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蝶夢莊周-王海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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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理著雙手,門外又響起忍耐已久的嘔吐聲。
虞行翡緊盯著水流中的雙手,心生憤怒又無處發泄。
被他搶過來的人確實變得非常聽話,像個木偶被他擺布,完全不敢有半點反抗,抓不到半點錯處。
這樣真的讓他滿意嗎?
心中煩悶,虞行翡知道這並不完全是他想要的。
最初,他要的不就是孫謹老老實實待在籠子裏嗎?
現在,不也差不多嗎?
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思索不出答案,直覺告訴虞行翡,唯一能給他答案,擺脫這種無法自控情緒的,可能隻有孫謹。
忍耐不是他的風格,難道又要去懲罰?
懲罰過後呢?
他能得到什麽?
一個更加順從,也會更加虛弱衰敗的孫謹。
唯一一次動了心思得到了這個人,虞行翡不想做賠本買賣,更何況,那具身體經不起任何懲罰了。
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孫謹趕緊擦幹淨嘴角,趴伏回床上。
頭頂光線被遮擋,身側一重。
一雙手沿著肩背向下撫摸,孫謹的身體不受控製開始顫抖。
“不想我碰你?”
孫謹將臉躲在枕頭裏,隻能緩慢搖著頭。
看不到他的表情,虞行翡當然知道這不是真心的,手掌下的軀體骨骼凸起,再也不複曾經的健康強健。
“身體是你自己的,用絕食的方式來反抗,未免太蠢了。”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就以你現在的狀態,給你把槍,你有那力氣開得了槍?”比起孫謹此時死氣沉沉的模樣,虞行翡倒是有些想念那片刻爆發時,充滿恨意,亮得驚人的雙眼。
咽喉有些灼痛,孫謹不敢裝作沒聽到,喘了口氣才打起精神去回應,“對不起,那隻是一時衝動的氣話,我怎麽敢有那種心思。”
虞行翡並不覺得那是氣話,撲滅孫謹那團還未燃燒起來的火焰,隻因他無意間提到的那個男人。
孫謹的弱點,太明顯了。
有了可以讓他鉗製的致命傷,這本該是讓人高興的事,可心裏的憤怒還有一些難言的情緒,這讓虞行翡冷靜的麵孔下,心緒難以平靜。
“我沒有絕食,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控製不了。”孫謹說完用力捂住嘴唇,咽下上湧的嘔吐欲望。
消瘦年輕的男人一副虛弱的模樣,虞行翡的手沒入有著藥香和果香的被褥,看著孫謹那雙耳朵紅到透明,緊閉著雙眼,捂住口鼻,看起來確實可憐。
“你瘦了很多。”
溫熱的手掌很寬大,孫謹沒有一刻不在忍耐著排斥和厭惡,終於忍無可忍,還是趴在床邊吐的昏天黑地。
空空如也的胃部隻有剛剛喝下的清水,液體濺濕了昂貴的皮鞋和地毯。
這麽多天,這種情況已經出現無數次了,孫謹從沒因此受到懲罰,虞行翡甚至從未因這些動怒。
吐完舒服了一些,無力的趴伏在床邊。
“不習慣,也要習慣,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虞行翡抬手在孫謹背後輕拍著,完全無視了造成一切痛苦的根本原因,“會有醫生來替你檢查身體。”
“檢查…身體?”孫謹臉色有些發青,有氣無力的。
“靠營養針度日終歸不是辦法。”
寬闊的骨架更顯得孫謹瘦骨嶙峋,虞行翡打量著他的側臉,覺得這人越來越沒有了吸引他目光的光芒。
從那日清醒後的爆發,孫謹就日漸消瘦,就連體溫,也沒有了讓他覺得溫暖的熱度。
營養針也補充不了迅速流失的能量,暮氣沉沉的格外無趣。
虞行翡不會任由孫謹的生命流逝消散
孫謹別想以這種方法脫離掌控,就算是死亡也不行。
“休息吧,醫生來了我會叫你。”
直到他出了門孫謹才略微放鬆。
隻要完全的服從,和虞行翡相處其實並不算困難,和他正麵對抗,隻能得到更加暴力的鎮壓。
身體裏的物件價值連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孫謹,那黑暗的一夜隨時會再次降臨。
