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苦澀。
    似乎已經妥協和絕望了。
    “但是……”
    “我……就是喜歡這個……毫無意義，充滿了錯誤與混亂的……存在啊！”
    “我，殺不了你……”
    “但是……我也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地……抹掉我們的一切！”
    “通天……爆！”
    元怒吼了一聲。
    他並沒有就這麽絕望的放棄了。
    一股恐怖的戰意瞬間彌漫開來。
    在人形虛無那隻代表著“終結”的手，即將觸碰到塔身的刹那。
    “爆！”
    元引爆了自己最後的意誌。
    引爆了鳳祖與祖龍最後的力量。
    引爆了整座通天塔。
    引爆了其中蘊含的整個世界的……本源！
    轟！
    無法形容的大爆炸發生了。
    那不是光，也不是聲。
    整個戰場在這場同歸於盡的自殺式爆炸中，徹底化為了碎片。
    這爆炸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哪怕楚浩隻是一個旁觀者，但是此時也感覺自己的神識似乎都要炸了。
    時間長河被炸斷，空間緯度被打亂，因果之線被燒毀！
    那個人形的“虛無”，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大爆炸的中心第一次……被擊退了。
    它那“無”的形態，出現了一絲不穩定的劇烈漣漪。
    轟！
    而通天塔則徹底解體。
    “再見了。”
    “希望未來有人可以對抗這些黑暗。”
    “後生們……靠你們了。”
    一道道微弱的意念在這片空間中隱隱響起。
    通天塔炸開之後，無數的碎片裹挾著世界的殘骸和守護者們不屈的意誌，以及元最後的那一絲“眷戀”，卷入了混亂的時空亂流之中，不知所蹤。
    其中最大的一塊核心碎片，承載了這段記憶的塔身主體在無窮的時空亂流中不斷漂流，力量在歲月中不斷流逝。
    最後不知所蹤。
    這裏一片安靜了。
    仿佛化為了虛無。
    甚至連規則都沒有了。
    楚浩的神識還在。
    他有種錯覺，世界沒有了。
    甚至連他自身也不存在了。
    轟！
    突然，一道恐怖的巨響，整個畫麵炸開。
    楚浩感覺自己的識海都要炸了。
    下一刻，眼前的畫麵就消失了。
    他的意識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從那段毀天滅地的記憶中，猛地彈了出來。
    呼呼呼……
    他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溺水。
    他發現自己依舊站在第八層的入口。
    眼前的第八層，不再是那片壯麗的洪荒世界，而是一片……不斷崩塌，又不斷重構的末日廢墟。
    破碎的星辰，燃燒的山川，沸騰的海洋，扭曲的空間裂縫……
    這裏仿佛就是那場上古大爆炸之後，殘留下來的一片……時空傷痕。
    它在不斷地、循環往複地，播放著那個世界毀滅時的……最後景象。
    楚浩的臉上，還殘留著未幹的滾燙淚痕。
    他不是元，但他剛才就是元。
    他親身體會了那種從天堂到地獄，從希望到絕望，又從絕望中燃起最後勇氣與眷戀的全部過程。
    那場戰爭的悲壯與慘烈，那份守護的決絕與沉重，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最深處，永世難忘。
    “灰厄……黑暗生靈……通天塔……”
    他抬起顫抖的手，喃喃自語。
    這妖塔曾經竟然有這麽大來頭？
    剛才看到的是上古時代的畫麵嗎？
    還是說……其他世界的？
    “元他們為了守護那個世界，竟然全部……解體？”
    楚浩內心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傷感。
    就是不知道最後元他們……是否守護住了那個世界。
    黑暗生靈到底是什麽？
    “仙界曾經也遭遇黑暗生靈的入侵。”
    楚浩眼中閃爍著精芒。
    上一世，他在仙界的時候，也是遭遇到神秘的黑暗生靈入侵。
    他多次率領部下跟黑暗生靈激戰。
    也不知道那些黑暗生靈跟他剛才看到的是否一樣。
    “灰厄？”
    楚浩喃喃自語。
    這是什麽東西？
    “還有……仙界到底是什麽地方？”
    楚浩眉頭微蹙。
    曾經他以為在地球修煉到極致之後，就可以破開虛空，進入仙界。
    但是越是了解，他開始懷疑了。
    仙界……該不會也隻是“一個世界”而已吧。
    就跟裏世界差不多。
    隻不過比裏世界更大，更神秘罷了。
    而宇宙……有諸多這樣的神秘世界。
    “看來這宇宙有太多的秘密。”
    楚浩喃喃自語。
    未來他要麵對的敵人……是何等的恐怖？
    “第八層這是提前給我看到未來的真正敵人嗎？”
    楚浩瞬間就明白了。
    第八層的考驗，不是戰鬥，不是悟性。
    是“傳承”。
    是讓他看清這殘酷的真相，繼承那份來自上古時代，跨越了萬古的……守護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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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意誌不強之人，看到這樣的畫麵，估計心神都崩了。
    甚至已經喪失修煉的鬥誌了。
    因為你修為越高，越有可能麵對那些黑暗生靈。
    不過這殘酷的未來並沒有讓楚浩感到害怕。
    他內心甚至滾燙了起來。
    楚浩艱難地站直了身體。
    他眼中的震撼與悲傷，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仿佛萬古磐石般堅定的……覺悟。
    他知道，那場戰爭，沒有結束。
    黑暗僅僅是被擊退了。
    終有一天，它會沿著因果之線，重新找來。
    而他以後很有可能會站在這場充滿絕望，甚至可能無法戰勝的戰爭最前線。
    他抬頭，望向了這片末日廢墟的盡頭。
    在那裏，通往第九層的階梯，已經悄然浮現。
    那裏，是通天塔的最高層。
    是元最後引爆世界本源的地方。
    也是……這座塔，真正的核心所在。
    “不管未來如何，我都無所畏懼！”
    楚浩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收斂於道心之內。
    他的道心，在經曆了這場“末日回響”的洗禮之後，變得無比堅固，再無任何事物可以動搖。
    他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沉穩而有力地，踏上了通往最後一層的階梯。
    “你要是踏上第九層，就會沾上莫大的因果，你……還要踏上去嗎？”
    然而，這時，一道神秘而又古老的聲音突然在這片空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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