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早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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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詩雅這點小心思藏不住,陸遠稍一忖度,便也明白了呂詩雅的意圖。
    這個事兒,陸遠得經過趙希月的同意,呂詩雅一時間作出這樣的要求,陸遠隻能模棱兩可的回答。
    這頓飯吃完,已是晚上八點了。
    街道上華燈璀璨,車流比晚高峰時稀少了些。
    陸遠回到家,難得趙晉鵬和張曉霞都在客廳裏坐著,張曉霞看著電視機,趙晉鵬則低頭看著手機。
    張曉霞見自己女兒回來了,便喊道:“希月,過來,陪媽看會電視。”
    陸遠走到客廳,湊到張曉霞身旁坐下,拿起遙控器說::“這綜藝有啥看的,還不如找個電視劇看看呢。”
    “誒,我就把這集看完。”
    陸遠摁了下暫停鍵,進度條還有一大半。
    “還有這麽二三十分鍾呢,我等不了,我先上去洗漱,洗完再下來。”
    陸遠回到臥室,脫掉外套、襯衣,以及貼身衣物。
    洗過澡,陸遠穿著睡衣,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發根邊走了出來。
    張曉霞就在陸遠的臥室裏,見自己女兒洗完澡出來了,她便說道:“看看你,這都多大了,隨身衣物還是脫下來亂丟,這以後嫁人去了也這個樣子嗎?”
    陸遠不置可否,坐在了床上。
    張曉霞又揪了揪陸遠的領口。
    “扣子也不係,漏那麽大口子也不怕別人看見啊。”
    陸遠有些不耐煩:“媽怎麽了,有啥事兒你就說,我困了。”
    “說你兩句你還不耐煩了。”張曉霞絮叨著:“我就是幾天沒見你了,找你說說話不行啊。”
    “行行行。”陸遠忙不迭點頭:“當然行,等我睡醒,您想說到啥時候說到啥時候,現在我困了,要睡覺。”
    張曉霞:“你看你這閨女,媽長話短說了。”
    “嗯,你說吧。”
    “你和那個黃鳴濤有沒有戲?”
    陸遠很詫異:“什麽意思,你們真準備撮合我倆呢?”
    “媽不是那意思。”張曉霞說:“你看你過完年也都二十四了,也該找個婆家了,要是黃家不行,媽就得給你找別家了。”
    陸遠皺著眉頭:“我才二十四啊,非要這麽早就嫁人過日子啊?”
    “噫,二十四可不小了,媽像你這麽大,你都去上幼兒園了。”
    陸遠說:“那不是時代變了嗎,你那時候啥條件,我現在啥條件,咱家又不是沒錢,你要真想養孩子了,讓我爸加把勁。”
    “去去去,你這話說的,我們都四五十的人了,哪能再要一個。”
    張曉霞說:“媽也不是著急讓你嫁出去,就是你天天沒個正經事兒幹,哪有女孩子天天東奔西跑的不著家。”
    “我不是在融媒體中心上班嘛。”
    “你那個班,你一周才去幾天啊,天天在外麵瘋玩了吧。”
    “我哪有啊。”
    “哪有?除了現在不怎麽不喝酒了,還和十七八歲的時候一樣,天天不著家,去年環球旅行也玩了那麽久,也該收收心了。”
    環球旅行?那是她趙希月體驗的項目,和我陸遠有什麽關係。
    陸遠說:“我知道了,往後就不瞎跑了,天天在您眼皮子底下晃蕩行不行?”
