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賀又不是三歲小孩，他當然知道江菱想要什麽——她想要自己，如果說尋歡作樂不用負責，那一定是找戲子最合適。
    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江菱心虛，其實有那個意思，但是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大小姐，柴某在後院為您準備了茶，您願意賞臉來喝嗎？”見江菱半天不動，柴賀還以為是大小姐自尊心使然不好直接說，所以主動邀請。
    他太輕車熟路了，熟練的讓人心疼。雖然他沒服侍過大小姐，可是看同在戲班子裏的前輩們就知道了，自己遲早也會有這麽一天的。
    “既然這樣，那我自然要去。”江菱見他這麽放肆不把自己當回事，不知為何有一股無名火：“你先去等著，我隨後就來。”
    柴賀鞠躬，從台上緩緩走下，消失在了幕後。
    “小姐，還是您厲害。”丫鬟很興奮：“不用管我們，我們就在這裏打牌，您好好休息。”
    江菱汗流浹背，他們怎麽沒有一個人製止自己啊？！
    “柴賀，大小姐願意為你一擲千金，就別讓她失望。”到了幕後，有前輩聲音低低的，語氣沒什麽起伏，似乎司空見慣：
    “我們都是些命比紙薄的人，既然有了賺錢的機會，就要牢牢抓住。”
    柴賀沒吭聲，但是點了點頭。向現實妥協就是如此，這世道人命也就和價值劃等號。
    等江菱進入後院的時候，柴賀已經洗去了臉上的妝，頭發散下來，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見江菱進來，表情沒什麽變化起身行禮。
    嗯，長發柴崖，解鎖。但是他太瘦了，看著讓人心疼，眉宇間的愁苦也化不開，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讓江菱著迷吧。
    和新嫁娘一樣。柴賀長得眉清目秀，像是一筆一劃勾勒的水墨畫，穿上紅衣服，更妖了。
    不知為何，江菱有一種逛青樓的感覺，尤其是柴賀的態度，讓她產生了很別扭的感覺。
    “大小姐。”柴賀坐下來，梨園的風一吹，梨花就如同萬點白雪飄飛，也帶起了他的頭發：“我可以叫您的名字嗎？”
    “當然可以。”江菱眯著眼微笑，她倒要看看柴賀會為了誘惑自己做到什麽地步。
    “江菱。”柴賀終於微笑了，那個微笑把江菱都看愣住了，就差流口水了。
    身後是白雪一樣洋洋灑灑的梨花花瓣，柴崖眉目繾倦，本來就無瑕的皮膚配上墨色的眉眼和好看的鼻子嘴巴，一抹春色悄然上眉梢，讓江菱久久無法回神。
    這才是真的美人，這才是梨園雪啊！江菱在內心瘋狂呐喊打滾兒嚎叫，盯著柴崖，入迷的表情做不得假。
    果然拿幻海卷軸是值得的，再苦再累都值了。
    下一秒，柴崖起身，端起茶杯，居然將勺子噙在嘴裏，緩步走到江菱旁邊，蹲下了。
    江菱臉紅心跳的，她哪裏經得住這種誘惑？她手伸過去從柴賀嘴裏取下勺子，柴賀眼神微動，像泛起漣漪的湖泊，就那樣盯著江菱，隨後又垂下眼眸，那眼神多了一絲脆弱，讓人沒來由心生憐愛。
    啊啊啊啊啊……手碰到柴賀的嘴唇了。
    有錢就是好啊，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一個字，絕。
    江菱羞得滿臉通紅，一想到柴崖能穿那種衣服，那柴賀幹這種事也不奇怪了。
    手腳僵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柴賀的手就放在了江菱的膝蓋上，隻是輕輕放上去，他依舊蹲在那裏，眼裏引誘的意味卻已經很明顯：“江小姐，您願意把梨花摘下來嗎？”
    雖然江菱是遵紀守法好少年，可是都這麽問了她怎麽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呢——他在問自己，要不要和自己回房間，修成正果。
    這果然是高速路上的茶。江菱按捺住這一世江菱那種激動的感覺，抬起柴賀的下巴，柴賀順從地垂下眼眸。
    “我是單純喜歡你，你隻要陪陪我就夠了。”江菱的意思是，雖然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但她不想幹那種交易性質的買賣。
    “為什麽？”柴賀困惑地眨眼，臉上的表情有一種出乎意料的精彩，又有些失落和慶幸，總之就是很多種表情混在一起的樣子；
    半晌，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江小姐，是柴賀哪裏做得不好，惹您生氣了？”
    江菱對柴崖的表情沒有免疫力，問題就出在太好了，江菱怕控製不住自己幹出來禽獸行為。
    再待下去得完蛋。她快速站起身，就準備要走：“下次我再來找你……”
    茶杯碎裂，柴賀居然直接跪下，扯住了江菱的衣角，聲音顫抖：“江小姐，別走！”
    江菱一回頭發現柴賀跪在地上，雖然扯著自己的力氣不大，但就是讓人挪不動步子，柴賀眼眶通紅，跪著又向前挪了兩步，隨後抿著嘴唇，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要命啊！江菱擋住眼睛，她何德何能，遭受這種桃花……
    “江小姐。”柴賀顫著聲音道：“若是今天您不想和我進房間，何苦應了我的邀約呢？
    難道您隻是為了笑話我？可我，可我……”
    他抓緊了江菱的衣服，手都在顫，聲音裏的情緒掌控的剛剛好，就像玉一樣，剛接觸是涼的，不一會兒就溫了。
    江菱看他這樣，心都要碎了，要不是金烏眼提示“心率正常”，她差點就淪陷了。果然，這個腹黑仔，還是為了綁住自己，得一個長期飯票吧。
    柴賀將頭靠在了江菱的膝蓋上：“江小姐，我是第一次帶人來，若您不要我，那以後任何人都能進我房間了……
    戲子的開頭就是這樣，頭一遭要花重金，後麵就……”他嗚咽著，鐵了心就是不讓江菱走：“您花了這麽多錢，難道茶的味道都不嚐第一口就走嗎？”
    哎呦我去這個妖孽。江菱再拒絕就多少有點違背內心了：“我不走了，留下來陪著你。”
    柴賀愣了一下，猛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垂下頭，將頭靠在江菱腿上：“太好了，您沒走，真的……太感謝了。”
    江菱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但至少此刻她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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