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李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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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李白4
他笑了。
薇瑟仰頭呆呆地看著林。
騎士素有“端正儀容”的戒律, 林在大多數時間裏,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神情,肅穆沉凝得像是一場淅淅冷雨。
而如今, 林微微低著頭,額發娓娓地垂落,他笑起來居然有酒窩, 仿佛朗朗的天光破開雲層, 惝恍間竟生出了晃眼的錯覺。
溫柔的、無奈的、寵溺的。
薇瑟睜圓了眼睛,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像是竈爐裏的柴火, 跳得毫無章法、跳得火花四濺——
薇瑟木木地發著呆。
眼下, 她已經從林那兒回來了,正坐在自家城堡的花園裏,看著骷髏管家嘎吱嘎吱地跑來跑去,把一群活羊趕到空地上。
它在給粉紅毛兔兔準備晚飯。
“喀嚓”一聲,鮮血四濺,粉紅毛兔兔垂下巨大的龍首,偷偷地生啃了半隻羊羔。
骷髏管家氣得下頜骨都歪了,穿著燕尾服的骷髏,在地上憤怒地亂蹦,手語快得像東洋忍者結印一般:
你知不知道血跡有多難打掃!
粉紅毛兔兔毫不在乎——反正又不是我搞衛生。
作為主人的愛寵, 粉紅毛兔兔,在城堡裏向來無法無天, 今天啃僵屍女仆半條腿, 明天拿骷髏管家磨牙, 後天把幽靈洗衣婦吸進鼻子裏玩兒。
抱一絲,作為薔薇魔女的愛龍, 生活就是這麽的樸實無華且枯燥。
但是,今天粉紅毛兔兔,嗅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主人今天心不在焉。
她在外麵難道有別的龍了?
是不是那個禿頭牧醫給介紹的?
粉紅毛兔兔悄悄地湊近了薇瑟。
說是“悄悄”,實則聲勢浩大,它漆黑而堅硬的龍鱗,好似鋒利無匹的鐵片,“唰”地剮蹭下一大片瓷磚來。
骷髏管家:“……”
它要被氣死了!
哦,它好像,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一想到自己是一個死了幾百年的柔弱小男孩,骷髏管家就愈發地憤怒,它躺進了自己的棺材裏,把棺材板狠狠地蓋上,墓碑上憤怒地掛著一個條幅:
“本人已故,拒絕複活”。
薇瑟依舊坐著發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龍又氣“死”了管家一次。
粉紅毛兔兔拱了拱薇瑟:
“主人,你在想什麽?”
薇瑟恍然回神,伸出了白皙的手,摸了摸巨龍刺棱尖利的吻顎。
薇瑟喃喃道:
“……我好像……滿腦子……都在想著一個人。”
粉紅毛兔兔震驚了。
砰地一聲,骷髏管家掀開棺材板,震驚地坐了起來。
龍和骷髏對視了一眼。
粉紅毛兔兔緊張地問道:“男的女的?”
骷髏管家緊張地比劃著手語:“死的活的?”
·
·
·
淒冷的月色下,陰森的古堡裏,法師、巨龍、骷髏,圍坐在黑暗的花園裏,像是在騎士小說裏的大反派,在密謀毀滅世界的壞事。
事實上——
薇瑟四隻手捂著臉:
“他說了‘愛慕’誒……”
肯、肯定是騙人的吧……薇瑟糾結地抱著龍尾巴,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
粉紅毛兔兔:“……”
骷髏管家:“……”
龍和骷髏對視了一眼,這一刻他們跨越了種族的隔閡,都在對方的眼睛眼洞)裏,瞧見了彼此單身的狼狽模樣。
——事實上,這裏隻有一個戀愛腦,和兩條單身狗。
“臣以為,”粉紅毛兔兔清了清嗓子,“在耀庭上班的,沒有一個好人……”
它使了個眼色給骷髏管家。
骷髏管家連忙附和著打手語:
“就是就是,除了主人之外,活人就沒有一個好人。”
薇瑟捧著臉,甜蜜地發呆,很顯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粉紅毛兔兔:“……”
骷髏管家:“……”
戀愛腦恐怖如斯。
它們同時感覺到了,自己城堡第二的地位第一是薇瑟),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主人,你不能這樣!”
