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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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藍底錦緞之上, 那一坨墨綠色的東西有頭有四腳,正中還用紅線勾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壽字。不管是繡工還是繡字,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蕭翎已經認出這坨東西, 表情有些微妙。

    謝姝低著頭,碎碎念。

    【我剛想讓您別看, 誰讓您手這麽快的?我都說我繡工不好, 您偏不信邪。放著別人那麽多的好東西不看, 非要讓我丟人現眼。現在好了吧,傻眼了吧, 我丟臉不說,您也沒好到哪去吧。】

    “這繡的是什麽呀?”離她最近的謝秀捂著嘴, 故意發出驚呼聲。“有頭有腳的, 瞧著像是一隻大烏龜。”

    這時老太妃示意王嬤嬤扶著自己, 也到了跟前。

    她從自己孫兒手中接過那荷包, 仔仔細細看了老半天,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錯, 一看就是用心了的。”

    衆女:“……”

    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謝秀為了討好老太妃, 違心跟著誇, “秀兒也覺得石榴姑娘這繡活很別致。”

    別致什麽的,用在這裏可不是真心誇人。

    謝姝也知道自己繡活不行,但已經盡了力。

    “小女獻醜了。”

    “不醜, 我瞧著不錯。”老太妃笑著道。

    謝姝哪裏不知道老太妃是在給自己撐腰和長臉,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心虛又慚愧。如果老太太知道自己繡荷包的初衷, 怕是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才剛這麽想著, 便感覺蕭翎銳利的目光。她頓時收斂所有的心思, 生怕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想了什麽不該想的。

    身邊有這麽一個會讀心的人,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真正麵對, 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哪裏還敢有什麽其它的想法,隻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小女慚愧,繡藝不精,但小女有一顆誠心。願借這荷包祈盼世子爺一生康健,龜鶴齊齡,長命百歲。”

    若是換作旁人,二十幾歲的生辰被人恭賀龜鶴齊齡長命百歲,雖覺得寓意極好,亦會有一絲違和之感。

    但放在王府,這樣的祝願再是合適不過。因著蕭纓的夭折,老太妃比誰都盼著蕭翎能長命百歲。即便與蕭翎母子關係冷淡的鎮南王妃,內心深處也希望活下來的這個兒子能平安到老。所以長命百歲這四個字,對王府而言意義非同一般。

    “烏龜好,喻意好,兆頭也好。”老太妃一連三個好字,誇個不停,然後朝謝姝眨眼睛,“好孩子,你有心了,翎兒一定會喜歡的。”

    謝姝:“……”

    她可看不出來蕭翎像是喜歡的樣子。

    才這麽想著正好與蕭翎的目光對上,然後她就看到蕭翎動了一下手指。

    她:“……”

    不會吧?

    居然真的喜歡,難道是因為這禮物的喻意好,讓他忽略了禮物的簡陋與繡工?看來長命百歲對他而言,勝過一切富貴榮華。

    鎮南王妃不知何時過來,看著那荷包感慨道:“心誠則靈,借你吉言。”

    先前蕭翎與她緩和關係,誇了她養的烏龜,為此她暗自歡喜。今日兒子們生辰,她雖懷念早亡的長子,卻也想趁著機會和這個兒子走近一些。

    她話一出口,老太妃笑起來。

    “沒錯,心誠則靈。”

    這些年他們母子的關係冷淡,老太妃都看在眼裏。王府本來主子就少,還成天不言不語的,她年紀越大就越覺得難受。若是兒媳與孫兒親近,日後一家人和和樂樂的,那該多好。

    而蕭翎,則在鎮南王妃說出那句話時,眼底泛起一絲波瀾。

    “謝母親,謝祖母。”

    簡單的兩個謝字,再次讓老太妃樂開了花,覺得這是謝姝帶來的福氣,看向謝姝的目光更加的慈愛。

    幾人有說有話,仿佛是一家人般,這樣的場景讓衆人覺得礙眼和不適。而謝姝出了風頭,不僅引起蕭翎的注意,還得到老太妃和鎮南王妃的認同和誇贊,自有人看不過去。

    趙芙捧著錦盒,表情隱見扭曲。心道他們不過來,那她就自己過去。她就不信了,自己送的禮還能輸給一個不堪入目的破荷包不成。

    “世子表哥,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辰禮。願你君子如玉美名揚,美玉流光傳天下。”

    錦盒之中,是一塊上等的白玉璧。玉璧成色與水頭都極好,絕非尋常之物,是那種可為傳世之寶的東西。這麽一塊玉璧用來做生辰禮,足見出手之闊綽,也可見送禮之人的心意。

    老太妃端詳一番,連連贊嘆。

    “國公爺如此用心,翎兒,改日你可得好好謝謝你舅舅。”

