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聶釗,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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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現場的情況很簡單,也很好解釋,那就是,遷怒。

    聶涵第一天發現聞二少在搞家暴,回去就揍了宋援朝一頓。

    還罵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宋援朝任她打任她罵,而在她因為生氣不理他的那段時間,他給她煮了一碗糖水,讓她覺得口渴就喝,然後把他倆的鞋子擦的幹幹淨淨,還在衛生間地上,蹲著,用搓衣板把聶涵的內衣也搓的幹幹淨淨,洗幹淨並晾了起來。

    該怎麽說呢,宋大叔雖然老了點,但於聶涵來說,也是她的老baby了。

    她會生氣,會因為工作太累而苦惱,但是她從來沒有覺得那棟兩室一廳的房子小過,也沒有因為她的小家而煩過,累過,那也是她想跟宋援朝結婚的原因。

    但是她該怎麽跟小叔解釋,那其實隻是遷怒,她也隻是圖一時嘴快?

    而且她的總裁之位呢,這下怕是雞飛蛋打了吧?

    但她還好,畢竟是一家人,包玉雁挑唆別人婚姻,才是最尷尬的一個。

    聶釗也果然睚眥必報,輕推玻璃轉盤,把菜單轉給包玉雁,輕飄飄來了一句“包小姐的官司看來打得還不錯,本來我想幫你跟聞老板說和一下,看來不用了。”

    包玉雁才打開菜單,一臉哀求的陳柔。

    聞二少自己沒錢,也絕情,現在就隻想還嫁妝,再給點車馬費。

    找聞家二太,不必想了,她更狠,估計連嫁妝都會吞掉。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聞老板,當然得要聶釗來找,別人找,話都說不上的。

    可她和聶涵剛才失心瘋了一般,都說了些什麽呀,全是損害聶釗利益的,怎麽辦?

    而且就在這時,聶釗突然對聶涵說“大陸的工作量也不算太大吧?”

    聶涵吐了一下舌頭“還是蠻大的。”

    六人位的包間,聶釗坐在主位,旁邊就是聶涵。

    他雙手抱臂,纖細修長的食指在胳膊上輕輕的扣著“我覺得不算大。”

    又說“還是韋德兼任香江公司的總裁吧,他幹得下來。”

    要不是這時服務員進來點菜,聶涵已經跪到地上,抱著小叔的大腿祈求了。

    就這,她已經在眨眼了,還學著阿遠的樣子撒嬌“不要嘛。”

    阿遠還蠻忙的,剛才塞了媽媽一個小東西,這會兒爬上姐姐的膝蓋,舉起一隻可可愛愛的,麥兜兜式的兒童對講機,放到了她的耳邊。

    這會兒陳柔正在點菜,好神奇的,她說話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

    聶涵被吸引了注意力“這個好玩,哪裏買來的?”

    東西分兩個人,那枚小扣子竊聽器是趙營長還回來的,而這個小對講機,則是聶釗差著安秘書,讓人跑到市麵上專門買來的,當然,趙營長當時說的也不全對,因為竊聽器太小,隻能做單頻發送,而且還有固定的波段。

    買對講機的那個人還專門跑了一趟九龍,找到霍岐,去調波段。

    聶釗推掉了晚上的加班,而且提前接了兒子,本意是想來給包玉雁幫忙的。

    但哪裏知道,他跟阿遠正在陽台上玩竊聽器,一幫女人進門就開始討伐他了呢?

    包玉雁已經碰釘子了,聶涵也吃癟了,這可怎麽辦?

    要說多拿,包玉雁也不想,但8000萬是她的底線,畢竟律師費高昂。

    她慌得不行,但是陳柔拿起菜,卻朝她比了個。

    阿遠剛才爬到陳柔身上,就把小竊聽器放到她上衣的上口袋裏了。

    小壞蛋,當時陳柔都沒想到,他是在裝竊聽器。

    但既然發現了,當然就要跟兒子玩一玩,也得哄哄氣不順的老公。

    點了幾樣菜後,她突然側首說“阿遠阿遠,你在嗎?”

    就在一張桌子上,本來阿遠也能聽到,卻也認真舉起對講機“媽媽,我iai呢!”

    陳柔說“把對講機給爸爸,媽媽要話跟爸爸說喔。”

    阿遠立刻起身,把小麥兜對講機按到了爸爸的耳朵上,還說“噓,不講話。”

    陳柔指菜單,說“這個菜,給我們阿遠最愛的爸爸來一份。”

    又說“一點辣椒都沒有,而且不是阿遠爸爸討厭的甜口喔。”

    服務員沒想到聶太太竟然這麽肉麻,都紅了一下臉。

    陳柔再指一個菜“這個要做好了,雪白如脂,綿軟順滑,會非常下飯,我們阿遠爸爸今天辛苦工作了一天,服務員小姐,吩咐後廚,一定要做好吃喔。”

    她點了一份鹹燒白,還有一份雪花雞淖,都是川菜裏難得的清淡口味。”

    再敲敲開水白菜,她說“還有這個,就了。”

    其實是因為包玉雁吃不了辣,陳柔得要幾份不辣的菜。

    但她一口一個阿遠爸爸喜歡這樣,阿遠爸爸喜歡那樣的,包玉雁斜眼一瞄,好吧,那位自她記憶裏就麵貌陰沉,性格陰戾的聶老板不但被說到迷失,甚至都成翹嘴了,唇角翹的那叫一個高,而且他竟然也是會開玩笑的。

