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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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這日深夜。

    忘憂山腳下四四方方的小院,桃花樹下。

    院內燈盞已經熄了。

    整座華清宗都陷入深夜的安眠。

    而淨昀蒼卻出現在樹下,他安靜佇立許久,久到雙肩落滿桃花粉嫩嬌羞的花瓣。

    淨昀蒼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的腦海中,猝不及防地,再度出現不該有的畫麵,小腿雪白細膩,仿佛能化成水,隨著纏上去的動作,漸漸染上桃花的顏色。

    心魔在他心底放肆而瘋狂的大笑:“承認吧,你遲早會變成你現在心裏所想的樣子,何必折騰自己呢,無情道有什麽好的,戒酒戒色,嘖嘖嘖,戒完了活著還有什麽樂趣。”

    “滾!——”

    “我走了你還怎麽看啊,是哪裏不好看……肌膚不好看嗎?嘖,也不知道是誰看見了就迫不及待纏上去,你怎麽纏得那麽深,不該看的差不多也都看見了吧,不愧是你一上來就玩這麽大的。”

    “對了,你會玩嗎?要不要我傳授經驗?”

    淨昀蒼竭盡全力壓製住心魔,讓冷若寒霜的心取代香豔畫麵中的心魔。

    心魔代表著無情道的反麵,隻有他徹底放棄無情道,才會與心魔融為一體。

    但不行,他不能和自己的徒弟有任何瓜葛,否則為天下所不恥。

    明日,他就宣布自己收徒,並且昭告天下。

    淨昀蒼準備用這種辦法約束自己,禁錮心魔,摒棄情愛,重回無情道。

    此時此刻,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

    次日早上,墨尋被叫去見宗主。

    當看見淨昀蒼也在這裏的時候。他就明白,走劇情的時候到了。

    淨昀蒼高調收徒,讓身處華清宗底層的淩雲鶴進入大衆視野,分明就是為淩雲鶴準備的一章純純的高光爽文章節。而事實上淨昀蒼之所以這麽高調,是為了壓製內心的情動,想用師徒關係約束自己。

    在這段劇情裏,墨尋對淩雲鶴的恨意更加劇烈,淨昀蒼在收他時不過是隨意一句話,而輪到淩雲鶴,就高調的拜師大典,轟動三界,恨不得人人皆知他淨昀蒼有多重視這個弟子。

    眼睜睜看著淨昀蒼對淩雲鶴獨一無二的寵愛,而一無所有的墨尋能不恨嗎?也是從這個劇情開始,讓墨尋第一次知道他和淩雲鶴的天差地別,在師尊眼裏,仿佛隻有淩雲鶴才是他的徒弟,至於他什麽都不是。

    墨尋趕緊行禮:“見過師尊,見過宗主。”

    華清宗宗主段無峰黑發黑須,精神抖擻,臉上沒有中年人該有的皺紋,他平時看起來十分莊嚴肅穆,讓絕大多數弟子看一眼就心生恐懼,所以幾乎沒人敢擡頭與他對視。

    據說他的修為曾是渡劫期,隻可惜千百年來修為不進反退。

    段無峰嚴肅道:“墨尋,今日召你前來,是因為仙尊有事囑咐你去辦。仙尊?”

    淨昀蒼給了他一個眼神。

    段無峰會意:“仙尊打算收淩雲鶴為徒,並且舉辦收徒大典昭告天下,你身為仙尊大弟子,想必已經知道。”

    聽了這話,殿內的墨尋渾身一抖,然而他迅速恢複鎮定:“是。”

    收徒大典?可他連磕頭敬茶的機會都沒有,他所有的隻不過是一座小院以及一個永遠的背影。

    段無峰倒是把他的顫抖看在眼裏,心底冷笑,麵不改色道:“本宗主知道你生性穩重,連扶搖大比這等事都能接下來,想必籌辦收徒大典也沒問題,你來之前仙尊與本宗主商議過,這場收徒大典務必要好好辦,不用束手束腳,宗內靈石隨你取用,長老與弟子也任你調配。”

