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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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他神情依舊, 不見絲毫羞愧之色,反倒問她:“你不是能看見嗎?為何沒發現?”

    有沒有搞錯,這還帶倒打一耙的!

    她忍著氣, 嘟噥著:“我剛才太擔心了,所以沒注意。”

    “你擔心他?”

    “沒……我擔心您。”

    “你若是擔心我, 為何沒注意我?”

    “……”

    還講不講理了?

    被騙的人是她, 她都沒有生氣, 也沒有說什麽,為什麽這個騙人的人反倒這裏質問她?這人哪裏來的臉生氣, 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是慫,但不代表她是軟柿子。

    【蕭翎你這個王八蛋, 你還有理了!真是氣死我了!我是你什麽人哪, 你拉著我來幫你演戲, 連一句謝謝都不說, 還怨我沒注意你!你讓我注意你什麽, 你有銀子好看嗎?】

    “你又罵我?”

    “世子爺您管天管地, 還能管我心裏想什麽嗎?”

    【罵你怎麽了?我就罵你了, 誰聽到了?】

    蕭翎眼神深得嚇人, 如淵一般。

    謝姝下意識退後兩步,然後轉身就跑。

    一直跑出去好遠,才停下來喘氣。擡頭望了望天, 天際是一片絮絮團團的雲,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似有無數的困擾, 卻依然還有明媚的陽光。甚至在提心吊膽之後, 還可以自如地和別人鬥嘴玩笑。

    “石榴姑娘,你跑什麽, 怎麽像見鬼了似的?”章也的聲音傳來,人也很快到了麵前。

    謝姝一邊勻著氣,道:“人嚇人嚇死人,鬼哪有人可怕。

    “是誰把你嚇成這樣?”

    她心道這還用問嗎?

    闔府上下誰最嚇人,她不信日日同蕭翎在一起的章三不知道。章三同蕭翎最是親近,應該比旁人更清楚蕭翎的可怕。

    但交淺不言深,她和章三可沒有說真話的交情。

    “章三公子,我緩一緩就好,你不用管我。”

    章也搖著折扇,望著她過來的方向,桃花眼中一片明了之色。反正這會兒得閑,正好沒事可幹,若是能因此找一找蕭長情的樂子,那才好玩。

    “這事我碰上了,少不得要問上一問。石榴姑娘,你別怕,任是誰嚇了你,我也能幫你討個公道。”

    “不必了。”

    這話騙騙別人還差不多,她就不信章三能在蕭翎那裏討得了好。再說她一個外人,哪裏有本事讓他們好友之間反目。

    既然章三不走,那她走人便是。

    她行禮告辭,沒多會就走出去老遠。

    章也看著她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蕭長情那個不解風情的,看把人家姑娘嚇成什麽樣了。人家姑娘明顯是怕了他,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以後有好戲看了!

    ……

    夜幕剛起,王府的家宴正式開始。一派喜慶和樂中,下人們往來穿梭,人人臉上都帶著與主子同樂的歡喜之色。

    一屋子女眷齊聚,唯獨不見正主蕭翎,還有章也。

    衆女都有些失望,趙芙更甚。

    她明顯精心妝扮過,流光似水的綠煙裙,配著桃花妝,綠映著紅,紅襯著綠,瞧著淩然於所有的姑娘之上。那望向謝姝的目光,帶著幾分較量與得意,仿佛是在報今日謝姝早前驚豔衆人之仇,勢要在衣著打扮上扳回一局。

    謝姝不理會她,隻慶幸於蕭翎今晚不在,若不然這頓飯必定吃不安生。

    王府的宴席之上,無一不是美味佳肴,色相味俱全自是不必說,其中不乏一些極其雅致的名字,什麽高山流水、青山映雪、百年好合等等。

    一道含苞模樣的菜端上來,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被澆上熱騰騰的雞湯。那花苞便在雞湯的作用下緩緩盛開,一層層舒展著花瓣,不多時呈現出牡丹的模樣,精美雅致之餘,還散發著食物特有的香氣。

