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牢頭顧不了那麽多，一陣心驚膽戰的嘟囔之後，竟然現自己毫未損，這才長鬆一口氣。

    “他娘的……這大鐵門關不上……就完了……”薛牢頭最終拿定主意，咬著牙衝向了大鐵門。躲在別處的官兵頭子見了，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真沒有看出……老薛有幾下子……”官兵頭子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子彈上膛，準備會應那大鐵門外射進來的黑槍。

    不知怎麽了，那革命亂黨又換了花樣，竟然不再打黑槍。這自然給了薛牢頭一個少有的良機。雖然兩手抖，但最後他還是穩穩地鎖上了鐵大門。從那一刻起，薛牢頭的腰上頓時感覺有了勁，迅撤回到官兵頭子的身邊。

    “老薛……大鐵門怎麽樣？”官兵頭子一見到薛牢頭，便關心地問。

    “那還用說……老子出馬……自然是不在話下……”恢複底氣的薛牢頭，得意地回道。

    官兵頭子本來想誇讚他幾句，可見他這幅德性，就再也提不起興趣。冷靜下來，反倒聞見了一股刺鼻的騷臭。

    “老薛……你他娘的……這身上是什麽怪味？”

    薛牢頭立刻擋了回去。

    “能有什麽味？老子幹的活計……就不象你們幹淨……整日裏和囚犯打交道……味道能好了嗎？”

    官兵頭子半信半疑，又上下打量了薛牢頭一番。

    “老薛……剛才在大牢裏……我怎麽沒有聞到？”

    薛牢頭有些心虛，幸好夜色籠罩，並沒有被官兵頭子察覺。

    “他娘的……你在大牢裏呆了好一會……鼻子能靈了嗎？真是少見多怪……”

    “說的也是……大牢裏到處都是味……再靈的鼻子呆久了……也是聞臭如常……”官兵頭子點頭稱是，再不懷疑，隨即又端起手中的步槍，特意囑咐身旁的薛牢頭，“老薛……大鐵門是關上了……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子彈可是不長眼……萬一要是傷到了你……後果不用我多說……”

    “這話還用你說……怎麽說……老子也算死過一回……你再放上幾槍……我們趁著槍聲……趕緊撤回去……”薛牢頭跟著提議。

    官兵頭子點頭答應，立刻拉好槍栓，特意瞄準大鐵門上端柵欄的縫隙空檔，果斷幹脆地扣動扳機。

    一道亮光瞬間從步槍中閃出，接著便又是啾的一聲脆響。官兵頭子示意薛牢頭趕緊撤回去，自己換了個位置，麻利地又拉下槍栓，又一道亮光直射出去……

    一切順利，二人終於氣喘籲籲地撤回大牢。見到他們平安歸來，受傷的官兵和一眾牢頭，都立刻圍過來。

    “老薛……真有你的……我們就說你去是天意……要是換做我們這些笨手笨腳的……恐怕早就……”有牢頭見薛牢頭毫未損，故意說道。

    “你們這幫兔崽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老子身手敏捷……這條命算是交代了……”薛牢頭得意地嚷道。

    “老薛……那是我們中的這個……”又有牢頭拍起了他的馬屁，還伸出大拇指稱讚。

    官兵頭子也不說破，兩隻眼睛卻在薛牢頭的褲襠處看出了玄機。

    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薛牢頭很快覺，當即嗬道。

    “他娘的……看老子幹嘛？”

    官兵頭子這下才徹底明白了薛牢頭剛才的話，心裏暗道，“他娘的……嚇慫尿了褲子……還有臉在弟兄們裝大……我讓你好看……”

    拿定主意，他陰陽怪氣地回敬道。

    “老薛……這幾天沒有下雨吧？”

    “說什麽呢？怎麽又扯到天氣上了？”薛牢頭不屑地說。

    此時有牢頭回了官兵頭子的話。

    “這幾天天氣甚好……哪裏來的雨……”

    官兵頭子冷冷一笑。

    “沒有雨……牢院裏怎麽會有水呢？”

    “牢院裏絕不會有水……”又有牢頭回道。

    “沒有水……老薛……你的褲子怎麽會濕了呢？”官兵頭子終於道出了最大的要害。他的這一聲提醒，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每個人雖然隻是輕輕在薛牢頭的身上掃一眼，卻瞬間變得甚為怪異。

    “胡說八道……”薛牢頭不敢直麵問話，隻能隨便罵罵咧咧，試圖擋話回去。

    官兵頭子見狀，心裏甚是得意：老小子……看我的。他竟然不動聲色地捏起了鼻子。眾牢頭覺得好奇，都湊過來問。

    “捏鼻子幹嘛？”

    “你們沒有聞到這大牢裏有股騷臭嗎？”官兵頭子故意嗅了嗅鼻子。

    幾個牢頭也跟著嗅嗅，有人說聞到了怪味，有人則連連搖頭。

    “胡說八道……我們這地方……不缺的就是怪味……”薛牢頭不屑地嚷道。

    官兵頭子幹脆湊到薛牢頭的跟前，繼續嗅起了鼻子。

    “老薛……我怎麽感覺……這怪味……怎麽是從你身上冒出來的呢？”

    “老子早就說過……我們當這差……自然比不了你們……”薛牢頭故意把話岔開。

    “是啊……你們這活……味也忒大了些……”官兵頭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其他牢頭聽出話裏有話，心生疑惑的，有好事的，故意從薛牢頭身邊走過。

    “知道就好……”薛牢頭冷冷地說道。可此時其他幾個牢頭的心裏，已經明白了真相。他們個個神情怪異，官兵頭子看得出，那是強忍著笑，又故意裝出若無其事的尷尬。

    “你們都怎麽了？莫非老子說的不對？”薛牢頭臉上一塊陰，一塊陽地質問。

    幾個牢頭尷尬地笑笑，紛紛回道。

    “沒錯……我們這活……就是味大……”

    “我們自己不覺……別人卻聞得難受……唉……下輩子但凡有點辦法……可別來這裏遭罪……”

    聽到眾牢頭七嘴八舌地說，薛牢頭憤憤地罵道。

    “他娘的……一群大老爺們……叨叨個沒完……”

    官兵頭子卻故意挑事。

    “老薛……兄弟們說的都是實話……不必如此……聞了臭……還不讓說出來……也太不盡人情了……”

    老薛故意瞪了官兵頭子一眼。正在這個當口，大牢外又響起槍聲……

    繼續磨刀！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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