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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卡2

    薇瑟的表情像石頭。

    【《禦·皇·大·帝》】

    【我們在大量的防禦中找到了少量的大呲花】

    【《因為太怕痛就全點防禦力了》】

    薇瑟眼巴巴地看著林：

    “……我還能跟你去抽卡嗎？”

    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前沒發現媽媽麵無表情這麽好笑啊啊啊啊啊】

    【藍臉的伊拉斯, 抓你媽；

    紅臉的耶洛因，站耀堂；

    黃臉的黃金雨，白臉的白銀雪,

    黑臉的還是，大～呲～花～】

    【↑樓上吟遊詩人笑死我了】

    發出的視頻是剪輯過的。畫麵一轉，薇瑟和林, 走在了路上, 林還是萬年不變的風衣、馬甲、內襯，薇瑟則換了件淡紫色的裙裝，露出了纖細玲瓏的小腿, 在晴朗的天光下白得耀眼。

    兩人身高和體型具有差別。薇瑟纖細卻不幹癟, 身材豐滿而玲瓏，林平時看不出有多威猛，但薇瑟實在是太能襯人了，林在薇瑟身邊走，硬生生地走出了登基的氣勢。

    怪不得有人說，伊拉斯明明是條一米七的細狗，能被薇瑟密爾襯出一米八的雙開門來。

    【騎士劍是一個魁梧男子，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步履穩健, 身軀壯碩的好像一堵牆似的。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肩膀好似雙開門冰棺。一雙眼光射寒星, 兩彎眉渾如刷漆, 如同天上降阿薩，真是人間至高神, 好一個能讓金絲雀依偎的寬大肩膀】

    【不磕rps，但是你倆顏值太般配了】

    【大呲花，我摔了一跤，我屁股摔得很痛很痛，但是我不說，因為我足夠堅強，我就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屁股都是兩半，而你卻不是我的另一半tat】

    【↑別在這裏發癲！】

    但比起旅館裏開箱，畫麵裏又多了個人。

    阿爾的觸手按下了視頻暫停鍵。

    李好奇地湊近了。

    林和薇瑟的中間，多出了個少年，粉色頭發，藍色眼睛，臉上還有些雀斑。他似乎不怎麽適應鏡頭，有些靦腆地躲在薇瑟身後，又好奇地露出半張臉來。

    薇瑟本來也緊張，此時已經麻了：

    開出三個防禦後，薇瑟的社恐心情，已經轉化為了絕望——橫掃生命，做回屍體。

    林在後期剪輯時，特意把伊耿圈了出來，打了個箭頭：

    “←被臨時抓來抽卡的隔壁小孩”

    【好可愛的弟弟！讓姨姨親親=3=】

    【嘿嘿嘿一蹦一跳像小麻雀】

    【媽媽，我覺得這小孩體態有問題，可能是有什麽隱疾，建議寄給我檢查檢查】

    【↑我在希爾德麗克都聽見你的算盤聲了】

    【↑我在萊茵王國都被你算盤珠子蹦臉上了】

    就在李以為，阿爾認識伊耿時，阿爾麵無表情地擺動觸手，在魔法文字矩陣上打字：

    【寶寶，你是一頭小豬，除了我，其他人接近你，都是想把你做成脆皮五花肉】

    阿爾麵色漠然地按下發送鍵。

    李嘆為觀止：“……”

    你永遠不知道在樹上發癲的樹友都是些什麽人。

    阿爾似乎是有些無聊，一隻觸手舉起、蜷曲、發力，“啵”地打了聲響指。

    李震驚地吃手手：“原來觸手還能打響指？”

    還打得比我響，男人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出現，李反複打了好幾個，均沒有阿爾的觸手打得更大聲。

    “……”

    阿爾側過臉來，她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腔調優雅：

    “既然你的喉舌發出此般疑問，證明你的記憶仍然是一張白紙。或許你對此仍存疑惑，或許你從其他的角度，窺見了事實的一隅，就如同……不，不。這意味著什麽，你一無所知。這片大地上，問題恒河沙數，我無法為你一一解答。你需要自己找到答案，而不是重複一些愚蠢的嘗試。我為你感到遺憾，詩人。”

    李一臉呆滯：“……”

    媽媽生的。

    啪唧一聲，臥室的門口，一道嶙峋而怪異的影子投了進來。

    李：“……”

    李往阿爾背後縮了縮：

    “哇靠，哥們，你長得挺野獸派的。”

