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總探長聽得直點頭，還不時地看看那兩個男子。他們兩人覺得尷尬，覺得有求於人，也隻是禮貌性地回以笑笑。

    “你們……怎麽……如此……蠻橫？”出乎他們二人意料的是，約翰總探長終於開口提及此事，卻絲毫沒有站在他們一邊，哪怕是事實的意思。

    “洋大人……張探長他成心要我們好看……還給我們挖坑……”有些官職的男子仍舊抱有希望，還擺出了要與眾人理論的陣勢。

    “他們……給你們……挖坑？我們這裏……很平坦……沒有坑啊？”約翰總探長雖然會說漢話，但畢竟還是不甚精通。

    “洋大人……我的意思是張探長故意耍了手段……我們因此才丟了人犯……”有些官職的男子都快急死了。他此刻都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洋人，說不定是在給自己演戲。

    “你的意思……是……張……害你？”約翰總探長終於觸類旁通，很快明白了男子的話。

    “洋大人明鑒……張探長交接的時候……連一把手銬都不給我們……”那男子繼續告起了張探長的狀。

    約翰總探長這次可是聽得真切，沒有著急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不慌不忙地看了張探長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張……你為什麽不給……他們……手銬？”

    張探長似乎早有準備，理直氣壯地回道。

    “報告總探長……根據英國皇家警務條例……任何人在未經批準的情況下……不準私自侵吞警械……”

    那兩個男子聽了張探長這話，氣得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洋大人……他這是在強詞奪理……他分明是不想給……”

    約翰總探長點點頭，冷冷地對那男子說道。

    “張……說的沒錯……我們的警務……條例……上……的確是……這麽寫的……你們中國人……不是……老說白紙黑字……如果不是……寫好的……規矩……那是很難執行的……”

    “可是我們當時沒有手銬……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男子理直氣壯地說。

    不曾想約翰總探長立刻反駁道。

    “不……不……不……我們本來……沒有義務……向你們……提供這些……你們大清國……的人……真是摳門的很……出門的時候……難道沒有人……給你們準備手銬嗎？”

    這一句話問得兩個男子啞口無言，顏麵盡失。

    “這……實在是……”

    “不必了……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就可以離開了……”約翰總探長更是絕，直接下了逐客令。

    “洋大人……你分明是在偏袒自己的屬下……這麽大的事情……就這麽了了？”男子憤憤地說。

    “那你……想怎麽樣？這裏可是我們……大英帝國的領土……若不是看你們……也算是友邦人士……的份上……我們可不願……接待你們這些……未開化的……野蠻人……”約翰總探長出乎尋常的強硬。就連平常對他甚為熟悉的張探長，都感到驚訝。

    “你還沒有聽清楚？我們總探長說的清清楚楚……你們要是在這裏尋釁滋事……我們可以按照香港的治安法逮捕你們……”張探長跟著威脅道。

    那兩個男子見理論無望，幹脆耍起了潑。越發強硬起來。

    “我們也不是嚇大的！什麽治安法，我們不懂，也不想明白。我們要向港督政府控告你們瀆職……”有些官職的男子終於講出了頗有些威懾力的話。

    約翰總探長聳聳肩，看了看張探長。

    “張……他們想威脅……我們……港督府……會聽誰的呢？”

    張探長一臉陪笑。

    “總探長不用問……港督府不會聽任何人的……他們隻看證據……”

    約翰總探長點點頭，不禁稱讚。

    “張……你說的對……在我們大英帝國……從來都是看重事實……我想即便是……港督府過問此事……也會先查明……證據……的……”

    兩個男子見約翰總探長的語氣有些緩和，就象轉敗為勝似的。

    “要講證據……我們丟失了人犯……還有我傷了的這條腿……都是活生生的證據……就是說到天涯海角……也不容你們抵賴……”有些官職的男子一臉得意地嚷道。

    約翰總探長提了提嗓門跟著反駁道。

    “你這……分明……是在……強詞奪理……你的這條腿……剛才張……已經……向我稟明……那就是一起……交通事故……請你不要……把簡單的問題……搞得複雜化……”

    那男子聽了這話，越發來勁。

    “怎麽？一說到我的這條腿，你們是不是怕了？還心虛了？”

    “注意你的用詞……”張探長看不慣那男子咄咄逼人的氣勢，冷冷地在一旁提醒。

    “我的用詞怎麽了？我所講的都是事實……我們要向港督府稟明所有的細節……到時候……看你們怎麽收場？”那男子的氣勢越發囂張起來。

    張探長立刻以退為進，悄聲對約翰說道。

    “總探長……這可怎麽辦？看樣子他們非得把事情搞大……而且執意要鬧到港督府去……”

    約翰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笑了笑回道。

    “張……你不用……擔心……他們……以為……港督是……大清的……港督……這實在太過……愚蠢……”

    張探長笑著點點頭，不再多嘴。

    那兩個男子叫嚷的更凶。

    “我們要抗議……我們要給港督府交涉……”

    “好吧！我……答應……你們……你們可以……賽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約翰終於開通，給了兩個男子少有的便利。

    那有些官職的男子，當即吩咐自己的同伴。

    “你快回去稟報主子……讓他親自出麵與港督府交涉……要不然人犯就追不回來了……”

    手下急忙答應，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差館……

    看著自己的人越走越遠，有些官職的男子不自覺地昂首挺胸，他已經開始等待援兵的到來……

    繼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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