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好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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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蓋的結果是,蘭夏的記憶裏,蘭尚本”要進入處理局,卻因為自己執意不願意弟弟離開,才讓弟弟整日消極度日,每夜酗酒,交了不少狐朋狗友,最後竟然膽子大到刺殺藝術家。
她的情感,充滿了對蘭尚的愧疚。
……
最後一段記憶結束,楊淵已經探索了所有被黑霧掩蓋的部分。
“現在你說,我做的對嗎?”小男孩問道。
“我……”楊淵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一個直顧前程的弟弟,一個隻知道弟弟的姐姐。”小男孩說道,“一個不顧姐姐,一個隻顧弟弟。你認為,誰才是對的呢?”
“我……”楊淵正猶豫,小男孩又開口了。
“你肯定站在蘭夏這一邊,因為她不像蘭尚絕情。”小男孩說道,“可是你說蘭尚隻顧前程,難道他就有錯嗎?讓我猜猜,你成了先知以後,再也沒見過家人吧?”
“我沒有家人。”楊淵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速。
“這麽說你站在蘭尚那一邊咯?”小男孩問道。
“那你又是哪一邊呢?”楊淵反問道。
“這還用說,我幫了蘭夏,立場不是顯而易見嘛。”小男孩說道。
楊淵沉默了,小男孩見狀笑道:“這蘭尚,為了前程,還真是和陳興一樣絕情,可惜你也是一個絕情人……”
楊淵聽到這話突然靈光一閃,連忙問道:“你說什麽?”
“可憐你也是一個……”
“不是,上一句。”
“還真是和陳興一樣絕情。”
“對了,就是這句。”楊淵一拍腦袋,“我知道你在玩什麽把戲了!”
“什麽?”小男孩一臉疑惑。
楊淵卻低聲笑了:“我差一點,就被你給騙了。我早該想到那一個疑點。”
“我從一開始就想,如果蘭尚既想要離開蘭夏,又不想背負弑姐的罵名,那一開始蘭夏被刺殺的時候,就已經符合了蘭尚的要求。”
“既然蘭夏死了正合蘭尚的意,你聽到的那段對話便不應該是那人逼迫蘭尚就範,而是蘭尚求那人幫自己鏟除後患。”
“那人隻要動了手,蘭尚便可高枕無憂。”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蘭夏中午去了公園,蘭尚晚上便帶了警察尋人。”
“試問一個成年人隻是晚回家而已,哪裏會驚動警察出動。我們不妨大膽猜測一下,蘭尚能夠調動警察可能是使用了一個「原因」,那就是「謀殺」。”
“蘭尚早已預見到了這些人會對蘭夏動手,於是他一發現蘭夏沒有回家,便不惜用這樣的借口逼警察出動。”
“蘭尚本可以隨便報一個失蹤,讓警察慢慢處理,但他當晚便帶了警察過來,正說明了他不是「故意演戲」,而是「心急如焚」。”
“再者,蘭夏住院之時,蘭尚雖然和外麵的人經常密謀,但最後,他卻告訴蘭夏,再過幾天就回家了。”
“我想,這時候的蘭夏,應該是被外麵的人盯上了,蘭尚不得不多次交涉,而交涉的結果,就是蘭尚放棄進入處理局的機會,帶著蘭夏回家。”
“可惜,知道了內幕,怎麽能夠脫身,那些人恐怕不會放過蘭尚,才有了後麵的一幕。”
“蘭尚被捏著臉,隻說出來放他姐姐走,並不是他不想說出後麵的話,而是他不能說出後麵的話。”
“賈肆的捏臉不僅僅是做做樣子,他是在威脅。如果蘭尚敢說出最後幾個字,蘭夏百分之一百會死。”
“我猜,蘭尚早已和賈肆達成了交易。先前他們為了逼蘭尚進入處理局,蘭夏隨時會被殺害;達成了交易之後,蘭尚自願加入處理局,作為交換,賈肆放蘭夏一條生路。是這樣嗎?”
小男孩靜靜聽完,問道:“你怎麽想到的?”
楊淵聳了聳肩,說道:“雖然我沒有過家人,但是我想,如果我在家裏被劫匪挾持了,這時候就算外麵敲門的是我媽,我也會用最冷靜的聲音讓她滾。因為我不想她受到傷害。以這種角度推理,便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有趣。”小男孩說道,“可惜隻是假設。”
“還有一點。”楊淵說道,“你也是先知,那你應該很了解陳興吧?”
“嗯,你說這個幹什麽。”小男孩被突然這麽一問,不知道楊淵想幹什麽。
“我也算認識他,如果讓我形容他,絕對不會用「絕情」這個詞。”楊淵說道,“因為我知道,陳興就算為了自己的目的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但他絕對不會不講人情。”
楊淵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想到了徐武和聶白月的故事。
“與其說蘭尚和陳興一樣「絕情」,倒不如說你把蘭尚和陳興看作了同一類人。”楊淵說道,“他們都一樣,絕情之下藏著溫柔,是這樣嗎?”
“不錯,不錯。”小男孩終於點了點頭,“分析的很有道理,可還是推理。”
楊淵聳了聳肩說道:“最後一點,你一直說著要蘭夏的身體,最後卻又沒有要,我想,她身上一定有什麽地方吸引了你。再說了,推理的正確與否,不都是看事實決定嗎?”
小男孩沉默半晌,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
“我一開始以為蘭尚絕情,蘭夏愚鈍,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錯了。”
“直到那張卡片燃起,陳興才讓我知道蘭尚是為了姐姐的命不得不向賈肆低頭。”
“而蘭夏也並非是因為不甘心才求我幫她,她尊重弟弟的選擇,但也害怕弟弟早晚有一天會因為賈肆喪命。”
“姐弟二人無時無刻不為對方考慮,這一次,我竟然兩邊都沒猜對。”小男孩大笑道,“既然這樣,不如再照看這二人一段路,反正身體年輕與否,於我無差,倒不如這故事來得實在。”
楊淵挑了挑眉,卻見小男孩突然緊盯著他:“而你,楊淵,看待故事竟然全靠猜測,你比她二人更有趣。”
楊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猜的對了,便有趣,隻不過,你這正確,是偶然,還是必然?”小男孩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楊淵搖頭,“時對時不對吧。”
“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故事全貌,又要作何打算?”小男孩問道,“殺了我,還是解開蘭夏的記憶?”
“蘭夏的記憶不知全貌,解開了隻會徒增傷悲,讓她和弟弟之間生出裂隙。”楊淵說道,“至於殺你,你做的並不是壞事,為什麽要殺你?”
“因為我要殺你,殺你們所有人。”小男孩笑著說道,“你隻見了蘭夏的故事,卻不見我的故事。”
說著,小男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的故事,遠比她的要黑暗。”
“那就讓我看看。”楊淵說道。
“來啊。”小男孩笑道,“可別死在裏麵。”
“那可得先等等。”楊淵抬手。
“怎麽,你怕了?”
“不是,我想問,你的名字是什麽?”
“名字無用,無用。”
“那難道每次我要叫你,都要說「那個看不出是什麽都黑黑東西」嗎?”
“我有名字!再說了,我哪裏黑,我已經換了一副樣子好嗎?”
“所以你叫什麽?”
“記好了,我叫,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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