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阿遠爸爸其實是個,大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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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離家比較近,聶釗抱著兒子,是步行回家的。
    而那個叫李美嘉的,阿遠認為的小鼻涕蟲,跟阿遠家算是鄰居。
    她家奶媽最是八卦了,猛的湊上前來,笑問:“阿遠少爺怎麽哭啦,怎麽回事?”
    其實她聽到了,阿遠說他爸爸不喜歡妹妹,再加上他的奶媽最近在看關於如何養育女孩方麵的書,聶釗事中者迷,李美嘉的奶媽倒是悟了,聶太怕不是又懷上了?
    現在抽血就可以查男女的,莫非聶太懷的是個女兒?
    這八卦的奶媽嘴一撇,隻等從阿遠嘴裏套話,然後賣給八卦小報了。
    不過阿遠雖然一聲大吼,可是他不會當眾控訴爸爸,他生氣了,但他憋著。
    直到爸爸幾步快走甩開了李家奶媽,他才又說:“不可以不喜fan。”
    聶釗出差一周多,而隻要回家,他要的就是放鬆,那家裏就不能有客人。
    再說了,小敏敏他可一點都不喜歡。
    沒有空調的大太陽下,他等兒子一個多小時,臉都曬紅了,他回家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打起精神去應付客人,他回答的也很敷衍:“好吧好吧,爸爸喜歡。”
    奇怪了,他都說喜歡了,想再親親一下兒子,可阿遠扭過了脖子。
    他把聶釗給看穿了:“哼,爸爸明明不喜fan。”
    小孩子的思維比較跳躍,又正好最近聶釗不在,阿遠過來睡陳柔也不趕,孩子是跟媽媽睡的,而在他想來,爸爸可能壓扁妹妹也是在睡覺的時候。
    所以他又拍胸脯:“聶慎遠小朋友,今晚要跟,媽媽XUi!”
    聶釗看奶媽,見對方笑著點頭,明白了,這小家夥跟他媽一起睡,睡慣了,這是不打算走了,但那當然不行,聶釗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就是一隻落湯雞,還要抱著妻子才能恢複元氣了,中間要夾個兒子,他可就要睡不好了。
    而明天整整一天,再到明晚,估計要到後天淩晨他才能再休息。
    他就耐心哄兒子:“阿遠是大寶寶了,大寶寶是不可以跟媽媽睡的。”
    孩子越大就越不好哄,阿遠理直氣壯:“爸爸比寶寶更大,爸爸也不可以。”
    有時候奶媽都要佩服聶老板的耐心,他還從來沒有跟兒子發過火,他胡茬老長,眼睛都累出三道雙眼皮了,兒子跟他爭執,他不會粗暴的打斷,反而耐心哄孩子:“爸爸陪阿遠睡,爸爸還給阿遠講故事,咱們就不打擾媽媽了,好不好?”
    這個倒是可以,但是阿遠不喜歡爸爸抱,掙紮:“我要騎車,我要快快跑。”
    等聶釗把他放到三輪車上,他一蹬:“爸爸拜拜!”
    還別說,他蹬著跑了,聶釗得要跑步追,而他一跑,身後一堆保鏢也上趕著。
    同一時間,李美嘉的奶媽撥通狗仔的手機號碼,已經在爆料聶太的事了。
    但聶釗回家之後,第一時間依然沒有聽到太太的好消息。
    事後回想,他發現大家其實都告訴他了,但當時他是真沒有想到。
    門廳豎著一大一小兩個霓虹燈牌,一看就是聶家兄弟搞的,一個上麵是陳柔的名字,還有一個標著[東之方珠歡迎您],而叫聶釗比較意外的是,聶嘉峻向來總喜歡把鞋子穿上樓,踩的樓梯咚咚響,可今天在樓梯迎上,他穿的軟底脫鞋。
    他猛步下樓,差點撞上聶釗,又立刻止步:“小叔好。”
    聶釗聽到樓上有轟隆隆的聲音,問:“是嘉峪嘛,在幹嘛呢?”
    聶嘉峻笑著說:“怕吵到細娘,他在搬房子呢,放心吧,就我倆,已經搬完了。”
    孩子是真長大了,竟然因為怕吵到細娘,願意搬房子住了?