    張曉霞笑了笑:“媽也不是非得圈著你,你看看現在外麵那種車禍、故意殺人多少啊,還是別往危險的地方去。”
    陸遠說:“好好,知道了。”
    “行,那你早點睡吧,我再去樓下看會電視。”
    陸遠擺擺手:“快去吧,晚安。”
    張曉霞走到門口,往洗手間看了一眼,旋即又走到洗手間。
    洗手間的髒衣簍裏,堆滿了陸遠這段時間換下來的衣服。
    趙希月不喜歡讓別人清洗自己的衣物,所以陸遠把衣服丟在衣簍了,也一直沒有清洗。
    張曉霞說:“你看看你,衣服不讓保姆洗,自己也懶得洗,這都堆了多少天了。”
    張曉霞捏著鼻子說:“明天早上把你該洗的衣服都收拾起來,我讓保姆給你洗一下。”
    “好。”
    陸遠困倒是不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寫稿更有感覺。
    張曉霞走後,陸遠就坐在電腦前開始寫稿。
    寫稿是個很耗費腦力的過程,要讓冗雜瑣碎的心緒抽撥開,把最精彩的呈現出來。
    但是時間還早,打把遊戲獎勵一下自己先。
    ——
    呂詩雅晚上跟著趙希月回家了,似有種成年人的心照不宣,趙希月沒說要送呂詩雅回家,呂詩雅也沒說自己要去哪。
    趙希月取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才意識到呂詩雅就在後麵跟著,插入鑰匙的手都微有些顫抖。
    上次是有姨媽降臨,這次怎麽算日子,都不可能再有特殊情況了。
    總不能說疲軟期來了吧。
    進了門,趙希月先是換上拖鞋,然後去衛生間放水。
    呂詩雅也既是如此,呂詩雅在這裏進進出出的次數,可比趙希月待這裏久多了。
    這間房子從買入到裝修,呂詩雅都有全程參與。
    裝修的風格,到床、沙發的樣式,都是呂詩雅挑選的。
    趙希月從衛生間出來,呂詩雅隨後走了進去。
    呂詩雅甚至都沒有關門,隻是隨手虛掩了一下。
    水流衝擊馬桶的聲音,讓趙希月有些不適。
    就好像是用指甲撓黑板的刺耳聲,趙希月有些怕了。
    從一開始交換身體,陸遠所言的嚴防死守,到現在陸遠近乎默許的不聞不問。
    陸遠好像邁過了心中的芥蒂,或是陸遠在逃避,試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陸遠可以不考慮,但是趙希月做為第一視角的參與者,她有權處理這一切。
    做女人趙希月都未有過初潮的體驗,交換身體之後趙希月也自瀆過幾次,說真的,那感覺,乏善可陳。
    兩個人一起做?
    趙希月很是抗拒。
    因為趙希月信奉一個觀點:有的愛才有得做。
    趙希月對呂詩雅有愛嗎?
    無從談起。
    趙希月對呂詩雅親昵的舉動,也僅僅是出於陸遠這個身份本身。
    至於說趙希月本人,她對呂詩雅從心理上都無法建立屬於女性的認同。
    所以,到底要怎麽辦啊。
    俄而,呂詩雅從衛生間出來,看著明顯麵色有些凝重的趙希月說:“陸遠,怎麽了,不開心?”
    趙希月搖搖頭說:“沒有,我在想劇情呢,今晚上有稿子要寫。”
    “啊?”呂詩雅有些失望,但又隻能接受,誰讓努力是為了自己一家呢。
    “要寫多少字呢?”
    趙希月想了想:“四五千吧,因為過幾天就到截稿的日子了,中間還要修改什麽的,得提前把初稿寫完。”
    “嗯,那你去寫吧,我不打擾你。”
    趙希月點點頭:“好,你要實在等不了就早點睡吧。”
    “沒事,我也不困,我在客廳看會電視。”
    電腦擺在書房裏麵,陸遠的所學的書籍,所寫的日記和一些雜物都在這個屋。
    趙希月打開電腦,從微信裏打開陸遠發過來的文檔,然後盯著開始裝模作樣。
    呂詩雅就在門外麵,做戲要做全套,趙希月真就坐在電腦前麵盯著文檔,手就放在鍵盤上,以此來應對呂詩雅的突然闖入。
    果不其然,沒過十幾分鍾,呂詩雅便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茶杯。
    呂詩雅把茶杯放在電腦桌上:“這是給你泡的清火茶,你多喝點。”
    趙希月點點頭,眼睛還盯著屏幕。
    呂詩雅放下茶杯後沒有立即出去,反倒在屋裏轉悠起來。
    陸遠平日裏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從交換身體之後,這個習慣沒有從趙希月身上延續下來。
    呂詩雅顯然不是第一次看陸遠的日記,她熟稔的從書架夾層裏取出一個日記本。
    呂詩雅隨意的翻閱著,日記的最新一頁停留在十月十五日。
    上麵寫到:“倒計時十二天,工作如常進行,今天還沒寫稿,不行就明天吧。”
    倒計時是陸遠和呂詩雅的婚期,陸遠從婚禮前的三十天,就開始每天都在日記本上寫下這兩筆。
    不過,為什麽停留在十月份,這中間都過了一個月了,怎麽一次都沒有寫。
    呂詩雅張口想問,但是看著自己老公專注的樣子,便沒再開口問詢。
    而是放下日記本,默默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十月十五日?
    那天我在做什麽,陸遠又在做什麽呢?
    這之後,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再寫日記呢?
    陸遠寫日記的習慣,從上了大學就開始了,已經持續了七八年了。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陸遠隻有一有空,就會寫日記。
    有時候哪怕一池春水粘如蜜,陸遠也會像衛道士一樣先把日記寥寥寫上幾筆,為這一日劃下句號。
    可如今……
    是夜。
    呂詩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趙希月坐在電腦前麵消磨著時間,期待著呂詩雅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