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鑾駕北巡邊塵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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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載坖隻能先答應給陳璘補充一批水手,主要就是那些被裁減的漕運運軍,他們畢竟有一定的基礎,訓練時間短,可以盡快補充水師缺乏的人員,不過船隻的問題就沒有這麽好解決了,不過現在南京船廠等之前為朝廷修造漕船的船廠都已經不用再修造漕船了,朱載坖也命令重新修繕龍江船廠,將這個原本大明最大的船廠重新啟用,為水師修造大型戰艦和運輸船。
    當然,水師除了缺船之外,還缺炮,當然現在不光是水師缺乏火炮,官軍都缺乏火炮,尤其是重炮,這個問題朱載坖已經不止一次聽官軍將領們反映了,朱載坖不得不重視起來,水師作戰,首重火炮,沒有火炮,難道讓水師官兵都去跳幫作戰嗎?
    於是於是第二天朱載坖親自前往天津鑄炮場,實地查看情況,畢竟事涉軍務,朱載坖不得不重視,朱載坖親自駕臨天津鑄炮廠,實地查看情況,朱載坖直接找來鑄炮廠的主事,詢問為何重炮鑄造量不足,是否有辦法提升重炮的產量。
    對於朱載坖的這個問題,鑄炮場的主事人都麻了,現在已經有太多的人來詢問此事了,各路總兵、提督,甚至與兵部堂官,都多次催問火炮之事,但是鑄炮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這些重炮,本身的鑄造難度就不小,而且還有相當的報廢率,所以一時半會兒很難提供足夠的火炮。
    朱載坖問道:“現在除了以青銅鑄炮之外,不能以精鐵鑄炮嗎?”
    之前文思院確實已經可以使用熟鐵鑄炮了,但是僅限於小口徑的火炮,如官軍大量裝備的三斤、四斤火炮,但是十斤以上的重炮,就不敢用鐵鑄造了,擔心由於鑄造技術不過關導致出現炸膛,朱載坖認為,可以試驗用熟鐵或者蘇鋼鑄炮,畢竟鐵炮比銅炮要輕便的多,隻要質量過得去,便可以使用鐵炮,要大膽嚐試新技術,保證朝廷的需求。
    現在對於天津鑄炮廠來說,最大的問題是之前將工場設置在天津衛城之外,當時是相對空曠的地方,但是沒有想到天津最近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原本空曠的工場附近已經是有大量的工場,使得天津鑄炮場運輸原料、試炮等有極為不方便,這也影響了天津鑄炮廠的生產效率。
    朱載坖也認為這樣的軍器工場與民間的工場混雜,不是一件什麽好事,朱載坖當即拍板,為天津鑄炮廠重新選址,要地形平坦寬闊,交通方便,便於試炮等行動的開展,同時調一衛親軍諸衛官軍負責天津鑄炮場的防衛,要嚴守機密,尤其是朝廷鑄炮的工藝,不能外泄,同時要火炮、火銃等工場一體搬遷,以軍器生產為核心,形成一個工業聚集地。
    朱載坖命令軍器監和北直隸的地方官府一道選址,為朝廷的軍工生產基地選擇一個合適的地點,然後進行生產。
    朱載坖正常處理此事,李芳突然進來在朱載坖耳邊說道:“陛下,京師急報,是張閣老的奏疏。”
    朱載坖眉頭一皺,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按理說朱載坖已經委托太子監國,張居正等一眾內閣輔臣都是很老成的臣子,一般的事情他們絕對能夠處理,這又是出了什麽樣的大事,連太子和張居正都無法處理了,來緊急通知朱載坖了?
    朱載坖當即起身和李芳一起去見張居正派來了內閣中書舍人,朱載坖問道:“張師傅有什麽要緊的機務?”
    中書舍人將張居正平時呈遞密疏的匣子拿出來說道:“陛下,張閣老命下官將此函麵交陛下。”
    李芳查看了之後發現沒有破損,這才打開火漆,用特製的鑰匙打開匣子,取出奏疏交給朱載坖,朱載坖看完之後,臉上陰晴不定,半晌之後才說道:“朱家怎麽有這樣的孽畜!真是令太祖皇帝含羞!”
    朱載坖隻能表示,叔大無能,看來朕不得不出山,朱載坖當即命令安排返回京師,提前結束對北直隸的巡視,同時對於遵化知縣、還有順天巡撫申時行、河間知道沈鯉、天津知府沈一貫等人予以表彰,賞賜彩幣等物,同時加快腳程,迅速返回京師。
    也不由得朱載坖不憤怒,大明宗室中一向不安分的楚藩又開始整活了,楚藩也是大明的大藩,宗室人口眾多,有親王一位,在省永安等王六位,鎮、輔、奉國將軍 一百九十八位,中尉六百四位,郡、縣主、君四百四十七位,庶人四名,共計1260名,尚未包括未封、未名、庶人及儀賓等宗室。
    而且楚藩也是宗藩矛盾很大的一藩,從嘉靖以來就是一直不消停,楚府內部宗室犯罪事件頻發,圍繞楚府管理事權及其背後的經濟利益,親王與郡王、郡王與郡王之間展開了激烈鬥爭,嚴重影響了楚藩宗室關係的穩定。上層的宗室既已如此,將軍、中尉階層的宗室內鬥現象則更加顯著。
    嘉靖二十五年,楚府宗室崇陽和永安兩王府的郡王、將軍和中尉就因爭奪財產而發生械鬥,時攝國事的通城王竟然不能平息事態,反而遭到搶掠一方的群毆。朱載坖深刻懷疑,這楚藩是不是被齊庶人給傳染了,也盡整出這種爛事來,從嘉靖以來,楚藩內部的犯罪就一直不停,而且是愈演愈烈。
    楚藩屢犯大罪,使得朝廷極為頭疼,楚藩內部為爵位承襲權力的爭奪和經濟利益和其它利益的爭搶,不惜互相傾軋,乃至於內鬥不止, 不僅如此,婚娶違製、亂倫敗度這樣的宗室醜聞更是不鮮見,至於什麽依仗宗藩特權強取豪奪民人田地房產、敲詐勒索和公然搶劫和克扣祿米等,同宗之間相互傾軋和相互殘殺,已經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但是這次楚藩所幹的事情,已經突破了朝廷的底線了,朱載坖如果再不予以嚴懲,恐怕大明宗藩的臉就被楚藩丟的幹幹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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