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廢物太子爺vs第一女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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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怎麽。”玄硯京少見的磕巴一下,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突突地跳,快得幾乎要撞破胸膛。
盯著一臉疑惑的小福子看了兩秒,吞咽一下後轉移話題,“東西都整理好了麽,好了先去吃飯吧,我休息會下去。”
他需要一個人待一會,讓自己冷靜下來。
玄硯京都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抽風了,怎麽突然就…就那樣了。
這不是非禮嗎!
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高興。
玄硯京在二樓待了快半個時辰,等小福子和春桃都用過餐後,才敲門把他叫下來。
玄硯京下樓的腳步很輕,眼睛也窺探八方,心裏既期待看見靈瑤,看看她現在是什麽反應,同時的,又相反的,不那麽想這麽快見到靈瑤,他還有些沒緩過來。
所以在下樓聽見小福子說靈瑤已經帶著春桃出門辦事,並說得一個時辰後再回時,玄硯京既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
“公子,小的聽說日落的酉正時分這長街裏會有一場燈會,現在日已落,公子要不要出去逛逛?”
“那兩個小孩現在怎麽樣了?”玄硯京沒回答小福子的話,反問起了兩個小孩的情況。
“公子找來的醫師盯著的,剛剛小的看過了,弟弟喝了藥之後睡著了,姐姐也有點中毒跡象,但不深,醫師建議食療幾日……”
玄硯京聽完,點點頭,想著靈瑤還有一個時辰才回,他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在周圍看看,不僅是看看宮外的風景,還得看看有多少人都是這兩個小孩的情況。
他戴上麵帽,攜著小福子出了門。
暮色初合,長街已浮起燈河。
兩側攤販的燈盞擠擠挨挨,兔子燈垂著紅穗,荷花燈浮著金粉,
穿錦著緞的公子小姐們提著燈緩步遊賞,巷口的糖畫攤前圍滿了人,師傅舀起糖稀在青石板上遊走,轉眼間便轉出條鱗爪分明的龍,引得孩童們拍手叫好。
玄硯京看了兩眼,雖然新奇,但沒有買。
他剛剛才吃過飯,現在有些吃不下了,這糖不比其他的,拿在手裏很容易沾灰,還容易化掉,連吃不完帶回宮裏的條件都不能滿足。
玄硯京的視線很快被旁邊的門庭若市的猜燈謎處吸引過去。
那猜燈謎的商販攤上,高高掛著一盞兔子花燈,兩隻垂耳軟乎乎垂著,眼睛是用朱砂點的,亮得像浸了月光。
關鍵是那兔子沒有表情,讓他看見的第一眼便聯想起了一個人。
他帶著小福子擠上前,隻聽那燈謎攤主桌前掛了一排排燈謎、詩句紙條,一文錢可猜一次燈謎,或對一句詩詞,若答對謎底或對上詩句,則可選取一盞花燈。
玄硯京這位根本就沒讀過幾句詩詞,讀得最多的還是宮女太監們流傳甚廣的話本的人,看著眼前一張張詩詞歌賦直接放棄,直接選擇了去猜燈謎。
“東海有條魚,無頭又無尾,更除脊梁骨……”
“門裏陽光照,門外雨飄飄……”
玄硯京連著讀了好幾張,發現這燈謎和對詩詞比起來,絲毫沒有降低難度。
一雙漆黑的眉擰成了兩條毛毛蟲。
他還沒說話,旁邊的小福子卻突然對玄硯京指了指其中一張紙條,寫著“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一行字。
湊到玄硯京身側提示:“公子,這個謎底是’日’字。”
玄硯京側目看他,沒想到小福子都比他更精通這個。
他倒不至於惱怒,就是有些疑惑,他記得小福子認識的字還沒有他多的呀,有時候他看過的話本借給小福子看,他還看不太懂呢。
小福子害羞一笑,解釋:“公子,我剛剛聽到旁邊那人對謎了。”
原來如此。
玄硯京讓小福子拿一塊銅板去猜謎,卻沒有搶小福子兌換花燈的機會,讓他自己選。
他才不要小福子讓給他的機會,他要的花燈,要自己去取,否則……搶別人的花燈送人呢的話,有點不太好。
玄硯京花了十個銅板絞盡腦汁的猜了十個燈謎,一個也沒答對,最後攤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給這位大顧客送一個花燈。
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不用,我要自己猜。”玄硯京堅定拒絕,直到他猜到第十五次燈謎時總算讓他對上。
就這麽巧,在對了十幾次燈謎時,玄硯京看見了一句很熟悉的詞,就是這兩日靈瑤讓他練字時臨摹的詞句。
他雖然還不懂那詞句的含義,但他記性好,練字的幾篇足以讓他把這詞句記下。
玄硯京終於如願的摘下那盞兔子花燈,舉在手裏,心情舒暢,繼續往長街深處走。
一路走過來,玄硯京發現暮色下的京城長街比白日日時更顯繁華和熱鬧。
沉沉的暮色,將許多不能在白日裏呈現的風景和灰暗之事都包容其中。
玄硯京路過一家人群來來往往的酒樓,剛準備錯身離開,就被一個打扮花枝招展且一身脂粉味的老鴇攔住了。
許是看玄硯京一身衣著就不是個凡人,她十分熱情,聲音又軟又媚:“這位爺裏麵請呀,剛到的新姑娘,唱得一口好曲兒呢。”
玄硯京在對方蔻丹殷紅的手指挽住他之前猛的後退一步,麵紗下的眉梢一擰,語氣也半點兒不客氣。
“滾,身上臭死了。”
麵對這樣撲在他身上想討好處的女人,玄硯京處理起來算得上熟練。
熟練的態度不好。
那老鴇麵色一僵,沒想到這位公子說話這麽難聽,這麽不留情麵。
不過幹這一行的,心態也沒那麽差,照樣頂著笑臉揮著帕子。
“哎呀這位公子,您嫌棄我臭,但我們樓裏的姑娘們是一個塞一個的香呀,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玄硯京連話都不想和對方多說,便準備提步離開。
目光卻在不經意往樓內一掃時,瞄準儀似的捕捉到了一道身影。
水色細羅裙,清冷孤傲的側臉輪廓,而她身側,正坐著一位男子。
穿件水紅撒花的軟緞衣衫,衣襟鬆鬆敞著露出胸口大片風光,他還在彎唇對靈瑤笑。
笑得那樣媚,那樣勾人,那樣騷裏騷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