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三分漫不經心,兩分故作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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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香江是什麽樣子呢?
    張自強號稱世紀悍匪,不但能搶名表集裝箱還能直接開走運鈔車。
    季丙雄號稱珠寶大盜,敢提著手榴彈轟金店,搶金如同搬家。
    在警隊因槍支走火而死個把人,哪怕他是首富又如何,大不了處理各把警員咯。
    韋德越聽越擔心,掏出手絹擦額頭:“要不這樣,咱們把活動取消掉算了?”
    梁利生嗓門一提:“老板剛剛主事,內部有咱們壓著,總督府和市政他是通的,但是香江各大媒體呢,這段時間聶氏風雨飄搖,我們壓了多少通告,警署已經發新聞了,我們又怎麽能再壓,就算壓了,媒體看在韓主席的麵子上再把通告壓下去,但別的公司老板會怎麽看聶氏,要是大家聯合起來找阿耀呢,怎麽辦?”
    聶釗也說:“新聞已經發出去了,咱們們就必須去。”
    這是香江,聶氏是上市公司,老板的公眾形象特別重要。
    競爭對手也虎視眈眈,盯著想揪聶氏的短處。
    聶釗上回去機場,因為當時的形象實在太差,就給電視台和報紙都打了招呼,沒有刊登他的病容。
    但截止目前,聶耀快一個月沒露麵了,聶榮又在病中,聶釗本來就回歸不久,再不出麵,競爭對手難保不會向股票交易署提交質詢,要求聶耀現身。
    那樣一來,聶氏的股票要大跌,聶釗也要接受調查的。
    但還有個麻煩是,哪怕聶耀能三天瘦十斤做替身,也不能讓他上警署的。
    ……
    所有人都沉默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終於還是梁利生,他說:“我和老板一起去,保鏢團全員裝備防彈背心。跟國際安保公司聯絡,價格搞高一點,那幾個老外是在米國當兵的,那邊當兵發不了財,他們都有家人,動員一下,價格再抬高點,要他們關鍵時刻擋彈。”
    來香江做人保鏢的,基本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
    真能幫老板擋顆子彈,死則全家受益,活則享大筆傭金。
    所以警署的危機隻有一個化解方案,就是拿保鏢們擋子彈,花錢擋彈。
    韋德點頭:“好的,我我馬上搞定。”
    再默了片刻,梁利生又說:“阿柔你就盯好,誰的槍支走火就逮誰,廉政公署的專員和O記的督察長都在,記者全程麝香,我不信咱們抓不到他的把柄。”
    雁過就會留跡,於崢嶸要真敢找人開槍,隻要聶釗不死,他自己就完蛋了。
    那從韓玉珠到聶臻夫妻的仇也就報了,聶釗也就可以喘口氣,過安生日子了。
    商量到這兒會就算開完了。
    梁利生依然憂心忡忡,愁眉不展。
    不過他憂的不是任務,而是聶耀。
    這一局必須有個替死鬼,聶耀,可那也是他親手帶過的孩子!
    梁利生想起梅潞和梅寶山姐弟隻會覺得惡心,反胃,但他是人,心是肉長的,他和聶耀朝夕相處了很多年,他把對聶臻的愛,全轉嫁到了聶耀身上,他也知道在如今的險境下不該意氣用事,但他跟聶榮一樣,也不忍親眼看聶耀死。
    ……
    聶釗體能也恢複的不錯,要親自送梁利生和韋德出門,還得跟灣島仔私下聊幾句,畢竟這兒的人每一個都關乎他的生命,都不可或缺。
    就在他跟灣島仔聊天時,宋援朝走到陳柔身邊,小聲說:“陳小姐,能聊聊吧。”
    陳柔聽他聲音放的很低,就知道他有私事,也押後一步,湊近他:“宋哥你講。”
    宋援朝側首到陳柔耳邊,低聲說:“聶老板的大計劃我會照章實施,但我還有個小小的私人請求,萬一聶耀陷入險境,你們可以不管,把他交給我吧,我來救他。”
    剛才陳柔還沒上樓時韋德就講過替身計劃,所以宋援朝知道情況。
    他隻是個執行者,老板講策劃的時候不好插言。
    但他同時是個軍人,他的責任和義務就是保護平民。
    聶耀非不法分子,在大陸也沒有父母犯法,子女連坐的事。
    他在香江奉命臥底,可以為了保護聶釗而向不法分子開槍,但不能對無辜者見死不救,所以他心底萌生了想法,聶耀可以做替身,但不能讓真的死。
    他敢跟陳柔談這個,是因為他們惺惺相惜,雖不知根知底,但是靈魂知已。
    果然,陳柔說:“一旦他有生命危險,你衝鋒我掩護,人必須救!”
    宋援朝猛的瞥眼看陳柔,眼裏飽含著欣喜和感激。
    她分明是個女性,他們也隻是半路相識,但她就像他並肩十年的戰友一樣。
    懂他,也會堅定的支持他,配合他。
    要說宋援朝在這兒的任務能圓滿完成,陳柔的功勞將遠遠高於他!
    他都不知道當他回歸隊伍,跟領導們講述她時,能不能止住自己感激的眼淚。
    ……
    聶釗今晚是約了陳柔要一起吃晚飯的,雖然在家裏,但得講儀式,所以約的是個很浪漫的地方,頂樓天台上的花房。
    那也是小時候的聶釗經常陪著韓玉珠一起用飯,吹風納涼的好地方。
    聶涵已經在樓上等著他倆了。
    保鏢不上樓嘛,就他們倆人進了電梯,一轉身,正好看著對麵的鏡子。
    聶釗的腦傷要到明天才正式拆線,而雖然他躺了兩天,緩了緩,但他是傷過元氣的,今天跑了一整天,下午眼眶就浮起淤青了,這會兒被電梯的頂燈照著,淤青愈發的明顯,唇色也顯得格外深,這倒搞得他看起來還挺好看。
    嘴唇棱角分明,比陳柔的還要紅,簡直讓陳柔眼紅,嫉妒。
    隨著電梯上行,他說:“最近幾天香江媒體好像沒有再報道過關於菲律濱那邊,兩地三國聯合剿滅海盜行動的進展了,但其實他們的任務一直有進展的。”
    還真是,陳柔一直很關注剿滅海盜的事。
    就不說上輩子慘死的原身和聶涵了,就跟著她逃出來的那幾個妓女,還有那個散發著惡臭的,巨大的鱷魚池,那一間間水牢,隻要不進行徹底的剿滅,就依然會有無辜的人喪命在那兒,陳柔一個人的力量剿滅不了它,也知道上輩子炸在香江上空的那些老前輩們如今就在菲律濱展開行動,直麵海盜。
    可她每天都在看報紙,想要知道具體的進展,報紙卻一直沒有刊登過。
    而要聶釗這麽說的話,看他那側眸的,意味深長的小眼神,顯然是知道些消息的。
    也是,經由韋德,他和大陸軍方一直是保有聯絡的。
    陳柔轉身:“你有他們的消息,對吧?”
    聶釗盯著鏡子裏的妻子,眼神裏有三分漫不經心,還有兩分故作的無所謂,卻問:“對了,宋仔剛才和你聊什麽呢,我看他好像跟你講話講了很久。”
    兩手插兜,他仰頭看天:“我也不過隨便問問,不方便回答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