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親兵領著，師爺緊跟何大人來到府衙的前院，入了大堂，立即命人請報案告狀之人到堂問話。

    很快，一個老婦人跪倒在堂下，何大人和師爺不由得心中一驚。

    “怎麽？她就是報案告狀之人？”師爺替何大人道出了心中疑問。

    “回稟師爺，正是！”親兵立刻答道。

    看定了報案告狀之人的身份，何大人問話。

    “你狀告郝家人偷了你的雞？可有此事？”

    老婦人伏身便拜，哭哭啼啼地回話。

    “大人，確有此事！您可要替老婦做主啊！”

    “你速速將案情經過講明，大人才好替你做主！”師爺接著囑咐。

    老婦人這才擦了擦眼淚，一五一十地講起了經過。

    “老婦家裏養了幾十隻雞，平日裏就靠它們下蛋換些散錢，補貼家用！昨日天黑上了架，我還聽到它們嘰嘰咕咕地叫。可今天一大早，它們全都不見了。連一根羽毛都沒有留下……”

    講到此處，老婦人聲淚俱下。

    “那你怎麽咬定是郝家人偷了雞？”師爺追問。

    老婦人歎了一聲。

    “唉！當時老婦慌了神，便四處在院子裏搜尋。可一點發現都沒有，無奈之下，隻好出門尋找。郝府離我家甚近，自然我要去附近找找，不曾想，我家裏的幾十隻雞，都死在郝府的大門口……”

    “那你怎麽就斷定，這是郝府之人所為？”何大人突然開口問道。

    “大人，郝府是什麽樣的人家，老婦自然知道。更何況，他們府上也不缺老婦這幾十隻雞不是？當時老婦也沒有往那一處想，隻是想去郝府問問。誰知……”

    老婦人話到嘴邊，似有些許顧慮。

    “你盡管講來！大rén miàn前，不必遮遮掩掩！”師爺又囑咐。

    老婦人應了一聲，繼續稟道。

    “誰知老婦到府門口一看，地上殘留有血滴。定是我家裏那幾十隻雞留下的！”

    “會不會是偷雞賊，殺雞之後，逃進了郝府呢？”師爺反問。

    老婦人一臉平靜地回道。

    “偷雞賊又不傻，放著大路不逃，為何要去招惹郝府裏的人？”

    師爺點點頭，他有點小瞧堂下的這位老婦人了。

    “也是！郝府裏定有人看家護院，偷雞賊逃進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何大人這時卻開了口。

    “這事就奇怪了！世上哪有這樣的偷雞賊，為偷而來，卻一無所獲！”

    老婦人象是被突然提了醒，立刻哆哆嗦嗦地回話。

    “大人……有所不知，老婦也覺得……此事蹊蹺，可聽街上圍觀的……鄉親們……一說，才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這裏是府衙的大堂，在大rén miàn前，切不可危言聳聽！要不然，是要吃板子的！”師爺怒斥道。

    何大人擺擺手，示意師爺不要嚇唬堂下老婦，接著問道。

    “到底是什麽秘密？能稱得上天大兩個字？”

    老婦人仍舊哆哆嗦嗦。

    “大人……老婦可不是……胡說……我有證據！”

    “證據？”何大人也有些驚訝，示意她快講。

    “回稟大人，聽了街上……鄉親們的……議論，老婦也……多了個心眼，挨個查看了……我那死去的……幾十隻雞。誰知它們……渾身都沒有了……血，脖上還有……兩個圓圓的小孔……”

    老婦人講到此處，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堂上端坐的何大人，與身旁的師爺相互看看，他們同時都被驚到了。難道那兩起命案的凶手，又現身了？可為何這次隻是禍害了幾十隻雞，真是咄咄怪事。

    “你所講的可是實情？”師爺立刻厲聲質問。

    老婦人哆哆嗦嗦地點點頭。

    “全是實情……絕無……半點虛假……”

    她剛回完話，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立刻又回了一句。

    “大人們若……不信……可以去郝府……門前一看……”

    老婦人後來的這番話，著實讓堂上的師爺和何大人甚為吃驚。

    “怎麽？你還堵了郝府的門不成？”師爺追問。

    老婦人當即回道。

    “老婦哪有那麽大的膽子，全是路過的鄉親們幫忙，他們看到我家那幾十隻死的淒慘怪異，都說郝府出了妖人，於是就圍著不走……這不，老婦才得空來報官……”

    何大人看看身旁的師爺，不由得感慨道。

    “這些鄉親，真夠熱心的啊！”

    師爺點點頭，他知道何大人此話另有深意。

    “大人，這案子……”

    “這案子本大人接了！你速速命人帶兵圍了郝府！待會我們就過去！”何大人當即吩咐。

    師爺領命，安排老婦人帶路，一眾親兵跟上。他們迅速出了府，這才返回大堂。

    又見到知府何大人，便聽到一聲感慨。

    “看來唱這出戲的人，可是煞費苦心呐！”

    “大人，您是懷疑來報案的老婦人，是受了他人指使？”師爺忙問。

    “這還用問！”何大人語氣肯定。

    “依學生看，那老婦人看上去本本分分，不象背後有人指使啊！”師爺接著說。

    何大人聽後哈哈大笑。

    “無人指使？受人蠱惑，也不是不可能！”

    “學生受教了！可又會是什麽人在背後蠱惑呢？”師爺一臉不解，又問。

    “本官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還不能最終敲定！”何大人冷靜地回道。

    “大人，您剛才提到圍觀的鄉親，太過熱心。學生以為，他們或許就是蠱惑老婦之人，我們可以從他們身上做點文章，尋一些端倪！”師爺當即提議。

    何大人聽後甚為滿意，不禁哈哈大笑。

    “嗯，你和本官想到一起去了！此事由你來安排！”

    師爺點點頭，立刻派出幾名衙役，著便裝，迅速趕往郝府，遂回來複命。

    “大人，學生一切安排妥當！咱們也該上路了！”

    何大人並不心急，幹脆又坐回原位，悠閑地喝起了茶。

    “不急！若是真有人布局，待會便會有信傳來！”

    師爺明白了何大人的用意，不再催促，焦急地等待著郝府門口傳來的消息。

    不到一刻工夫，消息果然傳了回來……

    繼續磨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