粉紅毛兔兔的心情悲憤無比:
“你不能為了初來乍到的野男人,拋棄了糟糠之龍。”
骷髏管家連忙附和:“還有糟糠之骷髏。”
薇瑟:“……”
薇瑟無語了片刻,又想起來什麽,眼神繼續閃閃發亮:
“……其實,我很小很小的小時候,就見過他哦。”
此話一出,巨龍和骷髏,絕望地手牽手躺下了。
完了,全完了。
原來這個野男人,不僅是天降,還是竹馬……
·
·
·
可能林自己都忘記了。
薇瑟側坐在龍背上,骨手撐著臉頰,天空上好一輪滿月,飽滿、皎潔、明亮,骷髏、僵屍、幽靈,紛紛爬出來曬衣服。
百來年前的一個夜晚,同樣也是這麽熱鬧。
彼時,翡翠海行省,彌賽亞家族,照例舉行了慈善晚宴,邀請了所有受其資助的法師學徒。
薇瑟正是其中的一員。
彼時的薇瑟密爾·白,還不是聲震愛琴的薔薇魔女,隻是一個幹癟而枯瘦的鄉野女孩。她來自狄奧多西山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母親是當地領主家中的洗衣婦。
骷髏管家忍不住插手——手語:
“可是您的導師,是伊麗斯殿下。”
一介村姑怎麽可能成為公主的學生呢?
粉紅毛兔兔尾巴抽了骷髏管家一下,示意這個上上上世紀的老古董骨架,最好帶著它的封建觀念一起入土。
薇瑟笑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倒是不介懷:
“……那是後麵發生的事啦。”
當時的薇瑟,確實隻是一個小小的村姑,孤零零地坐在晚宴的角落裏。
同樣是受資助的孩子,許多人依舊租得起合格的禮服,女孩們像是姹紫嫣紅的蝴蝶,跟著舞伴旋轉進霓虹交錯的舞池裏。
沒有人來邀請薇瑟跳舞。
她租不起禮服,甚至連長裙也沒有,薇瑟穿著洗得發白的法師袍,尷尬又緊張地捏著一支老舊的法杖。
在當時的觀念裏,沒被邀舞的女孩,是非常可憐的——因為隻有醜八怪和殘廢人,才不會被邀請。
“那人是誰?誰參加晚宴穿法師袍啊?”
“好可憐……都沒有人請她跳舞哎……”
“想也知道,又是火環的‘山羊信使’,從哪個山旮旯裏翻出來的鄉巴佬……”
“鄉下人居然能當法師??”
“火環學院的‘人人平等’咯……哈哈哈哈……”
小聲而清晰的議論,像是幾百根纖細的鋼針,尖利利地往薇瑟的耳朵裏鑽。不少人往薇瑟的方向看,像是尋到了什麽新鮮的樂子,爭先恐後地模仿她的坐姿、她的吃相,毫不顧忌地笑鬧了起來。
薇瑟難堪地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假裝自己毫不知情。
忽然間,嗡嗡的議論,陡地消失了。
薇瑟覺得周遭寂靜得有些可怕,忙不疊地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慌慌張張地擡起頭來。
霓虹交錯的舞池,陡地讓開了一條道,露天宴席的邊沿,一隊雪白的駿馬,撞開濃重的夜色,蹄聲颯遝,疾馳而來。
馬隊的領袖,是一對雙生子,耀金色的長發飛揚在夜風裏,地平線上像是升起了兩輪燦陽。
他們一前一後,縱馬闖進了宴會裏,在主座前堪堪勒住了韁繩。
隻有一對少爺,敢在彌賽亞家族的晚宴上,如此高調張揚地登場。
林·德·彌賽亞,蘭·德·彌賽亞。
雙生子顯然是狩魔凱旋,馬背上掛著魔獸的巨顱,幾乎有一頭母鹿大小,形貌猙獰,血氣淋漓。
雙生子中的兄長,林·德·彌賽亞,舉起血跡斑駁的騎士長劍,用稚嫩而冷漠的嗓音宣布,襲擊領地農莊的怪物,靈魂已然歸順於至高之神的榮光。
賓客們紛紛為這一對天之驕子高聲喝彩。
少女們趕忙檢查著自己的妝容,晚宴的主角姍姍來遲,接下來的舞會,才是真正的戰場。
薇瑟也高興地坐直了。
原因無他,狩魔隊伍裏的一位騎士少年,正朝薇瑟的方向走來,似乎是想邀請她跳舞——
終於有人邀請她跳舞了!
