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憶無情眉頭微皺，“你要知道，你若還給了我，你就不是現在的元霜月了。”
    “我確定。”元霜月立即點頭，“ 正如你所說，我想試試，那股力量離開我的體內後，是否還會影響我的心境。”
    聞言，憶無情沉吟片刻，輕聲道：“萬一還真的不會影響了的話……你會對方才的一切後悔嗎？”
    “嗯……”元霜月眸光一轉，看向憶無情的略顯躊躇的神情，紅唇微微揚起，
    “怎麽，你害怕了？”
    “要是我對你沒有感覺的話，你會不會傷心？”
    “會。”憶無情立即點頭。
    “……”元霜月愣了一下，目光緩緩移開，手不自覺的撫摸著發絲，
    “你……很在意這件事？”她語氣很輕，帶著些許試探。
    “當然。”憶無情立即頷首，笑著說道：“少了一個追求者的話，豈不是代表我的魅力不行了？”
    “哼。”元霜月輕哼一聲，“本來我還覺得你挺會說話的。”
    “現在看來，你還是別說話好了。”
    憶無情苦笑一聲，“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拿走那力量嘛。”
    “我沒事的，我覺得留在你身上也不錯。”
    元霜月眯了眯眼，立即伸出手到憶無情麵前，語氣堅定而執拗，
    “拿走。”
    “行行行，我試試。”憶無情有些無奈，伸出手抵在元霜月手腕處，隨後緩緩閉合雙眼。
    神念探入元霜月的靈海之時，憶無情確實發現了一股奇特的白色能量，與元霜月的靈力格格不入。
    但，也不算是格格不入。
    此時此刻，元霜月靈力，其實已經沾染了這股力量。
    而且這股力量，很親切，讓憶無情心中莫名的生起一股欲望，將這股力量吞噬的欲望。
    “這股力量當時被師尊封入一顆小球裏麵，隨後小球就被我吞噬了下去。”元霜月看著閉合雙眼的憶無情，輕聲道，
    “當初師尊拿回來之時，他並未說明具體是何物，從何而來。”
    “所以我就吞噬了。”
    “這股力量幫了我許多，助我修行，讓我的靈力得到質變，淬煉肉身。”
    說著，元霜月微微一笑，“禁忌之子之所以戰力比我這種凡靈高一大截，就是因為他們身具先天血脈，在法則層麵上就高出我們好幾個檔次。”
    “當然，這也隻限於三代之內。”
    “禁忌的後代，越到後麵，這層級的超脫就越是稀薄。”
    “但就算如此，他們至少也是禁忌的直係後人，單論血脈就比常人強許多。”
    “這個鴻溝，難以跨越。”
    說著，元霜月微微一笑，“我也算運氣好，被師尊師娘收養，才能夠得到你的這股力量，從而得以與那些禁忌親子齊名。”
    “但你知道嗎……”元霜月的目光落在憶無情長長的睫毛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豔羨與黯然，
    “我就算實力與地位與那些禁忌親子持平，他們在心底也一樣瞧不起我。”
    “你知道為什麽嗎？”
    “你無法突破至無涯。”憶無情緩緩睜開雙眸，看著元霜月說道。
    “嗯……”元霜月輕輕頷首，眼神中帶著些許黯淡，“他們說，我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隻能止步於神帝。”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自從當年道仙消失去尋找無涯之路，我就從未與人交手過。”
    “兩百萬年前，我被譽為無涯之下最強天驕，無人是我的對手。”
    “後來，赤霞前來挑戰我，我認輸了。”
    “因為我覺得，這名號對我來說，是一種諷刺。”
    “無涯之下……嗬嗬。”
    說著，元霜月的目光落在憶無情身上，微微一笑，“你知道嗎，當初我初見你之時，知道你很強，但卻不知……你竟是……先天生靈。”
    “後來你擊敗赤霞，我有些驚訝，但卻並未有太多意外，因為我知道，你在強，也隻能與我一樣。”
    “神帝便是巔峰，一輩子無法達到那高不可能的無涯。”
    “真的不可能了嗎……”元霜月語氣愈發低落。
    兩百萬年前她就已經是神帝巔峰，現如今依舊還是。
    這兩百萬年來，她嚐試過無數次突破，卻無可奈何。
    憶無情沉吟片刻，輕聲道：“你這話，與她說的一樣。”
    “她是誰？”元霜月秀眉微蹙，直勾勾看向憶無情。
    “額……”憶無情有些尷尬，“她是冷清璃，不知你認識她嗎？”
    “冷清璃……”元霜月美眸微轉，想起來方才憶無情給她看的畫像，其中好像就有一位是這樣叫。
    而且她還注意到，那冷清璃長的與她有幾分相似，而且也是藍色長發，氣質清冷。
    “她就是與我相似的那個人？”元霜月看向憶無情，紅唇微抿，“她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憶無情立刻點頭，“她是我第一個道侶。”
    說著，憶無情再次說道，“當然了，她們都很重要。”
    “第一個道侶……”元霜月喃喃一聲，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豔羨。
    要是她早些認識憶無情……就好了。
    “對了。”憶無情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是極寒古星星主，你知道極寒古星為何忽然消失嗎？”
    “極寒古星！？”元霜月美眸瞪大，“極寒古星星主，不是冷璃嗎？而且她不是已經……已經失蹤了嗎？”
    “你知道她？”憶無情心中一震，立即問道。
    “我的家鄉，就在極寒古星，清泉鎮。”元霜月喃喃一聲，“當初，外敵入侵，星主無暇他顧，我們整個清泉鎮，屍橫遍野。”
    “後來，我被師娘所救，得以存活。”
    “再往後那些年裏，我一直想要探查那些歹人究竟是誰，就連命運聖殿之內，都沒有關於這些事的任何消息。”
    “詢問師尊，他也表示不知，我請他幫我算算看，他還是不願意。”
    “我很奇怪，所以便打算親自前往極寒古星，想一探究竟。”
    “但……極寒古星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在此之前，我又聽說，極寒星主已經消失許多年，且還是在極寒古星消失之前消失的。”
    說著，元霜月急切的看向憶無情，“極寒古星是不是被極寒星主藏起來了，對不對？”
    “極寒古星一定沒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