即便是痛苦和屈辱,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等待反而更加難熬。
明明海洋都已經拿著錢離開了,又被他牽連了進來。
同歸於盡的憤怒被人瞬間掐滅,冷靜過後,孫謹還是不想死。
尊嚴、自尊和生命比起來並不算什麽,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才能再次見到想見的人。
才能感受到自由的風。
什麽死也隻能死在這裏,男人絕大多數都喜新厭舊,更何況虞行翡本就擁有了一切,隻要有和其他人嚐試的心思,他總有一天肯定會被厭倦。
未來的某一天,也不是不能離開。
作為一個已經膩味了,聽話又沒有威脅的工具,孫謹隻能期望虞行翡能大發慈悲的放他走。
無依無靠,孫謹沒有和全世界對抗的勇氣和能力,所以他隻能改變他自己。
看著骨節凸出的手背,身體沉重,好像連抬起手臂都很費力,這種虛弱無力讓孫謹格外難受。
渾身乏痛,怎麽可能睡得著,所以聽到檢查並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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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跑、離開、反抗,也必須有健康的身體才行。
被子底下是赤裸著的身體,孫謹也不敢張口要衣服。
真要讓他這種樣子看醫生?
隻難堪了一秒孫謹就釋懷了,他哪有資格去講究體麵。
愛咋地咋地吧。
閉目養神沒多久,一雙手摸進了被子,不需要用眼睛看,不需要鼻子嗅聞,經過多日被迫的同床共枕,孫謹從皮膚的觸感就能知道敢這麽做的人是誰。
死死捂著嘴,忍著再次洶湧欲嘔的衝動,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直到身上一輕,聽到了玉石磕碰到桌台的聲音這才敢呼吸。
枕頭上也多了一疊衣物。
“衣服穿上,醫生來了。”
見他雖然吃力,還是能自行穿衣,虞行翡這才打開房門。
沒理會門外等候的人,端著手中的托盤,轉身走進浴室清洗雙手和玉器。
虞家老宅江家兄弟也不是第一次來,幼時他們就時時陪同父親前來拜訪。
不過,這種近距離接觸虞行翡的住所,還真是第一次。
這裏和房屋主人給人的感受很相似。
昂貴、簡潔、冰冷沒有人氣。
室內唯一的暖色調,正是江寧遠好奇多時的人。
“身體恢複得還好嗎?哎呀,怎麽瘦成這樣了,可憐可憐。”
一邊歎息著,一邊快速靠近,在床邊站定,沒給人反應的時間,一雙手也不老實,悄摸著打算拉開被子。
跟在他身後,江寧致沒想到這家夥在虞行翡的地盤膽子還這麽大,沒有猶豫,一巴掌用力揮到他腦袋上,“老實點,出去等著。”
捂著腦袋,江寧遠還惦記著檢查成果,“不是來檢查身體的嗎?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把儀器搬進來。”江寧遠什麽秉性,江寧致一清二楚,他要檢查什麽部位也不用多想。
對被虞行翡看中的人他當然也會好奇,再怎麽也不能讓江寧遠好奇到那種地方去。
“搬東西也要使喚我?”好不容易看到人了,江寧遠可不想出去。
“你覺得他會讓其他人進他的臥室?”江寧致還算了解虞行翡,這座宅子越來越冷清,許久看不到一個人影,這都能說明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虞行翡比他爺爺更加厭惡吵鬧和人氣。
雙生子其中之一碎碎念著,一個老成冷靜,一個跳脫活潑。
又是一對“新生”的使用者。
半躺在床上,孫謹很久沒見其他人了,最近連胡管家都沒有露過麵。臥床的這段時間,一切衣食住行都由虞行翡親自負責,幾乎沒有和其他人溝通的機會。
這裏奢華冰冷,像一座安靜空無一人的冰山堡壘。
打量著這兩位長得一模一樣,不太像醫生的醫生,孫謹難免有些好奇。
別說麵對著虞行翡了,隻要是離他太近,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這兩個人態度自然鎮定,從衣著氣度都不像一般人。
不過孫謹也不太關心他們的身份。
隻因現在難得的的吵吵鬧鬧,少有的熱鬧讓精神都恢複了一些。