薇瑟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騎士少年愣了愣,他其實隻是不想跟同伴爭搶舞伴,以免得罪到身份高貴的紈絝,這才挑選了無人問津的薇瑟。
但是薇瑟的眼神是這般的明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騎士少年的臉頰都有些發燙。
這個女孩其實挺好看的,隻是氣色太不健康了,再漂亮的美人,攤上了枯瘦幹癟的底子,在一衆光鮮亮麗的女客裏,也隻會顯得醜陋庸常。
他不由得走得更快了些,就在薇瑟忍不住站起來的時候,旁遭的騎士同伴,勾住了少年的肩膀:
“快看!安東尼想要邀請村姑跳舞呢,真是令人感動的場麵啊!”
少年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薇瑟尷尬地站在原地:“……”
一群年紀相仿的男孩們頓時圍了上來,顯而易見,這位騎士少年,在男孩的群體裏,也是被欺淩的那一個:
“安東尼,吃點好的吧,這——你也要?”
安東尼低著頭,漲紅了一張臉,小小聲地說:
“……不、不關你們的事。”
有一個男孩,繞到了薇瑟身邊,輕佻地伸出手,扯了一下薇瑟的臉蛋:
“哇——我一手的油!”
這是在嘲笑薇瑟的皮膚暗沉發黃。
薇瑟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臉,慌亂地爭辯道:“我臉上沒有油……”
沒有人真的關心,薇瑟的臉上,到底有沒有油,男孩們都被同伴甩手的滑稽舉動逗樂了,頓時哄聲大笑起來:
“安東尼,你是餓了嗎,邀請一塊油麵包跳舞?”
“是想到你老媽了嗎,安東尼?”
“快到媽媽這裏來~”有人誇張地模仿著薇瑟捂臉的動作。
男孩們登時笑得更大聲了,他們都出身於貴族領主之家,又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沒有大人會去責怪他們。
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不是嗎?
安東尼顯然是男孩裏,出身最差的那一個,騎士盔甲的質量都明顯低了一個檔次,灰撲撲的毫無光澤。
安東尼氣得渾身發抖,臉頰憋得通紅,但是他不敢反抗——他的父親隻是一個麵包師傅,家裏的麵包能不能順利賣出去,還得看其中一個男孩的領主父親的臉色。
他對薇瑟比了個口型: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幫你出頭……
安東尼的小動作,立刻被人發現了:“喂,你在說什麽?”
模仿薇瑟捂臉的那個男孩說:
“哈哈哈哈哈,可能是在嘬奶吧!”
他覺得自己非常幽默,率先放聲大笑了起來——
男孩突然笑不出來了。
因為有人自後向前,掐住了他的脖頸,把男孩整個人提了起來。
嬉笑的貴族少年們,臉色俱是一變,紛紛閉上了嘴,不由得站直了些。
——是“黃金之子”,林·德·彌賽亞。
林麵無表情地拽起了男孩。他與男孩身高相仿,力氣卻比後者大得多,男孩雙腳都離開了地麵,無助地在空中撲騰著。
林冷冷地道:
“什麽事情,這麽好笑,可以請你分享給我聽嗎?”
這話誰敢接?
原本肆無忌憚的紈絝惡少,此時的臉色比薇瑟還要驚慌。
雙腳離地的那個男孩掙紮著說:“林……我們隻是……開個玩笑……”
“我也在跟你開玩笑,”林麵無表情,“你怎麽不笑呢?”
男孩:“……”
男孩幹巴巴地笑了起來,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林……”有一個男孩小聲地說,“請原諒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林鳶藍色的眼睛,陡地看了過來,後者嚇得一個哆嗦,立刻有了哭腔:
“林,真的,我們對新舊諸律發誓——我們真的再也不敢欺負安東尼了!”
其他男孩紛紛附和。
林漠然道:“還有。”
那個男孩愣住了,什麽還有?
