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陣毀滅波動席卷而過，大地之上什麽都沒有留下。
    這是上品聖器的威力，盡管對方隻能發揮它很小一部分威能。
    “哇！”
    李夜大吐血，半跪地上，臉色蒼白，神情萎靡。
    天馬與聖女被他護在懷中，毫發無傷。
    直到李夜嘴裏的血液落在他們身上，一人一馬才反應過來。
    “聖子！嗚嗚，你救了馬爺的命，不要死。”
    一向大大咧咧的天馬慌了，伸出一隻蹄子攙扶李夜。
    “聖子！”
    萬仙聖女花容失色地呼喊，掙脫李夜的懷抱，從另一邊攙扶他。
    李夜強打精神，說道：“死不了。”
    一股光芒透過他衣服綻放出來，異常澎湃。
    無數玄奧的符號把他環繞。
    仔細看，李夜身上穿了一件防禦等級很高的金絲軟甲。
    正是在眾生之門裏跟《道化聖訣》一起得到的那件內甲。
    它曾在一場聖戰中完好無損，並經受住了億萬年時間的洗禮而不朽。
    李夜表情陰沉的可怕，不顧身上傷勢，陡然起身。
    轟！
    四麵八方一件件聖器向他飄來，乃是聖鍾、聖女爐、銀色聖壺等。
    剛才一箭疑似一尊純陽境高層的強者射出的，威力恐怖。
    李夜僅憑一件護甲未必能活下來，故而關鍵時刻，他祭出諸多聖器護身，擋下那一箭的大部分威力。
    但幾件聖器也被震飛了出去。
    此刻感受到李夜的召喚後，從四麵八方飛來，流淌濃鬱的光芒。
    “大長老，接聖弓，射殺他！”
    李夜咆哮，祭出太殤弓，丟給不遠處以一件聖器護身，同樣逃過一劫的大長老。
    同時，他目光鎖定數百裏外的一處虛空。
    那裏隱藏著一名純陽境八層之境的強者，對方渾身流淌玄秘的光。
    疑似一枚空間古符的力量，令他完美的隱匿虛空而沒有被人察覺。
    此刻，這人正驚疑不定地看著剛才的巨大深坑，確認李夜幾人的死活。
    大長老接過聖弓，注意到李夜的眼神兒後，立馬彎弓搭箭。
    雙眸冰冷的可怕。
    老頭子也是怒了，戰意滔天。
    轟！
    他渾厚的修為灌入弓胎，上品聖器的恐怖氣息複蘇、爆發太殤弓是上品，前麵記錯了，已改正）。
    聖箭噴吐鋒銳的光芒。
    轟隆！
    一道金色光弧如雷霆咆哮，竄出，壯闊程度堪比天河，眨眼劃破虛空。
    “純陽境九層？老頭子突破了。”
    李夜微微驚訝，注意到了大長老的境界。
    五年前他是純陽境八層，五年後的今天，已經是純陽境九層。
    天馬告知，萬仙宗在這五年內成熟了不少聖藥。
    大長老借此在一年前就突破了。
    太好了，對方死定了！李夜心想。
    戰場上一尊手持上品聖弓的強者威脅性太恐怖了。
    ……
    不好！
    隱匿在虛空裏的純陽境八層的強者感知敏銳，提前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大變。
    轟隆！
    倉促間，他抬起手中的赤紅大弓，搭箭，弓胎同樣爆發宏大的氣息，對準大長老射來的箭矢鬆開弓弦。
    咚！
    兩根箭矢精準地對在一起，箭芒都是萬丈巨，箭尖相觸，發出叮的一聲尖銳而淒厲的巨響，爆發刺目的光芒。
    像是兩條天河相撞。
    砰！
    下一刻，對方的箭矢直接崩飛了出去，一切聖光、法則等被太殤箭粉碎。
    而太殤箭勢不可擋繼續向著黑暗仙殿的純陽境高手射去。
    對方終究隻是倉促間射出的一箭，且低了大長老一個境界。
    有備對無備，此人注定敗。
    轟隆！
    虛空爆碎，天地間出現一尊十丈巨人。
    對方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敗局，關鍵時刻施展出純陽金身。
    可惜沒什麽用，他金身剛用出來就破了。
    太殤箭攜帶萬丈神芒把他淹沒。
    “啊！”
    此人的慘叫聲響徹天地，然而他的軀體卻已經化成碎片，漫天飛舞，血雨傾灑。
    那杆赤紅大弓也不知被太殤箭震飛到哪裏去了。
    “老頭兒，幹的漂亮。”
    “殺得好！”
    虛空蕩漾，五色蟬以空間之力裹帶著五長老、九長老、五色蟒、仙鶴等出現。
    五害稱讚，頓感解氣。
    李夜的怒氣也是消了不少。
