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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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大廳中的氣氛達到了空前的**,眾人本來各自帶著一份禮過來,不過是想消財攀點關係,這一下沒想到還有格外收獲。

    而這位錢長老是有名的多寶道人,財大氣粗,或許隨便一揮手,給的好處比自己帶的賀禮還要多,那可真是一本萬利了,想到此處,在場所有修士皆是在心裏不停地稱讚自己,認為自己這一趟過來賀禮的決策,做的真是完美。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這麽想,俞寒便認為此人一定是在籠絡人心,雕蟲小技而已。

    但似乎除了俞寒之外,竟還有人同他一樣,不持和眾人一般的想法,此時廳中角落裏,一位貌不驚人的女修士忽然語出驚人。

    “什麽叫天造地設,我怎麽看不出來?”

    這句話聲音不大,與之前眾人互相攀比似的大嗓門截然不同,但似乎更具有力量,一下直擊入不少人心中,引來側目紛紛。

    俞寒也大為詫異,尋聲看去,卻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女修,難道是因為貌不驚人,所以才另辟新徑嗎,俞寒雖然想不通,但心裏還是開心,樂得見此。

    錢長老聽聞此言,自然麵色一變,朝那女修士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此話何意啊?”

    那女子仿佛不喜歡人家這樣跟她說話一般,聽到結丹大修士的厲聲喝問,不僅不懼,反而針鋒相對道:“我實話實說,便是字麵意思,有什麽不懂?”

    眾修士聞言大驚,女修士紛紛喝罵此人,男修士在確定了此人長相平平之後,也連忙指責起來。

    不料那錢長老本尊聽了這話之後,反而奇怪問道:“實話實說?此話怎講?”

    那女子也為之一噎,“…我等隻見了你,又沒見過那位白長老,怎麽知道是不是天造地設?”

    “原來如此,”錢長老忽然婉言一笑,“原來你是沒見到我家白兒的麵,不知道她是不是名不虛傳,真的配得上我,那你不用怕,我自己是見過的,可以這麽說,差不多是能夠配得上本尊的。”

    那女子聽了這話倍感驚訝,一時無言以對,錢長老見她沒有話,還稱讚了此女一句直爽,隨即又同眾人嘻嘻哈哈起來。

    俞寒原想等個好戲,沒想到結果如此草率,當即便有些不痛快,不過心中卻對此人印象起了細微變化,當下仍舊是盯緊了此人,一麵四下尋找汪琴兩人身影,結果並沒有在此處發現。

    中途那錢長老幾次三番想要離開大廳,想要再往白長老院落逛逛,俞寒都是大驚,所幸他被眾人勸住,說道此舉不吉利,才及時打住。

    如此好賴是拖到了中午,眼看典禮便要開始,錢長老幹脆熄了其他心思,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等待起來。

    百花宗的負責人已將諸事準備完畢,隨後便有一行喜人前往白長老院落,前去迎接白長老過來。

    俞寒見此心中越發緊張起來,他倒現在也沒聽到什麽消息,也不知道汪琴兩人如何了,是不是還在百花宗內。

    此時錢長老和在場絕大多數人一樣,喜氣洋洋地等候佳人的到來,他站在大廳前方高台之上,轉身目視著大門方向,底下眾多修士咧嘴崩牙的向他恭喜,此刻他都不放在眼裏,目光從眾人頭頂掠過,隻準備迎接一個人的身影。

    錢長老越等越是心急,雖然按理說還有一盞茶功夫,不過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

    “這怎麽還不來?她是不是睡過頭了?”錢長老如此說道。

    旁邊一位白花宗的長老聞言笑道:“這是什麽話,時辰還沒到呢,長老勿要心焦,離元老祖還沒到呢,馬上就來。”

    錢長老點一點頭,“聽說離元前輩以前在閉元嬰中期的關,不知道如今是不是晉升修為了,在下倒是頗為好奇。”

    “嗬嗬,待會見到離元老祖,長老不就清楚了?”

