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不懂她的理想,但我愛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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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我不懂她的理想,但我愛她六)

    雖然劉老板是被擡過來, 但他畢竟沒有斷手斷腳,行動依舊自如。

    看到楚玉的一瞬間,他也不知怎麽想的, 竟然直直地朝著老太太身上撲了過去。

    這一撲可就撲到鐵板了, 還是帶鐵釘等著紮人的那種。

    楚玉看著這形似木乃伊一樣的玩意,腦子都沒過一下就條件反射一腳用力踹過去。

    劉老板頓時發出一道殺豬般的嚎叫。

    “阿婆, 是我, 是我!”劉老板捂著肚子喊道。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得楚玉這一腳,似乎比管家那一記滑鏟還疼。

    但他轉念一想,楚玉就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怎麽可能力氣比年富力強的管家還要大。

    楚玉踢完人, 心裏不僅沒有半點內疚,反而用一種陰沉沉的目光盯著劉老板。

    劉老板被她看得心裏發毛:“阿婆, 你不認識我了?我昨天還來了你這呀,老張老張, 你快跟阿婆說說。”

    一旁的張鴻途也跟條件反射一樣,對著楚玉說起劉老板的好話來。

    張鴻途這兩天也過得刺激得很,昨天還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劉夫人得了高人助力後, 還派人跑他家追著罵了一頓, 可謂毫無尊嚴。

    到了今天,張鴻途本來聽楚玉的,打算在家休息兩天, 卻沒想到劉老板頂著一副鬼德行鬼喊鬼叫地上了門。

    劉老板的慘樣看得張鴻途心底一沉, 這劉宅裏到底藏了個什麽逆天的邪祟,才能將他折騰成這幅尊榮。

    張鴻途都忍不住開始擔心起楚玉能不能除掉邪祟了。

    楚玉可沒有解釋自己那一腳的意思, 而是厲聲說道:“渾身都是晦氣,最多活三天,回去等死吧,別來挨我的門!”

    劉老板聽到這話那還得了,當場嚇得三魂丟了倆。

    楚玉雙眼沉沉地盯著劉老板扒著大門的那隻手,緊接著上前,用力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來,試圖將人再度關在門外。

    她這一掰,落在劉老板眼裏,跟要斷了他的生路沒什麽區別,他哪裏肯乖乖離開,立馬發力,兩隻手一齊死死地拽住門框。

    楚玉之前還收著力度,既然他都這樣了,立馬雙手掐訣,口中含糊地念著咒語。

    劉老板側耳過去聽。

    說來也巧,在他耳朵離得最近的時候,楚玉忽然發出一道暴喝。

    “神力附身!”

    這一聲大喝,震得劉老板耳蝸生疼,他恍惚間似乎還真的看到一道金光落在楚玉身上。

    下一秒,楚玉驟然發力,故意一根接一根將劉老板的手指頭從門框上掰下來。

    “啊!疼!斷了斷了!”劉老板的叫聲淒慘無比。

    這種疼痛比之前挨的滑鏟還疼,他匆忙將另一隻還沒碰到楚玉的右手扯回來。

    但楚玉就像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明明劉老板的右手沒有扒著門框子了,她還是一把搶過去,將劉老板的右手手指一根根掰斷。

    十指連心,劉老板此時疼得麵如金紙,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楚玉看著這一幕,雙眼發直,僵著身子,口中喊道:“敢辱狐仙者,當受其罰。”

    劉老板心裏覺得冤枉得緊,他怎麽侮辱狐仙了?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但楚玉這幅被狐仙附身後力大無窮又不講情麵的樣子,讓劉老板心生恐懼,他現在徹底信了楚玉有神仙手段,也越發覺得自己的事,破局之法全都寄托在楚玉身上。

    約莫等了一分鐘之後,楚玉的眼神逐漸清明,她落在狀況淒慘的劉老板身上,看著他兩隻手的手指全都呈現詭異的彎曲狀態,有些疑惑:“劉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劉老板聽到這話,險些落下淚來。

    他這是怎麽了?他這是倒了大黴啊。

    楚玉似乎也不太在意他的回答,不等他開口道委屈,又說道:“話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好走不送。”

