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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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淩雲鶴直到晚上回小院才發現情書不見了,他心裏頓時一個咯噔,想要去找墨尋問問怎麽辦。

    同時又抱著僥幸心理,萬一是被他丟在飯堂,或是路上任何一個地方,反正沒有寫名字,隻要不是同窗,沒有人能認出他的字。

    沒有關係。

    然而翌日上學時,長老還沒來,一個平時粗魯愛找事的男弟子舉著一張紙,滿學堂亂跑:“看啊看啊!淩雲鶴寫情書啦!”

    他跑得飛快,沒多久就跑遍了整座弟子院,所有弟子都知道這件事了。

    淩雲鶴傻愣愣地抱著書包站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但年輕人啊,調侃起來時嘴上根本沒有把門的,他們才不在乎當事人的感覺,隻要他們玩得開心,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

    於是有人不懷好意地問淩雲鶴:“唉,你喜歡誰啊?到時候會不會是仙尊親自上門求親啊?”

    不遠處,又有人在起哄:“嚴師妹!肯定是嚴師妹!還有誰不喜歡咱們這屆第一美人嚴師妹!”

    “去你的,就算他是仙尊徒弟又怎麽樣,家室修為哪一點配得上我!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難不成是楚師弟!”

    “我覺得也是楚師弟!”

    楚師弟是個身高等於身寬的人,平時沉默寡言,坐在最角落裏,連長老都想不起他,也是大家欺淩的對象。

    被點到名,楚師弟努力把自己往牆角縮了又縮,仿佛這樣就可以原地消失。

    而引起這一切的淩雲鶴,氣得眼眶含淚,抱著書包轉身跑了。

    淨昀蒼的神識在這時候一掃而過,迅速發現淩雲鶴的不對勁。

    他站起身,隻用了瞬息的功夫就出現在淩雲鶴的麵前。

    淩雲鶴及時剎住腳步,喘著粗氣:“師尊……見過師尊。”

    淨昀蒼問:“跑什麽,不去上課。”

    “我……”

    淩雲鶴在弟子院裏就像是被毒啞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然而當他擡頭看見淨昀蒼,又充滿了勇氣,“我寫了封信,不小心落下了,今早被人撿走……然後他們就笑話我。”

    淨昀蒼追根究底:“信?”

    淩雲鶴根本不敢看他的眸子,怕被他看出內心深處的念頭,低著頭,聲音嗡嗡地:“是一封情書,我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說完,他又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師尊。”

    沒有說“給師尊”,但哪裏還需要那多餘的一個字。

    淩雲鶴的害羞,和不安地抓著弟子袍的雙手,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淨昀蒼也從未想過要隱瞞,他微微彎腰,語氣更是冰川融化般溫柔:“是我不好,兩次在水裏……雖然都是意外,但確實都是我做的,尤其是你在泡滄浪泉裏不情不願掙紮的時候,是我不該纏著你不放。冒犯你,都是我的錯,你應該怪罪我。”

    淩雲鶴始終低著頭,沒有任何人能注意到他臉上露出的詫異。

    高高在上的仙尊,如萬裏冰山的仙尊,竟然也會做出如此……曖昧的事。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抓緊衣袍的雙手緊張到發白,指甲更是深深嵌入其中。

    他根本就沒有,他隻泡了靈泉,根本不知道什麽滄浪泉……

    他想起墨尋腿上一圈紫色,在雪白的大腿上如此妖冶奪目。

    可……

    此時此刻,對他溫聲細語說話的是仙尊。

    淩雲鶴狠了狠心,用他那獨一無二的怯怯嗓音道:“沒有沒有,我不介意的。”

    淨昀蒼似乎時很滿意他的反應,他臉上輪廓清晰,五官更是挑不出任何瑕疵,此刻隨著心悅更顯得俊美無邊:“我做過的事,我一定會負責,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啊!”淩雲鶴震驚不已地擡頭。

    淨昀蒼努力學著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你寫情書是為了我吧。”