    一場危機就這樣化解了，但隻是眼前的危機。
    他們掃視戰場，發現這裏已經淪陷。
    無窮無盡的黑暗仙殿成員憑空出現，疑似乘坐傳送法陣降臨而來。
    不少人手持重器。
    糟糕的是，對方純陽境強者的數量在持續增長。
    “殺！”
    “殺！”
    “殺了這些雜碎！”
    各門各派的喊殺聲充斥整片戰場，他們看著身邊被偷襲而死的一名名同門，怒不可遏。
    與黑暗仙殿激烈交手、廝殺。
    咚咚咚！
    遠處，一件件聖器相繼出現，雙方火拚。
    聖光動輒淹沒千裏、萬裏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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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為可怕的還是高空上的萬劫境戰場。
    黑暗仙殿的四大萬劫境高手各持一柄殘缺仙劍，劍芒如海、翻騰，把長空淹沒。
    有的劍芒如猛虎，有的劍芒如青龍，有的劍芒如朱雀，有的劍芒如玄武，劍法的氣息也是各不相同。
    他們以劍陣形成一片宏大的場域，把宗主包圍。
    方圓數萬裏內的高空五人能接近，一些其他戰場飄來的光束，哪怕是聖器光芒進入劍陣範圍，也都第一時間粉碎掉了。
    “該死，是上古十大劍陣之一的四象劍陣。”
    五長老臉色大變，看出了些名堂。
    “上古十大劍陣，很強嗎？”
    李夜問道。
    “宗主應該打得過吧，畢竟他的血脈不弱與本座。”
    五色蟬說，憂心忡忡。
    非常的擔憂。
    盡管五害這些家夥無法無天，平時嘴裏很少有什麽尊敬的詞匯。
    但涉及到宗主安危，它們還是非常傷心的。
    五長老的臉色非常難看：“四象劍陣雖然不是十大劍陣攻擊力最強的，但卻是變化最多，最複雜的劍陣。”
    “想要破陣幾乎不可能，除非實力相差太大，或者……”
    李夜幾人動容：“或者什麽？”
    雙方實力明顯差距不大，甚至宗主比人家低好幾個境界，且沒有仙器。
    五長老咬牙：“或者他們得到的劍陣圖是不完整的，有缺陷。”
    轟！
    高空之中，宗主渾身戰意翻騰，手持青銅戰矛，若一尊無敵戰仙，矛鋒把一條條恐怖的劍芒挑斷，劈得粉碎。
    勢不可擋。
    他燦爛的不像樣子，戰血發光，血氣衝雲霄，舉手抬足帶著股天地大勢。
    青銅戰矛隨便一動，就壓得虛空崩塌。一時間竟然跟赫赫有名的四象殺陣打得難解難分。
    這樣的戰力太超然了，強大的不正常。
    李夜等人瞠目結舌，感覺宗主實在太恐怖了。
    神人也！
    如果單對單，即使對方手持仙器，以宗主孫聖的實力，也足以跨越五六個小境界把對方碾壓。
    但現在麵對的是四個人，且對方有仙器，正施展上古十大劍陣之一的四象劍陣。
    戰場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四象劍陣，臉色大變。
    當見到雙方的情況後，被驚得瞠目結舌。
    萬仙宗宗主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簡直超凡入聖了，戰神轉世一般。
    “宗主暫無敗象，先顧好自己。”
    “殺出去再說。”
    大長老沉聲道，作為宗門守護神般的身份，他非常冷靜。
    以宗主的層次，顯然沒人幫得上忙。
    如果注定宗主隕落，他們傷悲、擔憂都是徒勞的。
    最正確的做法是保住性命，殺出重圍，日後報仇。
    自己身邊這麽多種子級選手，一旦出現傷亡損失就太大了。
    咻！
    一道微光浮現，乃是剛才射出去的箭矢飛了回來。
    大長老下意識地接過，突然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浩瀚的神念一掃，大長老見到黑暗仙殿的一尊純陽境九層撿到了他的同伴的赤紅大弓。
    並鎖定自己這裏。
    “走！”
    大長老爆喝，雙臂一振，爆發出恐怖絕倫的氣息。
    把尚未反應過來的李夜等人掀飛到了數百裏外。
    “聖舟已毀，此戰將是一場大變局，也許是上古之後第一場生死考驗。想辦法殺出去，記住了，一定要活著！”