    說完,楚玉又將劉老板往後推了幾下,然後“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張鴻途此時其實也挺茫然的,雖然心裏確信楚玉會出手,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他也不確定。

    劉老板之前都是強撐著等楚玉清醒,如今再度吃了閉門羹,他也支撐不住了,招呼人擡著他去醫院。

    離開之前,他還攔住了想要跟過去的張鴻途。

    “老張,你就在這裏好好守著,你和大師相熟,又一向有眼色,大師有什麽需要的,你立馬幫她辦了,一定要求得她回心轉意,知不知道?”劉老板叮囑道。

    張鴻途用力點頭。

    隻是等劉老板的車一走,楚玉就從裏麵將大門打開,摸了一把錢給他,說道:“晚上小秋的同學可能來家裏吃飯,你去買些菜回來。”

    張鴻途愣了一下,接過錢就往外走。

    菜買回來後,他也不等楚玉開口就跑進廚房做飯。

    張鴻途早些年也過了不少苦日子,並不是那種不進廚房的男人,他做菜說不上多好,但也過得去,倒是省了楚玉去隔壁請人來做飯。

    一直等到太陽西沉,都有人家開始點燈,張鴻途才終於將一桌子菜忙活好,一屋子全是女人,張鴻途也不好多留,辛辛苦苦做的飯菜,他自己一口都沒嘗就離開了。

    楊秋和柳芳菲早就回來了,正在陪楚玉說話。

    “奶奶,小秋說您現在是大仙了,您幫我算算,看我的命好不好?”柳芳菲撒嬌說道。

    楚玉仔細看了看她的麵相微微皺眉,又拿出龜殼銅錢來,細細替她蔔算一番後,得出了一個命犯桃花的結果。

    “你這門婚事,還是再考慮一下吧,讓你家裏人多多打聽男方的品行。”楚玉說道。

    柳芳菲心頭惴惴,一頓飯都沒吃好。

    因為夜深了,提前又和家裏打過招呼,柳芳菲留宿楚家,隻是一晚上都翻來覆去,壓根就沒睡好。

    次日一早,楊秋送柳芳菲回家,折返回來後,抓著楚玉詢問:“奶奶,芳菲的未婚夫真的有問題?”

    楚玉聞言含糊不清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楊秋急了,說道:“那您這不是騙人嗎?”

    “結婚是大事,無論男女,婚前都該好好打聽,我不這麽說,他們不會好好打聽的,要是這男方真那麽無懈可擊,那當然是好的,得到好家夥人家也不會跟我計較。要是男方有問題,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到時候還得謝謝我。”

    楚玉說這話的時候,對於自己折騰人這事,臉上一點心虛之色都沒有,隻不過她故意誤導,讓楊秋以為她是個招搖撞騙之徒,楚玉沒有告訴孫女,柳芳菲這個未婚夫是真的有問題。

    楊秋聽得眉頭緊皺,她原本還覺得奶奶是有點真本事的,現在這念頭又搖搖欲墜起來。

    劉老板在醫院二進宮,醫生們看到他都詫異了,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短短時間來回折騰自己。

    “十根手指被折斷八根,這段時間要以靜養為主。”醫生叮囑道。

    劉老板又想到楚玉說的那句“命不久矣”,他攔著醫生,問道:“您再給我檢查檢查,看看我是不是有別的毛病?”

    醫生記得自己在他第一次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但聽他這麽說,還是又細細查了起來。

    隻是翻來覆去地檢查,劉老板還是那些舊毛病,醫生也沒查出更多了。

    倒是劉老板嘴巴一直在旁邊叭叭:“真的沒別的毛病嗎?真的沒有什麽絕症嗎?”

    醫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我給人看病好幾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盼著生病的,是因為病多了有錢拿嗎?”

    醫生越想越覺得在理,劉老板這一天內把自己折騰成這幅鬼德行,怎麽看都不太正常。

    劉老板聞言也沒生氣,隻在心底罵了一句庸醫後,轉頭又急匆匆跑了別的醫院和診所。

    折騰大半天,絕症沒看出來,補藥倒是買了不少,劉老板終於確定自己“命不久矣”這個結論多半不會應驗在健康上。

    排除了一個可能之後,其他的可能依舊還有很多,劉老板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看人看物感覺都不對勁。

    他也沒回劉宅,而是直接住進了另外一處房産裏,下人們想伺候他,他還怕他們離得太近,將自己的個人欲望壓抑到了極致,連水都不想多喝。

    “黑狗血,糯米,桃木,這些驅邪的東西都準備好!”