    淩雲鶴訥訥地:“是。”

    淨昀蒼道:“你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以後,定不負你。”

    剎那,淩雲鶴眼眶裏全是淚水。

    淨昀蒼把準備好的話全說出來:“你說過小時候過得很苦,從今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照顧你。”

    淩雲鶴抽抽搭搭地哭了好一陣,才止住淚水,啞著嗓音:“謝謝師尊,我爹娘一定很開心。”

    淨昀蒼以為他在說爹娘泉下有知一定很開心,便也沒有多想。

    他已經完成自己內心的所願,從此一生中,好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以有情道繼續修煉。

    然而情書一事,並沒有解決。

    弟子們鬧騰起來,驚動了新任執教長老,新官上任三把火,執教長老非要教訓淩雲鶴這個違反宗規的弟子不可。

    是的,沒有爹娘之言媒妁之命,那隻能叫茍合,當然違反宗規。

    畢竟沒有實質性的事發生,這個違反還算輕的,所以按照宗規處置,淩雲鶴要被關一個月禁閉。

    其實這樣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犯過宗規的弟子不叫好弟子,這就像上大學,沒逃過課的大學不叫大學,都是一個道理。

    墨尋小時候還被吳非元他們帶著跑到山下吃宵夜,結果都忘記墨尋年齡小,宗規規定十六歲一下弟子不得擅自下山,這下更是隻墨尋違反宵禁,也隻有他被罰抄書其他人都沒事,最後還是大家分分,替他抄完的。

    這日,墨尋破天荒地得到淨昀蒼的召見,第一次被召見,他激動得差點連師徒之間的規矩都差點忘了。

    不過華清宗培養他多年,確實培養出一位端莊有禮的好弟子,一應禮節挑不出任何瑕疵:

    “見過師尊。”

    墨尋看見淩雲鶴也在,已經不覺得有什麽意外了。

    此刻淩雲鶴拘謹地站在淨昀蒼身邊,眼神躲躲閃閃,像是在欲蓋彌彰地掩飾著什麽。

    淨昀蒼神色冷峻:“關於情書一事,你去處理。”

    墨尋一愣:“是,淩雲鶴違反宗規,麵壁思過一個月即可。”

    淨昀蒼怎麽會讓心愛的人受到任何懲罰呢,他愛的人怎麽會犯錯,明明是宗規的錯。

    此時淩雲鶴適時地小聲嘟囔一句:“可,情書是師兄你教我寫的。”

    墨尋啞口無言。

    淨昀蒼的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如果辦不到,你就自請離開我門下。”

    換句話說。

    逐出師門。

    不過是為了淩雲鶴不去麵壁思過一個月而已,就要懲罰墨尋逐出師門。

    墨尋一時想哭,卻又沒有眼淚。

    有了淨昀蒼的命令,幾日不敢去學堂的淩雲鶴重新背上書包,昂首挺胸地去上學了。

    然而學堂內對這件事的討論雖然少了不少,但也有不少好事的弟子,看見淩雲鶴來學堂,又吵著鬧著把這件事鬧了起來。

    “他不是去關禁閉了嗎?怎麽還能來?分明是根本沒有關禁閉好嗎。”

    “不愧是仙尊昭告天下收的弟子,就是偏心,光明正大地違反宗規,咱們誰能有這個命。”

    “我師父要是知道,別說罰一個月,肯定還要再罰我兩個月。”

    淩雲鶴漫不經心聽著他們的言論,同時心滿意足地把三天沒碰過的桌子擦了一遍,才一邊整理書籍一邊道:“我師尊說了,會讓師兄替我處理好這事。”

    他身後一人問:“關一個月禁閉的事?這都明明白白寫在宗規上了,你師兄還能違反不成?”

    “墨師兄最遵規矩,經常代長老懲戒,肯定不會徇私枉法。”

    淩雲鶴把書本往桌子上狠狠一摔:“根本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被罰?是撿到的人不還給我!師尊說了,我師兄如果解決不了,就要自請離開師門!你們看著吧,師兄對我那麽好,他一定能辦好!”

