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既然老家夥們不服,就讓年輕人教他們學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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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隻需要抽幾個小時的時間,聶釗最終還是去拜了一趟菩薩。
    陪同他來的當地領導們一直都知道,從港澳過來的有錢人都比較迷信一點。
    但不得不說,聶老板是他們見過最虔誠的一個,應該也許了個特別宏大的願望,因為他在跪在菩薩麵前,念念有辭講了好半天,有人掐表算,足足15分鍾。
    聶釗雖有錢,但本性並不貪婪,而且阿遠在他媽肚子裏,很調皮的,他天生那股子力道,聶釗挨過,胳膊都被兒子捶青過,而陳柔那麽能忍的人,最終喊著上醫院剖,就是因為阿遠踹的她肋骨疼,叫她捱不住了,兒子,聶釗也就不想再要了。
    他既不求多子多福,也不求長壽成個兒女都厭煩的老不死,隻求再有個女兒,15分鍾時間,他翻來覆去的說,菩薩要真有靈,在聽,隻怕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但出來之後,他卻特別吩咐安秘書:“我來寺廟的事,不要講給你家太太聽。”
    這安秘書就不懂了,問:“為什麽呀?”
    聶釗說:“她喜歡隨緣,不愛強求,你要講了……”他太太怕是要生氣。
    安秘書點頭如搗蒜:“放心,我這就交待大家保密。”
    已婚人士想多要個孩子沒什麽,但眼巴巴跑來拜菩薩,就顯得太刻意了。
    對了,蘭戈上校在了悟陳柔就是大陸女007後,不但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給她發了一段《麥克白》裏的經典台詞來表達自己的痛苦,同時也給聶釗發了一條短信。
    其實在發現陳柔有問題後,他就看穿整個事件的脈絡了。
    添馬艦塌樓慘案,一夜之間死6名阿Sir的血腥事故都跟聶氏有關。
    蘭戈上校是代表英方道歉,並交接管轄權的那個人,而令他憤怒的是,哪怕詹姆斯爵士和他手下那幫人都想從中搞錢,他沒有,他隻想為女王站好最後一班崗。
    但為什麽最終要付出慘重代價的那個人會是他呢?
    他憤怒,他想不開,又正好聶氏在歐洲還有大批產業,他發給聶釗的,短信的意思大概就是,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而他在回歐洲後,必要聶氏付出慘痛代價。
    以及,他警告聶釗,被大陸密探的美色所惑,並把他商業帝國的天平傾向於大陸,他終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關於產業方麵的事情聶釗倒不怕,因為跟他合作的是英方政府,而蘭戈上校所站的王室一直在日漸衰退,它的影響力也隻會越來越弱。
    而他甚至不敢跟左膀右臂的韋德講,也不敢太太講的是,把商業重心挪向大陸,他心裏確實很忐忑,就好比過獨木橋,他也一直在提心吊膽中。
    但他要跟蘭戈上校申明一點,他回複短信:顯然您隻看到我太太的外在和容顏,才會有如此可笑又荒唐的判斷,我也謝謝您,隻能做出如此淺薄的判斷。
    蘭戈上校秒回:為什麽?
    聶釗回複:因為如果你了解她,你就會知道,美貌是她最小的優點。
    蘭戈上校正在翻看從添馬艦發掘出來的,幾位特工的屍體照片,也是越看越氣嘛,激情回複:所以呢,她最擅長的是殺人嗎,那不該是一個特工的基本素養?
    至此,聶釗沒有再回複,也隻把手機交給安秘書,讓他COpy所有短信,並抄寫進郵箱,再以郵件的方式發到趙營長的郵箱裏去。
    如果蘭戈上校是個聰明人,就不該,也不會搞事,而是積極配合交接,並整裝一新,讓英軍以最完美的形象亮相並退場,那也才能讓香江市民銘記他們。
    而不應該是因為懷著私心就暗戳戳的再搞事兒,給大陸軍方添堵。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需要提醒趙營長,叫他注意。
    而本來周末聶釗就可以回香江,回家的。
    就算皮實的人,連著奔波出差都會煩,也會累,何況聶釗還嬌氣得很。
    但因為不可抗力,據說是大陸軍方查到有境外間諜入境,在徹查整件事,就耽擱了兩天,而等聶釗回家的時候,全港公假,要回港了。
    話說,這時聶釗依然不知道他太太已經懷孕的事,而他是下午兩點到的中環,車上有好多各地官員贈送的土特產,都是冰鮮保存著,但必須趕緊帶回家,不然就不新鮮了,而安秘書還幫聶釗給阿遠買了一些比較好玩的東西,則得帶回公司。
    今天下午開始全港放假,聶老板得去開個會,還需要慰問,並給值崗的安保人員和酒店的服務人員發紅包,因為他們非但不得休息,還要應對超大客流,香江服務業和安保業又最被詬病的就是態度,不提前發紅包,他們的態度就好不了。
    但車剛駛到中環,聶釗就看到有好多人舉著牌子站在大廈門前。
    安秘書乍然一緊張,但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怕老板不了解,就想解釋的。
    但聶釗其實一猜就猜到了:“名單公布後,估計是有不滿意,公開表態了。”
    觀禮名單聶釗半年前就拿到手了,但這兩天才麵向公眾。
    陳柔在第一位,很多人心裏會不滿,改變不了既定事實,發幾句牢騷很正常。
    但就好比聶釗第一次知道他太太有迷弟迷妹時很驚訝一樣,諸如李爵士,丁爵士,以及各個高校的教授,金融專家,社會名流們不得不麵對的一個事實是。
    大陸密探+聶太的雙重BUFF下,曾經打著赤腳走出紅磡海底隧道,坦然接受英軍檢查的陳柔小姐,她是香江年輕一代心目中的偶像。
    老家夥們反對,覺得她不夠格,年輕人們就會站出來,大聲告訴他們,滾一邊去!