    來人生著魚的腦袋，卻有著人類的身體，身體呈出一種晦暗的綠，皮膚閃爍著光滑透亮的水光。

    李隻能模糊地看出個人模樣，因為這哥們實在太抽象了——它的背上高高聳起一座脊，鱗片密布、寒光綿密，而對方的手腳末端，都生著鴨子般的蹼，踩在地上發出“啪唧”的聲音。

    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魚頭兩側生著巨大的凸眼，眼側的魚鰓和糠篩似的抖動不休，連帶著整個腦袋都發起抖來。

    它端著一盒——

    小熊餅幹。

    李嘆為觀止：“喔，好可愛。”

    魚頭人畢恭畢敬地跪下，把小熊餅幹放在了桌上，動作像是給神明上供，它俯首帖地，確認阿爾沒有其他吩咐後，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還蠻有禮貌的。

    李伸出手，想拿一個嘗嘗，被阿爾的觸手冷冷地打開了。

    李默默地縮手：“……”

    哦原來沒我的份。

    阿爾伸出自己的人手，她的手素白而瘦削，被黑衣一襯更顯蒼白，像是紙做的屍體一樣。

    她拈起一塊餅幹，咬掉了小熊餅幹的一隻熊耳朵。

    阿爾麵無表情地遞給李。

    李：？

    李莫名其妙，但他大腦何等清奇，神乎其神地理解了阿爾的意思，接過來咬掉了另一隻熊耳朵。

    蠻甜的，李嚼嚼嚼，對阿爾豎起大拇指：

    好吃。

    可憐的餅幹小熊失去了兩隻耳朵。

    阿爾又咬掉了小熊的左手。

    李心領神會地吃了小熊右手。

    餅幹小熊以同樣的方式失去了它的雙腿，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熊軀幹，阿爾又把它扔下了桌。

    墨綠的觸手從阿爾的裙擺下伸出，無聲無息地卷走了這塊餅幹。

    我x，李在心中感嘆，好新潮的分吃方式。

    “我弟弟還在的時候，”阿爾自顧自地開口了，她低垂著睫羽，神色有些落寞，“我們就這樣分餅幹吃。”

    李風輕雲淡地看了她一眼。

    李想了想，抄起雙手，點了點頭：“你們這一定很缺餅幹吧。”

    一塊小餅幹還得這樣分著吃——那我就不吃了，美女你多吃點！

    李笑出了兩排白牙，十分地大方而豪爽。

    阿爾：“……”

    罕見地，阿爾清冷的神色，綻開了一線裂痕。

    阿爾咬牙切齒道：“這是家人表達親密的方式。”

    不是我很缺餅幹！

    “？”

    李震驚地吃手手，“可我剛剛也跟你分了塊餅幹啊。”

    ——難道我們很親密？

    還是說我們是一家人？

    這下輪到阿爾尷尬了：“……”

    她移開了眼神，撩了撩鬢角，倒、倒也不是不能這麽……

    李狐疑地盯著她看。

    他眼神堅毅，目光明亮，像是一柄清澄澄的劍，直直地刺向人的心底。

    攻守易形，局勢倒轉，阿爾局促不安起來，卻又強撐著一張冷臉：

    “是、是又如何……”

    李恍然大悟：“我都知道了，你瞞不過我。”

    阿爾的耳根騰地紅了。

    李點了點頭，自信地、豪邁地、狂放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是這塊餅幹做得太大了！你一個人吃不完！”

    哈哈，美女，被本帥哥猜中了吧！

    阿爾：“……”

    她重新變回了一具漠然無情的屍體。

    螺湮之主無語，甩了甩觸手，重新把視頻點開了。

    ·

    ·

    ·

    剛剛阿爾啃餅幹去了，沒注意視頻演了什麽。

    她回過神來時，薇瑟的骨手和人手，分別舉著一個奶淇淋，興高采烈地往鏡頭跑來。

    【好開心啊哈哈哈哈哈】

    【姐是真的喜歡吃奶淇淋】

    【？哈哈哈怎麽買了四個】

    薇瑟分了一個給伊耿，林正準備接過自己的，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天熱，容易化，你一個人吃不……”

    話音未落，薇瑟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一個。

    林震驚：“……”

    伊耿看呆：“……”“啊？”薇瑟吧唧吧唧嚼了，嘴角還有一圈淡奶，“林老師你剛剛說什麽？”