    這下子整間屋內都麵麵相覷。

    仙尊對淩雲鶴十分特殊這件事,人人皆知。

    但這未免也太寵溺了,甚至沒把宗規放在眼裏。

    可宗規白紙黑字寫在那裏,難不成能抹掉不成。

    這日學堂放學,墨尋照舊來接淩雲鶴回去,他臉上不僅沒有即將被逐出師門的愁苦,反而是有些在得知他的行蹤後,特地從各座主峰趕來,把他圍得水洩不通。

    淩雲鶴看見時,根本不敢相信他眼前所見到的。

    一位輕人弟子道:“去年我師父過兩百大壽,他老人家一點也不高興,批評我們說,但凡有我們幾個有一個如墨師弟這般資質和努力,他都能死而無憾。既然仙尊打算逐你出師門……墨師弟考慮考慮,我把你裝點一下,送給我師父過兩百零一大壽,他肯定笑的合不攏嘴!”

    另一人道:“萬一真有那麽一天,墨師兄也務必留在華清宗,外麵宗派那些人都是不懷好意!一肚子壞水,壞得不行!不管許你什麽,師弟都不要答應!到時候就住我們山峰,我師父不要你拜師,反正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還有人道:“師弟如果不想再拜師的話,不如試著……長老?成為一峰之主,也不錯。我記得師弟的現在的修為一隻腳踏入大乘期,突破指日可待。”

    還沒逐出師門,便有無數人來挖牆腳。

    淨昀蒼不想要的徒弟,有的是人排著隊搶著要。

    淩雲鶴頓時抓緊書包,他青筋暴露的手,就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

    墨尋委婉地拒絕了大家好意,道:“諸位師兄放心,還沒有能難到我的事,師尊的囑咐,我一定辦到。”他擡頭一瞄,“我師弟來了,諸位師兄,我就先走一步。”

    禦劍的時候,淩雲鶴的臉色很難看。

    墨尋故意道:“師弟在擔心我辦不到嗎?盡管放心,還沒有你師兄辦不到的事。”

    淩雲鶴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是嗎。”

    墨尋不說話,轉過頭去,專心禦劍。

    執教長老簡單敘述完前因後果,淩雲鶴本就蒼白的小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墨尋知道段澄一定在哪個角落裏幸災樂禍地偷聽,而墨尋隻要拖到仙尊來即可。

    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背後有靠山,再大風浪都不怕!

    隻見他臉色嚴肅,看了江柴兩眼,淡淡地問:“你說你和我師弟有婚約?”

    “回仙長,是。”

    “婚約書呢。”

    “仙長,咱們種地的是比不上城裏人講究,這婚約就是口頭約定,再請村長做個見證就成了,他爹娘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還欠了一屁股外債,就半嫁半賣,我還給了十兩銀子嘞,那也就不用給定親信物了吧,其實他從那天起就算是我媳婦了。”

    江柴把淩雲鶴的家人描述得如此不堪,竟然賣兒子還銀子,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經讓淩雲鶴難以做人。

    外麵的弟子都在嘀咕:“原來淩師弟出身那麽淒慘。”

    “不過能拜仙尊為師,也很勵誌了,我們出身再好有什麽用?仙尊又看不見我們。”

    “但是這婚約,就算是口頭約定……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淩師弟總不會因為現在飛黃騰達,就不認了吧。”

    淩雲鶴把頭埋得極低,內心早已崩潰,恨不得消失。

    “師弟。”

    一個冷峻的聲音喚醒他的神誌。

    淩雲鶴雙目紅腫,木訥地看向墨尋。

    墨尋口吻鎮定道:“你有婚約在身?”

    淩雲鶴鼓起勇氣,馬上搖頭:“沒有。”

    “你認識他?”

