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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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

    多樂遠遠看到自家姑娘動也不動, 呆呆地站在那裏,直把她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以為自家姑娘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姑娘, 二姑娘,您怎麽了?”

    聽到多樂的聲音, 謝姝回過神來。

    不管老太妃是何意, 她和蕭翎都不可能, 畢竟誰也不希望在另一個人麵前毫無隱私可言。十天半個月尚能接受,一輩子如何能忍。

    “沒什麽, 就是一時失神。”

    多樂拍著心口,似是要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給拍下去, “也是, 不怪二姑娘失神。奴婢瞧著這一府的富貴, 眼睛都看不過來。”

    謝姝失笑, 環顧四周。

    入目所及是世家幾代人積攢的富貴雅致, 無論鬆石假山, 還是花木亭廊, 無一處不是巧奪天工。

    “多樂, 你看這王府的景致,是不是讓人流連不願離去?”

    多樂老實點頭。

    “確實是美得很,奴婢長這麽大, 這回才算是跟著二姑娘長了見識。隻是我們終歸要走的,二姑娘可是舍不得?”

    謝姝搖頭。

    王府再是富貴滔天, 卻與她無關。

    “沒有舍不得, 這世間多少富貴如雲, 或許並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舉人巷,喜歡我們謝家那不大的宅子。王府雖好, 這日子卻實在是太過心累,又如何會舍不得。”

    主仆多年,多樂自然是知道她最是一個圖自在的人。思及之前發生的事,她約摸是明白自家姑娘為何會說心累。

    “二姑娘說的是,奴婢也覺得心累。王府好是好,吃得好住得好,可就是事太多。那些姑娘們成天鬧騰,一日清靜日子也不讓人過。這樣的好日子不過也罷,奴婢現在就去收拾東西,等會咱們就走。”

    很顯然,多樂是誤會謝姝受到老太妃的責備,無法再繼續住在王府。

    謝姝趕緊解釋,忙說老太妃是個明理之人,自己沒有被責備。

    多樂觀她神色,問:“那您這是怎麽了?”

    謝姝嘆了一口氣,道:“就是一時感慨,覺得這樣的富貴日子,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石榴姑娘此言差矣。”

    主仆二人回頭望去,見是一派風流的章也。那雙桃花眼在烈日之下越發瀲灩,錦衣華服風度翩翩。

    他緩步過來,越顯風流俊俏。

    “世間之人,誰不想要富貴。富貴中是非雖多,卻衣食無憂。若說度日如年,窮困潦倒才是,三餐不繼才是。”

    謝姝福了福身,見禮。

    “章三公子所言極是,是我有失偏頗。富則生閑,閑則生事,讓人煩惱。而窮困者便是活下去,已是要拚盡全力,更是令人心力交瘁。如此說來,唯中庸才是最佳,既沒有富到閑來生事,也沒有窮到永無明日。”

    章也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贊許之色。

    先前還當這位石榴僅是有意思,沒想到還是通理之人。難怪得能蕭長情的另眼相看,果然是與衆不同。

    他微微側身,眼角餘光往身後某處瞄了瞄。

    隔著花木樹影流,不遠處那明明是站在僻角之處的人,卻清清楚楚出現在謝姝的視線中,所有的遮擋物都形同虛設。

    而蕭翎正麵朝著他們的方向,眼神直視這邊。不知他是否能看見,但在謝姝此時的感官中,他們恰如四目相望。

    思及昨晚他雙頰火燒雲,麵紅耳赤的模樣,謝姝下意識彎了彎眉眼。忽地又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今日鬧的這一出與他有關。他多年來好不容易過一次生辰,誰成想就因為給他送生辰禮,而出了那樣的事。

    【世子爺,您莫要惱。那玉佩雖然碎了,但未必是壞事,所謂碎碎歲歲)平安,這是一個好兆頭啊。】

    “石榴姑娘,你看什麽呢?”章也桃花眼閃了閃,暗道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她收回視線,道:“沒什麽。”

