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呂詩雅，趙希月這次真的決定去還車了。
    幾次三番開別人的BMW，呂詩雅已經心生疑慮，再開幾次，怕不是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秉承著借坡下驢的戰鬥精神，趙希月也剛好順勢買輛新車，把陸遠家那輛車漆都變色的九九新手動擋給換了。
    當然，免不了還要從趙希月自己的小金庫裏支取。
    小金庫裏都是趙希月曆年從趙晉鵬那個老登手裏索要的錢財，不過換句話說，都交換身體了還在啃趙晉鵬的老本。
    氣抖冷，什麽時候能自己賺錢自己花。
    趙希月提前給陸遠打了個電話，說要還車。
    陸遠很驚訝：“你開著不就行了，不用專門還回來吧？”
    趙希月說：“我也不想啊，但是開你的開多了，你老婆都神神叨叨，總覺得我和你關係不一般。”
    陸遠想了想：“你是怎麽給我老婆解釋的？”
    “我就說你人美心善，要不然還能怎麽說。”趙希月說：“這借口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再騙下去，你老婆真就不信了。”
    “那你以後開車怎麽辦？”
    趙希月哂然笑著：“已經解決了，我給你老婆說，我把舊車賣了，準備買個新的。”
    陸遠皺了皺眉頭：“你真這麽說的？”
    “當然。”
    陸遠沉默了一會問道：“準備買個什麽車？”
    “還沒想好，不過預算不會太高，要不然也不符合你的人設不是。”
    陸遠點點頭：“是，你考慮的周到。”
    “我爸媽在家沒？”趙希月問道。
    陸遠說：“你媽出去打麻將了，你爸早上出去，估計晚上才回來。”
    趙希月眨巴著眼睛：“要不我去家裏坐坐？”
    “這……”陸遠愣了一下：“萬一碰見你爸媽怎麽辦？”
    趙希月說：“碰見就碰見唄，咱倆又沒光膀子不穿衣服，再說了，我家還有保姆呢，我去了指定有人知道，別怕。”
    陸遠最後再勸一次：“我可話說頭裏，這是你自己去的啊，回頭有什麽事兒，可別賴我。”
    “放心吧，不賴你。”
    趙希月既然言過於此，陸遠再不同意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而且免責聲明已經說了，有事兒也不能埋怨到他陸遠身上。
    趙希月把車停好，然後跟著陸遠屁股後麵進了門。
    說實話，以這種非已的身份回到自己家，趙希月還是有些膽怯的，萬一碰到相熟的保姆阿姨，打不打招呼，說不說話。
    這些，都讓趙希月惴惴不安。
    好在保姆阿姨在保姆房裏休息，趙希月走進客廳，行為才稍微放鬆了些。
    陸遠看趙希月謹小慎微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怕什麽，你又不是做賊。”
    趙希月沒好氣的盯了陸遠一眼：“你懂什麽，我這是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什麽，不習慣自己家？”
    趙希月瞪了陸遠一眼：“別亂說。”
    陸遠縮縮脖子，急忙噤聲。
    趙希月在客廳轉悠了一圈，指了指樓梯：“走，帶我去樓上瞧瞧。”
    陸遠嘟囔著：“自己家有什麽可瞅的。”
    嘴上罵罵咧咧，但是陸遠還是帶著趙希月上了樓。
    然後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趙希月的臥室麵積有四五十平，有幹濕分離的衛生間，和4080ti的主機電腦。
    說實話趙希月不懂什麽電腦配置，隻是按照市場上主流的高端配件購置的，不過她平常也就騰訊全家桶和一些4399頁遊玩得多一點，這類內容說實話顯卡都懶得轉一下。
    陸遠把趙希月臥室的環境保持的不錯，陳設和物品的位置基本沒什麽變化，特別是化妝台，趙希月上個月撒那的粉餅，還分毫不變的待在那。
    雖說趙希月家裏有家政保姆，但是趙希月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所以保姆阿姨不會打掃趙希月這個房間。
    趙希月看著化妝台上麵的灰塵，又湊近看了看陸遠的臉。
    趙希月這樣猛地貼近，讓陸遠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你幹嘛。”
    趙希月揪著他的衣領往自己臉前拉：“別動，我看看我皮膚怎麽樣。”
    趙希月貼近了看去，根本不忍直視，臉上麵有黑頭、小疙瘩、皮膚碎屑，甚至還有毛孔擴張粗大的跡象。
    趙希月忍不住叫嚷道：“陸遠我真服了你了，平常你是怎麽做皮膚護理的，怎麽能做到這麽差勁。”
    陸遠捂著趙希月的嘴：“聲音小點，這是在你家，我叫趙希月、趙希月！”
    趙希月吐了口氣，冷靜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趙希月女士，你可以給我說說你平日裏都是怎麽做麵部清潔的嗎？”
    陸遠之前做男人就是一瓶大寶洗全身，就是交換身體之後，還是保持著這個習慣。
    不過趙希月化妝台上沒有大寶，陸遠挑了個自己認識，能看得懂的洗麵奶和有保濕效果的潤膚露，每天洗臉基本上都是有這兩樣，偶爾有時還會臉也不洗直接睡。
    趙希月這樣逼問，陸遠也知道不能如實回答，但是洗護這個領域他連撒謊都不會，隻能吱吱唔唔說：“我當然是很認真啊，先用洗麵奶洗臉，然後用塗一遍保濕，再抹上潤膚露嘛。”
