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王家奪財殺人案明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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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冠玉押張捕頭與許師爺歸來西巷府,在此時刻裏,景琛也找出了偷摸給李鴻貼身耳墜那名府衙衙役。
    最開始,景琛查之那名衙役暫未果,李鴻究竟有沒有看清那名衙役,李鴻說他不知,景琛幾番審問李鴻咬口真不知,景琛便隻得另尋法子好查出那衙役,到晚間時,那衙役自個坐立不安,不等景琛給他設局,他自個尋了景琛來,自個招認。
    衙役來自首,景琛心中些許欣慰,非乃他手下人背叛,可衙役自首之事也讓景琛發怒,手下這人雖沒有背叛,可這衙役之行為有背雲知府給他們所立規矩,今早景琛便親自責之他手底下衙役,絕不心慈手軟。
    府衙班房外,棍棒加身,血色黏糊那名犯事衙役後背,雨漬暈染周身,額間不知是疼痛冒出汗還是雨點染麵,整個人麵色煞白,汗流浹背。
    其餘衙役四周圍觀,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想要張開替他們那名犯錯同僚告饒兩句,可瞧著散落那名衙役眼前地上那一袋銀錠,就沒臉求饒。
    啪……
    啪……
    啪……
    整整二十棍,一棍不少,一棍不多,景琛打完那名衙役,那名衙役愣是沒叫喚一聲疼,就雙手死扣著長凳邊緣,指甲縫扣出血,也沒求饒。
    他幹錯了事兒,收受賄賂,為這麽一袋子銀錠替李鴻家人給李鴻送一個念想,他哪能想到不過就給李鴻小小一對耳墜,險些就闖出大禍。
    “再有下一次,絕不輕饒。”
    打完了人,景琛也沒再繼續深究,並沒有將這名衙役革職,衙役能自己前來招認,便從輕發落,讓兩名衙役將這名衙役抬了班房裏麵去,再請個郎中來,給那名衙役治傷。
    打歸打,打完了人,不能放任傷勢不管。
    “哎呦……哎呦……”
    “疼死俺了,大人下手可真是半點不留情……”
    衙役被抬進去,才哎呦哎呦叫喚,慘兮兮糙臉蛋,屁.股疼的剛趴倒床板上,他都能顫栗著倒吸一口氣,還沒叫疼完,班房外一連串歡呼雀躍之聲,更叫這衙役一臉生無可戀。
    攙扶這衙役進來的另外那兩名衙役一聽外麵歡呼聲,雙手一鬆他們同僚,也不管同僚這次真啊呀叫疼,那兩名衙役忙慌慌奔跑出去班房,就怕他們跑出去晚了,沒他們份了。
    那名衙役收受那麽一袋銀錠賄賂,景琛在離開班房之際,讓四周圍觀那些手底下人拿去將那袋銀錠分了去,錢收了打挨了,那袋銀錠就是府衙的了,見著有份,未見者沒份。
    趴了床板上那名衙役捶胸頓足心滴血。
    大人不帶這麽折磨欺負人,還不如再給他十棍。
    “大人,牢房出事。”
    不勞而獲的衙役捕快歡呼,還有這種好事,能再多來點?景琛走班房大門出去,轉眸瞧來一眼,衙役捕快立時收起這份心思,景琛哼笑一聲,剛欲走離,府衙牢頭急促前來。
    花大嬸死了,死在牢房裏。
    獄卒送朝食,發現花大嬸背對不做理會,獄卒喚好幾聲花大嬸都沒動靜,獄卒意識到不對頭,忙查看去,花大嬸口鼻出血,人已死僵硬。
    景琛與雲知府同陸同知趕至牢房,府衙仵作已驗屍,驗屍結果是花大嬸中毒身亡,從屍僵程度以及屍僵所處環境,仵作判斷花大嬸中毒時刻並不超過三個時辰,就是說花大嬸是在寅時至卯時時間段內被下毒。
    這個時間段,給花大嬸送吃食的那名獄卒,昨日夕食早過,今兒朝食才送來,便可排除嫌疑,景琛便讓查除送吃食那名獄卒外在夜間這時間段內可有旁的獄卒接觸過花大嬸。
    一番查,並沒有獄卒在這個時間段靠近過花大嬸這間牢房,沒查到人,景琛又在牢房四下打量,轉過一圈牢房並沒有異常,花大嬸中毒而亡,屍體無傷,毒便唯有從口入。
    可從口入,送吃食那個獄卒除了一日三食,其餘時刻他都不會接觸花大嬸,旁的獄卒又不送食,可花大嬸卻口食毒亡,凶手是怎麽做到的?
    心有思忖,景琛目光注目擱置在花大嬸牢房裏小桌上的那一套茶具,瞧著瞧著,景琛突然湊近,有一盞茶杯上的塗釉花樣似乎不大對勁。
    花大嬸雖被關押牢房中,但雲知府安排有牢頭照顧花大嬸,在這牢房之內給花大嬸配有套茶具,這套茶具還是雲槿姝帶花大嬸至雲府後親自拿給花大嬸的,景琛印象很深。
    雲槿姝選這套茶具時說:蓮與荷雖皆為蓮科,但有一種蓮,其葉雖亦圓,葉片卻帶缺口,其花心無蓮蓬隻花蕊,殘缺不全的完美,才是最好的完美,獨一無二,便乃睡蓮。
    當時雲槿姝便選了塗釉睡蓮花樣的一套茶具。
    茶具上麵塗釉花樣乃睡蓮,可而今這一套茶具四盞杯,其中有一盞茶杯花樣從睡蓮換做了荷,荷花茶杯。
    當即,景琛過問:
    “昨日有誰碰過這套茶具。”
    仵作驗屍,驗屍後他驗過花大嬸飲水的茶具,茶具並無異,現在景琛卻這樣問,且他剛剛湊近茶具那般反應,一時,牢頭和獄卒包括仵作在內皆心頭生不明,陸同知亦是。
    “景大人,你可是發現何不對之處。”
    陸同知過問,景琛拿兩盞茶杯給陸同知做比對,不比對不細細打量,一般人真不會注意這兩盞茶杯有區別,比對打量後才發現不同之處。
    “陸大人,凶手很是細心,若非仔細瞧之,我也恐難以發現此間異。”
    此話間,景琛餘光掃過在場獄卒,景琛未曾言及兩盞茶杯不同之處,獄卒聽景琛說與陸同知之言也隻是聽的雲裏霧裏,湊近瞧去也沒瞧出景琛到底發現了什麽,唯有那一人,給花大嬸送吃食那獄卒,別人都想湊近瞧瞧看,隻他一個悄然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明顯心虛樣。
    別人雲裏霧裏,他這個換茶杯之人雖也不曉,他明明換的乃同花樣茶杯,可景琛隻一眼便發現茶杯被換,本能心虛反應,就這一下便暴露。
    “是你。”
    景琛在發現茶杯不同那時當即布局,他說給陸同知話時便眼觀四方,此刻凶手露頭,景琛一眼凝視過來。
    湊前獄卒一個個被驚,忙後退兩步給景琛讓開視線,景琛雙眸定格那個送吃食的獄卒身上,獄卒反應過來,心頭一顫,卻也立時鎮定下來。
    明明是一樣花樣一樣茶杯,且花大嬸死亡時段是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時段,絕不可能就這麽便查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