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他的手機也成了一顆定時炸彈
字數:4906 加入書籤
關鍵時刻有急智,張Sir對秘書說:“上樓,告訴他們,我在接待聶太。”
秘書迅速轉身,上樓去了。
現在是十萬火急,火燒眉毛,張Sir成了吉吉國王。
他拍鑰匙給手下:“去我辦公室拿一把槍,然後立刻拿出警署,銷毀它。”
但下屬接過鑰匙才有走,他又拉住了對方:“慢著。”
警署是雙子塔,分東西兩座大樓,除了位於底部的行政辦事大廳相連,上層,18層有一座導橋可以過到東大樓,那邊則是督察和O記等部門的辦公地。
張仕輝張Sir能坐曾經於崢嶸的位置,警署的最高行政長官,當然不是傻子。
在看到那把槍後,當時他就想到了,是有人在栽贓自己。
可他經不起查,因為他一身篩子,一查必定露餡,那把槍也絕不能留著,得扔掉。
但他懷疑的是大陸公安,是陳恪在搗鬼,而萬一大陸公安在樓下堵著呢,他的人要帶槍下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所以最好是能把槍轉移到東大樓,交給廖專員。
所以他又說:“上導橋,從東大樓走,然後交給廖Sir。”
下屬問:“隻要交給廖Sir就好?”
張Sir也在想可靠的人,但這時不遠處的電梯門也已經要打開了。
這又是一樁叫他頭疼的事。
聶太太怎麽會是今天來送錦旗呢,從電梯裏出來的會是她嗎?
如果是,其實反而會更好,因為已經是8:33分了,樓上有記者的, 他於公開會議遲到三分鍾了,如果他是跟聶太寒暄幾句,就正好可以用做借口,否則那幫尖酸的記者們,還不知道會怎麽寫他呢。
所以他示意下屬先跟上自己,也徑自趕到電梯口,笑臉迎人。
但電梯門一打開,張Sir失望了,因為出來的並非聶太太,而是九龍倆小混混,叫雞哥和獨眼的,他倆笑嘻嘻走向張Sir:“阿Sir您好,我們阿耶,哎,阿Sir……”
真他媽晦氣,怎麽來的會是倆小混混?
爾爺和董爺也在,但是在電梯裏。
管他們是來幹嘛的,張Sir沒空搭理,帶著下屬轉身就走。
這棟大樓內共有兩組客梯加一組貨梯,看來陳柔是從另外的電梯上來的。
既然不會當麵碰上,他也隻能先上樓了。
他回頭對下屬說:“讓廖Sir把槍轉給艋仔,讓艋仔先拿回家去。”
艋仔,那是他的另一個死忠心腹。
這時樓梯上響著誇誇的腳步聲,秘書又來催人了:“處長,煩請快一點……”
張Sir從就近的樓梯上樓,邊走邊吩咐秘書:“讓聶太在小會議室等我。”
上了樓還有一截路的距離,張Sir一路飛奔。
但跑著跑著,他就聽到前方很熱鬧,有人在講話,而且隱隱約約還有女人的聲音。
這可是17樓,高層會議廳,哪怕來的記者們也不敢太喧嘩,誰在吵吵?
他氣喘籲籲,狂奔過個彎子,然後就看到聶釗的秘書安傑,另外還有個女人。
那個女人豈不是聶太太?
對了,自打幾年前於崢嶸就在這棟樓上被陳柔於大庭廣眾之下安了一枚竊聽器之後,他就增補了一條條例,私人到訪,不論是誰,一律不準帶私人安保進入。
所以今天陳柔上樓來送錦旗,也隻帶著安秘書。
但她應該在16樓下電梯才對,怎麽會在17樓,她還進過會議廳?
張Sir越過會議廳,一路追到電梯口,終於追到人了,可就在他到的一瞬間,就聽到聶太說了句電梯太慢,走樓梯吧,然後她就轉進旁邊的樓道了。
這個意外打了個張Sir措手不及。
他也立刻想到了,現在聶太下樓的樓梯,恰好離他的辦公室不遠,他的下屬也正好在進屋取槍,聶太會不會進去,會不會看到?
