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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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女子本來全速追趕,遲遲不見距離拉近,此時竟看到前麵那人還能加速,心中震驚不已。

    不過她素來要強,此時仍然不放棄,乃單手往儲物袋上一拍,一條青羽飛舟現在身前,她正要踏舟追趕,又吃驚地發現前方那人速度竟然還在上升,似乎沒有止境一般,快意看不到影子了。

    她嚇得不輕,踏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隨後幹脆利落地又取出一條深靛色短綾來,此綾靈性十足,一出儲物袋便繞著女子周身飛舞,宛如一隻出籠鳥,歡快不已。

    女子眼色一緊,望著前方身影,當即掐訣念咒,這靛藍短綾驀地一下繞至女子腳下,團團翻滾,仿佛一朵藍雲,隨後速度奇快地向前飄飄飛去,看似動作輕柔,眨眼間便飛出了數十丈之遠。

    俞寒此時往後瞅了一眼,也不由得心中奇怪,怎麽那人又有什麽手段不成,竟然還能跟得上自己。

    不過那靛藍短綾雖快,當俞寒周身現出一層淡淡青影之後,並不能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被他遠遠的吊在後方。

    此時那女子眉頭深皺,驚訝無比,她使出這一件罕見寶物,並且法力全出卻不能縮短絲毫距離,看樣子隻能放棄。

    不過此人也不知為何,始終不願放棄,咬緊牙關持續追了俞寒有一個多時辰,一路翻山越嶺,過河穿穀,跑出有上萬裏路程。

    俞寒此時也心焦不已,暗道此人不知哪根筋不對,又沒有深仇大恨,卻一點也不見放棄之意,雖然根本追不上自己,但也不好甩掉。

    不過這一個時辰過後,後麵那人的速度就漸漸有下降的趨勢,這讓俞寒大喜,想來那人法力支持不了全速前進了。

    俞寒此時法力仍然充足得緊,依舊保持原狀繼續飛遁,想著再過一會兒便能將那人徹底甩開。

    這一個想法在一柱香之後破滅,他驚訝的發現,後麵那人速度竟然又恢複如初了,依舊沒有絲毫放棄之意地追著他不放。

    兩人這一番追逐再次持續了一個時辰,俞寒怕跑得太遠,不好回去找汪琴,左轉右彎地帶著她兜起了圈子。

    此時後麵那位女子,將手上一個精致的丹藥空瓶子一丟,隨後又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相同的瓶子。

    此女心中也暗暗叫苦,她身上帶著的這種回複法力丹藥不同一般,價值十分不菲,回複速度遠勝普通回靈丹,這一番追逐直接讓她損耗了上千靈石,想到這麽多靈石砸下,她更加沒有理由放棄,仍舊悶頭追趕。

    白天已然換作黑夜,兩人再次穿山越嶺地追逃了數個時辰,此時兩人皆是疲憊不堪,先不說後麵女子丹藥快要見底,前麵俞寒硬是憑著深厚的法力堅持到現在,此時終於走下坡路了。

    後麵女子終於見到前麵那奇人速度下降,不免心中大喜過望,連忙振奮精神,拉近一點距離。

    不過俞寒越想心中越氣,這人好生蠻橫,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自己又沒什麽不得了的寶貝叫她看見,何苦這樣追他?

    想著想著俞寒一股莽勁上來,心底生出一股力氣來,隻覺法力憑空回複過來,甚至還超過先前,頓時速度一個拔升,竟仿佛挖掘了潛力一般的,比之剛開始追逐時,還要快了兩分。

    後麵女子又驚又奇,心想難道追到現在,那人還有什麽沒拿出來的手段不成?