    一時之間,驚呼聲四起。

    老太妃笑容滿麵,道:“這菜是新菜,還未有名,你們暢所欲言,誰取的名字合適,便可為其命名。”

    這話一出,衆女皆是興奮無比。

    若是能用她們取的名字命名,日後但凡有人來王府做客,問起這道菜的來歷,她們自然也跟著露臉。

    她們先是稍作沉思,然後各種各樣寓意好的名字往外冒,有花開富貴,有國色天香,有一枝獨秀,還有一團錦繡等。

    老太妃一直笑眯眯地聽著,不時點頭。

    幾乎所有人都說了新名字,唯有謝姝。

    鎮南王妃注意到這一點,輕聲問她,“你覺得這菜叫什麽名好?”

    “小女才疏學淺,不敢獻醜。”

    “但說無妨。”老太妃笑道。

    所有人齊齊側目,看向她。

    她想了想道:“方才那熱湯似是誤入繁花深處,這才換來滿眼錦繡,此景甚美,小女無法用言語形容。”

    所以給菜取名這事,還是交給別人吧。

    誰知鎮南王妃聞言,卻細細琢磨起她說的話來,“誤入繁花深處,聽著來頗有幾分意境,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母親你以為呢?”

    老太妃點頭,“是不錯,雅致又特別,不如就叫誤入繁花深處。”

    謝姝:“……”

    這偏心與偏愛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身為當事人的她都覺得受之有愧,何況其他人。

    但出乎她的意料,其他人居然也跟著誇獎個不停。謝秀說這名字極其貼合,當真是再適合不過。謝瑩說也唯有這樣的特別雅致的名字,才配得上這道菜。還有趙芸和王瑤,也跟著幹巴巴地誇了幾句。

    謝姝心道,這是什麽情況?

    謝韞小聲和她咬耳朵,“萬千寵愛在一身,這種感覺如何?”

    她想說不如何,眼角餘光卻看到趙芙憤恨的目光。

    趙芙雖惱恨,但卻忍下了。

    如此情形,讓謝姝既意外又暗自心生警惕。她與這些人毫無交情,之前處處被瞧不起與輕視。她不信這些人是真心覺得她可交,所以才會向她示好。

    她們之所以態度轉變,無非是因為老太妃和王妃對自己的親近,讓她們不得不迫於形勢而說出那些違心的誇獎。

    謝韞見她搖頭,目光隱有贊嘆之色。

    “你能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真情還是假意,我分得清。”

    “那就好,我很高興,便是這般情形,你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與動搖。”

    她報之一笑,笑容極淡。

    這時一個仆從匆匆進來,神色焦急地稟報說世子爺出事了。

    老太妃和鎮南王妃大驚,當下一起趕去竹林。兩位娘娘一走,這邊的宴席自然也就散了。衆女皆是忐忑不安,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猜測蕭翎到底出了何事。

    謝姝表麵上也跟著著急,實則心裏毫無波瀾。

    等回到留客居後不久,更新的消息傳出來,說蕭翎先是被毒蛇咬到,然後又遇刺。這兩件事她比誰都清楚,一聽便知是蕭翎在將計就計。

    夜深人靜,窗欞傳來熟悉的敲擊聲。

    她猛地坐起,看到窗外的人後,趿鞋下去準備開窗。突然想起什麽,扯著外衫穿在身上,然後再去開窗。

    隔著一扇窗的距離,兩人互看著彼此。

    她眼中的蕭翎,再是容貌俊美,再是雅致無雙,再是芝蘭玉樹,全都幻化成另一副狡猾如狐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狼的危險。

    而蕭翎在看到她衣衫整齊,不似上回那般隨意之後,卻微微蹙起眉頭。他是讓她在別人麵前注意儀態,並沒有讓她防備著他。

    【世子爺,您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

    不是被蛇咬又遇刺嗎?那應該在床上躺著爬不起來啊,怎麽還能活蹦亂跳地到處亂跑,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