有人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浴室的門,正拌嘴的人沒注意到,孫謹是可以第一時間發現的,立刻轉開視線,眼睛盯著被子繼續保持沉默。
戴上手套,虞行翡靠近過去,抓起江寧遠的衣領扔出了房門。
房內瞬間清淨了下來。
江寧遠摔得發懵。
“煩請江董將儀器送進來。”
一雙用過的手套扔到了身上。
跌坐在地,這嘲諷的語氣刺得江寧遠頭頂發冷,被當作有害病菌對待也隻能抽著唇角笑著,“不麻煩不麻煩。”
說完連滾帶爬的跑了,毫無風度形象可言。
趕走了嘈雜的源頭,想起孫謹剛剛恢複了幾分神采的眼神,虞行翡心中增添了幾分沉悶。
親力親為照顧了兩個月,得不到半點好臉色,一看到他出現,那雙黑瞳又變得黑沉沉的,對江家兄弟和他都這麽明顯的區別對待。
心中煩悶,手中力度也失了輕重。
砰地一聲,結實的房門掛在門框,搖搖欲墜。
江寧致隻是偏過頭看了一眼就打開醫療箱,沒受到半分影響。
孫謹沒這位醫生鎮定,也不知道虞行翡這又是因為什麽,不過很有可能是因為他。
身體陣陣發著顫,握緊的手掌藏進被子,不敢被發現。
不過還是瞞不過江寧致,看在眼裏也毫不在意。
還好虞行翡並沒有過來,隻是不發一語,坐到了窗邊。
哪怕僅僅是這樣,還是讓房間的氣氛變得壓抑沉重。
“請抬起頭。”江寧致的手即將碰到病人的臉,就像是被無形的針紮到,無端的刺痛著,隻得停下來。
來自窗邊的視線讓病人的心情愈發緊張,饒是江寧致心理素質再過硬,也不想這麽被打擾。
隻得直起身體,回過頭,“虞董,要想知道他嘔吐不止不斷虛弱的原因,還請您先回避片刻。”
虞行翡並不想讓他們獨處,可孫謹的身體狀態也確實不能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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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現在全靠營養針吊著一口氣。
江寧遠正推著一人高的儀器車,等他進門,虞行翡再次提著他的衣領,離開前還不忘警告著正調試儀器的江寧致,“我就在門外。”
江寧遠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再次被扔出房門外。
這兩人離開了房間,孫謹鬆了口氣,放鬆不少,江寧致也能靜下心來,語氣也還算平和,“躺下,很快就好。”
“好,麻煩你了。”
孫謹勉強一笑,安靜的環境,近距離之下,江寧致看清他的眼睛不由一愣,直到那雙眼睛閉上這才恢複清醒。
臥房外是古色古香的庭院,木質清香攜帶著涼風,在盛夏裏並不會太過炎熱。
江寧遠趴在圍欄上揉著腰,半晌無人搭理。
在虞家也習慣了這種無視。
一天之內被人摔了兩次,但凡是換個人,這事都別想簡單了事。
江寧遠想起孫謹的症狀,咧嘴笑壞笑著,“要不是那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我都懷疑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這種蠢話虞行翡實在懶得回複,直接當作沒聽到。
“你的繼承人啊,嘖嘖嘖,偌大的虞家,輻射到全球的產業,你就真的不心動?”
別說動容了,那雙微皺的眉顯示著不耐,江寧遠不由感歎,果然是個古怪的人。
不過為了這個位置瘋狂的人不在少數,真敢出手的是少之又少,不然也不會在陸遠則的婚宴上動手腳了。
虞行翡那雙眼睛一直盯著門口,說實話,江寧遠覺得有點可怕。
被這種人重視,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論是誰,被虞家人咬住了,就不可能鬆口了。就像是被巨蟒纏繞,能不能留有喘息的空間,全看他的心情了。
“趙聞西好像很久沒露麵了。”
虞行翡覺得江寧遠真夠吵的,吵吵嚷嚷沒個清淨。
提到過去唯一一個和他有過婚約的前未婚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難怪趙聞西要躲著他了。
看來知道虞行翡有了目標,這女人又可以放心蹦噠了。
想起孫謹形容枯槁的模樣,江寧遠深表同情,“看來,你這是毫無進展啊。”
醫院裏,江寧遠說的話確實有著吸引力,虞行翡這才分了幾分注意力過去,“你有什麽辦法?”
