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知者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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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長遠正感絕望之際,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背上,那紙片傳來的拉力戛然而止。
    “我們兩清了。”心兒說道,她從一旁的街道而來,及時停止了封長遠。
    封長遠此時能夠張嘴,用舌頭頂出了那紙片,可想要起身,卻還是困難無比,四肢猶如退化一般感覺不到,也支配不了。
    心兒輕歎一聲,將封長遠如同拎小雞一般提起,提溜到一道街道,眼看著那雕像看不到這一邊,才將封長遠放下。
    封長遠無力的靠在牆上,隻能平靜的看著心兒。
    “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兩清了。”心兒說道,“有言在先,你這副樣子,我不知道怎麽辦。”
    “留在這裏等死,或者在爬回去求個快死。你自己選。”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這麽無情。封長遠默默看著心兒的話,心裏雖然對她感激,但還是忍不住吐槽。
    “我要去辦一件大事。”心兒說道,“如果我能回來……”
    不等心兒說完,封長遠便嗚嗚打斷了她。
    “你要說什麽?”心兒疑惑的問道。
    “囉……嗦……”封長遠艱難開口,僅僅兩個字就讓心兒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眼看著心兒離去,封長遠才低眼看向自己的身體,他的雙手如同魚鰭一般緊緊貼在兩側,雙腿更是不知什麽便黏連在一起。
    現在看來,這鏡之城,不僅有怪物,那個雕像也有問題。
    但一山不容二虎,一個世界都容不下兩份執念。更何況這種支配執念的東西。
    還有那個女鬼……
    危險太多,找人這事,要徐徐圖之。
    封長遠嚐試著張嘴,雖然費力,可也勉強張開。
    這就夠了,他將舌頭伸出,狠心用力咬下……
    鮮血從嘴角溢出,封長遠感受著喉嚨的腥甜,他沒有吞咽了力氣,更別說咳嗽,血液堆積,窒息感慢慢包圍了他……
    疼,真疼。
    封長遠從一旁的牆壁鑽出時,舌根仿佛還在隱隱作痛。
    他望向心兒離去的方向,稍加思索,跟了上去。
    隻是走到十字路口,三個方向都不見心兒的蹤影,不由得讓他感慨心兒腳步之快。
    既然追不上,那就暫且分道揚鑣,反正心兒對他雖無合作意向,但也並無惡意。
    封長遠想了想,這些事,還是一樁一樁弄清楚才好。
    他摸出符紙,變成另一個自己。
    “替我重走這條路。”封長遠說道。
    那分身二話不說,抬腳便走出了這街道,轉身朝著雕像跑去。
    封長遠本是從遠處一步步走來,壓力也是慢慢增加,而這分身半途加入,跑得又急。
    於是結果可想而知,封長遠親眼看到自己的分身跑著跑著突然身形一晃,雙腿盡數折斷,直直栽倒下去。
    隻剩兩隻手無助的摳著路麵,想前進哪怕一厘米都是徒勞。
    封長遠注視著雕像,那雕像紋絲未動,可不知何時,分身也向前移動。
    果然,隻有走在路上,才能看到那雕像的動作。封長遠看著雕像,那雕像直視著遠方,一臉正義凜然。
    不知這雕像所刻的人,知不知道他的雕像如今為害如此?
    不多時,那分身已經爬到了雕像腳下。封長遠閉上眼,視野卻一片清明。
    此刻,他和分身共享視野。
    他看到雕像的高台和地麵的下水道。
    行至下水道前,視線突然下墜。接著眼前畫麵一晃,便黑暗了。
    封長遠睜開眼睛,麵色凝重。
    最後那一眼,他看到的不是肮髒雜亂的下水道。
    而是海洋,一片無邊海洋。
    那海洋恐怕比整個鏡之城還要大,鏡之城猶如一個空殼一般,裏麵別有洞天。
    封長遠使勁跺了跺腳,腳下傳來沉悶的響聲,仿佛在告訴他剛剛隻是幻覺。
    但這不可能。
    封長遠狠了狠心,手裏捏著符紙想要借符紙的力量破了這地麵。
    手舉到半空,封長遠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不要大吵大鬧」。
    自己如果砸了這地麵,不也是「吵鬧」嗎?如果砸地,聲響必然巨大。萬一引出那怪物,不免又是一死。
    看來隻能智取。
    況且封長遠也不認為自己砸穿了地麵真的能看到那海洋。
    他不蠢,分身走完了朝聖路才見到的景象,如果在其他街道就能得到,那「朝聖」還有什麽意義?
    他猜想,那下水道便是一個特殊入口,通向那「海洋」。
    不過要自己去再走那朝聖路?別想。
    封長遠探明情報的目的已經達到,邁著大步便走開了。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隻要不麵對著雕像,去到它麵前可是輕而易舉。
    他輕車熟路走回廣場和雕像之間的大路,先前他就是從這裏走到了雕像旁。
    到時候,他隻需要砸開下水道,至於發出聲響被怪物殺死。
    簡單,死就死,反正會複活。
    想到這裏,封長遠自信轉頭,看到了那雕像,不過這一次,本應該看向另一邊,那雕像正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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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這一轉,他身邊突然出現許許多多跪行的「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朝聖」的道路。
    路邊擺著一塊小小牌子。
    封長遠記得先前分明沒有。
    「有時不珍惜,失去要再來」
    「展現誠意,實現願望」
    字句裏仿佛透著對封長遠的嘲笑。
    先前他輕易走到了那雕像前,卻什麽都不知道,現在他查清楚了,想回去卻不可能了。
    問題就在這個「想」上,封長遠這才明白這雕像詭異的地方。
    不用想,他不管走哪一條路,隻要試圖靠近雕像,雕像都會麵對著他。
    「想」就是問題所在。
    先前他隻不過是好奇走到了那雕像前,所以無事,後來他想要追逐心兒,迷失了不說,如今他想要去那雕像下探明那海洋,也算是一種「願望」。
    想起那些「人」去到雕像麵前,都落得個化為水流入下水道的下場,封長遠可以合理懷疑,那海洋裏的水不知混入了多少人。
    雖然說著「實現願望」,其實有願望的人都化成了水流入高台前的下水道,死在了最後一步,而隻有「沒有願望」的人才能走到它麵前。
    而凡是知道了雕像的用途的人,沒有誰會真的無欲無求再次去到它麵前。
    接近它,本來就算一種「願望」。
    封長遠想明白了這一點,輕歎一口氣,轉身離開了那大道。
    在他看來,去到那雕像前已經是一種奢求了。
    封長遠本身就是一種執念,他就算無數次告訴自己,想要穩定心神,可執念就是執念,這雕像恐怕就是為了執念而立。
    隻要是執念,就一定會有得不到的東西。而想要得到,就入了雕像的套。
    封長遠在原地苦思冥想,甚至想到了倒著走。
    不成,不成啊……
    封長遠長歎一聲,要是他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嗯?什麽都不知道?封長遠計上心頭。
    自己先前不知道時,就算是執念也能走到那雕像前,隻不過是知道了內情才被算計,那自己把這些都忘了不就行了。
    反正雕像又不是活的,它最多算個設定好的程序,能有多智能?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至於具體怎麽做,他已經想好了。
    他是誰,是替陳興辦事的人,陳興是誰,遺忘先知呀。
    陳興給他一點特殊照顧,也是合情合理吧。
    封長遠翻出一張磨砂卡片,上麵歪歪扭扭畫著奇異符文。
    封長遠心念一動,那卡片無火自燃,白煙漸漸匯聚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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