    “明日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幫忙?……不是不行,但我又不是王府的下人,也不是你的隨從……】

    “我會付銀子。”

    謝姝立馬換了一副表情。

    有錢就有商量。

    “世子爺真是爽快人,不知是什麽事?您且先說來聽聽?】

    如果太危險,那她肯定不幹。

    “我明日會裝病,到時候應該會有人上門來探虛實。我雖知人心,但卻不知來人是否有暗藏之物,以免再出今日之事,所以我需要你幫我看一看。”

    【這個好說。】

    隻要銀子到位,這點忙她幫得上。

    【但您又是被蛇咬,又是遇刺的,恐怕輕易裝不過去。以王府的地位,便是你們今晚不請太醫出診,陛下也會派太醫過來,到時候您如何能瞞過去?】

    “想不到你連這個都知道。”

    【世子爺真是愛說笑,我父親雖然官階不高,但我好歹也是官家千金,這樣的事沒有見過,難道還沒有聽過嗎?】

    “也是。但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京中世家在宮中多少都有一些人脈,我必能保證不會露餡。”

    【那就好。】

    蕭翎突然欺近,夜色模糊了他白日的溫潤,將他的銳氣越發顯現出來。眉峰如山,眼有寒光,淩厲一如出鞘的劍。

    那壓下來的視線,緊緊盯著謝姝的臉。

    “你現在和我說話,竟然連嘴都不張了嗎?”

    【反正您聽得見,我何必張嘴。這夜深人靜的,萬一我嗓門一大,把別人吵醒了怎麽辦?您身為王府世子爺,也不想被人誤會成圖謀不軌的采花賊吧。】

    “采花賊?你是花嗎?”

    【世子爺,你我可是合作夥伴,請您說話注意些。我再是出身不怎麽高,稱不得是什麽名貴的花,但是管他什麽喇叭花山菊花,好歹我也是一朵花吧。】

    “如果你真是花,那定然不是喇叭花和山菊花。”

    謝姝無語,望天。

    天無月,也無星,一片黑漆漆。

    她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腦子抽風了,居然在這樣夜黑風高的夜和一個男人在這裏討論自己是什麽花。

    她是花如何,不是花如何,與他何幹。

    【世子爺,您別再打趣我了。您說會付銀子,那您打算付多少?】

    談感情什麽的,不如談錢來得實在。

    說完,她眼睛睜得極大,定定地看著蕭翎。

    烏黑般的青絲散著,散落在臉頰兩邊,襯得原本就不大的巴掌小臉越發的小巧精致。小臉之上,最為出彩的正是她的眼睛,清澈而靈動,看人時如水般透亮,又泛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慧黠。

    蕭翎眼神漸暗,取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她。

    有銀子,一切都好說。

    她麻溜地接過銀票,眉眼一彎。

    【世子爺放心,我辦事,一定讓您滿意。】

    ……

    翌日,天不亮她就起床。

    梳洗後穿衣之時,她心念一動,找了一身多樂的衣裳穿在裏麵,外麵再套上自己的衣裙,這才直奔竹林。

    因著多穿了一層衣服,一路冒汗不止。

    到了地方,先是被侍衛領進屋內,然後獨自一人進到蕭翎的內寢。涼爽之色迎麵而來,瞬間淡化她身上的熱氣。

    這是她第一次進到蕭翎的內寢,但見一水紫檀的家具,樣式簡單卻十大氣。床簷和掛落上雕刻著歲寒三友的圖案,鴉青色的錦被之下,躺著麵色蒼白的美男子。

    她慢慢走近,美男子的麵容在她的瞳仁中漸漸放大。哪怕是明知這人有多可怕,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長相極好。

    這般病弱的模樣,少了幾分銳氣,多了一些破碎感。

    倏地,美男睜開眼睛,一如寒星乍現。

    “看夠了嗎?”

    “差不多。”她早有準備,倒也沒被嚇到。“世子爺,您別誤會,我可不是偷窺你,而是我拿了您的銀子,自然是要處處為您著想。方才我就是想看看您裝得像不像,可有什麽破綻?”