    劉老板發話之後,所有下人全都動了起來,總算趕在天黑之前將這些東西全都湊齊了。

    饒是房間裏堆滿了辟邪的東西,劉老板仍然不安心,他隻感覺好似腦門上懸著一把刀一樣,大晚上的怎麽都睡不著,偏偏因為渾身沒一塊好肉,就算想動一下都很艱難。

    相比較劉宅裏古色古香的傳統風格,現在這宅子是典型的花園洋房,外表是歐式風格,裏麵的裝飾也非常洋氣。

    也不知是劉老板心理出了問題,還是說歐式裝飾在熄了燈後就會顯得格外陰森,再加上屋子裏放了黑狗血後,始終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讓這個屋子顯得更加詭異起來。

    “洋人們為什麽要整個白窗簾,他們難道不嫌晦氣嗎?”劉老板望著窗戶恍恍惚惚地想著。

    他的腦子剛停下亂想,眼珠子忽然猛地往外瞪,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原本輕輕搖晃的窗簾,忽然猛烈翻飛起來。

    隔著窗簾忽然出現兩個矮小的人影。

    躺在劉老板的視角,他能清晰看到陰影的邊緣,看到對方身上衣物的輪廓、頭上奇怪的發型。

    “嘻嘻嘻嘻嘻。”

    男童女童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隔著窗戶驟然響起。

    劉老板汗毛倒豎,他第一時間喊道:“來人!來人!”

    知道他行動不便,在他臥室附近就有下人值守,得到消息之後,那下人立馬沖了進來,第一時間拉動屋子裏的電燈。

    昏黃的燈火亮起來,劉老板感覺自己好似從這些光亮中汲取到一絲溫暖。

    “窗戶外麵!有東西!”劉老板喊道。

    下人趕忙揭開窗簾、打開窗戶,外麵隻有夜風在呼呼地吹著,壓根沒有任何異樣。

    畢竟,劉老板這個房間是主臥,正對著外麵的院子草坪,連棵樹都沒有,可以說位置極好。

    “老爺,外麵沒東西,您別害怕,屋子裏這麽多辟邪的東西在,尋常邪物定然不敢靠近。”下人轉過頭來對著床上的劉老板說道。

    劉老板點點頭,他剛想說點什麽,卻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窗子外麵,忽然出現了兩張臉。

    一對畫的極其花哨的紙紮童男童女,沒有任何預兆地出現。

    劉老板嚇得呼吸都要停下來,他努力擡起胳膊,聲音顫抖著:“哪哪哪來的……”

    下人轉過身去,幾乎和這對紙紮人麵對麵。

    “啊!”

    剛剛信誓旦旦說沒有邪物的下人隻來得及驚叫一聲,便直直地朝著地麵倒去。

    這對紙紮人繼續發出“嘻嘻嘻”的笑聲,緩緩從下人打開的窗戶飛進去,慢慢靠近劉老板的床邊。

    “別過來,別過來!”

    劉老板一邊大喊,一邊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驚慌失措間,他條件反射地雙手撐床,忘了自己的手指狀況,又發出一道激烈的嚎叫聲。

    “嘻嘻嘻,就過來,就過來!”

    童男童女一起喊道,兩道聲音就像排練了一樣,交錯在一起,喊得劉老板腦瓜子嗡嗡的。

    劉老板掙脫不得,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對紙紮人飛到他的床上,緊接著在他身上蹦蹦跳跳起來。

    本該很輕的兩個紙人,此時壓在他身上的力道卻好似重若千鈞。

    “咦嘻嘻!咦嘻嘻!”童男童女繼續嘻嘻哈哈著喊道。

    這話落在劉老板耳朵裏跟催命符有什麽區別。

    劉老板一個人麵對兩個紙紮人,他心理素質一向很好,此時心裏雖然害怕但還是強撐著。

    紙紮人見他沒被嚇暈也不著急,而是繼續在他身上蹦蹦跳跳,每一下起落都非常重,砸在他身上“砰砰”響。

    “要死鬼!要死鬼!”

