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刀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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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機場的路上,聶釗一邊把握著新得的軍刀,一邊在聽電話。
副駕駛的梁利生也在聽電話,保鏢手裏的幾台手機也在嘩嘩響,全是來電。
任何事,成與不成的關鍵其實都在於人,聶釗也很慶幸,這次的合作,因為客戶是個非常優秀,且具有智慧的人,所以從一開始就很順利。
對方不僅贈送了他太太一把軍刀,而且還有好幾樣等比率放小的,目前種花家新一代各種武器的小模型,說是送給他兒子玩的。
考慮到都是鐵砣子,怕會劃傷阿遠嬌嫩的肌膚,那些小模型就算了,聶釗準備鎖進庫房,可是,客戶送他太太的那把刀,從一開始就吸引了聶釗的注意力。
因為警衛員給他的時候,是抽出刀來給他看過刃的,但是警衛員離開後,聶釗就抽不出那把刀了,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小小一把貼身匕首,他卻死活抽不出來,他於是一邊聽電話,一邊把匕首遞給了身邊的梁利生,讓他來抽。
梁利生一邊聽著電話,時不時嗯一聲,看老板連把刀都拔不出來,覺得好笑,先嘿嘿笑了一番才抽,一下不行,他擺擺手再用力試一次,但竟然也不行?
聶釗鼻嗤一聲冷哼,接過刀來再自己抽,但是用力太猛,非但沒能抽出來,還一肘子搗在梁利生的鼻子上,倆人默了對視,同時看前麵,副駕駛的毛子哥。
聶釗把匕首遞給毛子哥,示意他來抽。
毛子哥身強力壯,屬於能赤手舉起一輛小轎車的大力猛漢,可是他一抽,不開,於是蓄力氣再抽,又抽,猛抽之下肘子差點打到駕駛員,可仍然抽不出來。
一把刀而已,該不會,客戶是給了一把廢刀吧?
這可是要給太太的禮物,聶釗差一點就要給客戶打電話了。
但幸好這時開車的司機笑著說:“聶先生,這把刀有個外號的,叫不死鳥,要抽它不能用蠻力,需要講技巧,您翻翻盒子吧,裏麵應該有一份說明書。”
客戶應該沒有撒謊,這確實是一把已經放了很久的刀,禮盒表麵都有磨損了,聶釗把盒子細細翻了一遍,但並沒有找到說明書,難不成說明書已經丟失了?
不過隻要刀不是壞的就行,先回家吧,改天他再打電話,問客戶這刀該怎麽抽。
此刻他正在聽的,是聶榮和丁爵士,李爵士幾個的絮絮叨叨。
聶榮當然知道女保鏢就是陳柔,陳柔也就是女保鏢,但他肯定不會講給外人聽,所以關於李爵士和丁爵士所提的,要不就讓聶釗效仿他老子,搞個二房夫人的話他隻隨便提一嘴,也隻著重一個點:“警方內部一定有大佬在跟張子強勾結,我們已經聯絡了幾位區議員,馬上提交議案,要求O記和督察隊聯合行動,徹查整個警署,你最好一回來就去見顧督察長,事態緊急,刻不容緩。”
聶釗以一聲嗯結束了通話,正想再翻一遍盒子,梁利生把手中的電話遞了過來,小聲說:“O記,廖專員。”
廖專員聽到聶釗喂了一聲,立刻笑著說:“聶主席,關於昨晚的事,我們在早晨看到新聞後,第一時間前往九龍警署進行調查,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是一個姓黃的警員,他私底下非常崇拜張子強,覺得對方是個大英雄,想要釋放大英雄,所以於昨天白天,用肥皂倒模的方式,悄悄自廖警長手中盜取到鑰匙,然後倒模,把新鑰匙扔進了張子強家,至於昨晚在街上的是否張子強本人,我們還在調查。”
這一聽就是在東窗事發後,大佬神隱,推了個小嘍嘍出來做替死鬼。
梁利生冷笑,罵了一句:“卑鄙小人。”
聶釗卻柔聲說:“有勞廖專員費心了,但是那位黃Sir,目前是被拘在什麽地方?”
