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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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

    蕭翎依舊閉著眼睛, 方才謝姝氣息那一亂時,不僅瑞陽長公主在那一瞬間感覺出不對,他也有明顯的感覺。

    謝姝已屏住呼吸, 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世子爺,這下怎麽辦?長公主發現了我, 我要不要出來?】

    錦被之下, 蕭翎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

    這就是不用出去的意思。

    氣氛一時凝固, 一息卻仿佛很久。

    謝姝慢慢垂下眼皮,動也不敢動。

    老太妃皺了皺眉, 問:“殿下,怎麽了?”

    她目光疑惑地在自家孫兒臉上掃了掃, 什麽也沒看出來。心想著這臭小子搞什麽名堂, 難道屋子裏還有其他人不成?

    視線四下一轉, 一無所獲, 隻能將滿心的疑惑按捺下去, 又問長公主, “殿下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動靜?許是外麵風大, 吹到了什麽東西。”

    外麵又悶又熱, 連風都沒有,又哪裏會吹到什麽東西。

    但人老成精,她如此, 長公主亦是如此。

    長公主回道:“沒什麽,年紀大了, 眼晴耳朵都沒以前好使, 有時候難免一驚一乍。”

    這話當然是假的。

    她多年習武, 眼神耳力比常人不知強出多少。憑著方才那一瞬間的敏感已猜到床後麵有人,且從氣息上她還能判斷出是一個女子。她不由得看向床上的蕭翎, 約摸是明白了幾分,暗道怪不得一進來就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似是姑娘家的體香。

    世人都說這孩子不近女色,或許也不盡然。

    “芷娘,你還記不記得西山的紅葉?”

    西山是京城駐軍之處,西山的紅葉最為有名,但普通人難得一見。

    她這個時候提起西山的紅葉,倒讓老太妃愣了一下。愣神過後,老太妃的神情跟著恍惚著懷念起來。

    “臣婦怎麽會忘。自那以後,臣婦再也沒有見過比那更好看的紅葉。”

    當年她們還未嫁人,一個是矜貴張揚的嫡公主,一個是百年書香門第出來的世家小姐。或是吟詩作對,或是縱情琴樂,二人總是那麽的配合默契。便是偷偷出京,扮成軍中小卒混入軍營這樣的荒唐之舉,她們也曾一起有過。

    那時瑞陽長公主與定遠侯世子霍濂已經被賜婚,她為見自己的未婚夫一麵,帶著自己的伴讀私自出宮去了西山。

    她們在西山軍營足足待了三日,而未被人發現。也正是那一次,老太妃與還是鎮南王世子的蕭秉文有了交集。

    念及往事,仿若隔世。

    “還是年輕好啊。”瑞陽長公主感慨一句。

    老太妃心下嘆息,誰說不是呢。

    那時她們都還年少,人生是一眼能望到頭的錦繡富貴,也有著對未來一切順遂的期許。誰能想到世事無常,富貴錦繡倒是未曾改變,卻因著生離與死別而寡淡了許多。

    氣氛一時變得悵然,卻勝過之前的客客氣氣。

    “方才我說的話,你不必當真。兒孫自有兒孫福,又豈能事事如我們所願。當年不過一句戲言,你我都忘了吧。”

    “臣婦的孫兒頑劣,臣婦不求他如何,隻盼他健健康康,平安如意。”

    瑞陽長公主笑了笑,睿智的目光有種看破一切的通透。

    “行了,你也別一直說他頑劣,倒顯得本宮在強人所難。本宮記得他小時候確實調皮,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而今聽人說他如何行事穩重,反倒覺得他還是小時候討人喜歡些。”

    這話老太妃不知如何接,隻能是勉強一笑。

    孫兒們小的時候,她曾帶著去了好幾次長公主府。長公主是習武之人,較之安靜懂事的纓兒,確實更喜歡翎兒一些。

    長公主見她不語,猜到她是想起了早逝的長孫。

    “翎兒本宮已經看過了,見他沒什麽大礙,本宮也就放心了。”