    墨尋再度慌亂,自己不僅不能擁有一場正式的拜師機會,甚至還要讓他為別人好好準備,他隻感覺心被割裂了,難以呼吸。

    他這次真是竭盡全力,才沒在師尊麵前失態:“是。”

    淨昀蒼冷清至極的聲音響起:“你盡快籌備,七日之內,我要見到。”

    墨尋在聽見他的聲音時,心底一切不滿都蕩然無存,隻剩下全心全意籌備收徒大典、讓師尊對他滿意這個念頭,他語氣堅定:“弟子一定不讓師尊失望。”

    墨尋的確沒有辜負淨昀蒼的期望,他甚至隻用了四日籌備,第五日便舉行了這場近乎完美無缺甚至多年之後依舊為修真界津津樂道的收徒大典。

    淨昀蒼要到收徒大典最後才會出現,在此之前,隻有淩雲鶴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於是淩雲鶴便被衆星捧月,聽著所有人對他的贊美與誇贊。

    漸漸的,有人注意到墨尋不在這裏。

    “墨師弟該不會是心存不滿吧,當年仙尊收他為徒時,我也在,我記得當年……可沒這麽大陣仗。”

    “對啊,有誰見到墨師兄拜師嗎?仙尊隻說了一句收徒,好像之後就一直閉關修煉,聽說是直到前幾天魔尊來,他才出關。”

    “徒弟和徒弟還是不一樣的。”

    “仙尊更重視誰,可想而知嘛。”

    唐溪嗬斥:“說夠了沒有?仙尊也是你們背後能議論的?”

    她和吳非元一同走過來,聽到這種話,想也不想,便為墨尋打抱不平。仙尊如此區別對待,墨尋心裏有氣是正常的,換成誰都會覺得委屈。

    但唐溪十分了解墨尋,知道他根本不會生氣,對於墨尋而言,隻要讓仙尊開心,他怎麽樣都行。

    幾個八卦的弟子立刻麵麵相覷,溜走了。

    吳非元看向不遠處的淩雲鶴,感慨一句:“不知道這位師弟怎麽想,隻希望朝夕相處下來,他能知道墨師弟有多好,師兄弟和睦。”

    唐溪看都不看:“墨師弟有多好你我還不清楚,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隻怕有些人根本不想知道。算了,這不是你我能管到的事。”

    而淩雲鶴還在聽大家對他的誇贊。

    突然有人在身後道:“淩師弟,可要當心墨師兄嫉妒你,畢竟你們現在同住一個屋簷下,要小心為上。”

    淩雲鶴轉身,隻見說話的人是宗內一名普通弟子,大衆長相,於是他怯怯道:“不會的不會的,墨師兄對我特別好。”

    那人繼續道:“唉,我不是說墨師兄什麽,隻是勸師弟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大家說是不是?多防備著點,總沒有壞處。”

    他旁邊兩人立刻連連附和。

    那人又道:“嫉妒的人是很可怕的,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陰暗缺德的事。”

    直到旁邊的人把他擠遠,他才閉嘴。

    然而淩雲鶴並沒有看見,那人帶著他的兩個捧哏,小心翼翼溜出大典現場。

    而大典另一邊,用來堆放雜物的房間內,墨尋終於鬆了口氣,到現在,他今日的劇情戲份圓滿結束,離退休更進一步!

    原文描寫到,墨尋因為嫉妒在準備好收徒大典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大典上。

    他在後臺準備休息一會,充充電再走,畢竟準備那麽大規模的大典,這四天他幾乎沒有閉眼,體力和精力更是幾乎消耗殆盡。

    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淩雲鶴闖進來,看見墨尋時,眼神有那麽一瞬的暗淡,緊接著迅速一亮,更是麵露期待:“師兄!太好了你在這裏,我待會兒拜師要穿的衣服不見了!”

