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季叔眉頭微微一跳，“當然了，你若真的用萬靈俯首換了的話，也不是不行。”
    “說到底，老夫是將選擇權，交給了你。”
    “無論你作何抉擇，老夫都沒意見。”
    聽到此話，憶無情沉默了一下，輕輕頷首，“嗯，我也清楚，但季叔你說的很對，我既然已經加入了萬靈淨土，就把自己當成了淨土之人。”
    “所以，自然不會將萬靈俯首給出去。”
    季叔微微一笑，“如此之快便融入我萬靈淨土了？老夫還擔心你不適應呢。”
    “季叔對曦兒很好，且當初的幫助，晚輩也看在眼裏，前輩真心待我，我自然會很快適應這裏。”
    “嗯……”季叔看著憶無情，沉默了片刻，“說起來，曦兒竟然是你的侍女。”
    “這個我倒是沒想到。”
    他看著憶無情，聲音沉了下去，道：“曦兒是個很好的孩子，我早就看出她心裏有人，不曾想竟是你。”
    “我將她當成女兒看待，你定要好好待她。”
    “侍女……太虧待她了。”
    “額……”憶無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是道侶，隻不過曦兒那丫頭……”
    “哦，我懂了。”季叔點了點頭，而後對著憶無情笑了笑，笑容似乎不太正經，
    “還得是你們年輕人啊。”
    說到這，他頓了頓，“那鈺可呢丫頭呢？”
    他嘀咕一聲，“真不知道她們兩為何都喜歡你，當真奇怪。”
    “但是我告訴你憶小子，小曦兒和鈺可，你可不能負了她們。”
    說著，他輕輕喝了一口茶，“不過我也相信，你定然不會有負於她們。”
    “對了。”他指尖微微一頓，像是突然從思緒裏抽離，抬眼看向憶無情，
    “說起來，你在無上神域的畫麵，已經傳到了各地 —— 就連至高宇宙，似乎都收到了。”
    “無上神域的手段向來不一般，你得提前做好準備。”他語氣沉了沉，眼底掠過一絲凝重。
    “啊？” 憶無情猛地一怔，眉頭微蹙，臉上滿是困惑，“這是何意？”
    季叔緩緩抬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耐心解釋道：“你去無上神域挑釁的畫麵，如今已經傳遍了各個域界，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
    “他們特意隱去了你們之間的對話，卻偏偏把你說的‘九霄’二字，清晰地顯現在所有人眼前。”
    “他們這麽做，就是為了坐實你和九霄有關聯的事。”
    “這下，就算你原本沒打算暴露你和她的真實關係，也沒用了。”
    “從現在起，你們倆，已經被牢牢綁在一起了。”
    憶無情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隻餘下一陣沉默。
    不是哥們？無上神國簡直是毫無底線，連臉都不要了！
    這時，季叔目光落在憶無情緊繃的側臉上，似是不經意般，輕聲問道：“說起來，你和九霄到底是何等關係？”
    “你是她的弟子嗎？”
    憶無情垂眸，指尖攥了攥衣擺，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回答。
    見他不願多說，季叔也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話鋒一轉：“沒拿回萬靈聖泉，看來你是沒法修成萬靈俯首了。”
    “萬靈俯首……”憶無情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腦海中緩緩浮現出早已刻在記憶裏的萬靈俯首。
    他心裏其實一直藏著個疑問：為何姬憶語非要讓他學會萬靈俯首？這門至高法，真的有那麽強嗎？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至高法，定然不會弱。
    畢竟就連無上神國的無上禁忌，都對這門功法格外心動，甚至不惜為了它，和萬靈淨土耗了數千萬年。
    季叔將他臉上的思索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解惑：
    “所謂萬靈俯首，其實並非攻伐之術，而是一門強化自身的功法。”
    “一旦催動萬靈俯首，你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會攜帶著能壓製萬靈的力量。”
    “而且，你自身的戰力，也能借此大幅增幅。”
    “這門功法，哪怕是對無上禁忌來說，都有極大的用處。”
    “隻要能修成，同階之中，必定沒人能製衡你。”
    “不過它的修煉難度極大，就算你真的拿到了萬靈聖泉，也未必能修成。”
    “這也是我當初讓你用萬靈俯首和他們交換的原因 —— 其實很簡單，就算真把萬靈俯首給了無上神國的人，他們之中，也沒幾個能修成。”
    “哪怕是天賦卓絕之輩，想修成它，也難如登天。”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意忽然淡去，臉色一點點黯淡下來，聲音也低了許多，帶著幾分悵然：
    “當年，我萬靈淨土，就是靠著這萬靈俯首，才能碾壓其他勢力，成為九域裏的最強勢力。”
    “可那一場內戰過後，我萬靈淨土…… 就再也沒人能修成這門術法了。”
    聽著季叔帶著惋惜的話語，憶無情輕輕頷首，抬眼看向他，輕聲道：
    “季叔，我會嚐試一番。”
    “沒有聖泉，哪怕你天賦再卓絕，也不行。”季叔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力。
    聞言，憶無情卻忽然笑了，眼底閃著一絲精光：“誰說沒有？”
    “哦？”季叔眸光驟然一亮，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裏帶著一絲期待，“你拿回來了？”
    “非也。”憶無情緩緩搖頭，笑容裏帶著幾分篤定，“但很快，它就能回來了。季叔，請稍等片刻。”
    “哦？” 季叔愣了一下，有些訝然地看著他，眼裏有些疑惑 —— 他實在猜不透，憶無情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憶無情去到石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季叔見狀，眉頭皺的更深了，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僅僅是片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忽然起身，臉色有了一些變化。
    他猛地看向憶無情，“海神尊來了，難道……”
    聞言，憶無情淡淡一笑，輕抿一口茶水，道：“請季叔去一趟吧，將東西拿回來。”
    “若是海神尊問起什麽，季叔盡管答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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