    聽到這話,謝姝便知蕭翎裝病的事八成露了餡。

    【世子爺,長公主是不是猜到您沒事?】

    錦被之中,蕭翎的手指動了一下。

    謝姝心道果然。

    但看長公主的樣子,應該是沒打算揭穿。

    她的目光透過檀木與床帳,直直看著對方,心中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想法,隻能任由自己的眼晴去放肆。

    老太妃也聽出了端倪,知道自己孫兒裝昏迷的事應該沒有逃過長公主的眼睛。她恭敬地道:“殿下今日能來,臣婦感激不盡。這屋子裏藥味沉重,殿下不宜久留,臣婦這就送殿下出去。”

    長公主深深看她一眼,沒說什麽。

    二人剛準備出去,外麵傳來稟報聲。

    聽到寧王世子已到了王府,長公主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讓他過來。”她反客為主,讓人請寧王世子進來。

    而她也沒了要走的意思,同老太妃去到外間等候。

    不多時,寧王世子李相如到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太醫模樣的中年男子。他看到屋子裏的長公主,表情有著明顯的遲滯。

    “皇姑祖母怎麽也在?早知皇姑祖母也會來,孫兒便去接您一道。”

    “本宮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身體好,本宮怕你那馬車跑得太快,把本宮這把老骨頭給顛散了架。”

    李相如幹笑道:“皇姑祖母慣會打趣孫兒。”

    長公主冷著臉,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直看得李相如心虛不已,招架不住後才漫不經心地睨向他身後的太醫。

    “你有心了,還請了張太醫過來。”

    那張太醫之前行過禮後,便靜候在一旁,此時被長公主點了名,趕緊再次行禮,態度極為恭敬。

    聖上對長公主的看重,朝野上下皆知,龍子龍孫們尚且恭恭敬敬規規矩矩,更何況是一衆臣子們。

    屋子裏如此涼爽,張太醫卻額頭冒汗,心中更是後悔不疊。早知會遇到長公主殿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

    李相如也有些後悔,但來都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行事,“孫兒與蕭翎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交情非同一般。驚聞他又連遭兩難,先是被蛇咬,後又遇刺,自然是憂心忡忡。張太醫最善解毒,便想著帶過來給蕭翎看看,也好讓蕭翎盡快好起來,免得讓蕭太妃擔心。”

    老太妃聞言,客氣道謝。

    “多謝二殿下掛心,先前我們已請胡太醫看過,眼下毒已解,隻是人還昏迷著。胡太醫說是傷了元氣,人卻無大礙,今日應能醒過來。”

    李相如是皇孫,當以皇族尊稱論之,因著他在皇孫之中行二,是以世人皆稱其為二殿下。

    他被老太妃不軟不硬地頂了回來,心中很是不快。然而礙於老太妃身份不一般,再加上長公主也在此,他不敢太過造次。

    “張太醫人都來了,不若讓他去請蕭翎看一看,也不算讓他白跑一趟。多一個人看診,蕭太妃豈不是更安心一些。”

    看他這個樣子,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非要讓張太醫確認一下蕭翎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真沒事還是假沒事。

    【世子爺,您真的中毒了嗎?】

    謝姝問完後,緊盯著被子底下的人。

    一切的遮蓋形同虛設,蕭翎筆直的睡姿在她眼中一清二楚。她不無揶揄地想著,在自己的透視眼之下,哪怕是蓋著被子,蕭翎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他們倆一個能讀心,一個可能透視。她在對方麵前心裏的活動袒露無疑,不亞於將心攤開來般毫無隱私可言。而對方在她麵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否則定然會盡收她眼裏。所以隻要他們在一起,誰也別想自在,倒不如大道朝天,各走半邊。

