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眼中，傻子從來都是可憐人。
    天下人眼中的可憐人，此時此刻卻在這兩個最頂尖的聰明人口中是幸運人，也是他們羨慕得到人。
    這種詭異的談話讓傾城聽得懂，但很難接受。
    “不聊這個，也不需要夫子擔心我的道心，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我現在想知道妖神已經到了哪一步？”
    謝草放下手中酒杯，很是認真對著夫子問道。
    這才是最關鍵的事情，至於他自己的道心，這在謝草心中和接下來的事情相比有些微不足道。
    隻要大戰結束，就算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道心破碎，他都有足夠的時間去修複自己的道心。
    陪著傾城生完孩子，這句話對謝草來說可不是一句空話。
    這是謝草對傾城的承諾，也是謝草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謝草可以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可以用來修複自己的道心。
    “在這裏待煩了？”
    夫子淡淡問道，好奇的目光也是打量著謝草。
    對於接下來的大戰，夫子心中也不太清楚，畢竟現在一切都在劉相的掌握之中。
    自始至終他都是作為人族的底牌，就算是最後的大戰他出手，他也有可能被劉相把修為封印在混元境巔峰。
    謝草看著夫子的神色，心中已經大概明白夫子也做不了主。
    “看來我是不可能從您老這裏得到想要的答案。”
    “老夫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麽這麽好奇，要知道這場大戰你就是一個旁觀者？”
    謝草的態度讓夫子心中更加好奇。
    要知道之前的謝草對這場大戰都是避而遠之的態度，就算是幫助贏天地，也都是以極其隱晦的手段。
    現在這麽擺明態度的好奇，還是第一次。
    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這其中要是沒什麽變故，夫子是一點都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好奇，可能是因為今天的氣氛比較壓抑，也有可能是接下來的大戰對於我而言並不是太好。
    不管是哪一種，今日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指引著我去好奇。”
    夫子聽著謝草的這個解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真假，畢竟謝草這話有真有假，最難判斷。
    “你小子還是這麽謹慎，不過說實話，這場大戰接下來的走向就算是我也確實不太了解，再說你今天沒看到，劉相也不在遊走在戰場之上。”
    謝草一愣，目光很是疑惑的看向傾城。
    他可沒有能力探查整個戰場，想要知道答案也就隻能尋求傾城的幫助。
    傾城探查戰場一邊，對著謝草點了點頭。
    “有意思！”
    謝草笑著感慨一句，喝著酒腦海中思索著劉相此刻到底在做什麽？
    “不要想了，老夫也很好奇他在做什麽，隻可惜老夫也沒有找到他。”
    聽到夫子說找不到劉相，謝草也不再思索。
    劉相終究是距離他們太過遙遠，遙遠的劉相所做的事情總是超出他們的眼界，自然根本無法去追蹤。
    與其做耗費心神做無用功，還不如等著劉相出現，看看劉相願不願意說。
    “唉！距離太遠了。”
    謝草歎口氣，拿起酒壺起身朝著城牆邊上走去。
    想要答案得不到，和夫子話語中的交鋒，互有勝負，但歸根到底謝草還是輸了幾分。
    這讓本就心有鬱結的謝草此刻更加鬱悶。
    凝視著比往日少了許多的屍體，謝草目光逐漸落在禦妖長城之上。
    相比於下麵的士卒，上麵的士卒更多的是新兵，他們的眼中畏懼之中帶著建功立業的渴望。
    看到這些士卒，謝草心中很清楚，人族各大勢力已經到了極限。
    這種極限不是他們手中派遣到禦妖長城的士卒到極限，而是他們願意派出的精銳士卒已經到極限。
    戰場大戰要是再繼續下去，各方勢力也不可能派遣精銳士卒過來。
    心中想著，謝草不得不感慨這大戰結束的時機還真是恰如其分。
    “怎麽是不是覺得各方勢力有些藏私？”
    夫子一手酒壺，一手酒杯走到謝草身旁，他今天過來就是奔著和謝草聊天，維護謝草道心而來。
    現在對於道心，謝草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打算在摻和，剩下也就是找謝草聊天。
    “沒有，我反而覺得他們已經到了極限，要是越過這條線，他們就會無所顧忌，放棄這禦妖長城。”
    謝草平靜的說出自己的判斷。
    “你的的判斷倒是和劉相一樣，還有贏天地也是這個態度，看來你們在玩弄人心上麵確實要比老夫強上一點。”
    夫子沒有避諱自己在算計人心上不如謝草三人，而是很坦然的承認下來。
    “無所謂強弱，隻不過是人有私心，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心中也有可以付出的底線，畢竟他們要保持自己現有的地位。
    什麽地位？
    地位從來不是財富，也不是名望，而是實力，是手中掌控的軍隊。
    作為一個勢力的統帥，他可以不要名聲，可以不要財富，但他不能不擁有強大的實力，也不能不擁有替他征伐的軍隊。
    您老是大思想家，大學者，但卻沒有當過一個勢力之主，不會這樣想很正常。
    這隻不過是您老不願意去這麽想，而不是您老在算計人心上比我們差。”
    “不願意去這麽想，就是老夫沒有想到，你小子不比老夫挽尊，這點氣度老夫還是有，再說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而已。”
    夫子笑著說道，絲毫沒有在意這點小事情。
    “最多三天就要結束，到時候後麵那些士卒怎麽安置？”
    謝草很是好奇的問道，畢竟接下來大戰的餘波這些士卒都扛不住。
    這些士卒對於贏天地來說可是很重要，這是贏天地一統人族的助力之一。
    那麽多的傷員和後勤人員，這在謝草看來可不容易安置，至少在三兩天之內很難完成轉移和安置。
    “很多人都在擔憂禦妖長城，你卻在擔憂那些士卒和後勤人，你小子的關注點還真是與眾不同，不過眼光也確實毒辣。”
    夫子很是讚賞的說道，謝草能夠看到現在禦妖長城最寶貴的財富，這點夫子真的很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