廖專員說:“鑒於他認罪態度良好,目前還沒有……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廖專員又說:“對不起,聶主席,突發意外,黃Sir自13樓一躍而下,看樣子應該是畏罪自殺,我需要立刻去調查。”
聶釗也是一聲嗯:“有勞您了。”
看他掛了電話,梁利生撫額:“反應真快,收拾的也真幹淨,隻是可憐了一個窮阿Sir,也不知道有沒有父母孩子,家人,他們以後的日了該怎麽過?”
聶釗卻說:“還好吧,他願意跳樓,大佬肯定是給足了錢的。”
黃Sir,一個小警員,也是一枚小棋子,昨晚是他給了張子強鑰匙,而本來那不過一件小小的小事兒,可好死不死的,竟然被狗仔拍下來了。
哪怕目前壓著,還沒有爆給媒體,但是事情既已發生,就必須去解決。
而相比解決問題本身,當然是解決人更容易。
黃Sir跳樓,說來確實慘,但他家肯定拿了錢的,所以,雖然唏噓,可這就是冰冷而金錢化的現實,身在其中,就要適應。
車已到機場,直接停到了即將起飛的專機前。
紅毯延伸向飛機,等著送行的人也都抬起雙手,準備好要握手闊別。
但聶釗臨下車前把匕首遞給了司機,說:“要不先生你試試呢?”
他不好今天就給客戶打電話,可等下了飛機回到家,他要送太太禮物卻抽不出刀來,多丟人啊,司機是個軍人,在他看來應該可以抽出刀,並講講關鍵吧。
可是司機擺雙手,拒絕了,他笑著說:“聶先生,抱歉,作為司機,我的責任的開車並安全將您送達目的地,在您麵前亮武器,上級會處罰我的。”
聶釗明白了,司機能抽得出它來,但是他不亮技術,也不願意教了。
真可惡,要是在以金錢為尊的香江,誰敢這樣對待聶釗?
但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隻能忍了。
可這要抽不出來,不就是一把廢匕首嗎,怎麽送給太太?
聶老板頭好痛!
同一時間,一幫大陸阿Sir和剛剛接到警情,趕回來,在黃Sir跳樓後負責疏導交通的霍岐站到了一起。
陳恪望著一地稀爛的豆腐腦加西瓜瓤,對霍岐說:“他跟你一樣,也出身貧民窟吧,好像兒子才三歲,一條人命呢,就那麽沒了。”
王寶刀言簡意賅:“這叫殺人滅口,大庭廣眾,光天化日,還有王法嗎?”
嶽中麒則說:“霍Sir,跟你共事還蠻愉快,可我怕下一個從樓上跳下來的會是你。”
黃Sir並不清白,因為他剛剛在中環按揭了一棟樓,首付款就要上百萬,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能攢到的。
那應該是張子強幫忙掏的,他的薪水倒是可以覆蓋30年的分期款。
但就連首付款都不幹淨,張子強叫他怎麽做,他也隻能聽令了。
而隨著他死,房子的貸款應該就能一次還清了。
大家都是牛馬,黃Sir不跳也自會有別人去跳,但是,這就是現實嗎?
悍匪猖狂,取保候審期內開著車出門殺人,逛遍整個城市,警界高層們仿佛瞎了一般看不到,隻推個底層人出來,用底層人的血來搪塞它?
當站在整個警界的最底層,交警的位置上揚頭再看,霍岐發現,曾經他自以為的驕傲和榮譽不過是天真的理想主義,頭頂盤根錯節,隻有金錢交織成的警匪勾結!
他掏手機,撥號給聶嘉峻,問:“有時間嗎,我們去警署大樓,查槍。”
另一邊,聶嘉峻放下手機,撓頭問陳柔:“細娘,以你分析,那把槍應該在哪兒?”
陳柔正在書房裏忙工作,笑著說:“你陪霍Sir去找吧,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
聶嘉峻抱起正在地上無聊的敲打撥浪鼓的阿遠親了兩口,去找槍了。
陳柔在9月3號,全島抗戰勝利日下麵劃了一道線,也要正式部署下一步了。
輿論已經起來了,就9月3號吧,亮那把槍,也把香江警界的蛀蟲們,一次性全部揪出來,讓他們大白到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