    “素未謀麵。”

    墨尋嘆了口氣,好整以暇在椅子上坐下:“既然江柴兄弟和我師弟各執一詞,我也無法證明孰真孰假,既然如此,隻剩下一個辦法。”

    執教長老知道他在弟子中極有威望,有意看他如何處置,問:“你說便是。”

    “搜魂。”墨尋貌似也很為難,“公平起見,兩人都搜魂。”

    話音剛落,整個殿內不僅悄然無聲,更是透露著一種難言的緊張。

    淩雲鶴更是嚇得心跳到嗓子眼。

    誰都沒嚇到墨尋竟然這麽膽大包天。

    隻有江柴什麽都不懂,好奇地問:“敢問這位仙長,搜魂為何物。”

    墨尋輕描淡寫道:“能看清一人的所有記憶,等看清了,也就知道你和我師弟誰在說謊。江兄弟盡管放心,搜魂雖然聽起來可怕,但對修真之人並無傷害,最多被發現小時候偷娘的妝奩賣錢買零嘴被看見而已。”

    說完滿院哄堂大笑。

    江柴不愧是被雇來敢在華清宗鬧事,在那麽多修士麵前,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極強,但他也很會抓重點:“那……像我們這類凡人呢?”

    墨尋像是這時候才想起來:“啊,也沒什麽,就是變成白癡或是一生癱瘓而已。”

    哐當一聲,江柴石化般站在原地:“……白癡?癱瘓?”

    墨尋認認真真點頭:“你放心,如果搜魂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師弟在撒謊,就算是你變成白癡,他也得嫁去你江家伺候你,膽敢說個不字,我替你教訓他。”

    江柴臉上的肥肉古怪地顫動著,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墨尋又不急不慢地拋出一句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江柴終於慌了!

    “不行不行!我不要搜魂!不行!”

    墨尋立刻變得極其強硬,說話時氣勢更是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來人,先綁起來,由我親自動手,諸位長老做個見證。”

    他語氣如此嚴厲,壓迫感十足,分明就是會毫不留情地開始搜魂!

    這下江柴冷汗直流,對神秘莫測的法術的恐懼感戰勝了一切,咣當一聲跪倒在地:“我撒謊了!是我撒謊了!不要搜我的魂!我都承認!承認了還不行嗎,是有人給了我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十輩子都花不完,叫我過來假裝和這位小仙長有婚約,他跟我保證,最多被打下山受些皮肉之苦,沒說還要變成白癡啊!仙長繞了我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衆人嘩然。

    誰這麽歹毒!

    還有墨師兄真的英明神武,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原本事情已經結束,就在這時,淨昀蒼帶著冰霜與雪花出現在殿內。

    大家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行禮:

    “見過仙尊。”

    “見過師尊。”

    淨昀蒼冰冷的金色瞳孔中全是狠厲,他一擡手,江柴便飛了過來,那肮髒不堪的所有記憶,就這麽展現在不染塵埃的仙尊麵前。

    誰能想到,仙尊一來就搜魂。

    緊接著淨昀蒼隨手一拋,江柴向外飛去,重重地摔在樹上,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聽這聲音,想必……死了。

    淨昀蒼的口吻冷得都快結冰了:“叫段無鋒帶段澄來見我。”

    所有人都被他冷酷無情的氣場震懾住了。

    有人快速跑去告知宗主。

    隻有墨尋在心裏喲吼一聲,他還以為段澄在附近看熱鬧呢,竟然沒來。

    段無鋒很快便提溜著段澄來了,他驟然踹了段澄一腳,逼著段澄跪下,慌裏慌張地行禮,腰都快彎到地上:“仙尊,是我教子無方,這逆子隨仙尊處置。”

    段澄這時候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色,反正他爹是宗主,誰都要給三份薄麵。

    然而淨昀蒼真是前所未有的憤怒了:“入學大典那日你便與我徒弟過不去,如今更是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你們段家,是當我徒弟好欺負嗎。”