    離家十來天,聶釗一上二樓就發現一個問題,地板超級幹淨,但是阿寬戴著帽子口罩,罩著鞋套,盯著工人正在吸塵。
    他側首看牆上的記錄,就發現原本明叔是兩天一吸塵,但現在阿寬是每天兩次除塵,他這工作態度倒是不錯,聶釗說:“辛苦你了阿寬。”
    阿寬笑著說:“為了太太嘛,應該的。”
    聶釗轉了一大圈也沒見小敏敏啊,於是問兒子:“你的小妹妹呢?”
    媽媽都不在,妹妹當然不在啦,阿遠說:“跟著媽媽,iiU啦。”
    事中者迷,再說了,聶釗才剛剛求完菩薩,沒想到太太會那麽早懷孕。
    聽說那捉蝸牛的野生小女孩跟他太太走了,心中也隻暗暗竊喜,可算不必應酬了。
    他得哄著兒子,倆人一起好好洗個澡,而陳柔今晚會陪著爾爺和董爺一起吃飯,聶釗就隻得是跟兒子倆人,並幾個侄子侄女一起吃飯了。
    小孩子沒有太大的時間觀念,而且因為總是被大人打斷嘛,他說話也就會是一時一時的,今天,聶釗讓聶涵去叫宋援朝一起上桌吃飯,他現在是聶家的女婿,就該改口叫聶釗是小叔了,他還專門備了紅包,裝著做改口費的。
    聶釗總還是不希望太太開保鏢公司,然後全球跑,也不希望宋援朝離開,還想逐漸的,把整個聶氏的安保擔子過渡到他肩上呢。
    可聶涵喊了半天宋援朝也不肯來,就隻好訕訕回來,又跟聶釗悄悄解釋情況。
    她說話的時候阿遠跟哥哥打鬧呢,沒注意到,但是姐姐說完話,爸爸突然哼的一聲,這個就不說倆哥哥了,阿遠都聽出來了,爸爸在生氣。
    他拿著勺子正在挑開大蝦,舀著吃青豆呢,放下勺子,一本正經:“爸爸,不可以喔,不可以不喜fan妹妹喔。”
    聶嘉峻兄弟對視一眼,又同看聶涵,聶涵再看聶釗,難不成細娘做過血檢,已經發現家裏的小老四會是女兒了,但是,小叔他不但不喜歡,還對阿遠講了?
    小叔心,海底針。
    他對阿遠有一百二十萬分的耐心:“爸爸喜歡,還有,把蝦吃了。”
    再看聶涵,又是平常那種冷漠的語調:“吃飯!”
    從大概一周前開始,像聶嘉峪一樣的年輕人就愛往外跑了,一入夜就扛著霓虹燈到會展中心去,這兩天因為聲援陳柔,人愈發多了。
    他們倆兄弟要去,還要拉上聶涵一起,但他倆是為了泡妞。
    聶涵就,無語。
    如果讓阿遠當成小朋友來給爸爸起外號,應該叫常生氣才對。
    他的禮服在走之前就試過了,但回來之後他再試,就發現衣服竟然有點大。
    聶老板是不會反思自己的,而今晚安秘書也特別忙,因為他的大女兒也是學生代表,在采排呢,他接女兒出來,要吃飯,要慶祝吧,聶釗一個電話就給喊來了。
    衣服太鬆,怎麽回事,還不趕緊的,立刻喊人來改,來燙。
    還有就是,陳柔明天穿的也會是西服,但是分白天和晚上,在總督府和大禮堂,分別是兩套衣服,一套是乳白色,一套是墨翠色,相配的有兩套珠寶。
    一套是乳白鑽的耳環加戒指,再加同色的珍珠項鏈。
    而另一套,因為是在夜晚,需要反差,所以是一整套的藍寶石。
    其實兩套都有頭冠,也都是整套珠寶中最為值價的,可是陳柔不想戴帽子裝飾,它就不用了,但即使不用,既然拿出來了,就必須做保養加固。
    這其實是陳柔的問題,明叔走了,阿寬沒經驗,陳柔也沒經驗,而那一整套藍寶石中的頭冠,是韓玉珠的心頭寶,結果聶釗一起捧起來,就發現一顆鑽石鬆動了。
    他又是哼的一聲,輕輕放下東西,回頭就準備要罵人了。
    可也在同時,安秘書先對著阿寬一笑,然後輕聲說:“bOSS,太太回來了。”
    他最知道了,聶老板一切的氣不順,挑毛病,都是因為他回家了,可是太太沒有。
    而當太太不在時,聶老板就是行走的X光機,雞蛋裏都要挑骨頭。
    其實聶釗還沒聽到聲音,但語氣已經和緩了:“改天吧,頭冠送到佳士得去加固。”
    還真是,聶釗自己都不如安秘書更了解他。
    這會兒,就連吃完晚飯後,照例在臥室裏完成塗抹功課的阿遠都聽出不一樣來了,他爸爸腳步急促進了走廊,聲音也分外溫柔:“安傑,辛苦你,盯著收拾衣服。”
    正好這時陳柔來,一看就是有事發生,是以笑問:“怎麽了?”
