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熱鬧的稻香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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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辭匆忙接住無名劍,她的劍數也隻是一般而已,怎麽到先生的口中就變得如此差勁。
    回想剛才自己的劍術與扶褐先生比,簡直是天差地別,這樣一想,自己的確很差勁。
    她執著無名劍,按照先生的指點再次揮舞,夕陽之下柳樹旁,辛辭汗濕衣,腰挺扳直,手臂揮擺有力。
    “《昆吾錄》為三階段,從低到高,百無羈、傳映承、蒼穹錄……”這是書上目錄所致,不過扶褐先生揮手這些目錄就發生改變,呈現出來幾行關於這三個階段的字。
    勿聽,勿視,勿擾,勿非,勿不惑,勿不忠。
    ——百無羈
    聆聽心扉,悟得玄機,方為道上人,則為天之道。
    ——傳映承
    方則大焉,擔其其責,俗滄溟,至人間,到神州,與浮遊一此,撼蒼天大樹,不可笑曰。
    ——蒼穹錄
    遞給辛辭,用著賤賤的語調:“你需要領悟第一階段,不過呢,你基礎也沒有打完,待基礎打完後再來領悟第一階段……”
    所以辛辭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被先生圍著打,按先生的話來說,基礎打完真的是打完!
    一人揮劍,一人在亭下指點,兩三處雜草含著野花,深處有池蛙,圍屋舊假山,別有一番風味。
    扶褐先生教導非常嚴厲,在已經熟悉基本的情況下,劍法上不允許有任何破綻,缺點和不足都被指出來,包括辛辭沒有發現的小細節。
    在以後與自己同等級同實力的人,實力越強大越注重細節,露出任何一個破綻都是致命的缺點。
    這是先生告訴辛辭的話。
    “辭子多謝先生指點。”
    辛辭這是第一次正式對先生這樣說,剛要行禮就被先生扶住,扶褐先生隻是點了點頭,“行了,回去泡藥桶吧。”
    一聽到回去泡藥桶辛辭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麻木踏進木桶裏接受猛烈的冰火兩重天,身體更加疲累。
    扶褐先生並沒有走,還在亭子裏環視一圈,接著假山後幾個頭接連二三的蹦了出來,見到扶褐先生立馬縮了回去,這一群原是稻香軒弟子。
    “你,你,你,給我過來!”扶褐先生一手叉腰,一手指假山後他們位置,拂塵揚了揚。
    這一聲響躲在假山後麵偷看著幾人知道被發現了,隻好站出來,扶褐先生拿著戒尺過去,弟子們通通吞咽口水。
    “你們那麽閑?”扶褐先生看著,這幾人就是日常不好好學習,盡給他添亂,戒尺指著稻香軒牆角,“去,到牆那罰站。”
    他們不敢說什麽,隻得乖乖的跑到牆角罰站。之前也是這群人組織眾弟子去捉扶褐先生,搞得一頓雞飛狗跳,被先生狠狠收拾後,就再也不敢了。
    瞧著這幾個第一次紛紛垂著頭站在竹林前,扶褐先生“哼”聲,再去稻香軒裏視察一番,與這幾人相比,對於裏麵的弟子甚是滿意。
    扶褐先生哼著小曲爬上樹坐著休息,本是閉目養神,到後來卻完全睡著。
    那群被罰站的弟子裏芷嫣也在,她隻想去瞧近日傳聞中先生要收新弟子的人,看了是看到了,就是之前的辛辭嘛。
    可這隻是第一次看就被捉到,真倒黴。
    芷嫣拿起同伴給的尖刀在竹子上刻字玩,之前先生給辛辭的鬼畫符紙應該是要收她為新弟子吧,挺重視她的。
    “哎,你剛剛瞧到那人了嗎?”同伴抬眉示意,用胳膊肘戳一人。
    “瞧是瞧到了……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那人聳了聳肩,不在乎的繼續在竹子上刻著字。
    “誰讓你注意這個了。”
    “行了行了,別亂議論新來的那人,萬一對方實力或背景很強,到時候給你穿小鞋。”
    辛郎君實力應該還行,但靠山厲害,在這一點上芷嫣不得不承認,背後靠山是範小姐,而她可是大家族範府的掌上明珠。
    更何況範小姐與易家退了婚,到後來易家也沒有說什麽,辛郎君的存在再一次被默許了。
    他們一直罰站,罰站到最後都將竹色全部退去,像是剝了一層皮,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的興致缺缺,有些打著哈欠,有些已經站著睡著。
    辛辭又醒來了,緩慢起身整理好頭發,至於扶褐先生知道就不需要易容,反正先生在她失憶前一定認識自己,而且是非常熟。
    她還注意到扶褐先生對自己有一種下意識的動作,這種動作很細微,像是老熟人才會做。
    練劍與泡藥桶這兩件事完全弄亂了休息時間,辛辭隻知道這是白天,但不知道是哪個時辰。
    身子骨經一番動作變得哢哢作響,喝藥吃藥來回走動,再調節脈絡,辛辭隨手在書架上抽了幾本書,準備靠著窗閱讀一番。
    最後抽出一本很眼熟,原來是鄔夷的新書。範汵那人是極其喜愛鄔夷的話本,鄔夷隻要一出新本他都會去書肆購買,甚至有時候會拉上辛辭去買。
    鄔夷的新書托範汵的福,她全都看完了,劇情跌宕起伏很是不錯。
    這本塞回去,再抽出一本書。
    扶褐先生剛進來想叫醒辛辭,見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而這本書剛好是放在書架的最上麵,扶褐先生有點記不住他上麵放了什麽書。
    “先生。”辛辭緩緩合上書並把它壓在其他書下,這時扶褐先生才發現這本是什麽書。
    是他的小黃書。
    扶褐先生對上辛辭帶著揶揄的笑。
    提著辛辭的後領,扶褐先生一把就將她扔到藥房,辛辭他屁股蹲直接坐到冰冷的地板上:“給我去泡藥桶。”
    辛辭看了眼藥桶,這次的藥桶又換了一批藥,靠近都能覺得身子骨受不了,已經能想象到底有多疼,再看了一眼書房:
    “別啊先生,我已經泡了好多次了,再說了小黃書我還沒看完……”
    “不去泡藥桶,就跟外麵那群傻貨一樣罰站,隻不過你要罰站到明日。”扶褐先生直接指著窗外麵對竹林的幾個弟子。
    “算了算了。”
    長痛不如短痛,辛辭深吸一口氣,進入藥桶立即能感覺到自己的脈絡要被撐爆了,一上來就有股巨大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