    段無鋒從未見過他這般態度,登時覺得不好,連忙跪下:“仙尊息怒,我隻有這一個嫡子!仙尊看在我這麽多年為華清派操心勞累的份上,繞過他這一回吧。”

    然而已經晚了。

    淨昀蒼輕輕擡手,五指微曲,一道靈氣迅速沖進段澄體內。

    仙尊的靈氣何其霸道,徑直將段澄的每一根筋脈都敲得粉碎。

    從今以後,段澄就是一個手腳都不利落的廢人一個。

    段無鋒崩潰地倒在地上。

    然後淨昀蒼看都不看,一揮廣袖,輕聲道:“隨我離開。”

    他本意是對淩雲鶴一個人說的,淩雲鶴也噠噠地跟上他的步伐。

    而墨尋現在是什麽人,仙尊的忠犬,當然也要跟上,臨走前還不忘轉頭看一眼。

    一想到這家夥告密連累自己喪命,就解氣!

    現在可是淨昀蒼剛對心愛的小徒弟表白,正愁沒地方顯擺男友力的時候,段澄正撞槍口上,還是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可不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但是剛出弟子院,就看見顧隨之站在門口。

    看來是在魔界辦完了事,趕回來了。

    墨尋剛看見他時,就迎上他含笑的目光,顯然顧隨之這人根本沒把淨昀蒼當回事。

    淨昀蒼皺眉,以一種極其厭惡的口吻道:“你怎麽在這?”

    顧隨之毫無形象地沖墨尋一擡下巴:“為了他。”

    淨昀蒼難得轉頭看了一眼。

    墨尋趕緊誠惶誠恐地低頭,但他估計這是淨昀蒼第一次正眼瞧他。

    顧隨之吊兒郎當道:“聽說你不要了,我趕緊回來,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墨尋:“……”

    淨昀蒼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不得不說,這個他從來入不了他眼的徒弟,在辦事上確實從不出差錯,今日更是做得極其完美。但他已經保證隻把心給一個人,就不可能再分出去,他吝嗇到一個眼神都不願分給另一個徒弟,否則就是對真愛的褻瀆。

    他無情道:“安分點,不然死。”

    然後帶著兩個徒弟離開弟子院。

    轉眼,扶搖大比正式開始。

    大比第一日沒有比試,這一日是執掌魔界的魔尊、執掌人間仙界的仙尊、以及妖族之王妖王一同出麵的開幕大典,以及弟子抽簽決定第一輪比試對象。

    淨昀蒼、顧隨之以及妖皇並排出現在衆人視野裏。

    妖王是個老頭,而淨昀蒼一身白袍,清雋冷淡,顧隨之則一身黑衣,側臉剛毅猶如刀削,後兩位從頭到腳,身上每一處都能讓三界所有已婚的未婚的弟子心跳不已,時不時找機會偷看。

    淩雲鶴沒資格參賽,隻能站在一邊看熱鬧,他也在看淨昀蒼,當他聽見旁邊兩個外門的女弟子對淨昀蒼指指點點說好想嫁的時候,心裏冷笑一聲。

    你們口中的仙尊傾心於我,親口說把整顆心都交給我。

    想著,淩雲鶴十分舒心,昂首挺胸地找了個沒太陽的地方,繼續欣賞大家對淨昀蒼的追捧。

    倒是有人議論:“那三位,不熱嗎?”

    “啊呀人家是什麽人,會熱嗎?你別多想。”

    天公作美,扶搖大比第一日天高氣爽,萬裏無雲,就是日頭有點毒。

    墨尋都替他們覺得熱。

    不過他一轉身,咚一聲,結結實實撞上顧隨之胸膛。

    顧隨之故意一挑眉:“投懷送抱?”他若有所思,“再送一個?”