    “今夜床上躺!”

    “明日棺裏睡!”

    “棺裏睡!棺裏睡!”

    聽著這兩紙紮人唱的歌謠,劉老板此時別提多絕望了,這種極端的非自然現象都出現了,他這是必死無疑。

    在生命的盡頭到來前,劉老板腦子裏不再想著他的商業帝國,不再想著他的寶貝兒子,也不在意劉家的香火繼承,反倒生出一抹狠意來。

    活下去,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

    “吃了他!吃了他!”

    兩個紙紮人喊著叫著就朝著劉老板身上撲了過去,劉老板慌忙躲避,但壓根無處躲藏。

    “老爺,你……”

    這裏的動靜也終於引來了別的下人,剛進門就看到這麽一副讓人心驚肉跳的場景,來人尚且沒什麽,劉老板就急吼吼地喊道。

    “黑狗血!潑它們,快!”

    紙紮人都已經沖到劉老板臉上了,劉老板急得都快要喊破音了。

    來人提起桌子上的一碗黑狗血,奮力朝著兩個紙紮人身上潑過去。

    黑狗血潑上去的一瞬間,兩個紙紮人身上忽然冒起一陣黑煙,片刻後無火自燃。

    “要死鬼!棺裏睡!棺裏睡!”

    紙紮人在被燃燒殆盡前,仍舊在唱著這恐怖又攝人的歌謠。

    火星子落在床上,將被子也點著了,劉老板在下人的攙扶下艱難地躲過了這場火災。

    劫後餘生並沒有讓他多開心,“要死鬼”的歌謠始終在耳邊回蕩著,他心頭的惶恐已然到了極致,壓根沒注意到燃燒灰燼過後一紅一黑兩隻細小飛蟲朝著窗戶外麵慢慢悠悠飛了出去。

    “嘻嘻嘻,真好玩。”紅紅笑著對傾天劍說道。

    傾天劍說道:“下次有這種好事,我們還一起打配合。”

    兩個競爭對手在折騰完劉老板之後,短暫地進入了合作的蜜月期。

    劉老板這一晚上都沒再睡著,躺在床上,幾乎是抱著殘存些許黑狗血的空碗過了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劉老板立馬招呼下人們:“叫上張鴻途,去找楚阿婆!快快快!”

    劉老板一路都在催促司機搞快點,紙紮人都喊過了,他的死期就在今天,他生怕遲了一瞬就不能活著見到楚玉。

    “張鴻途,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你一定要讓阿婆答應救我!如果你做不到,那你、你兒子、你全家,都別想繼續在淞城混!”劉老板惡狠狠地說道。

    他當然可以來強硬的,通過迫害楊秋來逼楚玉出手。

    但他承擔不了得罪這種有真材實料的神婆的下場,萬一人家做法下咒,他壓根不敢賭,隻能將所以壓力都給到張鴻途。

    張鴻途雖然一直是在做戲,但看著劉老板的慘樣,心裏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但一想到劉老板放任劉繼祖打壓自己的事,張鴻途還是什麽都沒解釋。

    劉老板壓根不被允許進入屋子裏,張鴻途進去待了一個時辰,麵色蒼白地出來了。

    “東家,阿婆請你進屋一敘,她答應出手了。”張鴻途說道。

    劉老板大喜過望,他拍了拍張鴻途的肩膀,說道:“老張,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張鴻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劉老板一瘸一拐地進了屋子裏,壓根就不問張鴻途到底是怎麽辦成這事的,完全不關心張鴻途付出了什麽代價。

    他不問,楚玉卻主動說了。

    “我也不知道你給鴻途灌了什麽迷魂湯,他以付出十年壽命為代價,求狐仙出手。”楚玉沉著臉說道。

    劉老板此時的心思卻頗為複雜。

    按理說楚玉供奉的那位都開始吃壽命了,看起來似乎很邪門。

    但他聽了這後,心中的喜悅多過害怕,滿腦子都是另一個民間傳說:借壽。

    既然狐仙能借壽,那他為何不行,若是能將張鴻途失去的那十年壽命安在他身上,那該多麽美妙。

    他實在是太想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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