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衝得到了想要的答複，剝橘子的手都輕快了一些：“七千年前，我曾向朝暉要過一次兵器，可他就是不願給。當時大將軍不在，其他兄弟又不願插手，我們兩個也不能真的打起來，這件事便這麽擱置了。”
    “無礙。”風說道，“寒山隻有七小將，可冥族有十大冥王。”
    而且七小將裏麵已經有一個“叛變”了，冥王裏麵卻足有三位準帝。
    風這意思是，如果朝暉不給兵器，那他就要帶著弟弟們一起過去請朝暉喝杯茶了。
    符衝覺得風這做法很對，相當支持。
    小柑橘剝好以後，風奶媽把小橘瓣兒仔細擺盤，繞著玉盤層層疊疊擺出一個環形，符奶媽去廚房剝開香蕉切出好幾片擺在玉盤中央，成了一朵水果花。
    “你們誰把這送去？”風奶媽看向詹允刈、秦小花、姚佳三人。
    詹允刈三人見狀，眼觀鼻、鼻觀心，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符奶媽端起盤子：“他們手腳太笨，還不知道要注意少將軍的情緒，靠他們還不如自己送。”
    三人無語對視，就知道會是這樣。
    符衝是真的看不起他們三個弱雞。
    不過符衝修為逆天，而且也確實在照顧林明軒上很有一手，所以這三人不會計較也不敢計較。
    “那我也上樓了。”
    風說著，也上了樓。
    在樓梯上，詹允刈三人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地方，符衝突然停了下來。
    “誓命。”符衝突然喚了一聲。
    “我說了，你沒有資格直呼我的名字。”風淡淡地說。
    符衝卻好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說道：“十大冥王，為何獨獨你有名字？”
    冥帝極懶，懶得令人發指。
    除了第一冥王取了一個叫“誓命”的名字以外，後麵的九大冥王都是按照順序叫二冥、三冥、四五冥、六七**十冥，這根本就不能叫名字，充其量算個代稱。
    第七冥王有個連江南的名字是因為他奪舍的那個人類叫連江南，第十冥王有個石明的名字是因為他在說自己叫“十冥”的時候別人不知道是哪兩個字，用了同音字。
    實際上，十大冥王隻有第一冥王有名字。
    “這是父親為我起的名字，至於為何，你不配知道。”
    風修長的身影越過符衝，走在了符衝前麵，自顧自上了樓。
    “你就叫誓命吧。你記住，既然活著，那總要有些拿命守護的東西。我倦了，也乏了，不願再去守護些什麽了。你才新生，日後必有想要守護的人或物。去找找，找到了，你才配得上‘誓命’這個名字。”
    ******
    嘈雜的聲音響起，林明軒感覺有些頭昏腦漲。
    這是哪兒？為什麽大家都圍著我？
    嗡嗡的說話聲一圈一圈地環繞著，大家都說他是天神之子，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擁擠的人群像覓食的野獸一般向他圍攏，令他非常不適，卻又說不出哪裏異常。
    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心慌？
    大家隻是，向天選之子靠近而已，應該……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吧？
    應該吧……
    “我會保護你的！”幼童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
    人們一瞬間寂靜下來，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退開，在幼童身邊也圍出一個小圈。
    忽然的，林明軒覺得好笑。
    不知道為什麽，可他就是覺得很好笑。
    “你覺得，你能保護我？”林明軒如此說道。
    幼童的眼神明明十分單純，卻又那樣地堅毅。
    “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所有人都想殺你，我也會保護你的。”
    林明軒覺得自己在笑。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在笑。
    “那我，就等著你來保護了。”
    林明軒伸出手，摸著幼童的小腦袋。
    小小的人兒真是可愛，睜著大眼睛看著林明軒說：“除了我父親，還沒有人摸過我的頭呢。”
    “那你父親應當很疼愛你。”林明軒如此說道。
    幼童認真地點點頭，說：“我父親對我很好的，好多東西他都隻給我不給其他人。”
    林明軒笑了。
    父親寵兒子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要有好東西當然也先給自己親兒子而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不過，這名幼童似乎並不懂父親的寵溺本就隻屬於他一人，於是林明軒也沒有過多解釋，隻說：“那你可要好好聽你父親的話。”
    幼童睜著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超級爭氣的樣子：“嗯！我知道，我一直都很聽父親的話的。”
    ******
    “別看了，我已經確認過了，又掉進記憶漩渦裏了。”符衝站在一邊抱著胳膊說道。
    風仔細感知了一遍林明軒的精神力波動，確實是記憶旋渦的特征。但這次記憶旋渦與一般的記憶旋渦有所不同。
    符衝畢竟不是冥族這樣的精神體，在對精神力的感知上稍稍遜色了一些。
    風察覺到了符衝沒有察覺到的事。
    往常林明軒陷入記憶旋渦，都是由他識海內某一處不知名的地方為元神構造出曾經的記憶場景，而這一次，構造場景的卻是林明軒自己的元神核心。
    但是……構造記憶旋渦的地方對修士有什麽影響來著？好像忘了……
    總覺得構造場景的地方從識海內某處突然變為元神核心有什麽特殊含義，但具體是什麽含義……這個內容正好在那部分還沒恢複的記憶之中……
    風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如此之無語。
    無奈之下，他隻好問符衝：“古潼這一次構造記憶旋渦的地方與之前不同，你知不知道這會對修士帶來什麽影響？”
    符衝疑惑地看著風：“這種事情，冥族不是更清楚嗎？”
    風：“……我忘了。”
    符衝：“……那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知道？”
    於是二人陷入十分尷尬的寂靜。
    “這件事情，我想辦法去問二冥三冥吧。”風揉了揉額角，說道，“隻是我不太記得怎麽聯係他們了。”
    符衝也實在是無語了：“你這腦子到底記得什麽？連自己兄弟怎麽聯係都忘了？”
    風也很無奈，他也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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