“這位小姐無緣無故被你們取笑,”林眼神寒冽得像一泓劍鋒,“你們難道不需要道歉嗎?”
男孩們麵麵相覷,他們可都是未來的領主啊,對安東尼一個鄉下騎士道歉就算了,薇瑟算是什麽東西?
這是個女人,還是個鄉下女人,那可是比安東尼還要卑賤的東西,憑什麽要他們彎下腰來道歉?
被取笑難道不是村姑的義務嗎?況且她長得本來就醜,還不讓人說了?
要知道,就算是貴族小姐,也是要被點評相貌的。
“林,”最先起哄的男孩笑道,“哈哈哈哈,這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兄弟,我們去喝幾杯……”
砰——!
林一拳把男孩的臉,打得直接偏了過去,後者鼻血如注,牙齒搖搖欲墜,悚然跌坐在地。
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森寒的眸光,冷冷地下睨:
“請問,我看上去,像是在與你商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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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們嚇得臉色發白,含糊不清地跟薇瑟說了句抱歉,既而紛紛落荒而逃。
誰都不想招惹林——這就是一個彬彬有禮的暴徒,能一邊說著敬語,一邊把你的腦袋,像是西瓜那樣地砸碎。
誰敢招惹他?
安東尼不害怕林,但也十分地敬畏,他羞愧地低著頭,不敢再看薇瑟,也找了個借口,匆匆地走開了。
林冷淡地垂著眼,擦著自己手上的血跡。
剛才他一拳見血,也嚇到了薇瑟,薇瑟去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小聲地詢問:
“少爺……還、還有我什麽事嗎?”
……我可以走了吧?
薇瑟惶惶地抓著裙擺。
林撩起眼皮,薇瑟雙肩一顫,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來,是一個標準的邀請姿勢。
薇瑟愣住了。
誒?
“小姐,”林的聲音緩和下來,居然和春水一般溫潤,“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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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瑟還能記起那支舞來。
為了參加這次晚宴,她一個人刻苦地練習過,但是真正地進入舞池,薇瑟依舊是狀況百出,她慌張地邁著步子,不知道多少次踩到了林的腳。
薇瑟連連道歉,愧疚得快要哭了:“對不起……我好笨……”
“小姐,你很纖細,”林麵不改色地回答,“我隻感覺到了羽毛,落在我的腳背上。”
薇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她剛剛踩得那幾腳,跟“羽毛”差得太遠了,除非這羽毛是屋大維鋼做的。
舞樂奏向高潮,兩人隨著鼓點分開,林虛虛地攏著薇瑟的手指,薇瑟在他的手掌下輕盈地旋轉。
薇瑟轉得不錯,看得出來精心練過,隻是她穿的是法師袍,裙子不能像花朵一樣散開,因此顯得格外地別扭。
但是沒人敢取笑她,所有人都投來了豔羨的眼神。
因為她的舞伴,是“黃金之子”,林·德·彌賽亞。
一曲終了,二人互相行禮,薇瑟提著裙擺,小聲地道歉:
“對不起……我什麽都做不好……”
“請別這麽說。”
林輕輕地打斷了她,“您很美,隻是站得太低,人們又太傲慢,看不見您的美麗。”
薇瑟愣愣地擡起頭,高傲而冰冷的“黃金之子”,微微朝她低下頭來,額發娓娓地垂落。
他笑起來居然有酒窩,仿佛朗朗的天光破開雲層,惝恍間竟生出了晃眼的錯覺:
“小姐,能目睹您的美麗,是我的幸運。”
這隻是一個無聊的故事,黃金之子出於涵養和善良,誇獎了一個麵黃肌瘦的鄉村姑娘。
但對於十歲的薇瑟來說,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誇獎她。
在家裏,她是“賠錢的東西”;在學校,她是“討厭的怪胎”。
從來沒有人,像是對待一位出身高貴的淑女一樣,邀請她跳舞,誇獎她美麗。
薇瑟愣愣地看向天空,天空上好一輪滿月,飽滿、皎潔、明亮。
太亮了,像是照進了,她晦暗無光的人生裏一樣。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小小的女孩,對著銀白色的月亮,認真地、虔誠地,許下了人生中第一個願望:
新舊諸律啊,哪怕用盡全身的力氣,我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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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瑟腳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作為最強大的死靈法師,薔薇魔女的古堡堪稱豪華,銀白色的幽靈仆婦們紛紛向她行禮,這是她們的至高無上的主人。
“大家晚安哦——”
薇瑟心情很是不錯,關上房門之後,在房間裏踱了一圈,從四米高的書架上,拿下了自己學生時代的筆記。
百來年前的東西,已經非常陳舊了,薇瑟隻能小心翼翼地捧著,她還記得本子的價格,是自己一個星期攢下來的錢,在舊貨市場上買的。
薇瑟翻開第一頁: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字跡青澀又稚嫩,薇瑟撫摸著被暈染開的墨痕,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辛苦了。
她對十歲的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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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瑟在床上翻來覆去:“……”
完了,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根本睡不著。
既然要蹭熱度,她與林約定好了,明天去參加他的“抽卡”錄製。
薇瑟:“……”
誒,話說,什麽是抽卡?