    趙希月咬牙切齒：“你不會洗臉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你這一個多月都是這樣洗臉的嗎？”
    “當然不是。”陸遠說的理所當然：“有時候也會懶得洗。”
    “行，你可真行。”趙希月說：“你知道我一個月花多少錢在護膚上嗎？現在我的臉被你照顧的還不如糞坑。”
    被趙希月這麽數落，陸遠心裏當然不舒服：“好了，你聲音小點，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趙希月長出了口氣：“開車，出門。”
    陸遠皺著眉頭：“去哪？”
    “去做護理！”
    ——
    趙希月在美妝護膚上麵的花銷，一個月少說也得兩三萬，各種品牌店鋪，洗護中心，趙希月都是VIP中P。
    別人做洗護可能需要提前三天預約，但是趙希月隻要想做，隨時光臨。
    可以說，洗護中心有一個員工，專門就是為了伺候趙希月的。
    但是老板大概率不會隻讓這麽專業的員工每天閑著伺候特定的客戶，偶爾、有時、大部分時間，她都會服務於別的客戶。
    趙希月已經很久沒來店裏了，這是店裏的大客戶，店裏最高檔的洗護用具和套餐都是為了她設置的，要不然一個洗護套餐，定價3萬8，老板怕不是想錢想瘋了。
    這個套餐最穩定的客戶就是趙希月，偶爾有咬咬牙跺跺腳選擇這個價位的人，但是後麵也往往會因為洗護效果不佳，或其他理由來申請退款。
    開玩笑，當地人的有錢人就那幾位，店鋪的老板也是門清，隻要籠絡住了最有錢的那一批，就不怕客似雲來沒錢賺。
    方雨涵不是有錢人，但是為情所困，咬咬牙跺跺腳消費了三萬八在這個店充了卡。
    女人真的很簡單，開心時要消費，沮喪時要消費，成功時要消費，受挫時更要消費。
    可能是心理因素作祟，方雨涵躺在床上，她感覺花了這個錢，就連洗護人員的手掌撫過她的臉頰時都格外溫潤有感覺。
    這套洗護套餐在當地的女人圈裏很名頭，可能有宣傳和噱頭在裏麵，但是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
    感情是這樣，生活也是這樣。
    如今方雨涵大手一揮，花了這份錢，得到了這份服務，心裏麵患得患失的因素又開始躁動了。
    三萬八這個數額，差不多是方雨涵一年能剩下的積蓄，這一次衝動消費，直接把一年的基業都付之一炬了。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愛就愛得值得，錯也做得值得，做了就不去後悔。
    可是真的好貴啊。
    ……
    方雨涵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快要睡著的時候，給她做服務的人員接了一個電話，方雨涵的頭是貼著人家的胸口的，所以電話裏說了什麽，方雨涵聽得很清楚。
    “小麗，你在忙嗎？”
    小麗夾著電話，手裏的動作沒有停：“在忙呢，怎麽了？”
    “你那還有多久下來？”
    小麗想了想：“大概的還得七十分鍾吧。”
    “那太久了，等不了。”
    小麗問：“怎麽了？”
    “趙希月來了，這次他帶了個男人，兩個人都要做護理。”
    小麗皺了皺眉頭：“那就做唄，還是3.8那個檔麽？小娟不是閑著呢，怎麽沒人了。”
    “但是他們兩個人呢，小娟自己也忙不過來啊，還有誰在嗎？”
    小麗想了想說：“阿明呢，她應該有空吧？”
    “阿明的手頭不行，幹活太粗了。”
    小麗騰出一隻手，挪了挪身體，這下方雨涵聽不到電話裏說什麽了，隻聽到小麗的聲音。
    小麗在故意壓低了聲音，甚至還在捂住嘴邊。
    “我這還有個客戶，我也過不去。”
    “我真過不去，她也是3.8的客戶。”
    “是快做完了，但那也不能把人家丟這啊。”
    “你說，讓我同時做倆人的？”
    “這……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兩個人做出來效果很難保證啊。”
    “獎金翻倍？……”
    小麗沉默了一會：“行，我和這個客戶商量一下吧。”
    小麗掛了電話，然後坐在方雨涵身旁，指肚摸上她的臉頰搓弄。
    小麗訕笑著說：“不好意思，你都聽到了吧。”
    方雨涵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小麗想了想說：“是咱們這兒恒奇地產老板家的女兒來了，好像還帶著男朋友。”
    其實透露客人信息很沒有職業操守，但是為了獎金，職業操守可以丟掉。
    而且，這麽說的話，有助於彰顯的店鋪的實力，就連恒奇地產老板家的女兒都來我們店做護理。
    再者，也好讓方雨涵知道對方身份，讓她自知進退，免得同處一室時鬧出不愉快。
    “我們店裏人手有點不夠，您看咱們挪個地方，我為你們一起做可以嗎？”
    方雨涵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同意，我同樣花錢了，憑什麽要和別人一起坐。
    但是小麗又說：“這邊可以為您申請五百元的現金補償，您看……？”
    “不行。”方雨涵拒絕的斬釘截鐵：“我要一千！”
    小麗頓了頓：“行。”
    錢的因素隻是其中之一，更讓方雨涵好奇的是，家裏這麽有錢的女人會談個什麽的對象，有沒有長著三頭六臂。
    還是說技巧繁多，會花言巧語哄人開心，提供滿滿當當的情緒價值。
    這些都在方雨涵和趙希月碰麵之後，夢境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