    墨尋沒理會他:“你怎麽在這。”

    “分身啊。”顧隨之無所謂道,“我說那兩位夠傻的,曬得不熱嗎,反正又沒人看得出來。”

    墨尋笑了下。

    顧隨之也笑得露出一顆虎牙,忍不住上下打量墨尋。

    今日是三界弟子齊聚的日子,人人恨不得把看家寶拿出來顯擺,隻有墨尋還是一身洗得發白的弟子服,戴一枚再普通不過的木簪,連本命劍的劍鞘都是竹製,樸素到讓人心疼。

    連他小師弟都知道一身錦衣玉袍。

    他怎麽還這麽節儉。

    也沒少讓他賺錢,顧隨之就納悶了,怎麽就不知道對自己好點。

    顧隨之打量太久,引起了墨尋的警惕。

    墨尋後退半步:“我不會對你透露半個字。”

    顧隨之怔了怔,怕他轉身就跑,趕緊哄:“好好好,你不透露,我透露行了吧。你回去可以告訴你師尊,我們魔界參加扶搖大比呢的確不懷好意,就是為了探你們修真界的底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然後才好發動……”

    他趁墨尋發愣的功夫,越走越近,保持一種曖昧的距離,他幾乎能看清墨尋臉上柔軟細微的絨毛,這一下簡直讓他挪不開目光,想把人鎖著,哪裏都不能去,天天給自己看:“……戰爭,你去說吧。”

    墨尋差點翻白眼,什麽仙魔大戰根本打不起來,但原文中可沒有顧隨之透露給他這個細節。

    就算顧隨之說了,但墨尋不是淩雲鶴,他根本見不到淨昀蒼,怎麽告訴他?

    顧隨之咽了口唾沫:“我不會讓魔族子弟傷到你,其他兩族,你自己當心。”

    不遠處顧炎正走過來。

    啞口無言的墨尋借機跑開。

    顧炎奇怪道:“怎麽墨公子見我就跑。”

    顧隨之語氣嚴厲道:“我告訴他不會讓魔族弟子傷他,他害羞了這才走,跟你沒關係。”

    顧炎差點當場噎死:“我當然知道跟我沒關係,隻是尊上,你這樣做好嗎?不傷墨公子,不就是要給他放水?”

    顧隨之無所謂道:“放唄,反正咱們一行目的也不是扶搖大比。再說,傷到了你舍得啊?”

    顧炎心道我當然舍得他又跟我沒關係。

    他一個字沒說,顧隨之就勃然大怒:“你不舍得?你哪來的資格不舍得 !”

    他是實在沒想到,善良的主角也會給他使絆子。

    在讀原文時他先入為主,認為淩雲鶴做什麽都是對的,但真正帶入角色,他才發現,淩雲鶴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有仙尊做靠山,淩雲鶴自然要好好利用。

    正如之前,仙尊沒出關時,墨尋也毫不猶豫搬出仙尊嚇唬人。

    不過墨尋也不是說大話,他確實知道怎麽解決。

    這是段澄的最後一場戲。

    演完這場戲,段澄就該被廢了。

    果然次日上課後,墨尋便被執教長老叫去學堂。

    正殿裏除了執教長老,還有幾個教書長老,以及臉色蠟白的淩雲鶴,和一個陌生的五大三粗的農夫,殿外更是有不少看熱鬧的弟子,趕都趕不走。

    墨尋恭敬道:“弟子墨尋見過執教長老,諸位長老,不知找我來所為何事?”

    新執教長老麵目嚴肅:“你來的正好,這位叫江柴的人,今日上華清宗來,口口聲聲說早在淩雲鶴入宗前就和有婚約,婚約將近,要迎他過門,又說前幾日淩雲鶴的寫情書,是位了他而寫。墨尋你是他師兄,你看這日如何處理。”

    再聽一遍,淩雲鶴簡直沒臉再待在屋內,隻不過他不善言辭,根本無力反駁!

    墨尋當然知道這個叫江柴的人是段澄故意雇來惡心淩雲鶴的。

    但是誰叫現在是淨昀蒼同淩雲鶴表明心意沒多久,正在你儂我儂的階段,以淨昀蒼對淩雲鶴的愛意,又事第一次發威,豈會輕易揭過?

    今天就是段澄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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