    兩人如此又追逐了半夜,女子扔掉自己最後一個空丹藥瓶,把牙一咬,悶頭追趕。

    俞寒在將數個時辰前,那股憑空生出來的法力消耗殆盡之後,一下倍感疲憊,濃濃的困意席卷而來,速度肉眼可見的下降,心想要是可以一邊飛一邊睡覺就好了。

    正在他思緒困頓之間,後麵女子終於大喜,連忙拚一把般的急催法力,將距離大大拉近。

    她此時再沒有回複法力的丹藥了,隻能在這最後時刻拚上一把。

    俞寒此時身心疲憊,雖然也咬牙堅持,但一看後麵情境,頓覺無法擺脫,心中吃了一驚,隨後頭腦忽的一陣清明,沉吟片刻,決定開打。

    他驀地將身形往斜下方遁去,朝著底下地貌已是光禿禿的一片,一塊大戈壁灘落去,單手往腰間儲物袋中摸出敲山棍來,並往腳底下扔下了數張不知名符籙。

    後麵女子見他往地上落去,心道此人終於法力不足了,不過這人相當詭異,小心起見,並沒有跟著他的路線追擊下去,反而從他上空掠過,兜了一個圈子降落在另一頭。

    俞寒見這人追到現在還如此謹慎,心底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靜等此人動手。

    不料兩人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兩兩相望了好一陣,那女子忽的開口道:“看不出你丹藥還不少啊,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是自己說還是我抓住你問?”

    俞寒見他口口聲聲說要抓他,不過一點先動手的意思也沒有,便不睬她,乃直接問道:“你又是什麽人,追我做甚?”

    “我不過是個看熱鬧的散修,看你鬼鬼祟易容潛入百花宗,肯定沒有好事。”

    “我鬼不鬼鬼祟祟,關你什麽事!你不也一樣易容改裝,鬼鬼祟祟,當我看不出來?”俞寒氣道。

    那女子一驚,隨後無所謂道:“我易容隻是為了方便看熱鬧,和你不一樣,我看你出來攔阻那多寶道人,明顯是有什麽企圖,不過我倒是真奇怪,你一個築基初期修士,竟有膽子攔在結丹後期大修士的前頭?”

    俞寒反正也打定主意,不先動手,此時停在原地,他法力正緩緩恢複,正是立於不敗之地,乃開口說道:“我有什麽膽子,倒是閣下也不過築基初期,一口一個多寶道人,似乎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啊。”

    “哼,他修為高不高我是不在乎,反正以後我會比他高,不過這人我倒沒有不放在眼裏,我看他倒是有些順眼,所以非要來抓你,搞清楚你的圖謀。”

    “那敢情好,在下並沒有什麽圖謀,或者說圖謀取消了,你盡可放心回去。”俞寒光棍地說道。

    “回去?你倒真敢說,我追了你一天一夜,花了我數千靈石,好不容易將你追到手,你一句話就想讓我回去?怎麽,我追你是追著玩的嗎?”這女子氣中帶笑。

    “那你想要如何?”

    “讓我看看你本來麵目,是何來曆。”

    “在下一介散修,有什麽好看的?閣下是何來曆,麵目如何,我也不知道呢。”

    “我又沒和你一樣作奸犯科,看我做什麽?”

    俞寒聞言一滯,不再說話,任由她如何要求,壓根不理。

    那女子說了一陣,發現對方不為所動,反而在拖延時間恢複法力,眉頭一皺,不再僵持,乃膝蓋微彎,半身斜傾,左手守於身前,右手掐一個法訣,那圍在女子身周的靛藍短綾嗤嗤作響,隨著女子右手並指前出,短綾在半空中迅速遊動,直奔俞寒擊來。

    俞寒見她終於動手,麵色瞬間一變,握棍之手蓄勢待發,待那靛藍短綾飛至麵前,甩起一棍掃了上去。

    他這一棍力道沉重,氣勢極大,尚未觸及短綾,掃出的棍風便擊得短綾呼啦作響,不料等棍子掃中了綾身,反而一下如同打在了棉花上,竟附不上力,棍頭一下深陷其中,被那靛藍短綾瞬間包裹了起來。

    俞寒大驚,連忙抽手一撤,將棍子往回急奪。那短綾卻並不答應,緊緊纏繞其上,似乎要將其生生絞殺。

    不過這棍子有名的皮糙肉厚,短綾纏繞其上變了數種花樣,卻一點也奈何不了敲山棍,最後女子改了主意,催動短綾往回拉扯,要將棍子奪走。

    俞寒何等力氣,當下便直接回拉,兩人頓時陷入一場拔河賽中,一個拽著棍子往回扯,一個催動短綾反拉,兩人越拉越使勁,棍子於短綾一動不動,兩人自己為了更好使力,卻越靠越近。

    俞寒法力消耗不輕,此時見扯不回棍子,忽然運轉體內真氣,勁貫雙臂,猛地一個急拽,終於打破平衡,將棍子帶短綾一同拉得飛了過來。

    不料那女子也真較勁,兀自絲毫不放手,竟被俞寒帶著一同飛了過來。

    此女人在半空,手忙腳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上靈氣鼓動,直接朝俞寒麵門抓來。

    俞寒倒沒想到這一拉直接將女子也拽了過來,兩人近在咫尺,一眨眼功夫女子便抓了過來,俞寒連忙格臂一擋,手上靈力激發,一陣靈光交崩,臉上易容法術受到激蕩,頓時失效。

    俞寒扯著棍子連忙跳開,落地一看對麵,不禁麵容一震,大呼出口:“咦!”