瞟了一眼這冷若冰霜的天然空調,江寧遠搖頭晃腦,嘖嘖稱奇。
果然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就連虞行翡也不例外。
“雖然沒那個必要,但是好不容易有個人是你能看得上的,其實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需要用愛細心去滋養。”
愛這個字如同天方夜譚,尤其是從江寧遠嘴裏說出來。
虞行翡嗤之以鼻,江寧遠也沒覺得尷尬,“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了長久之計,這就是必須的。”
“尤其是事後的溫存親昵,別穿上褲子就一副把人不當人的姿態。”
“可別忘了,你可是第一次就把人整進了醫院。”
這輩子居然有機會對虞行翡說教,江寧遠滔滔不絕,停不下來。
沒被嫌聒噪,見那張臉皺著眉垮著臉,一副全世界欠了他幾個億的模樣,江寧遠嘴裏的話一頓,極力忍著笑,小心的詢問著,“該不會,回來後你就一直沒得手?”
“雖然我不算個好人,可也不是個被下半身控製的禽獸。”虞行翡已經做足了準備,可也沒饑渴到不顧孫謹的身體情況。
讓他苦惱的事,也不是沒有,而關於這一點,確實江寧遠比較在行。
“我對他已經足夠好了,從醫院回來後也是親自照顧,但他還是一直排斥不肯真心服軟。”
虞行翡親自照顧人?
江寧遠還真想象不出來那是個什麽模樣,隻覺得怪可怕的,歪著頭有些奇怪,“看起來,他也不像個硬骨頭和倔強的人啊。”
“一切都是假象,不然你們也沒必要來這裏。”虞行翡也有些拿孫謹沒轍了。
對付一個第一時間就認輸求饒的人,還能怎麽辦?
他要做什麽,孫謹沒半點去反抗的意圖,一副隨他為所欲為的姿態。就像一刀紮進了霧氣裏,無處著力,好像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從小到大,第一次能見虞行翡吃癟,江寧遠迎風憋笑,不敢露出明顯的嘲笑來,也更加的好奇了。
“你從哪找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看起來隻是個普通帥氣的男人,你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也就是身材好了點,這樣的人哪裏值得虞行翡認真?江寧遠真想不通有什麽特別的。
本沒有回答的心思,不過虞行翡也想打破僵局,也想起了陽光下,隔著距離和人群,那抹並不燦爛卻溫暖和煦的笑意,“…虞氏。”
“他和一個人,曾在虞行氏工作。”
虞行翡一想起那個搶先霸占了孫謹二十年的男人,就厭惡到了極點,江寧遠可是聽出來了,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人可不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能在虞氏工作,還能被你看中,看來,他們都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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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加重了“他們”二字的語氣,虞行翡知道他想打探八卦,為了得到花花公子的幫助,隻得如實相告,“他們,曾經是所謂的情侶。”
虞行翡看不到他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江寧遠都要被酸得不行,嗬嗬一笑,“曾經?所謂?虞董你這是強搶民男了吧。”
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虞行翡做這種為了一己私欲,強行拆散鴛鴦的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是讓你來看熱鬧的,裏麵的人看著軟弱,實則固執,怎麽才能讓他真心忘記從前。”虞行翡忍了又忍,是真想把江寧遠扔出虞宅。