    【？】

    【？發生什麽事了】

    【《大呲花生吞奶淇淋事件》】

    【姐，不準用櫻桃小口幹這麽恐怖的事啊！！】

    【媽媽這個呆滯的表情笑死我了……】

    林無奈地垂下眼睫：“沒事。”

    薇瑟呆呆地點點頭，又惡龍張嘴，吞下了另一個。

    林：“……”

    他一臉嚴肅地盯向自己手中的奶淇淋。

    【？？等等媽媽你要幹什麽……】

    【不——要——啊——】

    【不準！！顏粉不準！！！】

    林麵無表情，冷漠地、謹慎地、嘗試性地，學著薇瑟張大了嘴，企圖生吞手裏的奶淇淋。

    【……別說還挺澀】

    【已截圖自用，孩子很喜歡】

    【↑什麽都澀隻會害了你們！！！】

    林嘗試未半，中道崩殂，奶淇淋實在太冰了，他顯然沒有薇瑟那般鋼鐵之嘴，立刻閃電般地縮了回來，無事發生地清了清嗓子。

    薇瑟頂著嘴上一圈淡奶油，疑惑地探頭看了他一眼：？

    薇瑟決定傳授生吞教學。

    “林老師，”薇瑟指了指自己的嘴，“要這樣長大——然後趁它不注意，迅速地吞下去！”

    她一臉兇狠地咬在了空氣上。

    【謝謝你，學到了，牙醫正在趕來的路上】

    【好可愛啊好可愛啊！】

    【有一說一花的牙齒長得真好看……全方位無死角的美女155551】

    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薇瑟正仰頭看著他，天色晴好，陽光明媚，她鳶紫色的眼睛裏，盈盈的滿是光亮。

    林低下頭去，從胸前內襯裏拿出手帕，替她擦掉了嘴邊的淡奶油。

    薇瑟一愕：

    誒？

    誒——？！

    【劍花姐！堂堂！升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磕昏了】

    【這兩位真的希望他們結婚的人特別多.jpg】

    【我像條狗走在路上被踹了一腳】

    【……騎士劍……女友粉的命……也是命……】

    路上沒什麽好錄的。林剪掉了大半的走路廢鏡，鏡頭一轉，三人已經來到了萊茵池。

    萊茵池位於尼伯龍根島的中心廣場，像是一塊翡翠色的眼睛，鑲嵌在這塊平平無奇的海島上。

    林一行人來得時間較早，廣場上根本沒什麽冒險者，白泱泱的滿地都是肥美的鷗鳥，一見活人靠近就咕咕直叫，仿佛慢一秒就要餓死了。

    萊茵池周遭全是祭壇。模樣像是一口水缸，缸頂有一雙人手，平時死死地閉合在一起，把尼伯龍根戒指戴在人手上時，人手就會自動地向兩旁分開，露出一缸黃金的池水。

    然後冒險者再從池子裏撈出武器。

    抽卡可以隨意連抽，數量取決於抽卡之人，一次性給祭壇人手，戴上多少個尼伯龍根戒指。

    最高數量是十連抽——畢竟一雙祭壇人手，一共也才十根手指。

    林豪氣幹雲地給祭壇人手戴了十個戒指。

    【羨慕祭壇人手】

    【↑羨慕的逆天】

    【↑不羨慕的才逆天】

    祭壇人手緩緩地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缸神秘而熔燦的黃金色池水。

    林看了薇瑟一眼，什麽都沒來得及說，薇瑟如臨大敵地退後了一步：“我我我不能害你！”

    我可是一口氣開出三個防禦的女人！

    林：“……”

    林無奈地嘆了口氣，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精壯的小臂。他膚色健康，骨肉勻停，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紋路，順著骨骼走勢蟄伏在手背上。

    【媽媽的手好澀啊啊啊】

    【是的，我和這隻手有個孩子】

    【一打開視頻就被扣暈了好無助tat】

    【是誰的褲子沖出來打了我一頓】

    【老公！老公！沒有你我怎麽活啊！】

    林伸手探進了池水。

    薇瑟和伊耿在地上鋪了一層卷毯。這是冒險者行話裏的“黑匣子”，可以用來擺放剛剛抽出來的武器。黑匣子自帶屏蔽魔法，外人是看不見，卷毯周圍的武器品質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專門蹲點，搶劫抽卡出貨的人。

    武器的品質，與識火一樣，從高到低排列，依次也是：

    黑＞金＞紅＞藍＞白。

    林微微閉眼，手臂稍微用力，撈起了池子裏的武器——

    白光閃爍。

    “傭兵的匕首”。

    林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手裏的破銅爛鐵：“……”

