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0章 黑白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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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翎與荒天的手指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恐怖的反震力讓七夏虎口崩裂,鮮血順著簫身流淌。
但七夏咬牙不退,左手鳳凰翎橫掃,逼退荒天。
"你的戰鬥意識不錯。"
荒天飄然後退,點評道,"可惜,修為差了些。"
七夏冷笑:
"殺你,足夠了!"
突然變招,鳳凰翎脫手而出,化作漫天火羽,如暴雨般射向荒天!
每一片火羽都蘊含著焚天煮海的威能,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灼燒出細密的裂痕!
荒天終於露出一絲凝重。
他雙手畫圓,黑白二氣形成一個旋渦,將火羽盡數吞噬。
但仍有幾片漏網之魚,擦過他的身體,在那具"偽身"上留下焦黑的痕跡。
荒天低頭看了看傷口,麵色陰沉下來。
七夏不答,趁機召回鳳凰翎,同時簫音再起!
五行骨龍突然分解,化作無數細小的骨刺,從四麵八方射向荒天!
這一次,荒天沒有硬接,而是身形閃爍,在骨刺中穿梭。
七夏緊盯著他的移動軌跡,突然瞳孔一縮。
荒天始終沒有離開祭壇十丈範圍!
哪怕在閃避時,他的行動軌跡也始終圍繞著祭壇!
"原來如此..."
七夏心中明悟。
荒天,似乎是不能離開祭壇。
如果可以的話,根本不用騙自己前去尋找他的"肉身",然後通過自己的一魂一魄牽引歸來。
所以這祭壇,對他至關重要!
想通這點,七夏突然改變策略,鳳凰翎調轉方向,一道赤紅刀芒直劈祭壇。
"你敢!"
瞧見七夏的動作,荒天臉色大變,再也保持不住從容。
強行瞬移,用身體擋在祭壇前,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轟!"
紅芒貫體而過,荒天的"偽身"被轟出一個大洞,黑白二氣不斷從傷口逸散。
但他不怒反笑:
"好,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
話音未落,荒天突然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整個黑白祭壇開始劇烈震動,無數古老的符文亮起!
"你以為這祭壇是我的束縛?"
荒天的聲音變得扭曲,"錯了!它是我的力量源泉!"
說著,整個黑白祭壇突然亮起刺目光芒,無數符文鎖鏈從祭壇中射出,如毒蛇般纏繞在荒天身上。
隨著符文鎖鏈加身,荒天的氣息開始瘋狂攀升,偽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
七夏臉色大變,急忙後撤,但已經晚了。
荒天抬手一抓,一隻遮天蔽日的黑白巨掌憑空出現,狠狠拍下!
"砰!"
七夏如遭雷擊,整個人被拍進地麵,砸出一個深坑!
掙紮著爬起,口中鮮血狂噴。
這一擊,已經讓她五髒移位,經脈受損!
荒天淩空而立,周身纏繞著符文鎖鏈,宛如魔神降世。
"遊戲結束了,小丫頭…"
他緩緩抬手,黑白二氣在掌心凝聚成一柄長矛,矛尖閃爍著毀滅的光芒。
七夏看著那柄長矛,知道下一擊,自己很可能接不下來。
"哢嚓!"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從龍骨簫中傳出。
七夏低頭,隻見簫身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五行骨龍的力量,快要耗盡了。
火鳳也哀鳴一聲,體型縮小了近半。
七夏握緊雙拳,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一絲決然的笑意。
"還沒完呢..."
說著,突然將鳳凰翎和龍骨簫交叉於胸前,兩把神兵開始共鳴!
元族秘典,魂祭!
隨著咒語落下,七夏的眉心裂開一道血痕,一縷本命精血注入兩件神兵之中!
"你瘋了?!"
荒天終於變色,"燃燒魂魄施展禁術,你會形神俱滅!"
七夏沒有回答,因為此刻,她的氣息也在瘋狂暴漲!
火鳳與五行骨龍融合,化作一條燃燒著五彩火焰的巨龍,仰天長嘯!
"一起死吧!"
七夏眼中流下血淚,帶著決死的意誌,衝向荒天!
最後的決戰,爆發!
……
虛空之中,一片混沌。
這裏是黑衣人與白衣人合力開辟的隱秘空間,遊離於荒天遺址之外,不受任何規則束縛。
二人並肩而立,沉默地望著下方黑白祭壇上的激戰。
七夏的鳳凰翎劃破長空,火鳳長鳴,五行骨龍咆哮,與荒天戰得天地變色。
可即便如此,勝負之勢已漸漸明朗。
七夏雖強,終究隻是歸墟巔峰。
而荒天,哪怕隻剩殘魂偽身,依舊是曾經接近聖人的存在。
"她不是荒天的對手…"
黑衣人忽然開口,聲音低沉,眼中黑霧翻湧。
白衣人沉默片刻,輕聲道:
"嗯…"
一陣無言。
虛空寂靜,隻有下方傳來的戰鬥餘波偶爾震蕩這片空間,泛起細微的漣漪。
"我們…該怎麽辦?"