    俞寒此時焦急的心態可以說和新郎官一般無二,也在不住的打量著大門之外,希望汪琴兩人已經結束走人了,不然若是發生什麽衝突,他真沒什麽信心能救人跑路。

    不過眼看時辰將至,錢長老仍然沒看到大門外有任何動靜,這時不禁心中有一些別樣的感受,越發焦慮起來。

    眾修士此時也不時看向大門,抱著熱烈迎接的態度,也沒等到人出現,略微有些竊竊私語。

    驀地一聲鍾聲響起,標誌著良辰的到來,錢長老忽的麵色一變,門口是寂靜無聲,再也忍耐不住,輕輕吐出一句話,“我要去看看。”便邁動腳步往門外走去。

    不知為何他語音顯得輕緩,並不大喊大叫,腳步也不快捷,目光望著大門之外,臉上略顯頹色,忽然有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看向大門的視線,這身影在他眼前遮住了光芒,讓他不禁心中也蓋住了一層陰霾。

    “你又是何人?”他仿佛回過神一般的看了麵前這人一眼,問道。

    此人正是俞寒,原來他見錢長老要出去,生怕他撞上汪琴,略一猶豫便不自覺衝了出來擋住此人道路。

    “…我,我是來參加典禮的散修。”俞寒說道。

    “哦,那多謝你了。”這人隻淡淡說了這句話,便要繞開俞寒繼續往門外走。

    俞寒心中驚異,不知為何一股讓他難以忍受的異樣感覺湧上心來,叫他不願再站在此人麵前,不過同時卻又大急,還是怕汪琴出事,乃腳下一挪,又將錢長老前方路徑擋住。

    這一回錢長老身子一震,驚道:“你做什麽?”

    俞寒一時說不出話來,打算釋放結丹中期的氣勢,與之對峙一二,拖延一些時間。

    不料他看著這人麵無表情的麵孔,原本打算將其當做惡人,好一番與之糾纏的心思一下全無,心中一萎頓,生生幹不出來此事,隻得一時僵在原地,活像個餓得不行攔路討飯的小乞丐。

    “白長老怎麽還不來,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此時又有一道身影走了上來,不過卻不合俞寒心意的說道。

    錢長老轉頭一看,卻是之前那位女修士,頓覺此人說話果然有道理,乃對之一笑,說道:“對,我去看一看。”

    “我也想去看看白長老長什麽樣子,我跟你一起去。”那女修士道。

    “好。”錢長老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這個…不好。”俞寒支支吾吾開口,又擋住他的道路,此時連那女子也一起攔了下來。

    “好狗不擋道,你這廝攔在這裏做什麽,快閃開!”這女子搶先說道,伸出一臂往俞寒胸前一指。

    俞寒嚇了一跳,大驚小怪地往後一躍,卻發現女子手上並無靈力流轉,眾人看得奇怪,不過也算看出此人來者不善了,紛紛出口喝道:“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麽?”

    俞寒騎虎難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大門外一股駭人氣息驟然降臨,這氣勢極大,一下壓得大廳內眾人喘不過氣,幸好隻是片刻即逝,隨後一陣光彩散去,一位身著紫絨大襖,氣態尊貴的女子走了進來。

    台上百花宗長老連忙上前參見道:“恭迎離元大長老。”

    眾人聞言這時驚慌不已,紛紛行禮參見。

    錢長老卻沒有參加,兀自問道:“白兒怎麽還沒到?”

    這位離元元嬰大長老也不責怪,乃閉目神識一開,隨後說道:“她正在路上了,片刻就到。”

    錢長老聽了這話,這才欣喜一笑,“真的!”隨後連忙跟她見禮。

    果然他見禮方畢,門外又來了一陣熱鬧的動靜,一群女弟子擁著一位粉妝玉砌,妝容華貴,天生麗質的年輕女子,緩緩走進大廳之內。

    錢長老一見這中間的人麵,頓時如見天顏,再也不管其他人物,連站在他身邊的俞寒以及那位女修也當做無人。

    俞寒隻看了那白長老一眼,隨後便越過人眾看向大門外,並沒有發現汪琴等人的影蹤,心中七上八下,心想他們是離開了,還是被抓起來了?

