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和獄卒頭子過來，看到小蟊賊隻是遞過來一個碎碗，陶罐裏的粥還在，也沒有多說什麽，立刻吩咐小蟊賊返回夥房，再取一個粗碗過來。他們兩人抱著盛粥的陶罐，先回去等。

    等粗碗拿到，那兵士和獄卒頭子卻沒有吩咐小蟊賊，給鐵先生喂粥，反倒又問起剛才打架一事。小蟊賊見自己不用再伺候別人，心裏歡喜的不得了！自然一五一十地將剛才事情的經過，講了個透徹。

    “小子，你可不要信口開河！”獄卒頭子警告道。

    小蟊賊一臉苦笑。

    “官爺，小人哪裏有那個膽，實不相瞞，剛才小人還有心請兩位爺替自己出去，怎麽能胡說八道呢！”

    “那就好！隻要你肯說實話，老子定給你出去！”兵士冷靜地說。

    “官爺，不必了！事情既然已了，小人也不能壞了江湖規矩不是？”小蟊賊想到那人人怕的主，生怕兵士真又捅出婁子，到時候自己在這大牢裏，真是無法繼續再待了，隻好央求。

    兵士看著小蟊賊臉上的傷，頓時麵露鄙夷之色，狠狠地罵道。

    “都說你是軟骨頭，還真是付不起的阿鬥！”

    小蟊賊也不爭辯，隻是一個勁地傻笑。那兵士和獄卒頭子遂不再理會他，徑直離開操練場附近，朝府衙的方向而去……

    不到片刻，小蟊賊眼睜睜看著新軍兵士們發瘋，帶走了打架的所有人。

    “我的娘哎！都怪我多嘴！官爺要是真替我出氣，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小蟊賊急得直跺腳，絲毫沒有一點辦法。他殊不知，帶走的那三個犯人，此刻已經身在刑房之中，正由師爺親自審訊。

    先是那個人人怕的主，受了一頓鞭刑，麵不改色，話不改口。師爺見狀，示意左右立刻住手，讓他緩一緩。

    “鄙人且問你，那軟骨頭的小蟊賊，是你煽動大夥選出的，那不是個好差事，說明你並不喜歡小蟊賊，可你為何要替他出頭呢？”師爺慢條斯理地問。

    “大人，那小蟊賊的確不討人喜歡，我選他出來，大夥都同意。至於我為何替他出頭，其實很簡單，他雖然討人嫌，可有時也挺可憐的！”人人怕的那主，平靜地說。

    師爺聽的不禁微微一笑。

    “真想不到，你還有顆菩薩心腸！”

    “大人見笑！在下隻是有時愛管些閑事罷了！可沒有菩薩的善心！”人人怕的那主自嘲道。

    師爺點點頭，不再多問，示意獄卒頭子過來問話。得知此人乃是帶人吃大戶，才入的獄，便吩咐下去。

    “給他上藥，可以送他出去了！”

    獄卒頭子有些不解，忙問。

    “大人，他……”

    “他可以回去了……”師爺提高了嗓門，眾人不敢再多言。上藥的上藥，鬆綁的鬆綁，一切妥當，立刻送出刑房。

    帶來的犯人，隻剩下兩個。師爺幹脆命人將他們一起帶到刑房。

    見到師爺，他們兩個大喊冤枉。師爺冷冷一笑，吩咐獄卒頭子呈東西上來。

    東西立刻呈上，隻是一枚不起眼的銀針，通體發黑，絲毫沒有應有的光澤。

    “你們知道這是何物嗎？”說著，師爺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枚銀針。

    先是打人男子開了口。

    “大人，不會是生鏽的鐵針吧？”

    “這是一枚如假包換的銀針！你們不想知道，它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嗎？”師爺陰陽怪氣地反問。

    “大人，小人不知！”打人男子立刻回道。

    “那你呢？好心人？”師爺說完，瞥了一眼攔架的男子。

    “大人，小的是個粗人，實在不懂！”攔架男子連連搖頭。

    師爺仰起頭，長歎一口氣，突然厲聲大吼。

    “實話告訴你們，鄙人手中的這枚銀針，是在熱粥中驗出了毒！有人想要置鐵先生於死地！”

    兩個犯人聽了師爺的這番話，當即嚇得渾身哆嗦。

    “大人，您不會是懷疑我們吧？小人什麽都沒幹，隻是打了那軟骨頭的小蟊賊一拳，什麽粥不粥的，小人可是見都沒有見過啊！”打人男子的嘴巴極快，忙為自己辯解。

    “大人，小人也冤枉。當時他和小蟊賊打的不可開交，小人也是好心，就攔了架！至於殺鐵先生，小人總共也沒有見過他裏麵……”攔架男子跟著解釋，還一臉的委屈。

    “你們都說自己是無辜之人，這可就奇怪了！莫非是毒，自己跑到粥飯裏的？”師爺仔細地端詳著手中的那一枚銀針，冷冷地問。

    “大人，冤枉呐！”兩個犯人不再商量，當即扯著嗓子大喊。

    “你們都說自己冤枉，可有證人？”師爺示意左右拿走銀針，接著問道。

    “有……那個小蟊賊挨了小人的打，他可以為我作證……”打人男子急忙回道。

    “那小蟊賊也可以為我作證，是小人替他攔的架！”攔架男子也嚷道，生怕被落下。

    “這真是有意思了！你們都找那軟骨頭的小蟊賊當證人！好吧，鄙人就傳他過來，與你們當麵對質！”說完，師爺立刻吩咐左右，帶小蟊賊。

    一進刑房的走道，小蟊賊的兩條腿，當即便不聽了使喚，若不是由兩個兵士架著自己，他都不知該如何去見師爺。

    “小蟊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快救救我！”打人男子眼神極好，選選聽到刑房外，傳來小蟊賊的聲音，就在裏麵扯著嗓子大喊。

    “小蟊賊，不是我，你可要吃大苦頭。你可要為我作證啊……”攔架男子也跟著大喊。

    小蟊賊頓覺大事不妙，兩條腿軟得打顫，心慌地向抬自己的兵士打聽。

    “官爺，這是要帶小人去幹嘛？”

    “去幹嘛？自然是進刑房了！”一個兵士冷冷地說。

    聽了這話，小蟊賊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兩個犯人生不如死，身受大刑的情景，不由得覺著渾身發冷。

    兩個兵士越抬越重，其中一個隨即破口大罵。

    “奶奶的！都罵你是軟骨頭，老子看你是軟骨頭上攤爛泥！”

    “官爺，小人實在是怕的不行！”小蟊賊哆哆嗦嗦地說。

    “怕也得進！不怕也得進！”另一個兵士嚷道。

    小蟊賊聽後，斷了所有念想，垂下了頭……

    繼續磨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