    章也一想也是,隔著有點遠,再說長情所站的位置極為隱蔽,別人怎麽可能會發現。他看了多樂了眼,眼底有一絲揶揄之色。

    聽說這丫頭挺會罵人,還真看不出來。

    多樂低著頭,一臉憨態地往謝姝身後挪了挪。

    謝姝再一福身,向章也告辭。

    章也目送她們主仆走遠之後,才搖著扇子回到蕭翎所處的地方。一雙桃花眼上上下下將蕭翎一打量,裝模作樣地嘆著氣。

    “長情啊長情,你有沒有覺得石榴姑娘嫌棄你們家,你說她是不是也嫌棄你?”

    蕭翎眼神微沉。

    旁人知道什麽!

    方才她還安慰自己,隻不過無人知曉而已。

    章也毫不在意,自說自話。“我剛剛聽著,她好像一點也不稀罕你們王府的富貴。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壓根沒有嫁入王府的心思,也就是她對你沒有任何的仰慕之情,誒……你怎麽這麽開不起玩笑,你等等我啊……”

    回答他的,是蕭翎遠去的背影。

    ……

    謝姝和多樂回到留客居,那綠痕已經不在。

    紅染奉謝韞之命來傳話,交待了綠痕的去向以及處置方式。人已被送回謝家,過後會被遣去莊子,終身不能再回謝家。

    這個結果在謝姝的意料之中,於世家的家生子而言,已是極重的處罰。

    她也借著紅染的口,向謝韞表達謝意。

    正說話時,謝淑來了。

    謝淑紅著眼眶,目光中還帶著一絲怨恨,說是來向多樂道歉的,但看她們的眼神卻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很明顯,她不過是迫不得已,並非誠心道歉。

    身未彎,反倒站得筆直。語氣極硬,聽起來像是咬牙切齒,麵朝著謝姝,而非多樂,“今日是我一時糊塗,對不住了。”

    這樣的道歉,便是紅染一個下人都能看出不對。

    謝姝冷冷道:“謝二姑娘若不是誠心道歉,那就不必勉強自己,否則你不舒服,我們更不舒服,何苦來哉。”

    謝淑今日丟了那麽大的臉,視之人生平第一羞辱之事。若不是迫於老太妃的威嚴,無論如何她也不會來。

    如今她在衆姑娘麵前擡不起頭,難道還要她低三下四向一個下人真的賠禮道歉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就得寸進尺了?”謝姝神情更冷,“如果我說我要你當著所有人麵向我家多樂道歉,正如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汙蔑她一樣,你又該如何?”

    “你……你……”謝淑這下是真的忍不了,這樣已快要了她的命,如果讓她再當著那些人的麵向一個下人道歉,她以後還怎麽見人。

    “我的要求已經說了,做不做是你的事。”

    “我不……”

    “她說的有理,你若真要道歉,便按她說的做,否則這歉你也不用道了,我自會去稟明姑祖母。”

    謝韞不知何時過來,還是一身紅衣,豔麗依舊。

    謝淑看到她,眼睛裏全是怨。

    “大姐,你怎麽能幫著一個外人……”

    “姑祖母說的話你忘了,她可不是外人。你若再耽擱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姑祖母?”

    這話謝淑信。

    小時候大堂姐喜歡她,什麽好東西都舍得給她,她還以為自己在大堂姐心中是不一樣的,為此十分得意。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大堂姐就對她冷臉相向,任憑她再討好也無濟於事。

    她跺了跺腳,咬著牙對謝姝道:“好,就依你,你滿意了吧!”

    謝姝絲毫不受她的情緒影響,語氣極其輕描淡寫,“滿不滿意,等你道完歉才知道。”

    此時由謝韞牽了頭,聚仙閣的衆女很快趕到,而且還多了一位,即趙芙。

    這下人已齊,所有人都看著謝淑。

    謝淑是又羞又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又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來。心裏已經將謝姝主仆不知鞭笞了多少回,發誓不報此仇不罷休。

    她忍了又忍,最後終於開口,“今日是我一時糊塗,對不住!”