黑衣人問道。
白衣人沒有立即回答。
抬起手,指尖縈繞著一縷純淨的氣息,眼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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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們剛誕生時的樣子嗎?"
白衣人突然問道。
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
"當然記得,你那時候白得刺眼,我看著就煩…"
"你也黑得讓人心煩…"
白衣人回敬道,嘴角卻微微揚起。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久違的輕鬆。
"那時候我們整天打架…"
黑衣人回憶道,"你嫌我不同,我嫌你異樣…"
白衣人點頭:
"是啊,從誕生起就對立,誰也容不下誰…"
頓了頓,目光投向遠方。
仿佛穿透了虛空,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景象。
"直到…遇見那個傻子…"
黑衣人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那個在西荒荒漠裏,對著枯樹說話的凡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荒天。
……
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蹲在幹枯的神木前,自言自語。
"他在幹什麽?"
白衣人當時問道。
"誰知道,凡人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黑衣人嗤之以鼻。
而那個年輕人卻突然抬頭,對著空無一物的空氣笑了:
"你們兩個,看了這麽久,不累嗎?"
黑衣人與白衣人震驚不已。
這個凡人,竟能看見他們?
"你…能看見我們?"
白衣人試探著問道。
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當然,你們一個黑得像炭,一個白得像雪,想看不見都難…"
就這樣,他們相識了。
……
"那時候他多傻啊…"
黑衣人搖頭,眼中卻帶著笑意,"明明是個凡人,卻整天想著要"參悟天地至理"。"
白衣人也笑了:
"是啊,還說要幫我們"化解矛盾"。"
回憶著,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在西荒遊曆的歲月。
荒天帶著他們走過沙漠綠洲,看過星空璀璨,聽過古老傳說。
"記得那次在月牙泉嗎?"
白衣人問道,"他非說泉水下有寶貝,結果跳下去摸了一整天,隻摸到一塊破石頭…"
黑衣人哼了一聲:
"那破石頭後來不是被他煉成了第一件法器嗎?"
"是啊…"
白衣人輕歎,"他總是能把最普通的東西,變成奇跡…"
隨著荒天的成長,西荒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戰亂不斷的部落在他的調解下和平共處。
幹涸的土地因為他發明的引水法陣重現生機。
就連黑衣人與白衣人這對天生的對立存在,也在他的影響下學會了共存。
"那時候的西荒…多好啊…"
黑衣人低聲道,眼中黑霧微微波動。
白衣人點頭:"人人都說,那是西荒的黃金時代。"
沉默再次降臨。
虛空中的氣氛漸漸變得沉重。
"後來呢?"
黑衣人突然問道,雖然他知道答案。
白衣人深吸一口氣:"後來…他老了。"
再強大的凡人,也敵不過時間。
荒天的頭發漸漸花白,腳步不再輕快。
就連那雙總是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也開始變得渾濁。
"記得他死的那天嗎?"
白衣人輕聲問。
黑衣人閉上眼睛:"記得。"
那是一個黃昏。
荒天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窗外是西荒最美的落日。
緊緊握著那塊兒破石頭,聲音虛弱卻堅定:
"我這一生…值了,隻是……靈濁二氣的奧秘,還沒參透…"
望了眼夕陽,虛弱道:
"幫我…找個傳人…"
這是他的遺言。
黑衣人與白衣人沉默地站著,回憶著那一刻的悲傷。
"我們按照他的遺願,建立了荒天遺址。"
白衣人說道,語氣漸漸冰冷,"挑選合適的傳承者…"
黑衣人冷笑一聲:"結果呢?"
"結果我們被耍了…"
白衣人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他根本沒死,或者說……他騙了我們…"
二人對視,眼中都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憤怒?
悲傷?
還是…失望?
"我們像兩個傻子…"
黑衣人自嘲道,"被一個凡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白衣人搖頭:"不,他不是普通的凡人,他是荒天…"
這個名字,承載了太多意義。
虛空再次陷入沉默。
下方的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七夏的攻勢越發淩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已是強弩之末。
"所以…"
黑衣人終於開口,"我們該怎麽辦?"
白衣人沒有立即回答。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幅畫麵。
那是年輕的荒天,在西荒的星空下,對著他們露出的燦爛笑容。
"還記得他常說的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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