    【寄】

    【削蘋果能用，不虧】

    【沒事，十連呢，還有九發】

    林丟在了黑匣子上。

    林再次伸手進武器池。

    藍光閃爍。

    “精靈的木弓”。

    【……憐愛】

    【打獵能用，不虧】

    【謝謝你，陌生人】

    【要不換花來算了，你倆運氣對沖一下，沒準就負負得正了呢】

    林顯然也是這麽想的，把薇瑟也叫了過來，兩人七手八腳地撈完了剩下的八抽。

    戰績為：

    林——三藍三白。

    薇瑟——四白。

    【請問這是矮人工坊批發訂單嗎】

    【↑別尬黑，矮人工坊能打造紅品質的武器】

    【你倆是一個紅的都沒出啊！！！】

    薇瑟絕望地坐在黑匣子上：“嗚……對不起……”

    “……”林疲憊地閉眼，顯然已經認命了，沒下水的那隻手，拍了拍薇瑟的肩膀，“沒事，就撈個陪跑。”

    說罷，林又花了二十抽下水。

    戰績：十一藍，六白，三紅。

    三把紅色品質的武器，分別是：

    弓箭、長槍、鏈枷。

    ——偏偏沒有林能用的劍。

    林眼神無比地淡涼：“……”

    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媽媽的運氣，令人安心】

    【媽媽要不咱把長槍削削湊合湊合算了哈哈哈哈哈】

    【會不會是花站在旁邊啊？以前媽的運氣沒這麽差吧】

    【↑樓上引戰勸刪，抽卡本來就時非時歐，沉船就怪在花身上別太荒謬】

    薇瑟良心不安起來：“要不、要不我走開一些……”

    “沒事，”林拉住了薇瑟，“伊耿，剩下的交給你了。”

    伊耿雀躍地卷起袖子，終於輪到他大展身手了！

    伊耿自認為自己運氣很不錯，書店搞促銷活動抽獎，他總能抽到喜歡的騎士小說。

    但少年很久沒抽卡了，戴戒指都不剩熟練，伊耿小心翼翼地扔了一抽下去，進而深吸一口氣。

    伊耿虔誠地閉上眼睛，在心裏認真地祈禱道：

    林叔是好人，值得更好的武器，新舊諸律啊，請出貨吧！

    他伸手入池。

    【好緊張！！】

    【我x我緊張起來了】

    【出出出出出！！！】

    晴空，朗日，微風。

    伊耿垂下粉色的睫羽，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池麵，側臉俊秀得不可思議。

    他猛地擡起了手。

    唰！

    一道紅光沖天而起，伊耿的手上，赫然拿著一柄長劍！

    【哦哦哦哦哦哦——！！！】

    【恭喜小粉毛！】

    【紅劍也很厲害了！寶寶就是最棒的！姨姨親親=3=】

    “噫！我中了！！”伊耿興奮得原地直蹦，“林叔我抽到了——！！”

    伊耿揮舞長劍，唰唰唰，池水亂甩了一地，驚得鷗鳥們撲棱棱亂飛。

    薇瑟跪坐在卷毯上，此時笑著鼓起掌，眼角眉梢都是馨暖的光。

    林：“……”

    他恍惚著失神。

    多少年，他的身邊，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伊耿錯愕地看了眼林：“叔？”

    你怎麽了？

    薇瑟也困惑地望了過來。

    林回過神，摸了摸，伊耿亂糟糟的粉毛：“謝謝。多虧有你。”

    伊耿不好意思地撓頭：

    “嘿嘿嘿嘿嘿。”

    ·

    ·

    ·

    伊耿的運氣隻是曇花一現。

    後麵的十幾抽，藍光和白光交錯，但都是長劍、重劍、刺劍，伊耿像是捅了劍窩一樣，給林抽出了一堆能用的破銅爛鐵來。

    林：“……”

    這小子到底是非還是歐？

    林的尼伯龍根戒指很快就用完了。

    反正已經拿到了紅色品質的長劍，林很滿意這個結果，普通人抽卡基本都是如此，藍藍白白，偶爾有一道紅光。

    至於黑光和金光，那是百年難遇的事情，林顯然不覺得自己能成為這等幸運兒。

    撈個陪跑、水個視頻而已，林決定收攤走人。

    林突然扭頭，一眼就看見薇瑟，正鬼鬼祟祟地靠近祭壇。

    林無奈地閉眼：“……”