    多話,看向謝姝。

    謝姝在衆女的注視中道:“你的道歉,我們聽到了。”

    隻說聽到,沒說接受。

    原本這事也就這麽過了,但自有存心挑事之人不願放過。

    “石榴姑娘,謝二姑娘都已經道歉了,難道你還不滿意?”

    說這話的人是趙芙,但謝姝沒有回答。

    不誠心的道歉,誰會滿意。

    客客氣氣說一聲聽到了,那都是看在太妃娘娘的麵子上。

    “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謝淑再也忍不下去,憤怒地吼出來。

    謝姝不為所動,看著衆人。

    “謝二姑娘的態度你們看到了嗎?若換成是你們,這樣的道歉你們滿意嗎?”

    那自然也是不滿意的,隻是這話沒有人會說出來,更不會有人站在謝姝這邊。謝秀謝瑩姐妹倆不會,趙芙和趙芸王瑤幾個人也不會。

    氣氛一下子變冷,尷尬而古怪。

    直到謝韞出聲,“我也不滿意。”

    這下謝淑徹底被憤怒激得失去理智,她指著謝姝,“你別以為太妃娘娘說你也是謝家的姑娘,你就忘了自己是誰。我才是謝家嫡出的謝二姑娘,你再是名字叫起來與我相似,也不過是個破落戶!你不配叫謝二姑娘,更不配與我相提並論!”

    說來也巧,她們不僅名字讀音相似,還同在家中行二,都是謝二姑娘。若不是謝姝一來就被人稱為石榴姑娘,隻怕她們之間一早便生了齟齬。

    事實上一開始確實有人提起過,是已經離開的周霏,隻不過被謝淑知曉後狠狠奚落警告一通,此後再無人敢提。

    “我姓謝,在家中行二,我就是謝二姑娘。我竟不知謝二姑娘是什麽了不得的稱呼,居然隻能是你一人所有。這世上姓謝之人何其多,想來謝二姑娘也不少,難道你都要管嗎?若你能求來聖旨,張貼皇榜告示天下,此後謝二姑娘隻你一人,那我必定遵從,否則恕我難從命。”

    謝姝的聲音很是平靜,卻將謝淑給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這個賤人!”

    連賤人這兩個字都出來的,可見是被氣昏了頭。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結結實實打在謝淑的臉上。

    不等謝淑反應過來,又是一記。

    “啪”

    謝淑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謝韞。

    “大姐,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你打我……”

    謝韞明豔的臉上盡是嚴厲之色,“小時候我以為你有幾分可愛,對你頗為照顧,沒想到你越長大越不堪,心術不正行事歹毒,和你那個自甘下賤的生母一樣。”

    謝秀和謝瑩相視一眼,眼中皆是興奮之色。

    原本謝家就有傳聞,說二姐不是嫡母的親生骨肉,難道這是真的?

    “大姐,你說的自甘下賤之人,不是我們的母親吧?”謝秀激動地問。

    她和謝瑩是庶女,兩人都隻比謝淑小幾個月,但在府裏的地位是天差地別。謝淑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平日裏幾乎不把她們當謝家的姑娘看,呼來喝去想罵就罵。

    謝韞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道:“當然不是。二嬸出身不凡,知書達理,怎麽可能做出借居他人府上而爬上男人床的醜事。”

    這是謝家的家醜啊。

    誰不愛聽八卦,趙芙幾人更是比謝家姐妹還興奮。

    謝淑的臉白得嚇人,她此時也想起了府中的一些傳聞,說她不是母親的親生骨肉,而是原先借居在謝家的一位姑娘所出。那姑娘還是母親的表妹,借住謝府期間爬了父親的床。母親為了遮醜,在那姑娘難産而亡之後將她養在名下。

    不。

    不是這樣的!

    “大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過我!”

    “晚了。”謝韞嫌棄地甩開她的手,“你之所以在府中盛氣淩人,在外麵也以勢壓人,仗的就是你謝府嫡女的名頭。既然這個名頭是你為惡之底氣,那便是罪孽。凡罪孽之事,理應一早清除才好。”

    她心裏那個恨哪,恨不得殺了謝韞。“你這麽做,就不怕姑祖母和家中長輩們怪罪嗎?”