    抓起對講機,他認真說“阿遠爸爸說,他可以吃辣椒,而且很能吃。”

    服務員還在寫備注呢,猛得低頭,看陳柔。

    陳柔敲菜單“聽我的,微微辣就好。”

    這兒都是川菜廚子,要聽說首富來了,還很能吃辣椒。

    那麽,隻要服務員不備注,恐怕今天帶辣椒的菜陳柔都沒法下口。

    因為就她所知,所有的川菜廚子,在聽到別人說能吃辣的時候,那勺子就要攏到冒煙了,不怕你辣哭,他們隻會覺得,是自己技術不夠。

    其實聶釗自己也要反省的,於他,聶氏是一個整體,所有的資金都是在一幫專業人士的操作下來錢生錢的,這樣的好處是,不會因為某個人的主觀意識和犯蠢,判斷錯誤而失手,他們的資金能擁有最好的增值速度。

    但不好處就是包玉雁所講的,萬一要進行分割,會很麻煩,女方也會很被動。

    聶釗要跟太太講明自己的立場,也要跟別人講明白的。

    等菜的功夫,包玉雁開了一瓶紅灑,但他拒不喝,還說“我們最近在忌酒。”

    他這一句就把陳柔也捎上了,包玉雁都不敢給她倒酒。

    然後,‘慈祥’的聶叔叔又問“官司結束後呢,你有何打算?”

    又特地說“女性也需要事業的,你如果想像阿涵一樣去船廠做事也,自己出來單幹也,需要支持盡管找我,就我太太,我也一直支持她獨立做事的。”

    包玉雁並不想去船廠,因為她爸一門心思,培養的是她弟弟,她想自己出來做事。

    而聶涵想到什麽,就又說“對了,我細娘一直計劃要開一間安保公司呢,要不你投一點錢,然後和她一起做,在香江,還沒有專業的安保公司呢。”

    這幾年還真是,古惑仔們陸續收手,有押鏢的單子也不敢接了。

    別人因為不知道大陸政府的態度,看到市場都不敢入手,就怕定義成黑社會。

    而目前香江大佬們的保鏢,跟聶釗一樣,基本都是從海外雇的。

    本地保鏢價格方麵有競爭性,再說了,聶太有聶老板罩著,就不怕麻煩。

    包玉雁差點拍桌子,說“好哇。”

    又說“我跟著聞家二太,熟悉過賭場的安保條例,如果需要,聶太盡可問我。”

    這就對了,事業是需要一幫人一起,各出所長才能做起來的。

    聶涵幫包玉雁找到了工作,心情很不錯,見阿遠正在扭那個小對講,親了他一口。

    但偶然一瞟間,她又發現小叔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反正總裁之位已經沒了,她膽子也大了,湊過去,聲低“不想細娘出去工作啊?”

    破罐子破摔,她也不怕了,故意問“難道是怕細娘查出你什麽來?”

    聶釗一天忙的要死,而且就好比航海時的船長,貨物越重,責任越重。

    當聶氏的體量奔著千億而去時,又是在經濟高速發展時,他的決策稍有一點不對,損失都是不可估量的,也會立刻有新人躍起,搶走本該屬於他的資源。

    他不怕太太查,但他很需要人幫他查一下。

    那個趙營長,一個待在全封閉式的,軍營裏的軍人,是怎麽就變得跟他太太那麽熟絡的?

    身無彩鳳雙飛翼,他倆心有靈犀一點通,而聶釗,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當然,他是必定要問到底怎麽回事,以及,他們今天到底都聊了些什麽的。

    聶釗必須知道,那家夥到底說了什麽,才叫他太太一直笑,不停的笑。

    必要的時候,他其實也可以學習幽默的,人嘛,不怕缺陷,貴在學習。

    他垂下眼眸,對著聶涵哼了一聲,還是給太太麵子,對一直特別忐忑的在看他,等著他給準話的包玉雁說“晚上吧,我會給聞先生打電話的。”

    又說“聞家不差一億兩億的小錢,而且婚姻不是兒戲,彼此付出多一點,哪怕分開,下一次走入婚姻之前,大家也會謹慎許多,錢教做人嘛。”

    這就是聶老板的厲害之處了,他會勸聞老板,不是為包玉雁叫屈,而是,讓他從教育兒子的角度出發,一兩億的零錢,聞家隨便掏,而隻要記在聞二少的賬上,讓他失錢,讓他肉痛,他以後就不會隨便結婚,更不會隨便離婚。

    為人父親,或者不願意出錢打發兒媳婦,但花錢給兒子長記性,聞老板會願意的。

    包玉雁誠心說“謝謝您,聶叔叔。”

    對了,阿遠坐在他爸懷裏,半天沒說話,不知道在幹嘛。

    聶釗是,在兒子剛出生的那個月,他半夜都會爬起來,鑽進嬰兒房,用手去試,看兒子有沒有在呼吸,生怕那點小家夥在自己不注意時,沒了呼吸的。

    兒子半天沉默,他就著急了,正想問兒子在幹嘛呢。

    阿遠把對講機貼到了爸爸的耳朵上,朝著爸爸笑了“聽啊,爸爸,聽。”

    這小子,聶釗隻幫他調到那枚竊聽器,但兒童對講機雖小,也隻是距離近一點,很多波段上,還有酒店內部,外麵的交警什麽的,都會使用對講機。

    這家飯店就有,當然了,不是加密波段,公開的。

    阿遠扭一扭的,就找到酒店的對講信號了,裏麵全是四川話。

    他一句都聽不懂,可他隻覺得無比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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