這又是什麽年輕人的新潮的詞彙嗎?
完蛋了,她當時太得意忘形了,以至於什麽都沒問——
薇瑟抱著頭:
你是大笨蛋啊啊啊!!!
薇瑟點燃了終端樹枝,想上樹好好查一查,“抽卡”到底是什麽,看見自己的賬號後臺時,突然愣了一下。
話說,要做“樹葉主”,就得有自己的作品吧?
一味地蹭熱度可不好哦。
薇瑟沉思了一下,她的才藝是什麽呢?
嗯……擅長殺人,這算一個吧?
嗯……擅長在戰場上殺人,這也算一個吧。
嗯……擅長在戰場上殺很多很多的人,這也——
不對吧!這明明就在擴句吧!
薇瑟崩潰地抱頭:
薇瑟密爾!!
你除了殺人放火到底還會什麽!!!
薇瑟企圖打開自己的格局,薔薇魔女除了戰功赫赫以外,還是個——
對哦。
薇瑟恍然大悟:對哦,我可是個學者,死靈法師的教科書,不就是我本人寫的嗎?
薇瑟何止是醍醐灌頂,簡直是雞蛋灌餅,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了發布文章的界麵,準備把自己先前寫的論文草稿,好好修改潤色一番,再發到世界樹上去。
薇瑟搞起學術來,跟平時不是一個腦子,她進入狀態之後,運筆如風,幾個小時之後,薇瑟鬼畫符的論文草稿,有一半變成了成稿。
有點累了……
薇瑟推了推眼鏡,先把這一部分,發到世界樹的存稿箱裏吧。
明天還要赴約,薇瑟打算發完就睡,然而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打字速度,文字魔法矩陣敲著敲著,薇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薇瑟是被終端樹枝的“滴滴”聲吵醒的。
薇瑟茫然地擡起頭,終端樹枝一直在叮咚作響,提示薇瑟有新的消息。
嗯?
自從林表態以後,樹民對薇瑟的騷擾,其實已經大大減少了。雖然惡心的黃謠依然甚囂塵上,但瘋狂的騎士劍粉絲,已經不會再逮著“蹭熱度”一事,沖著薇瑟一頓狂罵。
薇瑟迷迷瞪瞪地一看界麵。
【新的粉絲999+】
【新的評論999+】
【新的私信999+】
薇瑟:“……”
她瞬間被嚇清醒了。
等等,等一下,她是不是——
薇瑟心裏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手指有些發抖,劃到賬號後臺,絕望地發現,自己睡著的時候,應該是誤觸了屏幕,導致存稿箱裏的東西,發布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
薇瑟崩潰地抱頭,笨蛋!我是大笨蛋!
既然是自己的錯,薇瑟安慰自己,被罵也是正常的。
薇瑟猶豫了一下,還是勇敢地點開了,文章下幾千評論的評論區。
【賬號後是哪位大佬?我的大魔導師看了您的專欄文章,把他自己準備了三年的論文給燒了……】
【難道是賢者院的大佬出來炸魚了麽??】
【您好,我是賢者院院士,可以請教您幾個問題嗎?】
薇瑟愣住了。
誒?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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