    這可是謝家的醜事啊!

    “我敢做,就敢當,事後自會向姑祖母和長輩們請罪。現在請你離開,你如果還要再鬧下去,我就去信給家裏,讓你母親將你接回去。”

    “你……姐,你不能這麽對我……”

    謝韞不再看她,而是看著謝姝,眼神中又出現那種讓謝姝覺得熱情到詭異的目光。

    “你看,為了幫你,我少了一個妹妹,你是不是應該賠我?”

    謝姝:“……”

    衆女:“……”

    人人都知謝韞性子古怪,卻沒想到古怪到這個地步。

    謝姝感念對方的維護之情,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有姐姐……”

    她的姐姐謝嫻,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無妨,我知道你姐姐比我大,且已經出嫁,不如以後我就當你的二姐,如何?”

    二姐?

    謝姝驚了。

    衆女也驚了。

    謝韞說:“就這麽定了。”

    什麽叫就這麽定了?

    謝姝發懵,那不就是她多了一個姐姐?

    她感受著衆人複雜妒嫉的注視,還有謝淑的怨恨,最為強烈的是謝韞期待的眼神,那眼神熱烈,卻不含一絲雜念。

    行吧。

    多個姐姐沒什麽不好的。

    “那我以後叫你韞姐姐。”

    謝韞一聽這話,目光如火。

    饒是謝姝已經做好準備自己多了一個姐姐的事實,但還是被對方的手筆給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先前她在對方那裏見過那些色彩繽紛的衣裙,全部送了過來。還有好幾套頭麵首飾,以及一麵鑲金琉璃鏡,將她原本空蕩蕩的妝臺擠得滿滿當當。

    她再三推拒,換來的卻是謝韞語出驚人。

    “這才哪到哪,今日倉促,日後我好好置辦一番,再給你送來。你別說你不要,我就這點愛好,你若是不依著我,我可是真會生氣的。”

    聽聽這話,這可是人家的愛好,她能阻止嗎?

    她不僅不能阻止,而且還名正言順成為對方愛好的關鍵部分。

    是以一大清早,她就被謝韞按坐在琉璃鏡前。

    謝韞說,今日是蕭翎的生辰,別的姑娘們必是會精心打扮。她身為自己剛認的妹妹,衣著裝扮上萬不能輸給別人。

    大半個時辰後,她終於解脫。

    琉璃鏡映出她的模樣,桃腮膚如雪,明眸清如水,雖妝淡卻嬌美至極。輕紗粉衫如蝶翼,簪上絹花立枝頭,行動間恰似花中仙子舞花間。

    比之上次的裝扮,更是精致。

    謝韞十分滿意,直說她這個樣子順眼多了。

    “七分長相,三分打扮,多虧韞姐姐一雙巧手。”

    “我就喜歡聽你說話,大方不扭捏,聽著就是順耳。”

    又是順眼又是順耳,謝韞看她,那是越看越合心意。

    二人一同前往梧桐院,處處都能感覺到王府今日的不同。下人們滿臉紅光行走如風,一片繁忙中喜氣洋洋。

    剛過月洞門,恰與那邊過來的蕭翎和章也打了一個照麵。

    章也“哇”地一聲驚呼,“長情,你快看,小石榴今日這打扮,簡直是仙女下凡。”

    蕭翎望過來,仿佛有一朵嬌美的花在他眼中盛開。

    人之皮相,原本最不值得說道與誇贊,但方才那一瞬間,他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美人如花隔雲端。

    四人彙成一路,在進門時也不知怎地錯了位。

    謝韞和章也先進,蕭翎和謝姝在後。

    當蕭翎和謝姝同步邁過門檻時,屋內所有人齊齊看過來。

    光亮似逆芒,他們的身影在光芒中無比清晰,玉樹長且直,瓊花美且嬌,玉樹瓊花一相逢,勝過人間無數。

    老太妃眯著眼,喃喃著,“好一對金童玉女。”