    趙芙聞言,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但老太妃說的沒錯,這塊玉璧可不是一個閨閣女子能拿得出來的,擺明是齊國公心疼自己的外甥十幾年第一次過生辰,連同前十幾年的一起彌補,所以才有如此之大的手筆。

    莫說是趙芙的生辰禮,其他姑娘準備的生辰禮也絕非個人能拿出來的東西。因為她們先是知會了家中長輩,然後送禮入府。所選之禮皆是經了長輩的手,無一不是上等的好東西。

    唯有謝姝沒有告知家人,全權由自己準備。

    便是她有這個心,謝家人也沒有那個力,畢竟她在進王府之時帶來的那幾十兩銀子,已經是謝家所有的積蓄。

    這時章也進來,手裏拿著一個長錦盒,一看也是送給蕭翎的生辰禮。他先給老太妃和鎮南王妃行禮,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兒哄老太妃開心,然後將手中的錦盒遞到蕭翎麵前。

    蕭翎接過東西,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正要打開。

    【世子爺,不要打開!】

    這個聲音隻有蕭翎能聽見,動作一緩。

    謝姝深吸一口氣,暗道自己幸好多看了一眼,否則明年的今日恐怕不是蕭翎的生辰,而是他的冥誕加忌日。

    【盒子裏是一條蛇,那蛇好像正在醒過來,皮色黑白相間,頭略扁,看著像是有劇毒。】

    “長情,你快打開啊。”章也見他停止動作,小聲催道,神情中難掩得意之色。“這可是我提前好幾月就讓人準備的,保證你喜歡。”

    蕭翎眸色漸深,道:“我已猜到是何物,這裏全是女眷,恐會嚇到她們,不如我們出去尋個地方,我再打開。”

    聽他這麽說,謝姝鬆了一口氣。

    【世子爺,你們小心一些,那蛇定然有劇毒。之前應是被人用了什麽藥,眼下剛剛醒來最是腹餓兇狠之時,一旦被它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章也也覺得蕭翎說的有理,他一心想看到好友驚喜的樣子,卻沒多想眼下是什麽場合。再說單看這盒子的長形,被猜到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麽長的盒子,裏麵不是劍就是刀,確實不適合讓姑娘們看見。

    兩人齊齊出門,一直到了偏僻之處。

    “幹嘛走這麽遠?”章也不解。

    蕭翎問他,“這東西你從鋪子裏取出來後,可有離過手?”

    多年好友,他又是最知蕭翎的為人與本事,一聽蕭翎問出這話,便知東西不對勁,當下認真回憶起來。

    “看我這腦子,最近真是過得太舒服了,竟然大意至此。你還真問對了,我從鋪子裏拿到東西後,一出門就看到一個姑娘被我的馬車勾住了裙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是憐香惜玉,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便將東西放到一邊,幫那姑娘脫身。”

    說完,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

    “長情,你怎麽發現東西不對的?”

    蕭翎讓他湊近一些,“你仔細聽,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動靜?”

    盒子裏的蛇已經徹底醒來,正扭動著身體吐著信子,不停發出“嘶嘶”聲。章也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連罵了好幾句髒話。

    “陰險小人,居然用這樣的下作手段換了我給你準備的劍!還想借我的手害你的性命,實在是可惡至極!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你們鎮南王府斷了後,我們章家也好不了,好一招一箭雙雕,簡直是不把你我放在眼裏。長情,接下來該怎麽辦,你盡管吩咐!”

    “這麽大的禮,自然是要禮尚往來。”

    “聽你的。”章也道:“長情,我欠你一條命。”

    蕭翎垂眸。

    他也欠了別人一條命。

    ……

    此時女眷已準備移步攬月樓,一大群人浩浩蕩蕩。

    老太妃被人擁簇著,走在最前麵。

    鎮南王妃原本也走在前麵,漸漸腳步生滯,不知不覺落在後麵。當她一腳不穩差點崴倒時,謝姝比林嬤嬤先一步扶住她。

    她側目羞赧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

    謝姝之前就注意到,她的兩處膝蓋都被包起來,想來應該發作了風濕之症。

    “娘娘,您若是覺得腿腳不太爽利,平日裏多用熱巾子敷一敷,千萬不要著涼。”

    “你這孩子,懂的還不少。”

    趙芙回頭時,正好看到兩人在說話,那種親近之感讓她瞬間心頭火起,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幾步過來將謝姝推開,然後自己攙著鎮南王妃。

    鎮南王妃顧及娘家的麵子,沒說什麽,對謝姝露出歉意的目光。

    謝姝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姑母,我們走快些,若不然就跟不上太妃娘娘了。”趙芙一心想甩開謝姝,絲毫沒有注意到鎮南王妃的不適,扶著她加快腳步。