    蕭翎見她滿頭的汗,皺著剛想問什麽,被她出聲打斷。

    “世子爺,且等我脫了衣服再說。”

    說罷,她閃到屏風後。

    蕭翎坐起,別過臉去,“……你就這樣不避我嗎?”

    這話剛一出口,便有異樣的情愫在他心中漫延。

    謝姝一邊脫衣服,一邊道:“您是君子,又身份貴重,自然不會欺我於暗室,我又何需防您。您若真有什麽心思,我又豈能防得住您。”

    蕭翎想。

    她總有許多歪理,聽起來卻又偏偏有理。

    她脫了衣裙出來,儼然一個貌美的小丫環。

    “世子爺,我這樣是不是更合適一些?縱然被人發現了,我就低頭裝來送藥的丫頭。”

    蕭翎不知為何突然想起章也平日裏胡說八道時提起的那些話本子,話本子裏的風流書生,最喜歡身邊的貌美小丫環,紅袖添香濃情蜜意……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心頭的異樣。暗道幸好是他會讀心,否則他們的異能對調,那他的心思如何能見人。

    “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個誇獎謝姝愛聽。

    “我收了您的銀子,自然是要做好。”

    這時外麵響起侍衛的聲音,聽著應是老太妃來了。

    謝姝趕緊躲到床後麵,屏住呼吸。好在屋子裏夠涼爽,床後麵的空間也夠大,她拘著既不覺得悶熱,也不覺得逼仄難受。

    老太妃很快進來,然後命王嬤嬤等人候在外麵。

    屋內隻剩祖孫二人時,她才上前拍了拍重新躺裝昏迷的蕭翎,“臭小子,裝得還挺像。”

    蕭翎這才睜開眼,然後坐起。

    “祖母,今日辛苦您了。”

    “辛苦什麽?你是我孫子,我這把老骨頭不為你辛苦,還能為誰辛苦。”突地老太妃語氣一變,“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害我孫兒?一次不成,竟然還敢來第二回,真當我們鎮南王府沒人了嗎?”

    不怪她生氣,世人皆知他們鎮南王府人丁不旺。她唯一的兒子為國鎮守邊關,蕭家第三代隻有蕭翎這一根獨苗。

    無論是誰想害蕭翎,那都是想斷了他們蕭家的根。

    祖孫二人早已商議好,隻等有人上門。

    半個時辰後,終於有人來訪。

    聽到來人的名號時,老太妃大驚失色,久久回不了神。

    “怎麽會是她?”

    老太妃之所以驚訝,隻因來人與安、寧兩王都有關,但又是一個極不可能會出麵的人。那便是安、寧兩王的姑母,當今聖上嫡親的妹妹瑞陽長公主。

    說到瑞陽長公主,不得不提老太妃與她的淵源。她還在閨中時,身邊有兩個伴讀,其中一人就是謝家的嫡長女,也就是老太妃。

    老太妃身為她的伴讀,與她的情誼自然非同一般。兩人向來交好,各自嫁人之後更是往來親近。若非她們都隻生了兒子,怕是早已結為兒女親家。

    但天有不測風雲,她們的關係終於有一天分崩離析。一切的轉折都是因為乾門關大戰,原因無它,隻因那場大戰中戰死的定遠侯霍擎正是她的獨子。

    這些年來,她不再踏足鎮南王府,老太妃也無顏去見她。二人分明並沒有真正決裂,彼此卻心照不宣地不再往來。

    而今如此的情形之下,上門的居然是她,如何不讓老太妃震驚。震驚之後,老太妃收斂所有的情緒,親自出去迎接她。

    等老太妃出去之後,謝姝忙問蕭翎。

    【來的人怎麽會是瑞陽長公主?難道她與安、寧兩王的其中一人已達成同盟?】

    “暫時不知。”蕭翎小聲回答。“當年乾門關大戰,死的是她的兒子,按理說她絕對不會站在安王那一邊。”

