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真醉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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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話音剛落,曹玉娟和康月嬌已拎著幾瓶當地米酒走上前。康月嬌晃了晃酒瓶,眼波流轉:“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咱們桃花山待客有規矩——來的都是貴客,酒要喝夠量!總是喝白的也沒什麽意思,這是我們自家釀的桃花糯米酒,用的可是桃花庵千年古井的水喲。我知道誌生一人哪能喝盡這份情誼?不如我們姐妹幾個替他擋擋。”說著便要給眾人斟酒。
    董浩然見狀,笑著站起身:“早就聽聞桃花山的美女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讓女士代酒,傳出去可要折了我們南京爺們的麵子。”他端起酒杯,與康月嬌輕輕一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包廂裏的氣氛瞬間被點燃,眾人紛紛加入勸酒行列。簡鑫蕊坐在角落,目光緊鎖著誌生。隻見他雖腳步微晃,卻仍舉著酒杯談笑風生,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顧盼梅悄悄扯了扯明月的衣袖:“你就不攔著點?真醉倒了可有你操心的。”
    明月說:“他今天來陪同事,我就沒打算他能不醉,隻要我老公高興,醉了就醉了,人生難得一醉,何況為這些老同事,老朋友。”
    江雪燕笑著說:“你家誌生可不是難得一醉。”
    簡鑫蕊也笑著說:“戴總是高興就醉!”
    明月看著簡鑫蕊,隻見簡鑫蕊笑麵如花,看著誌生和葉成龍喝酒。見明月看著她,就笑著說:“蕭老板。你不是來替誌生擋酒的嗎,你也攔著點啊。他要是醉了,雖然不會發酒瘋,但是……。”
    簡鑫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馬上不再說下去。
    明月知道,誌生要是喝醉酒,兩個人在一起會更勇猛,她見簡鑫蕊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馬上聯想到誌生喝醉酒後夫妻生活的瘋狂,臉一紅,但還是問道:“他是不會發酒瘋,但是會做什麽呢?”
    簡鑫蕊知道自己多言,但也沒想到明月會追問,她莞爾一笑,說道:“這個你要問問江雪燕,他醉酒後全是江雪燕在照顧他。”
    簡鑫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江雪燕和老公方正住在一起,你蕭明月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此時的明月倒是被簡鑫蕊說得不知如何是好,難道真的再去追問江雪燕,本來自己隻是懷疑老公和簡鑫蕊走得太近,從來也沒想過老公會和江雪燕發生點什麽。
    蕭明月看了一眼另外一桌的江雪燕,笑著說:“不用問了,我知道我老公酒後的德性,我以為簡總有什麽新發現的呢?”
    因為明月是後來的,明月就在簡鑫蕊身邊加了個位置,和簡鑫蕊坐得很近,所以她們的對話聲音很低,顧盼梅見明月和簡鑫蕊說話,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她就覺得奇怪,不是說女人的第六感覺是很靈的嗎?不過她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笑了笑。
    原來誌生和簡鑫蕊他們去酒店後,明月在家,陪著宋遠山和楊久紅等人,中途宋遠山有事,就帶著楊久紅母女匆匆告辭,明月想留思遠在這玩兩天,楊久紅考慮到明月公司的事情蠻多的,而且初八就要開工,就對楊思遠說:“思遠,咱們現在不在這,你小姨挺忙的,以後放假,你要願意和爸爸一起住,就到海東市來,離你小姨家很近,有的是時間。”楊思遠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爸媽離開。
    宋遠山他們一走,餘下的客人,不是莊上的本家,就是親戚,明月心裏一心惦記著誌生,所以也沒心情說話,曹玉娟早就看出了明月的心思,就對明月說:“明月,我們也到誌生哪湊個熱鬧。”
    康月嬌也說:“家裏沒事的。”她叫過戴誌勝,朱興田,喬三拐子彭維安等人,說明月要去酒店送送南京來的客人,讓他們把家裏收拾收拾,幾個人都說沒問題。