    墨尋沒想到還能出這種意外,但他記得,淩雲鶴在大典上要用的所有東西都在這間屋內,包括到時候敬茶的茶盞,磕頭用的蒲墊,以及衣服。

    墨尋去放東西的地方找,不出意外地找到的包裹,拎起來遞給他:“忘拿了吧,趕緊換上。”

    淩雲鶴害羞地一笑:“謝謝師兄。”

    他解開包裹,換上一身青色銀繡文的錦袍,穿在他身上貴氣盎然,有皇族才有的威嚴帝王之氣。

    墨尋心道,不愧是主角受,作者給他的人設光環隻比淨昀蒼差了一點點。

    淩雲鶴準備把身上的舊衣服收起來放好,誰知道這一放,肩頭竟然撞到旁邊的武器架,他頓時恐懼叫了一聲:“啊!”

    而墨尋反應極其迅速,原地一個利落的翻身,上前擡臂一擋,重達千斤的武器架就這樣被他用手臂生生擋了下來!

    而他隻是微微皺眉,慢慢扶起武器架。

    淩雲鶴惶恐道:“師兄!你的胳膊!”

    墨尋低頭一看,小臂不知道被哪柄武器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很快染濕了袖口。

    淩雲鶴趕緊道:“我出去叫人!師兄等我片刻。”

    “不行,大典馬上要開始了,來不及。”墨尋難得有些兇悍地嗬斥他,“你趕緊去,不用管我,我會自己處理傷口。”

    淩雲鶴點點頭,就匆匆忙忙離去了。

    而墨尋:“……”

    救命,好疼啊!

    他哪裏會處理傷口,隻不過怕淩雲鶴在這裏耽擱,萬一劇情出岔子,他肯定會被原文的力量折磨得身不如死。

    隻是怎麽會那麽疼!

    墨尋在心裏默默為自己流淚,穿書前他可是沒受過一點傷,穿書後原身除了八歲那年幾乎被餓死,也沒有受過傷,突然受傷……就真的好想哭。

    就在這時,剛關上的門,竟然又被人推開。

    來人一身如黑夜般的黑色王袍,正是顧隨之。

    顧隨之的目光落在墨尋臉上,板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我看見一個人從這出去,就在想你是不是在這裏,果然——你手臂怎麽了?”

    他臉上那點為數不多的笑意登時消失殆盡,眉頭緊皺,疾步走過來,在墨尋麵前半蹲,輕輕掀開被血染濕的衣袖,“怎麽傷的這麽重。”

    墨尋畢竟是修士,傷口確實深,才流血不止,然而在靈氣的運轉下也止了血,他正在用靈氣催動傷口愈合。

    如果顧隨之再晚來一會,傷口就已經愈合了。

    誰料顧隨之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疼嗎?”

    華清宗新入門弟子,十人為一班,同住一座弟子院,至於誰和誰住,都是隨機分配應。同時也會另外安排一位入宗三年以上的弟子前來,幫助他們熟悉在華清宗第一年的生活。

    既然淩雲鶴被淨昀蒼親自收為徒弟,就不可能再分配到十人一班裏,也隻能由他唯一的師兄墨尋,負責照顧他的生活和學習上的一應瑣事。

    這對墨尋而言是個不小的負擔。

    他正在籌備扶搖大比,另一方麵還要照顧師弟,這就意味著,他每天都要兩頭跑。

    幸虧淩雲鶴這邊都是忘帶書或是迷路的小事,不然還要幫他處理校園霸淩,墨尋簡直要崩潰。

    這日中午,墨尋和淩雲鶴約定好,帶他去一座路程稍遠的飯堂,嘗試那邊大廚的手藝。

    直接飛進學堂有點囂張,墨尋在學堂門口落地,悠然地走進去找淩雲鶴。

    誰料他卻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墨師兄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傲慢霸道,無所不用其極,全宗弟子都被迫聽他的。他如果想對你使絆子,你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墨尋眼神一亮,這是在挑撥離間?好家夥,是哪個好心人在幫他完成劇情。

