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沒好氣瞪一眼謝草，她感覺謝草這就是故意而為之，但同樣也感覺謝草說的沒錯。
    “你小子，要是讓他道心崩壞，那件破境靈寶煉製不成，你看本尊怎麽找你麻煩。”
    謝草此刻也很是憋屈，原本想著過來能夠見識一場大佬的戰鬥。
    結果呢？
    結果就是大佬打都沒打，一個喝著小酒等結果，一個直接放棄。
    在這種無趣的情況之下，他自己找點樂子，三言兩語，自己還沒有說爽，苦行這邊已經自閉。
    一個領域境大佬竟然這麽受不了打擊，這也是讓謝草感覺大開眼界。
    無奈的對傾城攤攤手，謝草扭動一下身子，手中沒有酒壺總是感覺缺些什麽。
    “前輩你說，破境靈寶成功之時，會不會有人過來搶，到時候實力必定和你差不多，你還能護得住我嗎？”
    真佛擺出這個陣仗，那自然不可能任由這破境靈寶輕易落到傾城手中。
    掌握這件靈寶，傾城那可就是掌控著一個領域境巔峰突破混元境的藥引子。
    那個時候這天下的領域境強者，哪一個會不給傾城一個麵子，都會瘋了一般的巴結傾城。
    傾城看著謝草嗬嗬一笑。
    “你小子覺得真能成功嗎？”
    “額？”
    謝草疑惑的看向傾城。
    “這東西成功也隻屬於苦行，對於其他人而言也隻不過是一件極品靈寶而已，畢竟這件靈寶可是用他一身的修為和氣血煉製而成。
    要是煉製成功，苦行還活著，那這件靈寶就是他打開混元境大門的鑰匙，但對其他人要是想用這件靈寶突破混元境，那就是找死。”
    一聽傾城的解釋，這下謝草終於明白為何這段時間黑鐵城風平浪靜。
    合著這東西屬於專屬定製。
    謝草轉頭看一眼苦行說道：“這老和尚必死！”
    “謝大人何必如此，即便老僧必死，也不用這般直白。”
    已經穩定住道心的苦行再次睜開雙眼，目光頗為無奈的看著謝草。
    短暫的相處，他隻感覺謝草這張嘴就是淬了毒一樣，無時無刻都想著毒一下自己。
    “實話而已，本公子原本還覺得真佛小心眼，現在隻覺得真佛還真是果斷，而且有大智慧。”
    傾城眉頭微微一皺，謝草瞬間感覺自己的嘴巴被封上。
    僅僅一息的時間，謝草也明白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心中快速把剛才的話過一遍，一個讓他無比驚駭的想法出現在心頭。
    強壓住心頭的震驚，謝草猛烈的咳嗽幾聲。
    “真佛無論是何樣，老僧心中已經再無真佛，有的隻有自我之佛，不過謝大人這話倒是有一方見底。”
    苦行淡淡說道，就像是沒有發現謝草和傾城之間的小動作一般。
    “你早就發現了。”
    傾城手中酒壺從嘴邊拿開，目光有些惋惜的看向苦行。
    “老僧雖然資質比傾城仙子你們差一點，但經過這麽多年的苦修，也足以彌補這點天資之上的差距。
    或許老僧之前還存在見知障，但從老僧心中無真佛開始，這眼前障礙也隨之推開，原本看不到的東西，也逐漸在老僧眼前清晰起來。
    隻可惜，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有些遲了，也是老僧沒有大魄力，更何況還有這傾城仙子你送來的這八條命不是嗎？”
    謝草震驚的看向傾城。
    這哪裏是真佛想要這八僧的命，明明是傾城以這八僧的命來威脅苦行。
    真佛讓這八僧前來，想的應該是讓苦行斬斷前塵，以大魄力做到置之死地而後生，隻可惜苦行讓真佛失望了。
    一切想通，謝草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
    震驚的目光在傾城和苦行之間流轉，謝草突然這才明白實力沒達到，站的再高也是虛妄。
    看看人家真佛這手段，以八個心意相通的種道境九層換一個混元境。
    即便是隻有一絲的機會，人家都能拿出這麽大的賭注。
    這手段！
    這氣魄！
    謝草想想都感覺有些可怕。
    “佛門本無情，沒想到你這和尚最終卻倒在有情之上，倒也是一個怪胎。”
    傾城笑著說道，心中有些惋惜，也有些驚歎。
    世間之道，有情之道終歸是要比無情之道難修很多。
    苦行以心中有情修無情之道到達這個地步，著實算的上驚才絕豔，隻可惜這最後一步，終究還是難以踏出。
    要說此番傾城真的想要殺苦行嗎？
    傾城心中也倒沒有這般想法，她想要的隻不過是看到一個有情的混元境苦行，而非是一個無情的混元境苦行。
    隻可惜，苦行知道自己想要以無情入混元不可能，有情入混元不可能，這才選擇了以自身的失敗保下八僧。
    苦行很是平靜的說道：“倒是讓傾城仙子失望了。”
    傾城長歎一聲，有些悵惘的喝一口酒。
    “這世間終究還是太過孤獨，本尊一人終究隻是一個獨行者，而且還是一個可憐的獨行者。”
    謝草皺著眉頭看著傾城。
    如果之前傾城和苦行的對話，他還能聽懂，那麽此刻他聽得是一頭霧水。
    “前輩，你這樣修為的人少說還是有那麽幾個。”
    傾城瞪一眼謝草笑罵道：“你小子懂個屁，他們走無情，本尊走有情，你說本尊是不是獨行者？”
    腦海中與傾城、夫子等人相處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劃過，謝草眼中逐漸露出迷茫之色。
    “是不是覺得有些可笑？看上去憐愛世人，心懷大愛之人實則無情，而本尊這個獨行天下，心無大愛之人實則有情？”
    謝草思考許久，有些東西他懂，但也隻是流於表麵。
    傾城的話他能聽明白，但做不到深刻領會，更無法想通其中的奧妙，而且也不敢再想下去。
    “前輩，不應該帶著晚輩摻和這攤子事情。”
    傾城聽出謝草語氣之中的退縮，不由的笑了起來。
    認識謝草這麽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從謝草身上感受到退縮。
    “沒辦法，有人認為你的腦子轉的太快，站的太高，想讓你自己往下走走，本尊也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謝草嗬嗬一笑，這種高端局，他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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