    汽車駛過,不僅安秘書,聶老板的幾個保鏢都在笑。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也許那幫碎嘴的老家夥心裏依然不服,跟蘭戈上校一樣,也依然想不通,但那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就是,陳柔小姐,名至實歸,既然老家夥們不服,就讓年輕人教他們學做人吧。
    今天幼兒園也是最後一天上學,明天就要放假了。
    而本來趕4:30去接孩子才正常,但是今天才三點半,工作一完,聶釗都顧不上回家,迫不及待,先往幼兒園門口趕。
    陳柔去了山頂,因為怕明天過島時車太堵,爾爺和董爺今天就過島了,但倆人不需要住酒店,而是住在山頂,聶家的房子裏,這會兒還拉著陳柔在聊天呢。
    聶釗提前了足足一個小時來接兒子,本來以為他會是來的最早的家長,還想著要找角度看看兒子,揮揮手,讓兒子知道,他的爸爸是最早來接他的。
    但去了之後他才發現,各家的奶媽比他到的還早,都坐在一塊兒聊天。
    阿遠的奶媽竟然也在,但她學曆高,研究生出身,倒是沒跟別的奶媽們聊八卦。
    她環著阿遠的三輪車,坐在樹蔭裏看書,記筆記。
    說來也是可笑,聶釗就跟那幫奶媽們頭一天來似的,繞著幼兒園不停的轉圈圈。
    兩隻手插在兜裏,他時不時彎腰,頭伸進爬山虎中,又踮起腳來,抻著脖子看,看了半天發現看不到裏麵,他竟然雙手一掰也上了圍牆。
    當然,立刻,他就被裏麵的安保人員給大聲嗬斥了。
    要不是跳下來的快,高壓水龍都要衝過來了。
    而馬上崽崽們就該出來了,一看時間,所有奶媽過來排隊。
    一家子的門風,阿遠的奶媽就喜歡拔尖兒,總要排在第一個的,別家的奶媽,傭人們心說,聶老板應該會謙虛一點,低調一點,他來,應該會往後排一排吧。
    但大家都想岔了,聶家的奶媽一看大家有起身要排隊的心思,就衝到了第一個。
    然後往邊上一讓,首富先生理直氣壯站了過去,並說:“謝謝阿姨。”
    謔,他竟然還跟他兒子一樣,是個會講禮貌的?
    話說,阿遠也沒想到爸爸今天會來接自己,而且也是在第一個,他也依然是所有小朋友當中,第一個被老師喊到,可以背著小書跟大家揮手道別的小朋友。
    而在見了爸爸之後,他有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就是,他必須告訴爸爸,媽媽的肚肚裏有個小妹妹,所以從現在開始,他不可以坐媽媽的肚皮,爸爸也不可以貼貼。
    因為小妹妹會被壓扁,而要那樣,他可就沒有小妹妹了。
    但是,該怎麽說呢,阿遠組織了很久的語言,但是還得皺著眉頭,等爸爸像啄木鳥一樣啄啄自己一遍,這才要說,因為那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他需要爸爸認真對待。
    他說:“爸爸,捉蝸牛的小妹妹來了喔。”
    兒子是真可愛啊,小時候隻有一丟丟的小人兒,不愛哭,但是愛笑,而且雖然哭的時候能把聶釗的耳膜吵爆,但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趴在他懷裏,小聲的哼哼。
    他總擔心,怕他長大了會變得不可愛,可事實是聶釗多慮了。
    現在的阿遠快要三歲了,還是跟原來一樣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一張小臉蛋兒,比幼兒園裏所有的女孩子的還要漂亮,長長的睫毛眨巴,聶釗親他,他就雖然有點嫌棄,卻又乖乖的挨著,就,那種嫌棄的表情,聶釗都覺得好,因為那意味著,他有自我意識了。
    也是因為阿遠,聶釗明白了一件事,不是孩子離不開大人,而是大人離不開孩子。
    阿遠更喜歡騎著他的小三輪車一路殺過馬路,回家。
    但聶釗更願意抱著他,跟他講話。
    聽兒子說話,看他認真的小表情,於他都是一種放鬆。
    不過聶釗所知道的,捉蝸牛的小妹妹可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小敏敏。
    又正好據他所知,最近小敏敏跟著媽媽,在香江這邊。
    一聽這個,聶釗就要皺眉頭了:“妹妹,她來幹嘛?”
    而就他這樣子,阿遠發現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爸爸,你Xi不Xi,不愛妹妹?”
    媽媽肚肚裏的妹妹還很小,很脆弱,要爸爸不愛,不小心,壓扁了呢,怎麽辦?
    阿遠突然一聲大吼:“不可以!”
    這是淺水灣的主幹道,路上行人本來就不少,何況 小朋友們剛放學。
    而他要生氣了,不但力氣大,還有一副嘹亮的大嗓門,嘴巴一撇,他哭:“不可以,不喜fan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