    原文中墨尋和淩雲鶴之間的矛盾,可不就是這麽來的嗎?墨尋暗戀仙尊,但是仙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淩雲鶴一人身上,墨尋甚至分不到半分,當然會嫉妒,淩雲鶴在幾次被人針對後才發現是罪魁禍首是墨尋,但他不計前嫌,默默用他的善良感化墨尋。

    現在墨尋悄悄躲在牆後,迅速探頭看了一眼,看見三個他沒見過的弟子把弱小的淩雲鶴堵在牆角,淩雲鶴想走都無路可走。

    在他偷聽的時候,那三個人還在苦口婆心地勸。

    “淩師弟,我若是你,我一定離他遠點,搬出去另找住處。”

    “是啊,誰都看出來了仙尊對師弟你青睞有加,根本不把墨尋當回事。你看收徒大典上,墨尋沒有出現,仙尊也一個字都沒說。”

    “聽說當年仙尊收徒之後,就一直在忘憂山閉關,這些年來墨師兄見仙尊的次數都沒你多,我若是他,肯定視你為仇人。師弟,我們的話雖不好聽,但句句在理,你說是吧。”

    淩雲鶴磕磕巴巴道:“……是。”

    “師弟你知道要當心就成,但光注意不成,還要提前防備。”

    “有句話聽過沒?先下手為強,我要是淩師弟你,就先去仙尊那告狀,反正仙尊最偏心你。”

    這時候墨尋故意重重踩著青石磚走,腳步聲咚咚咚,沒幾聲就站在幾人麵前。

    那三人臉色一變,連師弟見師兄的拜見禮都拋之腦後,慌慌張張地轉身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墨尋上下打量淩雲鶴,問:“你怎麽想?”

    淩雲鶴緊緊抱著書包,“我一點也不信,師兄你對我那麽好,從入宗第一天起就是你照顧我,有人欺負我,還是你帶我回忘憂山住。”

    不信歸不信,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墨尋麵不改色地問:“他們背後議論是非,挑撥我們師兄弟之間的關係,你說該怎麽辦?”

    “啊?怎麽辦?”淩雲鶴似乎被問蒙了,左思右想半天,終於一邊小心看墨尋的臉色一邊開口,“要不……算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反正不管他們怎麽說,我都不信就是了。”

    墨尋靜靜看著他,同時擡起一隻手,念了個咒語,剛才那個說話最多的弟子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揪著,直接咻地飛了過來,重重摔倒在地。

    淩雲鶴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厲害!

    墨尋給了那人一個無情的眼神:“誰讓你來淩雲鶴麵前說這些話的。”

    弟子渾身顫抖,連爬都不敢爬起來,滾了一身灰:“沒有人!我就是隨口說說,真的沒有人!”

    墨尋又是輕飄飄地擡手,弟子被提溜著領子站起來,然後整個人飛速朝牆壁飛過去。

    那可是堅固無比的青石!砸一下還得了!

    弟子慌張道:“我說!我說!是段師兄!是段澄!”

    在他離牆壁隻剩下一指距離的時候,終於停下來。

    墨尋鬆手,他嚇得渾身濕透,雙腿直打哆嗦,直到聽見一個“滾”字,忙不疊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看見淩雲鶴滿臉目瞪口呆,墨尋問:“沒事吧?嚇著你了?”

    “啊?我沒事,師兄好厲害,對法術的控製竟然這麽精準,還收放自如,我不知道得修煉多久才能到師兄的境界。”

    雖然嘴上這麽說,淩雲鶴臉色慘白,看來是想起入學那一夜,段澄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

    墨尋倒是挺滿意的,段澄派人來挑撥離間?那可就太好了,讓淩雲鶴想起段澄對他的欺淩,正寵淩雲鶴的淨昀蒼一旦知曉,能輕易放過段澄?

    所以說隻要走劇情,淨昀蒼遲早會對段澄出手。

    根本不需要他來。

    另一邊,那個被墨尋嚇掉了半個膽子的弟子,慌裏慌張跑去找段澄。

    “不好了!我剛才對淩雲鶴說那些話的時候,被墨尋聽見了!”