    正思忖著,被子底下的人動了一下手指。

    既然是真中了毒,那就不怕被驗。

    恰在這裏,外麵又有人稟報,說是安王世子也來了。

    安王世子李相仲在皇孫中最為年長,他也是聖上的嫡長孫。與李相如一樣的是,他也帶了人來,但他帶的不是太醫,而是一個華服妙齡少女。

    “祖母,您果然在這!”少女嬌聲道。

    隔著重重阻礙,謝姝循聲望去。

    隻見那少女一襲銀紅,行走間如水洩流光一般美不勝收,發間珠翠璀璨奪目,款擺時金簪步搖越發耀眼。

    長公主看到她,眉頭微微一顰。

    李相仲連忙解釋,“皇姑祖母,熙和妹妹也是擔心您。一聽到您來了王府,生怕您有什麽事,這才跟了過來,恰與孫兒在王府外碰到,便同孫兒一起進來。”

    原來這少女,正是瑞陽長公主的孫女熙和郡主。

    “祖母,孫女實在是擔心您,這才失了禮數。”

    當著外人的麵,長公主自然是不會落自己親孫女的麵子,當下隻說了一句“下不為例”的話,便將此事揭了過去。

    熙和郡主和老太妃相互見禮後,乖巧地立在長公主身後。

    老太妃誇道:“郡主如此孝順,殿下您真有福氣。”

    長公主哼哼兩聲,不置可否。

    熙和郡主道:“太妃娘娘您莫要誇我,我做得還遠遠不夠。如今祖母身邊僅剩我一人,我理應更孝順才是。”

    “是個懂事的孩子。”老太妃又誇。

    “你別誇她了,她會當真的。”長公主說。

    這話倒讓老太妃有些不解,卻也沒有追問。

    而此時的內室一片安靜,謝姝完全沒了心理活動,蕭翎又隻能躺著裝死,氣氛實在是詭異至極,隻是外人不知而已。

    這時聽到李相如道:“皇姑祖母對熙和妹妹就是嚴格,依孫兒看,熙和妹妹已經做得夠好,闔京上下也找不出比她更孝順的孫女。”

    熙和郡主連忙否認,“二哥,這話可不敢亂說,熙和當不起的。”

    “行了,你們是來做什麽的?是來別人家閑聊的嗎?”長公主不冷不淡地看著李相仲和李相如兄弟倆,表情有幾分不耐之色。

    她這樣的身份地位,便是在聖上麵前都敢有話直言,放眼朝野上下她誰的麵子都可以不給,更別提是自己的小輩。

    李相如心道,自己來做什麽的皇姑祖母還不知道嗎?若不是皇姑祖母在此,他的事早就辦完了。

    “孫兒的來意,姑祖母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孫兒實在是擔心蕭翎,才想著讓張太醫再給他瞧一瞧。”

    “孫兒與蕭翎從幼年時便是玩伴,雖說近些年因著彼此成人,不能像小時候那般常在一起,但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會變。孫兒知道他出事後,一夜未眠,恨不得連夜過來。直到聽到他毒已解的消息,才安下心來。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這才想著親自過來看一看。”李相仲接著道。

    他這話倒是沒錯,但那都是在蕭翎十四歲之前。

    十四歲之前的蕭翎,因著自己父王與安王的交情,自小與他交好。若不是那次意外,恐怕蕭翎還會視安王為自己的親長,待他如自己的兄弟。

    “兩位殿下有心了。”老太妃嘆了一口氣,“你們如此記掛他,也不枉他對你們真情以待。既然你們有這份心,那就麻煩張太醫了。”

    長公主聽到這話,看了她一眼,她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久違的默契仿佛穿越幾十年歲月,驟然又出現在她們之間。那種明了彼此心意,一個眼神便知的感覺一如當年。十三年的隔閡,像是須臾間散了去。多少感慨多少無奈,全都化成了一眼多年的回望。

    李相仲和李相如自然沒有察覺到她們的異樣,李相如忙著和張太醫交換著眼色,而李相仲的目光則在熙和郡主身上。

    熙和郡主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是不能進內室。她和長公主留在外間,老太妃則帶著李家兄弟二人和張太醫進去。

