她故意對琥珀道,“誒,你一會兒不是要去前院,順道給雙鶴捎一碗過去吧。”
    琥珀點頭:“嗷,好的。”
    琥珀拎著梨湯去往前院。
    到了下人房,剛邁入院子,隻見雙鶴正在給一匹馬梳理鬃毛,而一個婢子正站在她身旁。
    那婢子麵容羞澀,看似很是緊張。
    “雙鶴哥,我聽說你不喜歡吃甜食,我今日給你帶了些瓜子過來,希望你不要嫌棄。”她將手裏的一個盒子遞給雙鶴,“都,都是我親手剝好的。”
    琥珀不禁吃驚。
    親手剝好的,這姑娘可真是用了心了。
    那姑娘說完,雙鶴卻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我近日上火了,吃不了瓜子。姑娘留著自己吃吧。”
    拒絕得倒是幹脆。
    那婢子見被拒,整個人頓時羞愧不已,看得出來,她過來這一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的。
    琥珀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廚房裏的一個燒火的丫頭。
    平日裏很是老實聽話。
    可能同為女子,琥珀這一刻很能共情這個小丫頭的感受。
    見被拒,那姑娘手足無措地對雙鶴道:“那,雙鶴哥,我先回去了。”
    說著,捧著手裏的盒子埋著頭過了一道門,進入了女婢的院子。
    琥珀這時才抬步進了院子。
    雙鶴見她來了,咧嘴笑了笑:“你來了。”
    琥珀朝著那婢子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將食盒往地上一放。
    “親手剝得瓜子,人家姑娘是真用心了。”
    雙鶴直接對著地上的食盒道:“這是給我的?”
    琥珀用腳一擋。“我問你話呢。”
    雙鶴默了默,嘿嘿一樂:“倒是有一點的,這輩子還第一次有人將瓜子殼剝好了,給我吃。”
    琥珀微冷地扯了扯唇角:“那你剛剛怎麽不收下?”
    雙鶴道:“無功不受祿,我又與她不熟。”
    他看著食盒,感興趣地道,“裏麵是什麽好東西?”
    他這無所謂的態度,令琥珀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舒服,但就是心裏別扭。
    大約也是因為,自己昨日送東西也沒有送出去,還弄丟了的緣故。
    為何受磋磨的總是女子?
    她挑眉道,“無功不受祿,這話倒是不假,”她俯身從食盒裏取出一碗誘人的銀耳蓮子羹,端在手中。
    雙鶴見狀,咧嘴一笑:“是給我的?”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琥珀自己捧著碗,有滋有味地品了一口。
    他微微一愣。
    琥珀抬眉看他,“哦,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這處涼快,所以過來喝碗銀耳羹,”
    說著,她就勢悠閑地在一旁的一張藤椅上坐下,“你忙你的就好,不必管我。”
    然後又順著碗邊享受地喝了一口。
    雙鶴:“……”
    他木訥地轉過身,刷了幾下馬背,然後倏地又轉過身來不甘心地問道。
    “真的不是送給我喝的?”
    琥珀:“這東西甜,不適合你。”
    琥珀在前院將整整一大碗銀耳羹喝完了,才在雙鶴幽怨不解的目光中,離開了前院。
    回到房中,夏桉看著她。
    “銀耳羹給了雙鶴了?”
    琥珀打馬虎道:“啊,給他了。”
    “他可說了味道如何?”
    “他,嗯,他一口就全喝了,嘴笨得很。”
    夏桉看著她臉上有些心虛的表情,笑了笑:“雙鶴就是差在了嘴笨上,這個倒是不假。”
    琥珀癟癟嘴。
    這天,蔡護兒約著杜文襄一起去戲樓看戲。
    二人落座後,點了茶水和小食,蔡護兒見杜文襄似乎還是沒有什麽笑模樣。
    蔡護兒心下琢磨,幸而她今日是有備而來。
    這幾日在府裏,她已經將全京城的待嫁貴女們盤點過了。
    每個人都做了個細致的分析,最終選出好幾個很適合杜文襄的貴女。
    杜尚書雖已致仕,但杜伯伯如今在朝中也是有頭臉的三品官員。
    杜大哥又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溫潤儒雅、正直體貼,還很能賺銀子,很容易引起貴女們的青睞。
    而今日,這戲樓裏便有一個貴女,她性格溫柔,天性浪漫,平常很少在人前招搖,唯一的愛好就是來這戲樓裏看戲。
    今日,便就讓杜大哥和這位貴女來一次偶遇。
    而此時此刻,那貴女就坐在鄰桌,正饒有興味地盯著戲台子專心看戲。
    蔡護兒為杜文襄倒了茶,淺聲道:“杜大哥,你感覺這戲樓如何。”
    杜文襄目光在戲樓裏巡了一圈:“確是個有雅興的地方。不過,我記得你喜歡的是聽書,今日怎麽想著來看戲了。”
    蔡護兒:“我偶爾也想換個口味啊。聽說京中有不少的公子姑娘們都喜歡來此處看戲,就比如,”蔡護兒示意鄰桌手持團扇,正投入地看戲的白姑娘。
    “這位,是禮部員外郎家的嫡女,名白文文,聽說這位白姑娘,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笑不露齒,行不露足,整日都在府裏頭練習琴棋書畫。唯一的愛好,就是來這裏看看戲,是位很內斂文靜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