再看表,已經是8:36分了。
在公開式的重大會議上,他已經整整遲到6分鍾了了。
但恰這時他聽到聶太太在樓下說:“門開著呀,我就在他辦公室等吧。”
要命了,聶太在,他的心腹就不敢取槍。
可是槍在抽屜裏多待一秒就會多一秒不可預知的意外。
張Sir拔步就走,想先接了錦旗打發了聶太,卻被人從後麵一把拽住:“張Sir?”
他回頭,見是副處長,才要推人離開,就見顧督察長也進了樓道。
對方用恨他不爭的目光看了一眼,厲聲說:“有什麽下來講,先開會!”
督察長都這樣講了,他再跑,像話嗎?
迫不得已隻能去開會,同時,他就又得鬆一鬆自己底線了。
涉及張子強的槍,最穩妥的辦法是口頭傳消息。
這樣,萬一槍半路被搜查到,他也好摘開自己。
但現在沒辦法了,他隻得先上會議桌,然後發短信,完了再把短信刪掉。
會議一開始,最先由顧督察長發言。
他也馬上給心腹下屬阿永信息:支開聶太,配合阿元拿槍,趕緊把它送出去。
督察長講話罷,大家要一起起立,先為抗日時死去的英雄們默哀。
後排的記者啪嘶啪嘶,不停的在拍照,鎂光燈在不停的閃。
張Sir起立,也抽空再發一條:記得抹掉指紋!
他轉而又給廖專員發一條:處理槍,找阿艋。
一心不能二用,別人都禮畢都坐下了,他依然站著。
記者在狂拍啊,他的樣子簡直,不堪入目。
一旁的O記一哥眼睛都快瞪瞎,顧督察長拉了一把,張Sir才坐下。
馬上就該他講話了,可廖專員發來消息:哪個阿艋?
要命,他忘了,O記有兩個阿艋。
他立刻回複:大阿艋,刪!
這種信息大家都有默契的,發完必須立刻刪掉。
但張Sir正準備刪消息,第一次參會的陳恪猛得站了起來,說:“既然張Sir還有事要忙,要不大家先聽我講一講我們特別巡邏組的工作吧,關於張子強的案子,我們有很多疑惑。”
今天沒有記者發言環節,記者們也隻能參會,不能講話。
可隨著陳恪提起張子強,所有的記者全部打開了錄音筆和攝影機,對準了他。
關於張子強,目前可是全香江最重磅的新聞,大家都關注。
而來自大陸的,被所有人無視,輕蔑的陳Sir一身正氣,嘩嘩任拍,再看沒個正形的張Sir,顧督察長氣的一把奪過了張Sir的手機,壓到了自己的筆記本下麵。
氣氛也在刹那間劍拔弩張,空氣中也滿是火藥味。
但張Sir正欲講話,O記一哥溫聲說:“既陳Sir已經起立,大家聽他先講吧。”
張Sir再去看顧督察長,就見對方已經氣到,稀疏的頭發都豎起來了。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刪消息,而現在,除了那把槍,他的手機也成了一顆定時炸彈。
但他總不能從督察長的手裏搶手機吧,耐著性子,他也隻能聽。
但一聽,他的頭更大了。
因為陳恪講的是黃Sir之死的種種異常,要求警署給予解釋。
而所有的高級警司們,包括幾位白人阿Sir,望著張Sir,皆是兩眼無名的怒火。
因為哪怕無關人員也都有默契,都知道黃Sir是冤枉死的,也知道警隊內部有人跟張子強勾結,變相來說,那人是在代表白人高層們做髒事。
大家懶得管,也不想管,可也希望他們能把事做幹淨,不要讓人笑話。
但現在不論是黃Sir的跳樓案,還是張Sir的行為,都是在丟皇家警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