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哦！我提起這段往事，是希望你能真正明白玄門的過去，它並不是傳說中那麽完美無缺，實際上藏著很多你可能還不知道的秘密。即便是你老爸，可能也對這些秘密一知半解。要知道，你現在雖然是帝尊，但對這些秘密，你可能也是兩眼一抹黑。至於這些秘密究竟是啥，待會兒我會慢慢給你解釋清楚。”古元大師揮了揮手，示意風塵別急，因為這事如果不能詳細說明，就很難抓住重點。
    風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古元大師的意思。古元大師見狀，便繼續說道：“在蒼雲大帝超脫之後，他的弟子中，有五位特別出色，他們就是上古時期的玄門五帝。那時候，這五位大帝不分彼此，共同掌管著人族的興衰。蒼穹大帝留下的法門，玄門的弟子們幾乎都學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修行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絕世高手，他們的實力甚至能和上古五帝媲美。”
    “後來的新人中，很多人不服氣，但由於五帝的威望，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大的衝突，隻是各自掌管著自己的道統，保護著人族的一方生靈。但是，後來天威隱秘，不知什麽原因導致了大道之下的天機混亂，那些遠古的遺脈再次為禍人間。在一場大戰之後，人族幸存下來。像白帝這樣的上古五帝聯手施為，將那些禍亂者封鎮在了各處。他們還和遠古的仙魔鬼妖、聖靈無上等異族達成了協議，約定彼此不再爭端，各自生息。於是，眾仙神鬼妖以及那些遠古的生靈，便各自尋找了一處未知之地，彼此生息互不侵犯。”說到這裏，古元大師搖了搖頭，似乎對這段曆史感到無奈。
    看了看風塵，古元大師又繼續說道：“然而，世事總是難以預料。上古五帝相繼達到了超脫的境界，本想進入周天，繼續護佑人族。但是天道不允許這樣的存在再次插手天下之事，即便是隱晦不動，也依舊不能在天地間存留。無奈之下，以白帝為首，五位大帝都不放心人族的未來，便在臨行前聯手施為，打碎了天地間溝通萬族的橋梁。這樣一來，周天之上異族不再來，周天之下人族也不再往，天地間彼此不通，除非有超脫者，否則無法跨越。”
    “這一舉動雖然保全了人族，但也徹底激怒了周天。因為天地間自有大氣雲哺育周天，五帝聯手打碎橋梁，這氣運隻為人族所獲取，自然引起了眾怒。但事已至此，遠古遺脈也無計可施，隻能逐漸滲透，試圖在人族中尋找可被蠱惑的對象。”古元大師再一次搖了搖頭，似乎對這段曆史的複雜性感到歎息。
    這一次，她看了看姬瑤仙子，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又吞了回去，話到嘴邊又歎了口氣：“唉～算了，先說正事。五帝離開之後，玄門內部開始變得融洽。但後來有異族暗中蠱惑，本就心高氣傲的玄門弟子們以為自己的道才是正統，彼此之間比高鬥低，心思不純，不服氣的情緒逐漸演變成了爭端，從而引發了大道之爭。”
    “而這場大道之爭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之前魔氣附體的原本主人，那位臣帝魔淵。他本是嫡傳，曾受到蒼穹大帝的親自指點。後來他執掌魔道，經曆了多次生死輪回，每次都在異族的蠱惑下，輪回中逐漸迷失了本心。在他修為大成的最後一世，他被徹底浸染，無法回頭。那時，大道之爭已經變得非常混亂，玄門也有了沒落的跡象。連玄門所傳的通天籙也在之前五帝與異族的戰鬥中被分斷裂，十三卷各傳一道。臣帝魔淵手中掌握著一卷，這卷令他死後不化，隻能被封鎮在誅魔大陣中，以圖消弭。”風塵聽完，不住地點頭，對於臣帝魔淵的來曆，他外公也曾提及，但說得比較籠統，並未詳細說明他的修行過程。