    她聲音極輕,唯坐得最近的鎮南王妃能聽見。

    鎮南王妃先是一怔,爾後便想到上回自己想認幹親時,婆母和兒子齊齊反對的情形,像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

    謝姝上前行禮問安,然後退到不起眼的位置上。

    老太妃原本是要留她在身邊的,環顧一番衆女的眼神之後,不悅地嘆了一口氣,歇了這個心思。

    然而一屋子的姹紫嫣紅,她還是覺得那一抹粉最是招人稀罕。

    謝韞如往常一樣,離她最近。

    她小聲問道:“聽說你認了小石榴當妹妹?”

    “姑祖母是知道的,韞兒向來喜歡她,趁著昨日大好時機,自然是趕緊下手。日後有我護著,旁人也不敢再欺她。”

    “你倒是個機靈的。”

    兩人竊竊私語,極為親密。

    趙芙隻覺刺眼得很,暗惱老太妃向來隻做表麵功夫,看似對自己客客氣氣,實則根本是不冷不熱。又惱自己一身盛妝,以為能豔壓群芳,卻不想被謝姝搶了風頭,卯著勁要扳回一城。

    “姑母,今日是世子表哥的生辰,莫要誤了吉時才好。”

    鎮南王妃再是對她有些失望,該給的臉麵還是會給她。聽到她提醒之後,便問老太妃是否可以開始。

    老太妃含笑點頭。

    今日是蕭翎的生辰,衆女都準備了賀禮。

    謝姝的手裏捧著一個錦盒,低著頭不停用手指摩挲著。

    老太妃最是關注她,自然是看到她的動作,誤以為她是在緊張忐忑,害怕自己用心準備的禮物拿不出手。

    “我瞧著這些丫頭備的禮,就數小石榴最有心。”

    王嬤嬤聽到自家主子這麽說,立馬應和,“奴婢打聽了,別的姑娘都是置辦的禮,石榴姑娘好像是自己親手做的。”

    “難怪。”老太妃心下感慨。

    她卻是不知道,謝姝根本不是緊張忐忑,而是舍不得。

    荷包費手工,但沒花什麽錢,隻是這錦盒精美,少說也值幾十文錢,讓人有些肉疼。

    這時趙芙提議,讓衆女都將自己準備的生辰禮一起呈出來。衆女聽到這話,一個個將自己手中的錦盒打開。

    老太妃伸著脖子往後看,想看清楚謝姝錦盒裏裝的是什麽。

    “好像是一個荷包,不知繡的是什麽。”王嬤嬤小聲說。

    “荷包好,荷包好啊。”老太妃心下一喜。

    這時趙芙又道:“我等皆為世子精心準備了賀禮,還請世子過目。”

    她故意如此,又站在最前麵,篤定蕭翎若是真的過目,第一個看的就是自己的賀禮。她更堅信自己準備的賀禮必是獨一無二的,也最是名貴,但凡見之,必定會喜歡。

    “今日是你的生辰,莫要辜負大家的一片心意。”老太妃笑著對自己的孫兒道。

    蕭翎聞言,猶豫一會兒,朝衆女走去。

    趙芙激動不已,就等著自己準備的賀禮一鳴驚人。

    誰知蕭翎根本未在她麵前停留,而是直接略過。如此一來,其他人都以為那個人會是自己,無一不是滿心期待。

    唯有謝姝,恨不得蕭翎無視她。

    蕭翎方才就看到她錦盒裏是一隻荷包,卻看不清繡得是什麽。一步步走近之後,還是辯認不出那藍底錦緞之上繡著的一團墨綠是何物。

    不知不覺,人就到了跟前。

    【世子爺,我的賀禮是自己親手準備的,不是什麽貴重之物。還有我繡工不好,請您多多包涵……】

    謝姝最後那句“您就不必拿出來看了”還沒說出來,錦盒裏的荷包就到了蕭翎的手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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