    她腿腳本來就不太舒服,眼下被趙芙硬扶著走快,自然是有些難受,心中難免又多了幾分失望與心寒。

    衆人前往攬月樓,是為了看戲。

    王府請的戲班子是最近到京中的一個新戲班,名為常慶班。常慶班的班主姓月,人稱月班主。月班主約摸二十多歲,年輕而俊朗,瞧著像個讀書人,而不是一個下九流的戲班班主。

    透過他夏季的衣衫,謝姝清楚看到他胸口處掛著一個通體碧綠的魚形玉墜。

    他上前行禮時,莫說是衆位姑娘,便是老太妃和鎮南王妃都愣了一下。

    老太妃將他一番打量,問:“聽說你們班子裏的戲都是你自己寫的?”

    “回太妃娘娘的話,小人不才,為圖糊口,隻能事事操心。”

    “能寫戲,說起來你應該是一個讀書人,為何不專心讀書,考取功名為自己謀個前程?”

    “小人沒那個命,能養活這一班子人已是心滿意足。”

    他既然誌不在此,或許是有自己的難處和苦衷,老太妃便不再多問,轉而問起他今日準備的戲有哪些。

    常慶班來盛京雖不久,卻很快打出名聲,全是因為他們的戲新穎且奇。

    新奇到什麽地步呢?

    神鬼妖魔皆在戲中,比之傳統的戲目多了許多傳奇色彩,是以一入京城便聲名大噪,成為各世家高門的常客。

    他們今日要唱的戲是一女子被權貴看中欲強納為妾而抵死不從後化成生魂替自己鳴冤,終遇清正廉明的好官一起報仇雪恨的故事。

    戲終了時,老太妃的眼眶都是濕的,一連說了幾個“賞”字。

    月班主上前領賞,千恩萬謝。

    謝姝注意到,謝韞看他的目光不一般。

    謝韞也不瞞她,鳳眼瀲灩,小聲道:“這人我此前認識,瞧著頗為順眼。是我向姑祖母提議請他們的,你也看到了,他們的戲很是精彩。”

    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懂了。

    “確實精彩,我真是大開眼界。”

    兩人竊竊私語,親密之態讓人羨慕又嫉妒。

    趙芙見之,隻覺刺眼。

    “那女子不過是個秀才之女,居然能入王爺的眼,她不知感恩戴德,反倒尋死覓活。她死也就死了,竟然還陰魂不散,非要鬧著報仇,當真是可笑至極。”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老太妃的臉瞬間就變了,不悅地看她一眼。

    她猶不自知,還在那裏口出輕蔑之言。“那小小縣令更是可笑,他也不掂量著自己是什麽身份,區區七品小官,還敢和位高權重的親王對質。也是王爺心善,沒有治他一個不敬之罪,還讓這兩個人聯手給害了。”

    這下連鎮南王妃都聽不下去了,輕斥一聲“住口!”

    “姑母,芙兒哪裏說錯了。尊卑貴賤不可逾越,小小的秀才之女不做妾,難道還想當王妃不成?她倒是野心不小,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仗著自己還有幾分顏色,便以為能花言巧語迷惑別人,卻不知自己有多可笑!”

    謝姝:“……”

    她就說這位趙大姑娘說戲就說戲,一直看她幹什麽?

    原來是指桑罵槐。

    這時蕭翎和章也來了。

    趙芙見他二人現身,心生一計。

    “石榴姑娘,我且問你,你若是那秀才之女,若真有位高權重的王爺看中你,欲納你為妾,你當如何?”

    謝姝:“……”

    【你丫的是不是有病?你是屬瘋狗的嗎?逮著人就咬!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同為女子,你還比她年長兩歲,想來更知曉人情世故。你為何不問問你自己,換作是你,你該如何?”

    蕭翎的話一出,一室安靜。

    衆女震驚於他對謝姝的維護,皆是不敢置信。

    而趙芙已經是怒極恨極,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惱怒到說不出話來。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平日裏對自己冷冷淡淡的世子表哥,居然會為謝姝出頭。

    謝姝也不信,但事實就是這麽發生了。

    這位世子爺,竟然再次成為她的嘴替!

    【世子爺,真是謝謝您了,謝謝您仗義直言。剛才那東西你們處理好了嗎?沒出什麽事吧?那蛇有劇毒,可千萬馬虎不得。】

    然後她看到,蕭翎的手指動了一下。

    所以這是處理好的意思。

    有些候一些奇怪的默契也能派上用場,比如說現在。

    “世子表哥,我在問她呢,……

    【世子爺,您幫我聽一聽,她是不是在心裏惡心我呢。她心裏想的是不是要麽我死,要麽我被一個年紀大還肥頭大耳的老男人折磨至死?】

    蕭翎沒看她,然後對趙芙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以惡意咒他人,焉知不會被反噬?”