    古元大師接著說：“魔淵消失後，大道之爭也快結束了。那時候的人皇，聯合了玄門五帝，利用蒼玄令的神奇力量和人皇劍的威力，再加上老太師的軍事才能，終於平息了這場紛爭。之後，玄門分成了兩大派係，魔道是老大，而鬼妖之類的就被歸為邪道。正道這邊，帝苑成了老大，下麵的五大宗門等等，都成了正統。”
    “一開始，邪道和正道其實差不多，都致力於保護人族和維護蒼生的安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理念上的差異越來越大，導致了雙方的分歧。邪道中人開始變得雜亂無章，不問世事，雖然他們包容萬象，但也容易被異族誘惑。最終，一些人走上了極端，血腥事件因此頻發。修為的速成吸引了很多人，因為人心總是貪婪的，沒人願意落後。”古元大師邊說邊搖頭，似乎在回憶邪道之法時，心裏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往事，讓她感到痛心。
    然而，古元大師畢竟是個高人，她的眼神一變，就把那些複雜的情緒藏了起來：“之後的正邪之爭，經曆了無數次的殺伐。原本就衰落的玄門更是雪上加霜。直到三百年前，寒門的神木道君寫了紫玄經，徹底引發了天下的動亂。先是劍隱門無妄遭遇滅頂之災，接著是甲子之戰的慘烈傷亡。兩百多年過去了，現在的玄門雖然有所恢複，但也真正到了最後的驚鴻時刻，也是真正到了最後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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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磨難？”風塵忍不住開口問，古元大師說了這麽多，他幾乎都知道。唯獨最後這句，所謂的驚鴻和玄門的磨難，風塵聯係到自己，覺得古元大師的意思，多半是和自己的先天之靈有關，畢竟紫玄經在這裏牽連。
    “沒錯。”古元大師點了點頭，這次她看著姬瑤，緩緩地說：“三年前大漠一戰，藏劍術神秘出現，誅魔大陣被毀，九幽冥帝逃脫，臣帝魔淵的殘魂也藏了起來。白家的聖女用九世之烈，焚生易心訣換回先天之靈的同時，也觸動了雲凰的血脈。後來瀧兒那孩子用同樣的方法，加上自身玄陰聖體的燃燒，強扣一點生靈之炁，這就是契機。”
    “那孩子一旦醒來，肯定能達到雲凰的境界。再加上之前的雷鳴山動亂，雷池的隱秘被人揭開，先天之靈的玄門修行，連太陰聖體也在此間大成。想我瑤池一脈自上古以來，除了先祖一人，也就隻有你姬瑤聖體大成。”古元大師說到這兒，有些話已經不言而喻，隻是其中的牽扯，不知和風塵有何關聯。
    風塵一聽這話，立馬打起精神，心裏明白接下來的聊天可關鍵了。他這次來瑤池，想要的那份機緣和最終的成就，全看接下來的對話了。
    然後，他瞧見古元大師輕輕挪了挪身子，目光投向瑤池裏那些披著鱗片的仙花。大師的眼神裏滿是沉思，好像在回憶些什麽，又好像在懷念些什麽。古元大師輕輕搖搖頭，似乎在感歎過去的種種。
    轉過身來，古元大師又麵對風塵，開始聊天：“我小時候，師尊教誨我，但真正教我道法的是我師姐。可以說，師姐就像替師父教我們一樣。她既是我們的師姐，又像我們的媽媽。有時候，師父的話我們可以不聽，但師姐的命令，我們絕對不敢違抗。你知道這是為啥嗎？”
    古元大師盯著風塵，眼神裏透露出複雜的情緒，似乎想表達些什麽。
    風塵以為自己懂了，就直接回答：“前輩們對古道大師感恩戴德，自然是非常尊敬的。”
    “不對。”古元大師搖搖頭，但也沒全盤否定風塵的話，而是帶著回憶的微笑說：“師父那時候有重要的使命，沒時間親自教我們這些小輩，所以讓師姐代替師父教我們道法。這也讓師父對我們這些弟子有點愧疚，對我們特別溺愛。他的話通常隻是提醒，不會真的處罰我們。但師姐就不一樣了，她養大我們，教我們道法，我們對她來說，簡直是負擔。這份恩情，誰能還？所以我們這些師妹最怕的就是師姐，她是真的會動手，而且絕不手軟。”