    她怎麽還沒放棄？

    ·

    ·

    ·

    薇瑟偷偷摸摸地給祭壇戴了個戒指。

    林的聲音陡地從身後傳來：

    “白老師，這是戰士池。”

    “啊！”薇瑟嚇了一跳，“啊啊啊啊啊這個……”

    她眼神躲閃，手足無措。顯而易見，薇瑟不是給自己抽卡，她是想用自己攢下的戒指，給林撈出個像樣的武器來。

    林嘆了口氣：“這是你辛苦攢的戒指。我不能要。”

    薇瑟低頭小聲嘟囔：“……我想給你抽嘛……”

    【不至於不至於不至於】

    【她超愛】

    【大呲花你別太愛了！！你清醒一點啊啊啊啊啊】

    【這就是戀愛腦嗎服了，自己攢的戒指，倒貼給男人】

    【有些人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沖？人家願意你管得著嗎】

    【我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死靈法師就是不吃武器加成……花手上的戒指攢著也沒用處呢……】

    林垂眼看著她。

    薇瑟擡眼看著他。

    薇瑟眼睛大，仰起頭來看人，更是如此，她咬著櫻紅的下唇，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林。

    林：“……”

    誰能擋住這種眼神？

    反正黃金雨是不行。

    林嘆了口氣，無奈地讓步：

    “一抽。”

    ——就一抽。

    薇瑟失落地癟了癟嘴，但既然林如此堅持，她也不好強迫。

    以她的運氣，一抽能抽出什麽來呢？

    薇瑟看了眼卷毯上堆積成山的“傭兵的匕首”，兩眼一黑，以她的運氣，很可能撈出來的，就是一把白光的匕首。

    薇瑟眼巴巴地看著林：“……要不你撈。”

    “你的戒指，”林漠然道，“你自己撈。”

    薇瑟癟了癟嘴：

    這人真壞。

    林淡淡地補充：“——你親手替我抽的才有紀念意義。”

    薇瑟睜大了眼睛：“……”

    誒、誒？！

    【？】

    【？？騎士劍！！女友粉的命也是命！！！tat】

    【啊啊啊啊啊他怎麽做到麵無表情地說情話的】

    【救命……媽媽你……我一個男的聽了都小鹿亂撞】

    【我反對這門親事】

    【↑人家俊男美女天生一對，輪不到你這妖怪來反對】

    薇瑟臉頰燙紅：“——”

    我、我撈就是了！

    【花臉紅起來好可愛嗚嗚】

    【花，你能和騎士劍一起嫁給我嗎，我們組成一夫一妻的幸福家庭】

    【受不了了，劍花，開磕！】

    薇瑟卷起袖子，白皙的人手，探入黃金色的池水中。

    薇瑟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她都是能開出三個防禦的女人，能抽到什麽好東西呢？

    真羨慕那些運氣好的人……薇瑟沮喪地嘆氣。

    突然，薇瑟睜大了眼睛。

    林見她臉色一變，不由得出聲安慰道：

    “你抽出什麽，我都很喜歡。”

    【媽媽好溫柔……qaq】

    【沒事啦花，你抽出什麽都沒關係，你看劍哥看你的這個眼神，就算你再開出三防禦，他也超愛你的】

    【抱抱花！抽卡臉黑不是你的錯啦，每個人都有倒黴的時候】

    【心疼我女……下次抽卡會好的！】

    【笑死，彈幕是花粉團建嗎？你們正主就是人作又非，抽卡沉船實屬新舊諸律開眼】

    薇瑟緩緩地、緩緩地、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覺得……是把劍。”

    林愕然：“嗯？”

    【？媽媽就是用劍的呀，花你怎麽是這個表情啊】

    【不會又抽到傭兵匕首了吧】

    【傭兵匕首能不能滾出武器池啊啊啊啊啊】

    【不對不對，花這個表情，不像是沉船的表情……】

    薇瑟喃喃道：“……不是，普通的，長劍。”

    這個手感，這個手感——

    【等等】

    【？？？我x】

    【啊？啊？？啊？？？】

    薇瑟從池水中擡起手來。

    漆黑的光芒沖天而起，縱觀天地、高插青冥！

    滾滾墨意散去之後，柔和的金光占據了視野，薇瑟一臉的不可思議，手上提著一柄——

    咎瓦尤斯。

    薇瑟，從池子裏，撈出了一把咎瓦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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