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夜襲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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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如果艾克斯要想複仇伊登父子,走水路無疑是眼下最便捷的,通過船隻運輸後勤物資,可以節省大量人力物力,是目前最可靠的後勤保障路徑。
    不僅如此,如果走水路運兵,雖然長時間會讓士兵身體虛弱,但是行進速度卻比陸上行軍快上很多,這樣不僅會縮短整個戰爭的時間跨度,還會節省大量給養物資,因此庫勞城是他必須打通的一個節點,不管用什麽方法。
    這就注定了羅德拉波耶這個艾克斯昔日的“兄弟”,第一個成為被艾克斯針對的維吉亞貴族。
    在四月底的一天夜裏,七艘經過改裝過的單桅龍骨船順河而下,悄悄駛往庫勞城方向,他們掐算好時間節點,在後半夜的時候才來到庫勞城的水域。
    然後他們並沒有通過橫亙在大河上的水寨,而是一字排開,排成一條有大半個河寬的長龍。
    待各船就位以後,負責指揮的新任勳爵馬蒂爾德一聲令下,裝扮成商隊成員的士兵們拉開船上覆蓋的苫布,露出固定在船上的小型拋石機。
    這些小型拋石機個頭隻有通常拋石機的五分之一大小,最大射程隻有不到一百米,還沒有弓弩射的遠,威力非常的小,之所以隻裝這麽小的拋石機,主要是受製於落後的船隻,如果裝威力太大的拋石機,就會破壞單桅龍骨船的船體結構,甚至會讓整個船隻有解體或者側翻的風險。
    不過這樣的射程和威力,用在水戰上就足夠了,卡拉迪亞大陸現在的水上船隻作戰,大都是用最原始的跳幫戰,這種帶望山的小型拋石機,再配上領地特有的猛火油罐作為攻擊彈丸,在卡拉迪亞大陸的水域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嘭嘭、嘭嘭嘭。”
    七隻燃燒的猛火油罐像七隻劃破黑夜的火流星,將水寨的木牆點燃七處燃火點。
    此次發射的是隻有常規猛火油罐三分之一大小的猛火油罐,這種猛火油罐雖然弱了一些,但是威力也不容小覷,落在木製的水寨上立即燃燒起來,甚至濺射滑落進水裏的猛火油也漂浮在水麵上燃燒著,把引燃的火種帶向更遠處。
    第一輪射擊後,馬蒂爾德這邊絲毫沒有停歇,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將船上剩餘的猛火油罐都發射出去,此次他們輕裝簡行,每隻船上隻裝載了十個猛火油罐,其餘看似商品的麻袋,其裏麵裝的都是偽裝成商品的麥草,十罐猛火油發射完畢後,橫亙在大河上的水寨已經火勢漫延開來,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麵。
    此刻岸上庫勞城的守軍已經反應過來,開始有弓箭手射來悉悉索索?的箭矢,馬蒂爾德勳爵看了看水寨的火勢,揮手讓屬下吹響撤退的海螺號,此時的單桅龍骨船已經和空船無異,很輕鬆的就調轉了船頭,消失在漆黑的河麵上。
    大火整整燒了半夜,整個水寨都被燒毀坍塌,不是水麵上還漂浮一些焦黑的木頭,都看不出這裏曾經有一座橫亙在大河上的水寨。
    天亮的時候,城主哈羅德波耶灰頭土臉的,沮喪的一屁股坐在碼頭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絲毫不顧及他身為波耶和城主的雙重高貴的身份。
    此次他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心疼的他都忍不住放下架子,親自加入到救火的隊伍裏,隻是他和他的屬下們雖然聽說過猛火油,卻沒近距離見識過猛火油的威力,甚至單純的以為是火都是怕水的,用桶提水不停的往燃火點潑灑,卻想不到猛火油漂浮在積水上往四周蔓延,將更多的地方引燃,甚至將幾名救火的士兵都燒傷了。
    大火將他花費幾千金幣才修好的水寨燒的一幹二淨,還蔓延至碼頭,將木質的碼頭以及碼頭上的七艘單桅帆船和附近的船塢也一並燒毀,船塢裏還有五艘就快成型的單桅帆船也一同化為灰燼。
    這些可是他下了血本的,見識到水運貿易的利潤後,他本打算像艾克斯一樣,打造一支沿河貿易的船隊,隻是一直苦於沒有多餘的錢,如今總算攢夠了錢把船建造的差不多了,卻沒想到暴富的利潤沒有賺到,本錢卻燒了個幹幹淨淨。
    此刻的哈羅德波耶心裏那叫一個氣啊,憤怒的他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直駭的所有屬下戰戰兢兢的,隻敢離他遠遠的站著,卻沒有一個敢於靠近他的。
    但是憤怒歸憤怒,哈羅德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這時候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不僅於事無補,傳出去也隻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半晌後,呼吸喘勻了的哈羅德波耶也想明白此次事件前因後果,後背不禁滲出涔涔冷汗,以艾克斯的實力,要破他的庫勞城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說不怕是假的。
    這幾年,他先是倒向亞羅格爾克國王,參與了庫丹城的圍困,然後又加入了對艾克斯領的封鎖聯盟,在大河上設置截斷水運的水寨,對來往艾克斯領的商隊苛以重稅,可以說把事情都做絕了。
    艾克斯能攻克地處險要的薩吉徹堡,攻下他處在交通要地的庫勞城是絲毫沒有難度的,之所以隻單單燒了他的水寨,而沒有破了他的庫勞城,一是可能因為艾克斯這位昔日的好兄弟還顧及著往日的情分,還不想把事情做絕,給他留了一條生路。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和最近的傳言有關,據說艾克斯準備找提哈城的伊登父子尋仇,那麽他最優選的路徑,就是通過水運前往提哈城,而且艾克斯不管走不走水路,庫勞城這個位置都是他繞不過的一個重要節點,是必須要打通的。
    這兩個原因第一個以哈羅德波耶為人來看,顯得虛無縹緲,更像他自己不切實際的臆想。
    第二個原因應該更加真實,艾克斯隻是夜間偷襲燒了他的水寨,沒有打旗幟,事後更沒有耀武揚威的站出來,承認是他幹了這件事,估計就是不想把事情挑明,更不想因此和整個維吉亞王國為敵。
    這兩個原因不管那個是真那個是假,艾克斯終歸沒有破了他的庫勞城,這次行動更像是打通道路時順手對他的懲戒和震懾,不過以艾克斯的實力與性格,一旦認為他的庫勞城是敵人,是行軍路上的重大隱患,應該是不介意順手破了他的庫勞城的。
    因此他現在最迫切做的應該是想辦法消弭艾克斯對他的敵意,雖然他現在氣得恨不能殺了艾克斯,但是如果他現在怒火攻心的去觸艾克斯的黴頭,那麽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想到此,哈羅德波耶也不含糊,用手使勁搓了搓發僵的臉,收拾好心情,回到城主府立即給艾克斯寫了一封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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