    這個態度,她便明白了,隻怕趙芙想的比她以為的還要不堪,若不然蕭翎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芙不敢看蕭翎,這些年她想當王府的世子妃,又不敢在蕭翎麵前耍手段,是因為她總覺得自己在這位世子表哥麵前好像被看透一般,害得她想親近又不敢親近。

    “我是國公府的嫡女,我怎麽可能會遇到那樣的事?”

    這話謝姝不愛聽了,你是國公府的嫡女,你確實是比別人尊貴。但也不能因為你自己出身好,就恨不得將別人都踩在爛泥裏。

    “趙大姑娘,方才你的問題是若是那秀才之女,你為何要代入自己真正的身份?如果你問的是我本人遇到那樣的事該當如何,那這話恐有居心不良之嫌,你覺得呢?”

    “確實如此。”謝韞幫腔道:“既然問的是若是那秀才之女,趙大姑娘有什麽不好回答的?難道你也覺得這問題是在為難人,連你自己都答不上來?”

    “我怎麽回答不上來了!”趙芙被謝韞一激,話便出了口。“若換成是我,那自然是要當正妻的。那王爺若真的傾慕於我,那就必須取我!”

    “他怎麽娶你,是休了自己的王妃,還是殺了自己的王妃?”謝韞反問。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當正妻。石榴姑娘,你呢?”

    謝姝:“……”

    【這瘋狗有完沒完!世子爺,我如果說我會殺了那個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蕭翎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開始胡說八道:“若我是那個秀才之女,我會對那王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他一心向善,勸他戒淫戒色,保重身體。他若不聽,我便求來佛相與高僧,身披法衣親自度化他。他若還不聽,那我隻好請來高人,斬斷他的孽根,讓他頓時醒悟,此後再不起孽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度人以善堪比三世功德。我不求他念我善心,也不求他記我恩德,隻要他此後一心向善,我便無愧於心。”

    衆人傻眼,還能這樣?

    詭異的安靜中,章也放聲大笑。

    “哈哈哈,石榴姑娘說得太好了,好一個善心,好一個無愧於心!”

    “章三公子謬贊,我受之有愧。”

    謝姝謙虛著,心裏是真的虛。

    【世子爺,這可怪不了我,我要是不胡說八道的話,這事完不了……】

    突然她感覺蕭翎的眼神一變,看向那位月班主。

    她的心頓時提起來,卻下意識垂眸。

    接著她聽到那月班主道:“各位主子,這都是小人的錯,是小人這出戲害得衆位主子起了爭執,小人這裏還有一出新戲,權當是給各位主子賠罪,可好?”

    趙芙聞言,立馬給自己找到了臺階,說了句,“那你們唱來聽聽。”

    她卻是不知道自己這番做派,不僅越過了自己的姑母,還越過了老太妃。老太妃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但看在鎮南王妃的麵子上什麽也沒說。

    而鎮南王妃,已經是失望至極。

    那月班主得了準話,命底下的人開始準備。

    很快,新戲就拉開帷幕。

    這一出戲無關兒女情長與私人的恩怨情仇,講的是一個城池被圍困之時,城中的一條千年蛇妖附身在守城將領的身上,在城中肆意殺戮後,將所有的罪名都嫁禍給城守大人,自己則僞裝成忠義之士被朝廷嘉獎的故事。

    故事裏的蛇妖頂著人的身份,加官進爵位極人臣。他卻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一個孩童看在眼底,那孩童長大之後得仙人相助,最後將蛇妖誅殺。

    這出戲有大義,看完之後令人熱血沸騰。

    老太妃感慨不已,又命人賞了月班主。

    月班主再次來領賞時,謝姝一眼就看到對方的袖子裏多了一樣東西,不由得全身緊繃。

    而恰在這裏,蕭翎望向她,眼神十分平靜。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蕭翎,蕭翎不僅洞悉了月班主想做什麽,也比誰都知道自己能看到月班主袖子裏的東西,所以她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世子爺,他袖子裏有匕首,不知意欲何為?若不然您想個法子,先把他弄出去,再好好審問,免得驚擾到太妃娘娘還有王妃娘娘,您看可好?】

    說完,她看向蕭翎。

    蕭翎神色很淡,修長的手指動了兩下。

    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她心下一急,突然站起來,倒了一杯茶走過去。

    在所有人詫異不解的目光中,她將那茶送到了月班主麵前,“月班主,你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與此同時她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的計劃已被識破,收手吧。”

    月班主聞言,目光先是一變,然後接過她的茶。

    “多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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