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老壇酸菜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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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村的午後,陽光懶散,齊意正叼著根狗尾巴草在村裏溪邊的大樹下,跟幾個小孩子吹牛逼。
    說她當年如何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讓他們幾個都乖乖的聽她的話,認她當大王。
    結果正在接受幾個小孩的白眼時,手機就震天響地的嚎了起來。
    一接起來,就聽到吳邪在那邊壓著嗓子的聲音:“姑奶奶,別溜達了,快回來!家裏來了個了不起的人物。”
    “咋了?小哥的遠房二大爺詐屍過來串門子了?那你找我沒用,我這有幾個小孩,我一會兒讓他們過去,你們接點童子尿,給他呲走。”
    齊意漫不經心的彈開草根。
    “比詐屍刺激多了。來了個姑娘,自稱張家人,說是來陪他家族長的,打扮得....算了你回來看就知道了。”吳邪的聲音透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焦急。
    “你快點,胖子都快憋不住笑了。”
    齊意挑了挑眉,掛了電話後,跟幾個小孩告別,說明天再來跟他們玩,說完就拖拉著人字拖慢悠悠的往家裏晃。
    一進家門,果然看到客廳裏坐著一個姑娘,短發貝雷帽,黑色馬甲....
    齊意眨了眨眼,心說,謔!這行頭,跟她衣櫃裏那幾套快失傳的裝備,跟失散了多年的親姐妹似的。
    那姑娘看見她,立刻站起身,露出一個她覺得爽朗的笑容:“你就是齊意姐吧?我叫張潮汐,張家人。聽說族長在這裏,特意來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張潮汐說著,眼神直往旁邊沉默喝茶的張起靈身上飄。
    齊意“哦”了一聲,一屁股癱倒在沙發上,抓起桌上的蘋果就啃,含糊不清的說道:“挺好的,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尿,現在還會玩智能手機了,最重要的是,他下雨知道往家裏跑了。”
    張潮汐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自然起來,轉頭看向張起靈,語氣聽起來格外的熟稔,好像他倆認識了多久似的,那小嘴叭叭的。
    張起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致誌的玩著吳邪剛給他下的消消樂。
    吃飯的時候,氣氛就更加的詭異了。
    張潮汐無比自然的拿起筷子,一個勁的給張起靈夾菜。
    “族長,你多吃點這個,這個補身體的。”
    “族長,這是我們那邊的特有的菜,你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你要是愛吃的話,我讓人再給你寄點過來。”
    張起靈麵前的碗很快就被堆成了小山,但他拿著筷子,一動不動,周身的氣壓低的跟要下刀子似的。
    齊意啃著雞爪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張起靈。
    張潮汐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頭但對著她一笑,聲音洪亮:“齊意姐,你別誤會啊,我就是純粹來看族長的,沒別的意思。我們張家人最講規矩和傳統了。”
    張潮汐特意在“規矩”和“傳統”上加了重音。
    齊意吐掉嘴裏的雞骨頭,視線微微下移,抬手一指:“那蝦他不吃的話,能不能給我?不然一會兒倒了怪浪費的,他們不讓我去狗窩裏跟狗搶吃的。”
    張潮汐沉默的看著齊意,尷尬的擠出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臉:“齊意姐是不會剝蝦嗎?”
    齊意搖了搖頭:“我不會扒瞎,沒你厲害。”
    張潮汐:她是在罵我吧?
    齊意:希望她聽的出來。
    吃完飯,張潮汐又活力四射的提議:“咱們進山玩玩去吧,我在老家的時候,天天沒事就往山裏鑽,野得很!我可是漢子,你們別拿我當嬌滴滴的小姑娘。”
    吳邪等人聽見這句話後,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來了,準備好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吧。
    唯獨齊意打著飽嗝,捂著肚子:“你們去吧,我吃撐了,想拉屎。”
    下一秒,黑瞎子和胖子就一人一邊給齊意架起來了,吳邪順勢往她嘴裏塞了幾片健胃消食片。
    “乖,咱先不拉啊~”
    齊意:“......”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山。
    張潮汐果然很“野”,一路上嘰嘰喳喳,試圖跟每個人稱兄道弟。
    尤其是對黑瞎子,差點就要勾肩搭背了。
    黑瞎子敏捷的往後一撤,抬手製止:“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是名花有主了。”
    張潮汐哈哈大笑,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黑爺你看你,我都說了我是漢子,我平時跟我哥們都這樣,你們真不用拿我當女人,就把我當兄弟就好了,真的。”
    張潮汐說著,竟然從工裝褲的大口袋裏掏出來一條印著派大星圖案的騷粉色平底褲衩。
    隨後就甩了起來。
    “你看,我出門都帶這個,多好玩。”
    眾人:“.......”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一直落在最後的齊意。
    隻見齊意正跟劉喪,手牽手,步伐一致,表情安詳,一副“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歲月靜好模樣。
    跟眼前的鬧劇仿佛不在一個次元。
    胖子實在是憋不住了,一把將齊意拽到了旁邊的樹後,痛心疾首道:“我的傻意啊!你看不出來嗎?這娘們不對勁啊!這穿衣風格,這說話做派,連掏苦茶子這招都學你以前啊!這是赤裸裸的抄襲!簡直就是拿你當公式,往裏套呢!你怎麽就沒有點反應呢?”
    齊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哦~哈~不管。”
    眾人:“........”
    完了,齊意這是不愛了?
    心死了?
    被奪舍了?
    隻有劉喪,微微側頭,耳朵動了動。
    聽著齊意那平穩中隱隱帶著點加速,仿佛在醞釀什麽壞水的心跳。
    心說,信你個鬼啊!
    就這個心跳明顯氣到了。
    溜達了一圈,天都黑了,各自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