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聽到這話，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人心難測。
    傾城剛才是不是一種試探，謝草心中很難做出判斷，但他清楚的感覺到殺意。
    強者隨心，這是自身強大實力帶來的特權。
    就像傾城說的一樣，剛才傾城要是出手殺他，夫子等人還真的很難阻止。
    “能不讓前輩失望就行。”
    強大的壓力消散，謝草和百合仙子也不再那麽緊繃著心神。
    和傾城相處這麽一段時間，謝草很清楚，傾城說之前的事情過去，那就是真的過去，也不可能再翻舊賬。
    “前輩，準備接下來怎麽做？”
    “你是怕本尊沒了追求，還是怕本尊在這個時候遠離這世間紛擾？”
    傾城言語之間帶著些許的調侃，目光卻始終注視著星空。
    一趟禦妖長城之行，她得到太多的收獲。
    這些超出她預料的收獲，讓她短時間之內有些迷茫，同樣也對謝草更加的好奇。
    夫子等人如此看重謝草，就是因為謝草身上詭異的氣運。
    原本傾城自己對這種說法還抱有懷疑，這一趟走下來，她的這些收獲讓她不得不相信夫子等人的說法。
    謝草身上的氣運確實詭異，這種詭異程度甚至已經達到影響她氣運的地步。
    每一個混元境的強者能夠走到這一步，無不對自身氣運的感知極其敏感。
    不敢說能夠通過氣運預感自己的未來的一切，但預感自己未來幾年還是沒有一點問題。
    隻不過這種有預感，自從她和謝草接觸之後便消失了。
    傾城無數次想要通過自身氣運去推算未來，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團亂麻。
    未知總是讓人感到恐懼，而這段時間的好運就是讓她一直待在謝草身旁的原因。
    謝草不知道傾城此刻心中所想，隻是默默喝著酒。
    接下來的話他必須慎重。
    現在的局勢之下，隻有傾城站在天魔女這邊才能製衡夫子等人，他才能在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傾城能否站到天魔女這邊，決定權毫無疑在傾城這裏。
    沉思良久，謝草這才深吸一口氣開口。
    “晚輩想前輩更加偏向天魔女這邊一些。”
    傾城眼中目光流轉，謝草的這個請求還算在她的預料之中。
    從星空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謝草。
    “你這小子果然自始至終都隻相信百合一個人，不！或許還應該加上贏天地。”
    傾城所言，謝草不想反駁，也沒有辦法反駁。
    這一路走來，他心中對待眾人的態度確實和傾城說的一般無二。
    “肩膀太軟，沒辦法，隻能謹小慎微一些，還望前輩見諒。”
    他和傾城之間已經攤開在談，也沒有必要再去掩飾這些東西。
    “這會你倒是坦誠，你小子就不怕本尊故意倒向夫子？”
    傾城眼中泛起淡淡笑意，原本的傾國傾城的妖媚之氣此刻蕩然無存，反而帶著些許遊戲紅塵的逍遙淡然。
    謝草感受著傾城氣度的變化，心中幽幽一歎。
    相比於之前的傾城，現在的傾城無疑更加強大，也更加難以捉摸。
    有些人終究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影響。
    心中默默感慨一句，謝草看一眼星空。
    “有些人和事看上去很近，但永遠都是無法影響對方，就像這夜空中的星辰一樣。
    晚輩此番隻能算是請求，至於前輩作何決定，全在前輩內心。”
    傾城笑了起來，手指朝著星空一點，一道道紋從指尖朝著星空而去。
    謝草注視著道紋遠去，呼吸之間星空之中一個星辰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不是你影響不到對方，而是你不夠強大。
    這個世界說不公平，確實很不公平，說公平，其實也很公平。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想要影響別人，要麽你能給對方帶來好處，要麽你自身的實力足以讓對方因為你的意誌而改變。
    以小謀大的事情可以做，但前提是被謀算的人認為自己也有利可圖，這樣他們才會順水推舟。”
    謝草微微抬頭，雙眼深處凝聚一道精光。
    被騙了！
    他和傾城的這一場談話，本質上就是傾城在逗著自己玩，更甚至於說應該是傾城可以順水推舟的結果。
    傾城在通過這場談話給夫子等人表明態度，同樣在看自己的選擇。
    拿起酒壺猛喝一口，謝草麵露苦笑。
    能夠站在世界頂端的都是聰明人，即便自己認為才智無雙，相比於傾城這些人終究還是要差上一些。
    果然現代人重生到古代並不會比古代人強多少，甚至你在現代是廢物，重生到古代依舊是廢物。
    一個人的強大終究是多方麵的綜合體，而非單單隻是看見識，或者知道一些未來。
    “確實是晚輩有些自不量力了！”
    傾城聽著謝草很是疲憊的感慨，伸手直接一敲謝草的腦袋。
    謝草伸手捂頭，抬頭很是疑惑的看向傾城。
    “本尊這是在提點你，並非是在否認你。你真的以為我們這群人能夠全知全能？”
    麵對傾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謝草心虛的躲閃開目光。
    剛才一刹那之間，他是真的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被戲耍的猴子。
    現在看來，在這一路的博弈之中，他雖說不上贏，但至少也沒有輸。
    有一個能夠給大家都能帶來好處的浩然天下，所有的事情雖然各方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並非對他謀算的一切都洞悉全知。
    想明白這些，謝草眼中再次出現鬥誌。
    “倒是晚輩一葉障目，晚輩多謝前輩此番指點。”
    謝草說吧，重新拿出一壺酒，給傾城倒一杯酒，舉起酒杯敬酒以示感謝。
    “還算不錯，能夠及時醒悟過來，要不然你小子算是一隻腳真的踏入萬丈深淵。”
    傾城說著端起酒杯。
    她今日這番作為，為的就是打壓謝草一番。
    這段時間謝草順風順水的經曆，讓她感覺謝草有些飄。
    她雖說現在沒有多大的目標，但依舊想要看看照進現實的浩然天下。
    想要看到浩然天下，謝草這個浩然天下的提出者必須保持時刻的清醒。
    隻有這樣，這所謂的浩然天下才有可能實現，要不然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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