    他們一進來,謝姝看得更清楚。

    為首的人身形略瘦,長相俊朗而溫和,應是安王之子李相仲。後麵的華服男子身量略壯,眉間帶著幾分傲氣之人,想來就是寧王世子李相如。

    兩人的腰間,同樣掛著一枚碧綠冰透的玉佩。

    他們四隻眼睛齊齊看向床上的人,恨不得將蕭翎的臉盯出一個洞來。

    太醫們在老太妃允許後,上前給蕭翎把脈。把脈的結果都一致:那就是蕭翎確實中過蛇毒,且毒已解。

    這個結果讓有的人滿意,又讓有的人不滿意。滿意的是蕭翎確實中毒,不滿意的是解毒及時,所有的算計已成,又被人化解,這才更讓人惱火。

    李相如明知故問,“這幾年,章也與蕭翎形影不離,怎麽蕭翎這一出事,他反倒不見蹤影,實在是不像話。”

    “二殿下有所不知,章家小子家中有事,昨夜已經離開。”老太妃回道。

    做戲做全,章三確實昨晚就離開了王府。

    “章家能有什麽事,我瞧著章相精神氣十足,可不像是家裏有事的樣子。章也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蕭翎出事之後著急忙慌地走人,著實讓人費解。”

    “章家的事,臣婦不便多問。”

    李相仲打圓場,道:“二皇弟莫要無亂猜測,萬事碰巧也是常有,可能事情便是如此之不湊巧。”

    “大皇兄不愧是大皇兄,寬厚之名當真是名不虛傳,倒顯得我多管閑事。”

    “二皇弟過獎了,都是世人謬贊而已,比不得二皇弟你的驍勇之名,連皇祖父都對你贊不絕口。”

    安、寧兩王爭儲多年,早已是麵和心不和,所以李相仲和李相如這對堂兄弟,最多也隻有麵子情。若不是有外人在場,他們恐怕連麵子情都不會顧。

    老太妃適時開口,道:“兩位殿下,這下你們該放心了吧。”

    這個放心可不是字麵上的放心,而是話裏有話。

    李相如心有不甘,也隻能作罷。

    李相仲還是一臉溫和,很難讓人把他往壞處想。

    兄弟二人出了內室,李相仲對老太妃說:“既然蕭翎沒事,我確實是放心了。眼下蕭翎還未醒,我不好在此多作叨擾,等他過些日子身體好轉,我再來看他。”

    他說完這話,又問長公主是否需要自己護送回去。

    長公主擺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他一走,李相如也不好多留,也跟著告辭,臨走之前還不甘心地看了內室一眼。

    李家兄弟倆一走,屋子裏都跟著涼快了一些。

    老太妃猶豫著,最終還是開了口,“臣婦這些年閑來無事,煮茶的功夫倒是精進了不少。殿下若是不忙,不如坐下來品鑒一二。”

    她出此言,示好之意十分明顯。

    長公主今日能登門,自然也是存了相同的心思,一聽說她要煮茶給自己喝,正中下懷之下哪有不應的道理。

    這裏是蕭翎的住處,老太妃當然不會在這裏招待老友。

    當她們離後之後,謝姝依然沒動。

    她心裏什麽也沒想,腦子也是空的,猛地一擡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蕭翎。

    白色的單衣,蒼白的臉色,以及如墨的發,似一輪明月驟然出現在眼前,一時間讓人驚豔到晃了眼睛。

    “世子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剛才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謝姝看著他,似有不解。

    “我祖母從未提及過,想來那隻是她和長公主曾經的一句戲言,你不必當真。”

    “世子爺,您真的不必同我解釋。我有沒有當真一點也不重要,我當時就是太吃驚了,別的什麽心思都沒有。真的!”