    與此同時,對麵女子落地之後,抬頭一看,忽然也瞳孔一縮,驚訝至極地驚呼一聲:“啊!”

    兩人這一番麵門交擊,雙雙震蕩了麵孔上的靈力法術,這小易容術隨之失效,露出兩人本來麵目,俞寒現出真容自不必說,不過對麵女子的真容卻著實讓俞寒一下呆愣在當場。

    兩人皆是愣了半晌,女子搶先回過神來,開口問道:“怎麽是你!”

    俞寒被這一問驚醒,支吾回道:“是我…怎麽是你,程師姐。”

    對麵女子此時露出真容,穿著雖然不同以往,不過這一張清秀淡雅的麵龐,加上恰到好處錯落其中的眼睛眉毛、鼻子、嘴,眉似罥煙,眼若明星,構成一副俞寒一見,便倍感和諧好看的畫麵,不是程靜更是何人?

    程靜將自己靛藍短綾一收,隨後上下左右瞧著俞寒,打量了好一陣,這才說道:“你是什麽時候築的基?”

    “哦噢,我差不多一年多前碰巧築基成功了,剛出來遊曆一年。”俞寒答道。

    俞寒見她仍然盯著自己看,不由得臉上紅撲撲,腦袋好像變成了個烤紅薯,滾燙滾燙,又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出來遊曆的?”

    “我出來兩年多了,還有不到一年就能回去。”

    “噢原來如此。”

    俞寒說完這句便沒話可說,本來他想指出既然誤會解除,不如就此打住,各自返回,不過他卻沒能說出口,因為這樣一說,似乎兩人轉眼便要各奔東西一般。

    程靜一時也沒什麽話,再又盯了俞寒一陣之後,忽的臉上俏容一肅,法力蹭蹭直冒,頓時渾身湧起一股戰意來,朝著俞寒擺開了激鬥的架勢,將俞寒嚇了一大跳。

    “程師姐,你這是做什麽?”俞寒連忙問道。

    “來,跟我打一場!”程靜如此說道。

    “啊,我看誤會已經解開了,還打什麽?”

    “我要跟你比試一場,分出勝負,快取兵器。”程靜催促道,手上一抖動,那靛藍短綾又團團圍在她周圍旋轉起來。

    “比試?好端端的,比什麽試啊?”

    “我要跟你比比看,誰更厲害!”

    “那不用比了,你更厲害,我不是已經輸過一次了嗎。”

    程靜聞言將手勢一收,說道:“我還正想問你呢,剛入宗宗門大比之時,你是怎麽輸的,反正我沒看明白,那次不算,我們重新打一場。”

    俞寒回憶起了首次宗門大比時的情景,不過仍然不願跟她打,連連擺手,“我輸的心服口服,我看就沒必要比了。”

    程靜又是大怒,架勢再次擺開,堅決反對道:“不行,我一定要跟你比試一場,動手吧。”

    俞寒不僅不動手,直接將敲山棍收回儲物袋,拚命搖頭,作勢要往後退。

    程靜見狀忽的一聲喝,翻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水藍軟劍,當即催動法力,那軟劍一抖便朝俞寒削了過去。

    俞寒連忙側身閃躲,仍是不動手,程靜大急,連連掐訣催動,那軟劍劍身蕩起一層水蒙蒙的藍光,徐徐擴散,最終化為一片藍瑩瑩的流光,將劍完全包裹了起來,帶著一整團藍光朝著俞寒追去。

    俞寒左閃右躲,前奔後退,總之就是不取兵器,一味閃躲,不一會便被那團藍光圍在中央。

    但聽藍光之中一聲細微竄動,那柄軟劍忽的從藍光之中悄悄竄出,仿佛水蛇一般的一口咬向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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