    戴誌遠開車送她們,誌遠說:“我現在不喝酒,就不和你們上去了啊,我就在車裏等你們。”
    所以明月才突然出現。
    明月和簡鑫蕊是第一次挨肩坐在一起,鄭裕山看著兩個人,心想。這兩個人要是合二為一,就沒有那麽多遺憾了。
    桃花山的桃花糯米酒也是桃花山的一絕,是藏在山野間的瓊漿玉露。揭開陶製酒壇的竹編封蓋,一縷沁人心脾的香氣便嫋嫋升騰——初聞是春日桃花瓣浸在晨露裏的清甜,細嗅又裹挾著陳年糯米發酵後的醇厚,尾調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山野草木香,像極了桃花山清晨薄霧裏綻放的花林。
    琥珀色的酒液盛在白瓷碗中,宛如流動的夕陽餘暉,酒麵浮著細碎的桃花瓣,隨著碗壁輕晃悠悠打轉,恰似落英在溪水中沉浮。入口時,舌尖先觸到糯米的綿密柔滑,緊接著桃花的芬芳在味蕾上炸開,甜而不膩,酒精度數雖不高,卻帶著一股溫熱的勁兒順著喉嚨滑入胃裏,暖意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後勁來得悄無聲息,像是被山風裹著桃花輕輕撞了滿懷。微醺時,唇齒間殘留的酒香與桃味交織,讓人忍不住想起桃花庵千年古井的清冽,仿佛每一滴酒裏都封存著桃花山的春光,飲下的不僅是佳釀,更是這片土地獨有的詩意與溫柔。
    曹玉娟此時正和葉天凱喝,葉天凱見曹玉娟如此美貌,比自己見過的所有女人更漂亮,就是簡鑫蕊,在她麵前,比起美貌,也占不到一絲便宜,關鍵是曹玉娟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間讓人心波蕩漾,桃花糯米酒又甘甜可口,所以葉天凱和曹玉娟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葉成龍看著葉天凱,心想二叔這好色的毛病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一見到美女,就情不自禁,得意忘形。可這糯米酒也是酒,特別是自家釀造的,一點假的都沒有,酒精度數可能比超市裏賣得更高,而且後勁比有些白酒還要大,他想提醒葉天凱,想想還是算了,他正在興頭上,說不定自己好意提醒會壞了他的興致。
    明月說:“簡總,謝謝你的光臨,也正因為你們的到來。讓很多鄉親改變了原來的想法,我敬你一杯。”
    簡鑫蕊喝過白酒,紅酒,甚至外國的烈酒,但還真的沒喝過米酒。見明月敬自己,就舉起杯來試著喝了一口。
    她舌尖先觸到糯米的綿密柔滑,緊接著桃花的芬芳在味蕾上炸開,甜而不膩,酒精度數雖不高,卻帶著一股溫熱的勁兒順著喉嚨滑入胃裏,暖意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簡鑫蕊頓時就覺得酒好喝,不禁又喝了一口。
    平時不怎麽說話的董浩然,不知什麽原因,也和康月嬌拚起了酒,也許他覺得這酒甘甜可口,多喝點沒事,與康月嬌一杯接一杯的喝,顧盼梅今天沒喝酒,就是端杯,也隻是在嘴唇上靠一下,表達一下意思。
    顧盼梅成為今天酒桌上的看客,她的一雙大眼睛,看看明月和簡鑫蕊,再看看董浩然和康月嬌,然後又看看曹玉娟和葉天凱,最後把目光落到誌生的臉上,她沒有簡鑫蕊的那種愛而不得的傷心,她覺得自己和誌生愛過了,而且還有了依然,這就夠了,不談什麽天長地久,她看著誌生,心裏在想,如果這家夥知道自己在外麵有兩個漂亮的女兒,他會驚喜,還是……顧盼梅覺得誌生除了驚喜,不會有別的想法,她也想不出誌生除了驚喜之外還會有其他的想法。
    包廂裏的喧鬧聲混著酒香愈發濃烈,誌生已喝得雙頰酡紅,卻仍端著酒杯往葉成龍身邊湊。他說話時舌根發沉,帶著幾分醉意的笑聲在杯盞相碰間忽遠忽近。簡鑫蕊望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第三杯桃花糯米酒下肚,溫熱的酒意順著血管爬上眼眶。
    簡鑫蕊說:“蕭老板,你還是管管你家戴老板吧,他今晚喝的蠻多的,你看他說話都說不清楚了,走路也有點踉蹌。”
    明月看著誌生,也是心疼的,但簡鑫蕊這麽說,她反而覺得老公醉得還不夠,於是說道:“沒事的,今天高興,就讓他痛快的喝,在家這麽多天,也很少有人陪他喝酒。”
    明月說沒人陪老公喝酒是真話,老公在家,沒有交際,沒有應酬,和戴誌遠到龔欣月家喝過兩次酒,被自己說了以後,也沒再去過。
    簡鑫蕊就覺得奇怪,誌生在家鄉,大小也是個老板,怎麽連喝點酒的機會都沒有,每次誌生到南京,她都讓人拿出家裏最好的酒給他喝,一個男人,工作認真負責,不嫖不賭不抽煙,如果再不喝點酒,那活著還有多少樂趣,是沒人陪他喝酒,還是眼前的女人不讓她喝?