    安秘書不確定老板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他說:“衣服裁的有點大了。”
    陳柔確定自己的記憶力沒有問題,她說:“不對啊,試過,是合適的。”
    就在這一刻,安秘書確定老板是裝的,他隻是裝的很真:“奇怪,現在變寬了。”
    太太被忽悠的團團轉呢,看了片刻,兩眼心疼:“不對,是你變瘦了。”
    她來環他的腰,更心疼了:“怎麽就瘦了那麽多?”
    安秘書適時說:“一天換一座城市,雖然bOSS不需要應酬飯局,可是他腸胃弱,水土不服,也吃不慣,一圈下來……太太,bOSS他好辛苦的,就等著回家呢。”
    就等著回家跟她一起吃飯呢,她卻去應酬別人了?
    陳柔對安秘書說:“辛苦你,這衣服……”
    聶釗溜了安秘書一圈,卻又說:“如果是我自己的問題,就不改了,可以穿的。”
    所以呢,安秘書撇下女兒來,就被溜了一圈?
    這可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但他家太太最好了,一把抓過衣服說:“趕緊回家吧,辛苦你了。”
    安秘書下了樓,看一眼苦著臉的阿寬,豎了個大拇指。
    在這種人家當差,當然辛苦,可賺的也是一般人想不到的,所以必須好好幹。
    至於老板,天天玩烽火戲諸侯,看他哪天玩脫線,肯定要挨場揍的。
    不過今天聶老板的陰陽怪氣依然沒有玩脫線,而且得到了太太的椒房專寵。
    兒子不寫作業了,蹬蹬蹬的跑來了,但她進臥室,關上了門:“累壞了?”
    聶釗不止身累,心更累,環上妻子,與她脖頸間一深嗅:“還好。”
    也就在這時,阿遠在拍門,還在喊:“妹妹,妹妹!”
    阿遠又不是沒見過,他隻是不會告訴別人罷了,他的爸爸其實是個,大哭包!
    那他還記得嗎,媽媽肚肚裏有小妹妹呢,可別給壓扁啦!
    但其實阿遠也沒猜錯,這會兒爸爸確實在哭呢。
    但不是因為妹妹,而是,就在今天,陳柔之所以一直在山頂別墅而沒有回來,是因為,之前她就跟董爺講過,趙越趙營長給他的那張舊貨幣的意義和收藏價值。
    然後她跟他聊了一下,有個於他來說也更有利的方式就是,在觀禮名單上,後綴的公司名稱,比如爾爺的,是叫忠義商貿公司,而董爺是想要叫義勇商貿公司的。
    可陳柔跟他商量,就改成了[韓氏,SinCe1900 ],意思是,韓氏,始於1900.
    也就說,陳柔跟董爺商量定,用韓玉珠娘家商貿公司的頭銜去觀禮。
    董爺是候補的,名字也會加到最後,而且也需要重重審批。
    因為他是個玩社團的嘛,直到今天這件事才最終批下來,而在會展中心,將來會永遠留存的展示牌上,[韓氏,SinCe1900]也正在被加上去,且永遠留存。
    董爺的堂口被親孫女大筆一揮給抹掉了,她陪他吃頓飯是應該的。
    再說了,也不是單陪董爺,爾爺也在。
    而且董爺自認最喜歡男孩兒,他重男輕女嘛,就一個勁說,陳柔這一胎還是兒子。
    爾爺卻是一個勁的說,必定是女兒,他也最愛小孫孫女。
    陳柔其實心裏明白,董爺隻是嘴壞,可忍不住,她又掐了他兩把,老爺子挺冤的呢。
    太太不在家的時候,聶老板會憑一已之力,把家裏的氣壓降入深海。
    可隻要她一回來,一切就都變了。
    當然,她說的,就在聶釗聽來,都既不可思議,又讓他難過。
    是啊,SinCe1900的韓氏,那才是他媽媽的產業,也是他媽媽的曆史。
    他沒想到,他也做不到,但他太太於他都不知曉時,把他的母親,銘刻上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