    眾人此時等到了正主,一下將俞寒連帶著旁邊的那位女修忘了一幹二淨,一齊圍過去觀看新人。

    這女修似乎也十分好奇這位白長老,不與俞寒糾纏,跑去瞅那作喜慶打扮的白長老去了,隻留俞寒一人站在眾人圈子外圍。

    俞寒則猛地喘了一口氣,仿佛胸口壓了一塊大石,此時終於掀開,心想以後再也不摻和這種事了,簡直比打妖獸、鬥大修還難受,連忙退在一旁,鑽在不起眼的人群中,再大聽一下汪琴的消息,若是始終不見,那便直接離去,自己也管不了那麽多。

    主持典禮的百花宗長老,這時略帶嗔怪地朝白長老道:“菡萏,你怎麽搞到現在才過來,可把咱們新郎官急死了,差點跑出大廳過去找你去。”

    負責服侍白長老的一位領頭大年紀女人說道:“金長老莫怪,適才咱們白長老的一位同父異母的哥哥過來尋她,聽說了白長老的好事,特意千裏迢迢趕來恭賀,並說了不少相逢的話語,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怎麽不請他過來觀禮,我也想見見白兒他哥,怎麽也得送他些寶貝才是。”錢長老此時心情大好,奇道。

    “哦,他這位哥哥有緊急任務在身,百忙之中過來見上一麵,來不及逗留,便提前離去了,也實在沒有辦法。”

    這位媒婆般的人物看了金長老與離元老祖臉色,連忙又補充道:“白長老這位哥哥從小便分開了,一向沒什麽機會往來,故此我們也是剛剛知道,說起來白長老也是可憐。”

    眾人聽罷當即勸慰兩句,“那有什麽,如今白長老出息了,便叫他以後也不必忙死忙活,直接跟著錢長老享清福不就是了。”

    眾人當即不再管這位哥哥,開始兩人的結為雙修典禮。

    俞寒聽完心中大喜,看樣子汪琴應該是已經離開了,自己根本不想再多待在這裏一刻,便趁著典禮的進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直接出門往百花宗山門走去。

    山門那四位守衛顯然還認得他,見他出來,問道:“怎麽道友這就走了?晚上還有酒宴呢,用的是咱們百花宗特釀的百花露,靈力上佳,多喝一點還能增進修為呢。”

    俞寒抱拳道:“在下也想嚐一嚐,可惜眼下忽然來了要事,不得不先走一步。”

    “那就沒辦法了,道友一路走好。”

    雖然聽著不吉利,但俞寒還是快步離去。

    他剛出百花宗山門一段路,打算禦空飛行而去,身後卻來了一人,遠遠叫道:“且慢!”

    俞寒心中一跳,仿佛做賊心虛,轉身一瞧,原來是方才大廳中的那位女修,乃疑惑抱拳問道:“道友何事?”

    那女子快步趕了上來,麵色警惕地反複打量著俞寒,忽然眉頭一皺,將俞寒嚇得不輕,隻覺一股神識強行向他麵龐刺探而來,即將刺破他易容法術的靈力薄膜。

    俞寒連忙揮手在麵前一橫,手掌一張,一塊方寸大小的靈氣軟罩,宛如一張浮在水麵上浮浮沉沉的輕紗,頓時將那股神識阻隔在外。

    “道友意欲何為?”俞寒厲聲一喝。

    “鬼鬼祟祟,易容做什麽?讓我看看你真麵目。”

    對方也厲聲一喝,隨後竟然不容分說,身形迅速前出,要來抓他麵門。

    俞寒大驚,腳尖一點,快速避讓在一邊,嘴裏仍道:“百花宗前,你竟敢直接動手,不怕百花宗來抓人嗎?”

    “抓了正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人!”

    俞寒沒想到那女子這樣強勢,一點也不怕地繼續向他抓來,也著實怕引起百花宗的注意,連忙身形一閃,擦著她的麵門從其身側竄了出去,鼻尖聞到一絲清香之氣,不由得心神為之一頓,隻覺似曾相識,甚是奇怪。

    不過眼下他沒有其他想法,當即騰空而起,朝著遠方飛遁而走。

    那女子見他身法詭異,也是一驚,心下越發起疑,連忙轉過身子,渾身裹起一道藍色遁光,便急速追趕而去。

    俞寒飛了一陣,見離百花宗山門越來越遠,回頭一看,那女子還死死地追在身後,也不囉嗦,當即一個加速便拉卡一大段距離,將其一下甩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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