    自從慶功宴後,已經數日沒有出門的段澄,聽了這話竟然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鎮定道:“怕什麽,我和墨尋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個宗門都知道我們不和,我挑撥他們師兄弟關係是正常的,我要是說他好話那才奇怪。”

    弟子一愣,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段澄揮揮手,趕他出去:“你以後不用去找淩雲鶴了。”

    弟子喜不自禁,顯然墨尋剛才那神乎其神的一手已經給他留下終生難忘的心理陰影,不用去招惹這師兄弟二人簡直再好不過。

    他應了一聲,趕緊離開。

    段澄獨自思考他爹的話。

    挑撥離間其實是他爹的主意。

    挑撥淩雲鶴隻是順便的,試試水,看看墨尋的反應,段澄真正想挑撥的是墨尋。

    等墨尋和淩雲鶴徹底鬧翻,惹怒仙尊,以仙尊對淩雲鶴的重視程度,墨尋必然受到重罰。

    那扶搖大比的籌辦人是不是就要換人了?

    一想到這裏,段澄就忍不住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段無峰那天說的話,還在段澄耳邊回響:“華清宗是段家的,不是他淨昀蒼的。扶搖大比落在淨昀蒼徒弟手裏算怎麽回事?明明是在華清宗的地盤,卻是以仙尊的名義籌辦。你也努點力,務必把扶搖大比搶回來。”

    ·

    另一邊,知道離段澄下線又近一步的墨尋,心情愉悅,準備下山采買扶搖大比上要用的東西。

    自從收徒大典那日,墨尋就一直躲著顧隨之。

    隻要是顧隨之有一點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不去。

    饒是如此,在墨尋準備下山的時候,還是被顧隨之抓了個正著。

    “這麽著急去哪裏?帶我一起,你們華清宗太無聊了。”

    墨尋理直氣壯道:“我下山有要事要辦,不是去玩的。”

    說著他就要繞開,顧隨之卻比他更快一步,幾乎幻化成了一抹黑影,結結實實擋住了墨尋的去路:“到底去哪兒?”

    以顧隨之的修為,他想阻止,墨尋還真的哪都去不了。

    墨尋氣急敗壞:“你想做什麽?我確實有正事要辦,沒空和你這在拉拉扯扯。”

    他們在這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引來不少弟子好奇的目光。

    顧隨之二話不說,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沒人看見的角落裏。

    顧隨之這才懶懶道:“不說就不說,讓我陪你去就行。”

    墨尋自然不能讓他陪著,自己還想順便找有沒有能賺錢的生意,他忙扶搖大比,都快把賺錢這麽重要的大事忘了。

    然而墨尋越是不說越是不想顧隨之跟去,顧隨之就偏偏要去。

    哪裏是魔尊,分明是魔尊小學生。

    墨尋情急之下,不敢真動手,隻能錘了他一拳:“我不跟你一起去!”

    驀地,仿佛連時光靜止了。

    顧隨之一愣,不敢相信,神色卻十分嚴肅:“本尊在魔界征戰數百年,遇到過無數敵手,但從未有人能傷到我一根寒毛。墨尋,你是第一個傷到我的人。”

    墨尋:“……”

    這算什麽傷?

    分明就是無理取鬧小學生在大街上耍賴。

    顧隨之卻側身讓出一條路:“你去吧,早點回來,本尊要回去療傷了。”

    墨尋:“…………”

    幼稚。

    不過墨尋並沒有把顧隨之放在心上,就像段澄已經走到劇情路線上,顧隨之用不了多久也會。

    他禦劍下山,拿著清單,以華清宗的名義和幾家掌櫃的簽訂契約書,並支付了兩成定金。

    墨尋穿書前家裏是做生意的,雖然爹娘不想他摻和,但耳濡目染下,他也懂點生意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和掌櫃的定下獎勵機製,隻要能提前交貨,每早一天他便多支付一部分靈石。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質量要過關。

    其中一個掌櫃的道:“仙長盡管放心,我等一定竭盡全力,隻給仙長最好的那一批!”