“那還不簡單,憑你的這副外貌,還有財力,有哪個人能抗拒得了。”說完江寧遠意識到踩了雷坑,身體一涼開始唰唰冒冷汗,見虞行翡沒有動手,身體才慢慢回暖。
虞行翡抬手,江寧遠心驚膽戰,趕緊捂著頭。
劇痛沒有降臨,這才抬起頭,隻見虞行翡隻是用手撫摸上臉側,“他確實喜歡這張臉,可他還是想著過去的那隻老鼠。”
不得不承認,之前是他想得過於簡單了。
以為讓王海洋親口和孫謹一刀兩斷,就能結束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
可孫謹還是忘不了過去。
看來虞行翡已經試過了威逼利誘了,連親自照顧這種懷柔手段都用上了,江寧遠也沒為誰做到這個地步,無奈的攤了攤手,餿主意張口就來,“忘不了過去,那就隻能想辦法讓他失憶重新開始咯。”
“第一個見到的是你,你稍微溫柔點哄哄他,那還不得愛死你了。”
不管脾性如何,虞行翡的外在條件那是頂尖的好,江寧遠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隻要他願意,不可能有人能你扛得住絕色的誘惑。
看似無稽之談的事情被江寧遠輕飄飄的隨口一說,卻讓虞行翡心念一動,真有了一個新的方向。
確實,這還真不失為一個省時省力又省心的好方法。
正篩選著辦法,臥室門被打開。
見他們相安無事表情正常,江寧遠沒嘴賤得罪人,江寧致也安了心,遞出藥單,“身體沒有大毛病,他這樣的原因,還是思慮過重。”
伸手點了點心口,搖了搖頭,“這裏的問題,你比我要精通得多。”
“心病,還得心藥治。”
接到邀請,江寧致假設的被排斥反感、歇斯底裏都沒有出現,兩個月前被送進手術室的男人情緒並不激動,也沒有陰暗頹喪自暴自棄,對待治療可以說是非常的積極配合。
甚至連眼神都過於透徹柔和。
平和到不像一個被囚禁被強迫的人,可他的身體確實在一點一點的愈發虛弱。
床上的枕頭是雙人枕,隻有一床被子,還有很濃鬱的,屬於虞行翡的氣息。
被安置在同一個房間,孫謹確實要承受很多心理壓力,還有那些細微的、回避的小動作…
“他很怕你,想近距離接觸,還是循序漸進為好。”雖然這麽直接很有可能會讓某個人反感,江寧致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總得習慣的,磨磨唧唧的浪費時間,照我說,直接做到他不害怕,習慣成自然為止不就好了。”江寧遠持反對意見,比當事人都要著急。
“能不能閉嘴別添亂。”江寧致真想拿膠水把那張嘴黏住了。
“怎麽我說得不對嗎?”江寧遠還想說就被強行捂了嘴,看他哥真生氣了,隻能老實下來。
虞行翡對於孫謹的病因也在意料之中,這一次意外的,覺得江寧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沒什麽其他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虞行翡想怎麽做,江寧致攔不住管不了,多管閑事去過多勸阻,不論是江家還是孫謹都會被記恨。
反正該他說的也說了,能做的也做了,隻能說孫謹這輩子太倒黴吧。
不知道為何,江寧致那顆冷靜又冷硬的心對那雙眼睛的主人生了同情心,可也隻能無能為力。
見虞行翡沒別的吩咐,強行抓著江寧遠快步離開這座華美庭院。
再次回到房內,裏麵的人沒有了白天黑夜規律,正睡得深沉。
“心病…”
其實虞行翡明白所有症結,就是不願再讓孫謹和其他人有所聯係,如果隻是身體引起的病症倒是好處理。
可心病,無藥可治。
孫謹是他的藥,是能引起他欲望的藥。
可他的藥病了,也需要延緩生機的藥物…
如果,他能取代這個位置,就能成為孫謹的藥!
虞行翡獲得啟發,立刻找準了方向。
徹底讓一個人遺忘所有,重新創造出新的記憶,由他所編織的回憶,這種事情並非天方夜譚,虞行翡已經想到了最穩妥最安全的方法。
看著孫謹原本充滿生命力的光芒變得蒼白淺淡,想到反正等不了多久,這個人就能從內到外,徹徹底底的屬於他一個人,虞行翡也能耐心片刻。
隻要找到那個被全球通緝的“醫生”,孫謹的過去,就能被他徹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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