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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東廬療養院

    作為老爺子唯一的孫女，又是舒思雯親生女兒，必然在商家備受寵愛，與商嶼知處境不同。

    幾年沒回國，老爺子思念至極，如今回來，讓商家好好熱鬧了一番。

    其實商家一直都熱鬧的，隻是這份熱鬧與林斛和商嶼知無關，商縵的出現把這份熱鬧之火引燒到了林斛和商嶼知身上。

    今晚的歡迎晚宴比林斛來的那晚還隆重。

    不是簡單的應付了事，而是真正用了心，商祺提前幾天準備，老爺子也難得氣場收斂，像個慈愛的爺爺，長輩關愛的眼神落在孫女身上。

    連那位懦弱無能，商縵一向看不起的父親也因此有點底氣，在餐桌上擡起了頭顱，露出笑容。

    這是她女兒給她的底氣，雖然不受女兒待見，也總比那個丟人現眼的私生傻子強太多。

    雖然是家宴，但每個人都要盛裝出席，林斛真是煩死了人類上流的繁文縟節，吃飯就吃飯，搞那麽複雜做什麽。

    林斛帶著商嶼知坐下，不舒服的扯了扯領帶，壞心情被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驅散。

    商縵座位安排得離老爺子近，與商嶼知的角落比起來，可見她的受寵程度。

    她收到來自爺爺伯伯哥哥們的噓寒問暖，商縵表現得極為冷淡。

    多年不見，當年那個愛笑單純的小女兒長大了，氣場十足，有商家人的風範。

    “爺爺為何要給二哥娶個男妻？”商縵從國外就聽說這件事，到現在一直沒能接受這個事實。“在二哥腦袋不聰明的時候替他做決定，爺爺是覺得二哥永遠不會清醒過來嗎？還是，他的想法並不重要？”

    林斛和商嶼知坐在一起享受美食，聽到商縵的話，林斛也沒表現出意外。

    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問。

    別說，他也覺得不公平。

    先婚後愛什麽的都是假的，原著裏被強行聯姻的這兩人從沒為對方動過心，且下場淒慘。

    商縵再怎麽受寵愛，也不能讓老爺子失了麵子。

    此話一出，隻見老爺子慈愛的眼眸閃過一絲冷意，轉瞬即逝。

    商祺最會察言觀色，見勢不妙，主動替老爺子說話。“小縵別胡鬧，二弟很喜歡小斛，爺爺這麽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商縵當然看得出商嶼知喜歡林斛，但這是兩回事。

    隻是恰巧商嶼知喜歡這個被硬塞進來的男妻而已，而事實的本質就是，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站在二哥立場。

    商縵不禁冷笑。“好一個深思熟慮，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這句話包含太多，對於這個妹妹商祺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熟悉又陌生的商縵這次回來變化太多。

    “四妹確實長大不少，都敢跟長輩頂嘴了。”商陸冷嘲熱諷，氣憤的大喝一口紅酒，眼神不善的瞥了一眼叔叔。

    懦弱的叔叔身體一抖，埋頭不做聲，餐桌上風起雲湧，他恨不得逃離，努力降低存在感。

    商縵心裏嗤笑，這個父親從小到大就是如此，爛泥一樣。

    “好了，有什麽事改天再說，今晚是小縵的歡迎宴，一家人就該和和睦睦地。”老爺子發話，便沒人再說什麽，吃吃喝喝扮演著親情關懷的那一套。

    林斛看在眼裏，隻覺得好笑。

    他現在隻想查找舒思雯的下落。

    把目光落在商祺身上，對方有所察覺，側過頭對林斛微微一笑，林斛不慌不忙躲開視線。

    這頓飯也許隻有林斛和商嶼知吃得最開心，其他人心裏都裝著點事，特別是商祺，多年不見，商縵給他的感覺非常不一樣，有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晚宴持續時間長，吃飽喝足，大家陸續散開。

    林斛吃得飽飽的，看到商祺離開，他把商嶼知交給商縵。“我有點事，麻煩你把他帶回家。”

    “不用麻煩，他是我二哥，我理應照顧他。倒是你，大晚上不回家，要去哪兒？”商縵眼神犀利，給人一種能看穿心靈的感覺，不過，林斛並不受這種眼神壓迫。

    他神秘一笑。“這是我的私事，不便透露。”

    商縵一米七幾，氣場兩米八，林斛的態度讓她嗤之以鼻，抿著唇不再多問。

    倒是商嶼知不安穩的掙紮，眼巴巴地拽著林斛不撒手。“老婆要去哪裏，不能帶上我嗎？”

    “我一會兒回來，乖乖在家等我。”林斛的安撫並沒發揮作用，商嶼知要哭不哭的樣子，看得商縵臉更冷。

    一副馬上要風雨爆發的樣子。

    林斛心裏連連嘆氣。

    造孽。

    哄了哥哥還要哄妹妹，我是欠這兄妹二人的嗎？

    “好啦，聽話，我回來給你變戲法怎麽樣？”哄人總要給點籌碼，要不是給糖，要不是出去玩，要不是變戲法，商嶼知總吃這一套。

    果然，快哭的人穩定下來，勉強接受，不舍的鬆開手。“好吧~那老婆要早點回來。”