    大長老的聲音響徹在李夜等人耳中。
    而他本人則已經出手了。
    咻！
    轟！
    咻！
    轟！
    他與對手彼此盯上了對方，射殺對方。
    大長老隻有三支箭，對方也隻有三支箭，每支箭射出後，緊接著射出第二支，第三支。
    當第三支箭射出後，第一支箭就會飛回。
    如此循環。
    轟轟轟轟！
    天地之間不斷有箭矢兩兩對碰，四麵八方皆在炸開。
    氣芒衝天。
    能量餘波以萬裏計。
    好在波及範圍都在高空，或者半空。
    否則古州不知多少建築、生靈要被摧毀。
    但即使如此，附近戰鬥的雙方成員也在迅速躲避，脫離此處。
    ……
    數百裏外：
    李夜正在分發兵器，骷髏聖印給了五長老、五色聖壺給了九長老。
    “有聖器嗎？”
    李夜詢問萬仙聖女。
    少女目光低垂。
    李夜手掌一翻，浮現一尊燦爛的光爐。
    ——聖女爐！
    “這件兵器給你護身！”
    李夜說，想了想，他又脫下身上的金絲軟甲遞給對方。
    “給我？”
    聖女清冷的瞳孔劇烈收縮，潔白的麵孔上滿是驚訝的表情。
    聖器與護甲不一樣。
    前者雖然珍貴，但李夜有很多，並不缺。
    但護甲隻有一件。
    這是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命的，聖女怎麽也沒想到李夜會在這種時刻毫不猶豫地把聖衣脫下來給自己。
    “對，給你！”
    “我是聖子，你是聖女，雖然我們才認識沒幾天，但我不希望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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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們也算扯平了。”
    “別了，再見。”
    李夜說，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雙手捏印，大片陣紋交織。
    轉眼虛空浮現一座光門。
    轟！
    李夜一掌把他們全部推了進去，而他自己站在原地沒動。
    這裏到處充斥著至強者的氣息，聖器、仙器的氣息。
    空間紊亂。
    他也隻是強行貫穿虛空，竭盡全力把聖女他們送走。
    但李夜猜測聖女他們應該傳不了太遠。
    嗡！
    光門迅速閉合。
    “嗷，什麽情況？”
    “好像是傳說中的傳送門。”
    “聖子怎麽不進來，他要把我們傳送哪，不會要害本座吧。”
    五害大驚，但光門閉合前，他們見到的是李夜不舍、堅定、視死如歸的目光。
    “活下來！”
    李夜衝他們說，揮手告別。
    最後一刻，他見到五害滿臉感動，哭得稀裏嘩啦。
    聖女靈動伸出纖纖玉手，似乎要讓李夜抓住她的手進來，又或者想拖延虛空之門關閉。
    可惜失敗了。
    李夜見到聖女眼角滑落一行晶瑩的淚水。
    “李夜……”
    聖女大喊。
    聲音傳出光門。
    她知道這次離別的含義，有可能是……永別。
    武王、虞九天等，也是無比激動。
    他們張嘴，似乎咒罵著什麽。
    不滿李夜就這樣把他們傳送走，彼此分開。
    ……
    “原諒我，我的同伴……”
    “我不能與你們一起！”
    李夜低語。
    自己早已被黑暗仙殿盯上，對方既然現身，二次發動大戰，他必然在對方的計劃範圍。
    跟聖女他們一起，隻會連累他們。
    ……
    李夜轉身，行走在戰場上。
    他的背影很孤獨。
    他將……孤身奮戰！
    忽然，李夜感應到了什麽，抬頭望去。
    隻見遠方一道道可怕的氣息第一時間鎖定自己，衝了過來。
    乃是各大聖地的傳人。
    非常巧，他們正在附近，並發現了李夜。
    “萬仙聖子，受死！”
    滅絕聖女隔空嬌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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