    【難道她在幫寧王?也就是說這次害你的人是寧王?】

    “據我所知,這些年來她一心教導自己的孫女,從不過問朝堂之事。我與她見過幾回,從她所思所想中並未看出她有站隊的心思。要麽是她藏得極深,要麽就是她改變了主意。無論哪種,等會大抵都能知道一些端倪。”

    謝姝心道也是。

    隻要人在合適的範圍之內,所有的心思都逃不過蕭翎。她沒有再問,直到外間傳來老太妃和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們都退下吧。”這聲音很是威嚴,明顯帶著上位者的氣勢,正是瑞陽長公主。

    那些侍候的人退出去後,又聽到她說:“芷娘,我們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相見了?”

    老太妃閨名謝芷。

    “回公主殿下,應是十三年。”

    十三年,這個數字讓兩人齊齊沉默。

    自乾門關一戰之後,她們之中一人的兒子已去世十三年,另一個人的兒子也已離家十三載。這十三年是生離與死別,也是她們走向陌路的十三年。千般感慨萬般痛楚,讓她們一時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謝姝聽到瑞陽長公主又在問老太妃。

    “你沒想到我會來吧?”

    老太妃回道:“臣婦確實意外。”

    十三年來,她們形同陌路,不再互通往來,哪怕是偶爾在宮宴之上相見,早已疏離到僅剩君臣有別的關係。

    哪怕再是懷念從前,哪怕再是心存僥幸,老太妃也從未想過她們會重歸於好,更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你不是意外,你是在心裏犯嘀咕吧。你是不是在猜,本宮是受所托,安王還是寧王?對嗎?”瑞陽長公主臉上泛起幾分自嘲之色,“如果我說,我隻是來看望你孫子的,你信嗎?”

    “臣婦自然是信的。”

    一時又是沉默,連謝姝都能感覺到她們之間的隔閡與無力感。

    良久,瑞陽長公主嘆息一聲,“芷娘,你我已是遲暮之齡,皆是子孫凋零,你膝下唯有一孫,我身邊也隻有一個孫女,當真是可憐。”

    當年月城被屠,定遠侯夫人溫容喪命,其女霍拂衣下落不知,生死未明。直到三年後,霍拂衣才被尋回,被聖上親封為熙和郡主。

    “郡主乖巧孝順,臣婦的孫兒頑劣。”

    “芷娘,你真要一直這麽和本宮說話嗎?”

    “臣婦不敢逾矩。”

    瑞陽長公主又是一聲嘆息,“罷了,本宮去看看翎兒。”

    她往內室走,老太妃緊隨其後。

    透過床帳,謝姝看著她們進來。

    她們漸近後,瑞陽長公主的模樣清楚出現在謝姝眼前。

    雍容華貴,氣勢不凡,哪怕身著常服,亦難掩那通身的貴氣。一臉的英氣,眼睛清亮而睿智,縱然年華已老,卻依舊英姿颯爽。

    “翎兒的傷,如何?”她問老太妃。

    “托公主殿下的福,蛇毒已解,性命已無礙,隻是一直昏迷不醒。”

    “毒解了就好,翎兒福大命大,應該很快能醒來,你不必太過擔憂。”瑞陽長公主說著,走近了一些,目光落在蕭翎的臉上,贊道:“翎兒都長這麽大了,還生了這般好相貌,瞧著就讓人歡喜。”

    “公主殿下過譽了,郡主才是萬裏挑一的好孩子,臣婦曾遠遠看過,頗有幾分您當年的風采。”

    瑞陽長公主冷哼一聲,“想不到,芷娘你也學會說這些客套的奉承話了。”

    “臣婦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既是肺腑之言,那想來你對熙和很是滿意。你是否還記得我們之間曾有過的約定,這些年為何隻字不提?”

    “臣婦的孫兒頑劣,名聲也不佳,如何能配得上郡主。”

    “若本宮並不介意,那我們當年的玩笑是否還能作數?”

    謝姝的心莫名一緊,呼吸也重了一分。

    瑞陽長公主突然臉色一變,低喝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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