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少女,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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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和我結婚!”
    少女擲地有聲的話像一顆小石子一樣,投入水中,漣漪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此刻食堂正是用餐高峰期,所有人都跟被施了魔法一樣,以真田櫻空為圓心,整個食堂就這麽安靜下來,齊刷刷的注目禮。
    真田櫻空很淡定,她隻是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手塚。
    不二最先反應過來,輕笑一聲,“呐~手塚,恭喜你被求婚了!”
    手塚拿著便當盒,嘴角可疑地抽動了兩下,渾身冷氣狂飆,“……”
    一個是麵無表情,一個是表情不變,兩人就這麽默默地對視,麵癱對麵癱……死局?周圍一圈圍觀黨緊張地屏住呼吸,靜觀事態發展。
    倒在地上的桃城終於爬了起來,他縮著脖子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手塚,又看了看表情不變的真田櫻空,苦著臉,“我說,真田同學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真田櫻空轉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說,“我不會開玩笑。”
    今天上午那個叫鈴木奈奈子的老師說她在開玩笑,這個少年也說她在開玩笑,可是開玩笑是什麽?這個地方的人難道都喜歡開玩笑?
    桃城辶耍何裁此醯謎餼浠安畔袷竊誑嫘Γ浚
    “噗——”不二忍不住噴笑出聲,這少女的表情實在是太認真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不二閑閑地站在一邊看戲,“呐~手塚,這位同學還在等你的回複呢~”
    第一次被求婚,手塚表示鴨梨很大。少女的表情一點也不像以往那些告白者:麵紅耳赤,說話結結巴巴,緊張得連身體都會微微發抖。相反,她很平靜,或者說是很淡定,淡定得就好像剛剛那句爆炸性的求婚宣言不是她說的。
    他也很想認為少女是在開玩笑,可是少女的表情實在太認真,讓他也不由自主地嚴肅對待。
    他嚴肅地看著少女,“你為什麽想和我結婚?”
    圍觀黨深吸了一口氣,食堂落針可聞。
    少女的回答根本不帶猶豫的,她說,“你像我父親!”
    噗——咳咳~噴飯聲倒地聲不絕於耳,食堂圍觀黨瞬間死傷一大片:原來蘿莉是個大叔控麽?
    桃城倒在地上死活不知,不二臉上的表情愈發地燦爛,手塚嘴角再次可疑地抽了抽:原來他已經成熟到可以當人家父親了麽?十五歲的手塚少年內心一片滄桑。
    饒是這樣,他卻生不起氣來,隻覺得無奈。實在是少女的表情太認真了,讓人感覺她說那句話僅僅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要認真計較他就輸了。
    “對不起,我不想和你結婚。”手塚認真地拒絕,在這麽多人的圍觀下,難得地有些愧疚。
    倒地的圍觀黨再次默默地爬起來豎起耳朵,真田櫻空抿了抿唇看著他,“嗯。”轉身就走。
    誒誒??就這麽就這麽走了?少女你確定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麽?圍觀黨一臉血。
    手塚看著少女瘦小的背影,完全反應不過來。不二笑得越來越美,根據以往的經驗,有人又要倒黴了,桃城頭皮發麻。他偷偷地抱起桌子上的麵包,正準備偷偷地溜走,不二無比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來,“阿桃~~”
    “啊!我想起來了,剛剛真田同學買麵包的錢還沒給我呢!不二前輩,部長,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桃城渾身一震,腳底抹油眨眼間就沒影兒了。
    不二笑眯眯地摸著下巴,“嗬嗬~手塚,看起來阿桃的速度還很有潛力呢!”
    “太大意了!”
    跑出食堂,桃城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突然感覺背脊一寒,心知接下來肯定會遭報複,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不過少年天性樂觀,念頭隻是一閃,很快就被拋諸腦後。他飛快地追上前麵那個瘦小得可憐的身影,故意在她身側晃來晃去,對方目不斜視。桃城挫敗了,“那個……真田同學,你別難過,部長他對誰都是這樣,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真田櫻空停下腳步轉過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問,“我為什麽要難過?”