    辦好宗門的事,墨尋便去了修士集市。

    在這裏做買賣的,凡人和修士都有。

    墨尋進了一家靈藥鋪:“掌櫃的,可否幫我看看這瓶藥如何?”

    他拿出來的是顧隨之給他的藥,在出手之前,總要知道價值。

    而靈藥鋪經常有煉藥師拿著自己煉製的成品丹藥來售賣,掌櫃的自然也把墨尋當成這一類。

    掌櫃的看來看去,說道:“我看不出什麽門道,隻是這瓶子玉質上乘,至少也值個幾百靈石,能用這麽貴重藥瓶裝的藥,想必非同尋常,客官先稍等片刻,我叫煉藥師來看看。”

    墨尋道:“好。”

    隻是沒多久,煉藥師便興沖沖地走過來,掌櫃的甚至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煉藥師滿臉喜色:“這瓶藥是你的?你從哪裏弄來的這寶貝?黑雲玉蓉膏,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也隻是聽說,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墨尋蹙眉:“很貴?”

    煉藥師差點喜極而泣:“無價之寶!無價之寶!隻要有一口氣在,用了它,都能立刻恢複如初!”

    墨尋握著瓶子,在煉藥師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果斷離開藥鋪。

    顧隨之怎麽出手這麽大方,拿這種起死回生的藥給他祛疤。

    要是便宜點的藥,他賣就賣了。

    這麽貴,他拿著都挺燙手。

    算了,正好留著給自己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用。

    墨尋在修士集市慢吞吞走著,意外發現一家水晶鋪。

    他在不遠處觀察著,發現來買東西的幾乎都是凡人女孩,開在這種地方,就可以光明正大宣傳自家鋪子裏的水晶是施過法的,戴上去一定心想事成。

    而墨尋也有了好主意,他家就是做水晶生意,從原石開采到製作,再到成品銷售,整個流程他都一清二楚。

    如果他能做成這門生意,甚至在假死之後,換一個身份,也能繼續做下去,就不用在這幾個月就要賺夠養老錢。

    墨尋鼻子一酸,有些委屈:“疼。”

    顧隨之一哂,從芥子領域中取出一個小玉瓶,裏麵裝著靈藥:“你用靈氣傷口的確能愈合會留疤,你用這瓶藥,一天之內就能恢複如初。”

    他說著,竟然給墨尋上起藥,“怎麽傷的?”

    墨尋見他這樣,也不好瞞著,隨便解釋了兩句,他又想起顧隨之和淩雲鶴之間還沒擦出火花,隻想給他們創造更多的機會:“淩師弟是很善良的人。”

    顧隨之忽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擡眸看他,漆黑眸子裏帶著玩味的笑:“善良?你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墨尋:“……”

    “你眼神那麽差,看來命中注定跟我去魔界,好好調教調教。”顧隨之正經沒多久,又開始調戲他,“他似乎拿走了你的一些東西。”

    墨尋道:“是,我就沒有收徒大典,這些我都知道,但過去就過去了,我也早就釋懷了。”

    顧隨之明明已經上好了藥,卻用冰冷堅硬的手捏著他的手不放:“我感覺不止這些,魔的感覺一向靈敏。”

    他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墨尋的白嫩的掌心。

    “跟我回魔界吧,你看淨昀蒼那麽在乎他的小徒弟,隻有我在乎你。”

    墨尋被他摩挲得一陣酥癢。

    不愧是男二號,調戲起人來,讓人欲罷不能。墨尋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他知道劇情的發展,這次之後,他肯定已經對顧隨之改觀。

    但他們是命中注定無緣的人,用不了多久,他們大概都能捅對方幾劍。

    墨尋抽出手,冷漠無情道:“我已經沒事了,尊上也不必再摸我的手,我左手沒受傷,多謝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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