    “不過，她越嚴厲，對我們越好。表麵上她一臉嚴肅，實際上她最心疼我們。療傷擦藥這些事，她都親自來，不讓別人插手。用她的話說，自己動手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免得浪費靈藥。”古元大師眼裏帶著笑意，但笑著笑著，表情又變得有點憂傷，思緒似乎回到了那個時代，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等待，風塵和姬瑤就在旁邊靜靜地等著。最後，古元大師收回目光，再次盯著風塵，嘴裏說道：“我提起這些往事，是想讓你明白，師姐臨終前的囑托，我至今還記得。今天把這些告訴你，也希望你能記在心裏。”
    話音剛落，古元大師又轉向姬瑤，姬瑤仙子自然懂他的意思，點點頭，回應道：“師祖放心，瑤兒記著呢。”
    “好，那我繼續說。”古元大師點點頭，接著說：“當初師姐臨終時交代，我們瑤池一脈，隻要是有太陰聖體降世，不管她做了什麽，我們都不可以阻攔，對於她的遭遇，我們也不可以幹預。一切都有命運的安排，一切都有注定的軌跡。”
    說到這裏，古元大師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繼續說：“但是，太陰聖體絕對不能成為帝尊，這點至關重要，記住了，記住了！！”
    “這是為什麽呢？”姬瑤仙子雖然自己不追求帝尊之位，但她對其中的奧秘感到好奇。
    古元大師被她打斷，就先向她解釋：“這就涉及到大帝的傳承，以及封禪台上人皇之尊封禪繼任帝尊時，那塊勾連帝廟的蒼玄令。”
    “蒼玄令？！”風塵一臉好奇，特別是關於蒼玄令的事兒，他在練那闕海內功時，真陽圖就是蒼玄令的一部分，那是蒼穹大帝親自傳下來的。至於蒼玄令的另一半，太陰鏡，去哪兒了，沒人知道。這正是金烏皇讓他找的寶貝。雖然古元大師說的事兒可能跟蒼玄令沒直接關係，但既然提到了，風塵自然得上心。
    “沒錯，就是蒼玄令。”古元大師點頭，目光深邃地盯著風塵，接著說：“你爹當年拒絕當帝尊，具體為啥我不知道，但我猜，可能跟蒼玄令有關。”他的話裏帶著對風塵爹的敬意，也有對風塵爹拒絕帝尊之位的不解。
    風塵本來啥也不知道，但他在練闕海內功時，爹暗地裏交代過，所以他也略懂一二。他立刻表示讚同：“前輩說得對，我爹那身本事跟帝廟格格不入，所以他才拒絕了帝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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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塵隻說了一半，因為他知道有些話沒必要全說出來，即使麵對的是古元大師這樣的前輩。他小時候爹媽的教誨，這些年經曆的苦難和血仇，讓他明白了有些事情的複雜性，有些秘密是不能隨便說的。
    古元大師沒再追問，他知道這隻是個插曲，跟今天談的事兒關係不大，於是繼續說：“說到蒼玄令，就得提提玄門之祖。當初蒼穹大帝跑了，留下了一塊令牌，就是蒼玄令。但現在人們說的蒼玄令不是那塊上古的，而是人皇手裏的，那是天下萬民請來的，凝聚了人族的氣運。這兩者差別大了去了，所以用起來也完全不一樣。”
    “那塊令牌裏有天道之力，雖然我們不知道蒼穹大帝是怎麽奪回來的，但關鍵在於它能保證上古五帝的自由，不像我們現在這樣，一身氣運跟人族綁在一起，看起來風光，實際上跟坐牢沒啥區別。真靈被困在帝廟裏，死後不能超脫，甚至最後真靈消散，變成大廟的運氣，或者被困在五帝墳裏出不來。除了你外公白老爺子，其他人的結局都一樣。”古元大師搖頭，對於自己的命運，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接受。
    風塵聽出了關鍵，他意識到真靈的問題。他外公蒼雲大帝沒有真靈，這可能就是他能得機緣的原因。相反，風塵爹當年可能已經真靈化器，這跟帝廟的規則不符，這可能就是他被排擠的原因，並不是功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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