    “……”桃城辶耍荷倥姘資o懿歡薊岷苣壓穡
    真田櫻空不理會他的糾結,兀自往教室走去,五個麵包太少,她沒有吃飽。
    桃城抱著麵包期期艾艾地跟在她的後麵走進教室,目光詭異地看著她從黑色的書包裏掏出一個便當盒,兩分鍾,便當盒空了。幹幹淨淨,一粒米都沒剩。
    吃完便當,肚子裏還是沒什麽感覺,不過不餓了。抬頭見那個一直跟著她的少年抱著麵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真田櫻空問,“你不餓?”
    桃城根本沒反應過來,傻傻地點頭,發現對方的目光根本就沒看他,而是……盯著他懷裏的麵包,頓時警惕,“你、你想幹嘛?”
    麵包不好吃!真田櫻空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不理他了。
    少女無聲的沉默喚醒了桃城男子漢的情懷:他愧疚了。跟一個小蘿莉計較什麽的……實在是太有損男子漢的尊嚴了!他看了看懷中的麵包,又看了看沉默地翻開書的少女,一咬牙,大義凜然地說,“我分你一個……”
    話音未落,手中的麵包就少了一個,眼前的少女正迅速地吞下最後一口——
    真田同學你難道都不能客氣一下嗎?桃城哭了。
    被打擊到的桃城默默地趴在桌子上,到下午上課的時候又開始渾身不自在了。他一邊正色地盯著豎起來的書本,一邊拿眼神偷瞄旁邊的真田櫻空,發現對方身體坐得筆直,很認真很認真地盯著黑板,心裏小小地慚愧了一把,於是難得地也開始聽課。
    這堂課二年八班的社會課老師很感動:那個新來的同學一臉求知欲地盯著黑板,那眼神真是太讓人感動了!還有平常一上他的課不是在睡覺就是想睡覺的桃城同學竟然一臉認真?難道是終於發現他講課的魅力了麽?
    老師一出門,桃城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倒在桌子上,“社會課果然還是太無聊了!”偏頭見真田櫻空仍然一臉認真地盯著黑板,不由得崇拜,“真田同學,你真是太厲害了!連這麽無聊的課也能聽得這麽認真!”
    真田櫻空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找到的人不想和我結婚真麽辦?”母親隻告訴她找個血
    脈優良的人結婚,為狐族留下後代,沒有告訴她如果那個人不願意和她結婚要怎麽辦?
    她果然像哥哥姐姐們說的那麽沒用,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要是她會媚功就好了,真田櫻空抿了抿唇,眼眶迅速地紅了。
    桃城被她的問題驚悚了一下,眨眼回過神看見少女委屈的模樣,頓時手足無措,“那、那個真田同學你別哭啊!誰有幹淨的手帕?!”
    新來的真田櫻空同學,勇敢地在食堂向冰山王子手塚國光求婚了!一個中午過去整個青學還有誰不知道?對此二年八班的學生們對這個新同學各種好奇崇拜。但礙於真田櫻空那一張冷淡的麵癱臉,誰都不敢貿然接近。現在有機會了,呼啦啦地遞上來一大片。
    桃城挑個根看起來很漂亮的粉紅色手帕一臉討好地遞給真田櫻空。這少女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表情也冷冷淡淡的,但眼眶一紅,真是讓人心都跟著揪起來了。
    真田櫻空看了看他手中的手帕,沒有接,“怎麽辦?”
    “哈?”
    “找到的人不想和我結婚怎麽辦?”真田櫻空固執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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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的人都跟她一樣盯著他,沒有一個有說話的意思,桃城吞了吞口水,感覺鴨梨很大。
    他撓了撓立在頭上的板寸,絞盡腦汁,“這個……那個,對了!!哪有人一上來就求婚的啊?應該要先追求,然後兩個人再交往,最後才是結婚!”
    原來結婚之前還有這麽多步驟嗎?真田櫻空一臉肅穆。
    上課鈴響起,學生們唰地一下回到位置上坐好。桃城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第一次慶幸這上課鈴聲真是響得太及時了。他偷偷地瞟了一眼旁邊新來的同桌,發現她正盯著黑板,表情異常地認真。
    豁然開朗之後,真田櫻空又被另外一個問題困擾了:追求……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