    “你還會變戲法？”商縵挑眉，審視。

    “學了幾招哄孩子用。我先走了。”商祺已然離開，林斛說完後跟上。

    他想打探消息，所以決定主動去找商祺詢問，當然，商祺不可能告訴他，但是隻要他開了這個口，就有機會找到蛛絲馬跡。

    他走得很緩慢，看到商陸和商祺一起回家，他就知道今晚機會很大。商陸這個人沒腦子，容易怒，稍微用點激將法就能讓他說出不少秘密。

    林斛到商祺住所的時候，兄弟二人已經進去十分鐘，他的突然來訪讓商祺覺得新奇又謹慎。

    “小斛怎麽來了？是有什麽事嗎？”天氣寒冷，商祺讓吳管家給林斛準備一盞熱茶，溫柔地詢問。

    商陸則是臭著臉，坐在沙發上，恨不得用眼神讓林斛趕緊滾。

    “大哥。”林斛捧著熱茶，垂著眸子，白熱的水霧熏著他的臉，像蒙上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林斛安靜地喊了聲，商祺心莫名一緊，語氣不自覺更溫柔。“小斛，你怎麽了？”

    “商縵她…好像不喜歡我。”林斛情緒低落，輕輕抿口茶，好似一隻急需安慰的小貓咪。

    而商祺就真的這麽做了，他從對麵挪到林斛身旁，撫摸林斛的腦袋。“她性格如此，你不必太難過。”

    “我以為嶼知最喜歡我，商縵一回來我才發現我是多餘的，他們才是一家人。也是，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人怎麽比得過血濃於水呢，大哥，我好難過。”林斛垂著的眸子緩緩擡起來，平靜地直視商祺。

    僅僅隻是一眼，就讓商祺心疼。“小斛，不開心可以隨時來找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好，謝謝大哥，大哥你人真好。”林斛會心一笑，勾得商祺突然愣怔，喉嚨緊了緊。

    商陸在一旁看得氣呼呼冷哼出聲。

    林斛放下茶杯好奇地問。“三弟怎麽了，是手疼嗎？”

    “切~假好心。”商陸嗤之以鼻。“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來這兒是有目的，大哥人好，我可不慣著你。”

    “三弟，別胡說。”商祺慍怒，完後又帶著歉意道。“小斛別理他，三弟一直這樣口無遮攔，不計後果，我很高興你有事願意來找我。”

    “大哥，其實我今天來確實是有事想問你。”

    “小斛請說。”

    “商縵的母親現在還好嗎？聽說她精神不太好，商縵今天回來提了一嘴，我也有點好奇。”四小姐，對不起啦，給你拉一波仇恨。

    把商縵搬出來是想讓商祺心慌，心慌則亂，今晚他看得出來這兩人目前不對付。

    原著裏如果不是因為舒思雯的死，商縵不會與商嶼知決裂，最後站在商祺的陣營。

    “嬸嬸情況複雜，療養院那邊始終采取封閉治療，就連我見一麵也要提前預約，看嬸嬸情況而定。”商祺並未多說什麽，林斛也沒再問，點點頭這個話題也算過去了。

    他們很少這麽坦然的聊天，聊到興起時林斛的笑就像隻奪魂奪魄的狐貍，讓商祺心癢癢。

    這可把商陸氣的不輕，他最痛恨林斛了，大哥居然還和這個人聊的這麽歡，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

    難道忘記了那天的羞辱了嗎。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小時，林斛看了看時間，不舍地道別。“大哥，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嶼知會哭鬧的。”

    “好，我送你吧。”商祺起身相送，林斛不好意思地婉拒。

    “不麻煩大哥了，大哥白天工作很辛苦的，應該好好休息，我自己能回去。”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商祺吩咐吳管家送林斛一段。

    人影消失，商陸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大哥，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來打探消息的嗎，還有那個商縵，這個時候回來肯定是為了那個女人，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她一回來林斛就主動找你談心。”

    “激動什麽，我自然知道，他想演戲我配合就是。”

    “怕隻怕大哥你入戲太深，林斛那麽詭異，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商陸真是怕了林斛。

    “你是在質疑我的定力？”商祺不爽，商陸悻悻然閉嘴。“不過商縵回來確實不簡單，他母親在東廬療養院秘密治療多年，就算她想見，也得看我的心情。”

    “大哥，幹脆把人弄死，讓她無從調查。”商陸發狠道。

    商祺皺眉訓斥。“胡鬧，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不許私自行事，其中複雜你不懂。”

    不能把人弄死，商陸心裏很不痛快，卻還是聽從商祺的話。“知道了大哥。”

    而他們不知道得是，此時別墅屋頂上立著一直白色狐貍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光滑的皮毛順著風吹來的風向，狐貍尾巴在冷風中輕晃。

    “東廬療養院……”狐貍開口說話，重複療養院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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