    簡鑫蕊深深的向明月看了一眼。
    正在這時,誌生走了過來,簡鑫蕊和鄭裕山都怕誌生說出點什麽,鄭裕山連忙擋住誌生,說道:“戴總,酒喝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還要開車回去,後天大家都要上班了,酒喝不完,留下次我們再過來喝。”
    誌生看著鄭裕山,又拉起坐在鄭裕山邊上的陳景明,說道:“鄭總,陳總,我沒喝高,我今天看到你們來,特別高興,我敬敬你們,以前對我的幫助和培養。”
    誌生說完,沒等鄭裕山和陳景明說話,就把手中的半杯酒幹了,又讓人滿上。
    趁鄭裕山和陳景明喝酒的時候,誌生走到簡鑫蕊麵前,一把抓住了簡鑫蕊的手,簡鑫蕊嚇了一跳,但她沒有立馬從誌生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一雙大眼睛看著誌生,到這個時候,誌生說什麽,對簡鑫蕊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如果說出心裏話,也許在坐的認為誌生是喝醉了,如果說點感謝她的話,她更不在乎,剛好讓蕭明月看看,自己在她老公心目中的位置。
    葉成龍,董浩然,曹玉娟,葉天凱,康月嬌也都停止了敬酒,都看著誌生。似乎每個人的心裏,都希望從此時已經有八分醉的誌生的嘴裏,說出他們心中的懷疑,那就是他和簡鑫蕊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誌生說:“簡總!”
    一聲簡總,讓鄭裕山鬆了口氣,而讓大多數人感到失望。
    誌生接著說:“自從你把我招進海達公司,你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是全方位的,那時我什麽都不是,一個農村出去的打工仔,沒見過什麽世麵,我是準備做普工的,你卻把我培養成品控部經理,後來到南京工作,你是老板,我是員工,在你和鄭總,陳總的幫助下,我又成為房地產公司的老總,我真的開心,我也是認認真真的工作,把工作做好,不辜負你們對我的好,我也可以自豪的說,我有能力管好一個房地產公司,你說對不對?”
    誌生說的話,條理清晰,一點也沒有八分醉的樣子,鄭裕山說:“是的,戴總說的不錯,戴總當年的工作能力和業績,我和簡總,陳總是認可的,也欣賞你的人品。”
    誌生接著說:“鑫蕊,你知道嗎,後來我媽讓我回來,協助我老婆管理公司,我真的舍不得那份工作,那份工作讓我生活充實,也有成就感,每天都精神飽滿的投入工作,也不覺得累。”
    誌生說到這裏,已經是淚眼蒙蒙,對簡鑫蕊說道:“鑫蕊,我謝謝你,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來,我單獨敬你一杯。”
    明月聽完誌生的話,感覺到誌生一點都沒醉,隻是就著酒意,把憋在心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她並沒有阻止誌生。
    簡鑫蕊內心是感動的,她已經忘了自己的小手還被誌生握著,說道:“我知道,你少喝點,蕭老板讓你回來,幹自己的事業,也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誌生說:“不說了,來,鑫蕊,我們碰一下,幹了此杯!”
    戴誌生不願意在簡鑫蕊麵前說回家以後的事,很明顯,說明他從南京回來,過得並不快樂,這點,在場的人,都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