    為怕他不信,謝姝舉起手來。

    “世子爺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他壓著眉眼,目光直入人心。

    謝姝眼神不避,回應著他。

    良久,他低聲道:“謝姝,你以後若有什麽事,告訴我。”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石榴姑娘,而是謝姝。

    謝姝睫毛一顫,垂下來,“我能有什麽事,我父母雙全,家庭和睦。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也是康順人家。我一個沒怎麽見過世麵的小官之女,最大的煩惱就是害怕被你們王府的富貴迷了眼,他日我歸家之後,這唯一的煩惱也會消失,哪裏還能有什麽事。”

    “王府的富貴若真能迷了你的眼,那你何不……”

    謝姝心一跳,連忙打斷他的話,“世子爺,時辰不早了。您讓我做的事我也已經完成,我該走了。”

    他抿著唇,看著她沖到了屏風後。

    很快屏風後傳來窸窣聲,一如風吹著樹葉,在人的心間搖曳不停。那不間斷的細碎聲音,似無數葉尖在撩動著他的心壁。

    “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我隻知道他們身上沒有藏東西,別的我不敢妄議。皇儲之爭和朝堂之事我不懂,更不敢胡言亂語。但我方才瞧著他們都佩戴著相似的玉佩,安王世子的那枚與您之前讓我找的東西有著一樣的刻紋。”

    她說的東西,是指在白萋萋房間裏發現的那塊令牌。那令牌上的刻紋與李相仲玉佩上的圖案幾乎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白萋萋極有可能是李相仲的人。

    “當年聖上得了一塊極品冰種,命人打造出四枚玉佩,分明賞賜給當時的三位皇孫,皇長孫李相仲和皇次孫李相如,還有重元太子之子三皇孫李相堯。但最後一枚,則賞賜給了長公主剛出生的孫女。”

    重元太子自小體弱,英年早逝。因為他的早逝,才有安、寧兩王的儲君之爭。玉佩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那時曾引起過不少爭議。

    原因無它,隻因當時聖上的皇孫不止三人,李相仲和李相如都有胞弟,更別提庶出的皇孫們。但聖上越過自己的孫子,將第四枚玉佩賞賜給了長公主的孫女,可見對長公主的看重。也正是因為那枚極其罕見的玉佩,才能在月城被屠三年之後,還可以將定遠侯之女尋回。

    “這事我也聽說過,但那令牌又是何物?”

    “那東西是李相仲的私令,可號令他的私衛。”

    “那麽貴重的東西,他怎麽會給白萋萋?”

    謝姝已套好自己的衣裙,出了屏風。

    蕭翎望著她,目光晦澀。

    她有些莫名,“世子爺,您說吧,我聽著呢。”

    如此模樣又乖又嬌,一時令蕭翎怔了心神。

    半晌,蕭翎才道:“正是因為東西貴重,收到之人自會以為自己在他心中必是獨一無二,對他所求之事,無不全力以赴。這樣的伎倆,他不止一次用。”

    “他有好幾塊那樣的東西?”

    “不是,僅此一塊。一旦對方沒有利用價值,他便想方設法收回。”

    謝姝暗罵一聲渣男。

    這手段真夠卑鄙的。

    養在深閨中的姑娘們幾人見過這樣的手段,得了如此貴重的信物,還當自己何等被人看重,所以才會拚盡全力幫助對方。

    “何為渣男?”

    “就是壞得掉渣的男人。”

    蕭翎垂眸。

    “你放心,我絕不會那樣。”

    謝姝:“……”

    她放什麽心?

    簡直是莫名其妙。

    這時一個侍衛來報,說是長公主和熙和郡主要見府裏所有的姑娘。

    她一聽這話,急忙走人。

    屋裏屋外兩重天,一個涼一個熱,沒走多久身上就出了汗。內衫被汗浸濕,貼在皮膚上,又悶又濕又難受。

    哪怕是行至無人之處,她也不敢有任何的思考。

    夏日慘白的太陽灼烤著萬物,她的心仿佛被放在烈日之下日曬。時而熱得想流淚,時而又痛到想大喊。

    一路疾行,緊趕慢趕到了梧桐院。

    院子外,謝韞在四下張望。

    看到她走近,鬆了一口氣,“你總算來了。”

    “韞姐姐……”

    “什麽也別說,不用和我解釋。我與你同住一院,又是姐妹,理應一道出門。快擦擦汗,緩一緩我們再進去。”

    謝姝潮濕又灼痛的心,因為謝韞的話而得到了慰藉。

    “謝謝韞姐姐。”

    她擦了汗,又緩了一會兒,這才和謝韞一起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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